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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啊,你才刚躺下没多久,怎么不好好歇着呢?你都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了,再强壮的人都吃不消的。”
“没关系。”看着连褀乖乖地喝下粥,奚天珣舀了第二勺递过去。
“哎……好吧。”渊后见两人不声不响地一个喝一个喂,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于是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把房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两个人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喝粥与舀粥的声音。连褀把粥都喝完了,但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奚天珣一眼。
就当奚天珣伸手擦去连褀嘴角的米粥时,与连褀的眼神不期而遇,一时间两人相视无语。
“你……”连褀率先打破了沉默,可还没说完就被奚天珣吻住。仿佛在确定眼前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般,奚天珣与连褀唇齿绞缠,直到连褀快不能呼吸了奚天珣才放开他。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人,奚天珣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永不分开。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了!”奚天珣把头埋在连褀的颈侧,低声地喊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听我的回答就走掉了!你怎么可以从我的身边逃走!”
“什么回答?”
“是,我是把你逼上绝路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人教过我面对这样一份感情我该怎么办,我又何尝不是在悬崖边徘徊!我长这么大,除王府以外的人接触的屈指可数。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捉摸不定的人,第一次遇见像靳墨岚那样对你痴情不已的人,第一次遇见像渊后那样慈祥的母后,第一次遇见这么怪异的一群人……”连褀伸手抚上奚天珣的背,安抚这情绪激动的人,“我爹告诉我,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自己有用的,一种是对自己无用的。前者是要好好利用的,后者就要毫不留情地铲除。至于皇宫,则是运用这个法则到极致的地方,那里黑暗血性,到处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一不当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可是我小时候学的这些到你这儿都不适用!我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能不顾一切地对我好,不明白为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别人考虑的,不明白为什么我遇见这样的你就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情绪,不明白为什么我越来越不像我了。我私心地以奚天琪为借口把你带在身边,我想我总有一天能弄明白这些问题,可是……”
奚天珣看着连褀:“可是,我的困惑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在你身边出现,最好把你一个人关在品竹轩,让他人无法接近你,只有我能看着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无法接受爹对我的安排,我不想娶练琳,虽然我从小就知道长大了她会成为我妻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的态度感到恐慌,知道我即将成亲,你非但一点表示都没有而且漠视这一切的发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你开心地叫我一声涵之,而不是什么奚天珣、瑞暄王……直到你那天晚上几近绝望地抱着我,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控诉,带着你的辛酸、你的委屈,字字直击我心啊!我知道我不能再回避这些问题了,我必须想清楚,然后给你、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可是你就这么走了!”
连褀低下头,不去看奚天珣。奚天珣上前搂住他,继续说道:“等我回来一切都变了,你不见了,走得无影无踪。我不要听他们的解释,不需要,因为你一定找到了不让我们难做的办法才走的,你总是这样,自己离开却是为别人找好借口,怎么能这么傻呢。我当然要去找你,可是不仅我爹拦在我面前,奚天琪拦在我面前,靳墨岚拦在我面前,就连练琳也拦在我面前,我头一次发现,如果没有你,我就像傀儡一样任人安排好一生,结婚生子、立下战功、光宗耀祖,看似美好的一生却是索然无味的。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立下的汗马功劳,离开朝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休了练琳;我不在乎我爹要与我断绝关系,离家出走;我不在乎是否能战胜靳墨岚,和他拼命。后来,我找到了晓琉,她说我这样不计后果的行为不会得到你的赞同,这样孩子气的行为能向你证明什么?什么都不能。所以我回去了,我告诉自己,我要做配得上你的男人,就算你已经对我绝望了,我也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涵之……”连褀望着眼前的奚天珣,经历过这么多事,眼前的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男孩成长为成熟稳重的男人了,他的眼神不再是那么冲动莽撞而是冷静刚强。虽然略显疲惫,但奚天珣有着久别重逢的欣喜,满腔的话语积累了很久,不吐不快。
“谁知道再次见面,你不仅瘦了还伤痕累累,那个曾经是你未婚妻的女人竟把你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当你昏倒在我怀里时我差点心脏都不跳了,我好怕你听不到我要对你说的对话,这样我会悔恨一辈子的。你就一直躺在这里,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虽然晓璃说你没有生命危险,我还是担心你会突然之间不见了,我……”
“涵之……不要说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连褀轻轻回抱住奚天珣,感受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子,他知道他所要的幸福终于来到。
“嗯咳,虽然我知道这时候你们不希望被打扰,但作为大夫,我有必要提醒你们,现在,你们两个都需要好?好?休?息。”
在晓璃的叮嘱下,两人不好意思地分开。连褀往里边挪了挪,对奚天珣说道:“一起睡吧。”
“你确定你们这样能好好休息?祺祺,你还不能剧烈运动啊!来,把药喝了。”晓琉端着药,来到床边。
“晓琉!你胡说什么!”连褀涨红脸,赌气似的一口喝完药。
“呵呵……不逗你了,好好休息吧。”晓琉和晓璃关上门走了。
“连褀……”奚天珣躺在连褀的身边,用手环住了他。
“睡吧,我不会不见的,你放心。”连褀吻了吻奚天珣,闭上眼睛。耐不住疲劳,两人很快都睡着了。
二十二、明天
就像严娇所说,连祺自养好伤后就和正常人一样,气色一天一天好起来,就连天天为连褀诊脉的晓璃都不知道连褀被下了“噬心”。只有连褀自己知道,自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好好享受所剩无几的时光,最后悄悄离去,连祺以前能做到,现在一样能做到。
执迷于过去的人只会越过越痛苦,只用充分把握现在才不会在明天后回过去。连褀就是这么过的。与其花时间与奚天珣过去的种种怄气还不如趁现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和他在一起,这样,至少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想到这些时光自己就挺过去。
连妍夫妇还有别的事,住了几天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国都了,剩下的人依旧住在别苑里,看着奚天珣和连褀两人孟不离郊、形影相随,羡煞旁人。
“褀褀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啊!”晓琉端来银耳羹,看到连褀抱着奚天珣,听着奚天珣说话不时地点头回应,“来,快把银耳羹喝了。”
“不要!我最讨厌银耳羹了,我不喝!”连褀孩子气地躲到奚天珣的身后,看着晓琉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奚天珣接过晓琉递来的碗,把连褀从身后拉出来:“乖,喝掉。”
“不要!天天喝这个,我都要吐了。要不你帮我喝掉?”连褀望着奚天珣,准备随时逃跑。奚天珣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堵住了他的退路:“这是渊后的一片心意,你快点乖乖喝掉。”连褀的固执奚天珣老早就领教过,每一次都让人头痛不已。
“不喝不喝!我不要吃!”
“连褀……”
“呵呵……既然褀儿不想喝,天珣你就喝掉吧,不要浪费了。”老渊帝和渊后出来晒太阳,大老远就听见连褀的声音,干脆过来看看。
奚天珣无奈地摸了摸连褀的头,一口喝了银耳羹。连褀赶忙讨好似的为他擦擦嘴。
“你噢……”
“嘿嘿……”连褀因为自己小胜而特别高兴,拉着奚天珣的手晃来晃去。
这时,晓璃一脸焦急地跑到连褀的身边,一把抓住连褀的手,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晓璃开口了:“连褀,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毒解了?”
“什么!”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万分,倒是连褀一脸镇定。
“连褀,怎么回事,什么毒?”奚天珣抓住连褀,焦急地问道。
连褀抱着奚天珣,淡淡地说道:“是练琳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呵呵……如果我说我已经把毒解了,你信不信?”
“不信。”回答他的不是晓璃而是奚天珣,“到底是什么毒,你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准你一个人偷偷隐瞒下来,你是不是想到时候一个人走掉!”
“你还真了解我啊……”连褀紧紧抱住奚天珣,埋在他的怀中。
“褀儿,到底是什么毒?”渊后急了,好不容易恢复健康的儿子难道还有灾难。
“褀褀!”
“是‘噬心’。”连褀埋在奚天珣的怀里,闷闷地说。
“什么!”晓璃像是被闪电击中般,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一步,“怎么会……”
“难道没有解药?”见晓璃这样,渊后更是担心。
“不,任何毒药都是有解药的,只是这‘噬心’……”
“这‘噬心’是江湖上七大令人深恶痛绝的毒药之一,没想到严娇竟然这么恨毒!”奚天珣虽贵为王爷,但这些月来因为寻找连褀的关系对江湖上的事也略有耳闻。
晓璃看着连褀,转身就走:“我一定能找到解救你的办法。”
“褀儿……”
连褀抬头看着渊帝渊后:“父皇、母后,孩儿又让你们操心了。”
“傻孩子,”老渊帝摸摸连褀的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我们要一起面对。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一个人抗,知道么?无论什么珍奇异宝,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一定会把它弄来。”
“父皇……”
“连褀,跟我回暄王府,灵珠一定能解你的毒。”奚天珣想起他爹曾告诉过他有关他家宝物的事,那颗先王赠与的灵珠。
连褀摇摇头:“没用的。”
“怎么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不要。”
“褀儿,你怎么这么固执!”一旁的渊后忍不住说道。
“不要就是不要。”连褀推开奚天珣,转身走回屋子。
当天,每个人都为这个事实担忧不已,惟有当事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吃照谁,乐在其中。
是夜,当众人都睡去后,连褀披上外衣,悄悄来到院子,站在树下,不一会儿,晓琉晓璃姐弟俩就出现在他面前。
“晓琉,晓璃。知道我这么晚找你们来有什么事么。”
“褀褀……”
“晓璃,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噬心’的解药是什么了,那你也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要瞒着你们了。严娇说的没错,就算我能得到前两样,最后一样却是得不到的,与其到时候被病痛折磨而死,还不如趁我还有机会的时候悄悄离开,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旦被你们知道了,我是想死也死不成了。”说到这儿,连褀自嘲地笑笑。
“褀褀,你就那么肯定奚天珣不会为你流泪!为什么你要放弃希望呢?他爱你,不是么?如果他知道你的症状,难保不会为你心痛得流泪。他是人啊,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一定不舍得你受苦的。”
“我知道。也许以前我不确定,但我现在确定,他会为我难过。但是……”连褀抬头看着天,“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为我难过啊……”
“褀褀……”晓璃还想继续说服他,可一旁的晓琉上前阻止了他。晓琉看着连褀,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连褀,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么?”
“记得。”连褀转头看着他们,“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褀褀,你做什么决定我们改变不了,但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们姐弟俩都会跟在你身边。唯一一次的妥协让你最终遭到这样的不幸,这次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你了。”晓琉拉着弟弟的手,走到连褀的跟前,“我们姐弟俩无依无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在你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对自己说,生要做你的左膀右臂,死要在黄泉路上与你相伴。”
“晓琉,晓璃……”
“褀褀,我们在你十二岁生日前夜立下的誓言,以天为鉴,以地为证,你可不能反悔。”
“我……”
“我们知道你从小就特害怕孤独,到哪里都喜欢有人陪着,与你立下此等誓言,我们心甘情愿。所以你休想再找什么借口把我们甩掉。”
“呵呵……晓琉,我说不过你。好吧,可是,谁来照顾父皇母后呢?”
“你自己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