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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来吃吧。”端木忌敛转头看着还站在床边的张未歇说道,张未歇应了一声,走到桌子边坐下,盯着面前香气四溢的粥,却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见他半晌没有动手,端木忌敛问道。
张未歇则是抬起眼睛看着端木忌敛,苦笑道:“我。。。不知道怎么的,右手抬不起来,左手用不习惯。”
端木忌敛沉默了片刻,也拉开椅子坐在张未歇的旁边,拉过他的右手,手指扣在他的脉搏上为他号脉,然后松了手,说道:“把衣服脱了。”
张未歇仿佛没清楚般的啊了一声,端木忌敛补充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张未歇闭上了嘴,脸变得通红,他低着头,伸出手慢慢地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受伤的那边肩膀。
端木忌敛凑过来,仔细看着张未歇的伤口,他伸出手轻轻掀开了包裹在那里的纱布,然后又用指腹略微在四周按了几下。
张未歇僵硬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觉得端木忌敛落下来的头发搔得他痒痒的。
端
木忌敛察看了一会儿,便替张未歇拉好衣服,他退离开来,说道:“没什么大碍了,可能是那里的伤口牵动了筋骨,所以现在还有些使不上劲,过两天就好了。”
“哦。”张未歇点点头,他感觉脸上的热气还未完全退开来。
端木忌敛端起桌子上的粥,拿起瓷勺,舀起满满一勺就送至张未歇的嘴边,他说:“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受伤的,你没办法自己吃,我喂你。”
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一勺粥,张未歇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只觉得麻麻的像有小虫子爬过,那勺子又往前送了送,意示他快些吃,所以张未歇也管不了那么多,张开口,啊呜一下便把它纳入口中。
吞下第一口后,张未歇的表情并不轻松,眼睛里居然满满凝聚起雾气,端木忌敛皱起眉毛,不悦地问道:“怎么了?很难吃?”
张未歇摇摇头,吐了吐舌头道:“这是才起锅的么?好烫。。。”
“。。。。。。”
果然,看他的舌头都有些烫红了。
端木忌敛想了想,再舀起一勺,先凑在嘴便吹了吹,才送至张未歇的面前。
张未歇这次也一口含住,略微嚼了下便咽下去了。
端木忌敛问道:“这么喂还烫吗?”
张未歇有些脸红地摇摇头,回答道:“不,这样刚好。”
就在这样一吹一喂中,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端木忌敛放下手中的碗,问道:“还要再吃些么?”
张未歇想了想,回答道:“再来一碗粥。”
闻言,端木忌敛唤来刚才那女孩,吩咐道:“再去厨房拿一碗粥来。”
“是。”女孩领命了退下去,很快便又端上来一碗粥,张未歇略带期待地看着那碗粥,再看看端木忌敛。
而这次,端木忌敛则没有再喂他吃粥的打算,他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女孩说道:“你喂他吃,记得要先吹一下。”
那女孩略微楞了一下,随即应道:“是。”
说完便走过来坐下,按照端木忌敛所说的,先吹了吹,再把勺子递到张未歇的嘴边。
张未歇眼神黯淡了少许,他张开口,继续吃着同样被吹得温度刚好的粥,却感觉没有刚才的好味道了。
而端木忌敛没有久留,在那女孩喂张未歇吃粥的时候便离开了。
有些食不知味地又吃下一碗粥,张未歇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很饱了,那女孩放下碗,并没有和张未歇说什么,收起东西便要退下去。
“等一下。”张未歇叫住女孩,那女孩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张未歇问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女孩显然觉得这话很奇怪,回答道:“少庄主自然是想几时来便几时来,我不知道。”
也对,张未歇才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便换了一个问道:“那请你帮我拿一身衣服来
好么?我穿成这样没有办法出去。”
“你要去哪?”女孩问道。
“去哪都成,总不能一直躺在这里吧。”张未歇回答道。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给你找衣服过来。”说完便端着碗扣上门,离开了这里。
张未歇在桌边坐了一会,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想明天就对端木忌敛摊牌,告诉他以前的事,关于他们两个人不可切割的羁绊。
他要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人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他不信端木忌敛是那么绝情的人。
就这么胡乱地想了一下,张未歇便回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睡了下来,这次的伤似乎消耗了他本来就大损的元气,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第三十九章
张未歇起了床,外面马上就响起了敲门声,是捧着一叠衣服的女孩,她推门进来,把衣服放在床上,对张未歇说道:“你先把衣服换上,我去给你端洗脸水过来。”
张未歇换好衣服,那女孩便又领着一个侍女过来,端着一盆热水和一杯漱口水给他洗漱,张未歇洗好了脸也漱了口,便问那女孩:“请问端木忌敛。。。呃。。。端木少庄主在哪里?”
那女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少庄主有要事在身,不便过来,不过他吩咐了,让我送你去镇上。”
张未歇皱了皱眉,问道:“不能让我见他一面么?”
女孩摇摇头,不答,摆明了的强硬态度,张未歇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就没办法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等一下。”张未歇抬起头说道:“躺了那么久,我想上个茅厕可以么?一会儿就好。”
那女孩微微皱了皱眉,只好点头:“好吧,我带你去。”
张未歇跟着那女孩来到茅房,她毫不避嫌地就站在外面,说道:“我在这外面等你,你快一些。”
张未歇走过去,推开门,然后进去里面再回过身来拉上门,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要方便,抬起头,还好有一个供换气的窗户,虽然小了点,不过这难不倒他。
在心底对外面那女孩道了声抱歉,张未歇便顺着墙壁攀上窗户,然后悄无声息地快速钻了出去。
张未歇顺着直觉找到了书房附近,不过他敏锐地感觉得到周围藏得有影卫,不出意外的话他只要再靠过去一点就会被当作可疑人物揪出来。
所以他索性一改之前躲躲藏藏的样子,踩着青石板路就走向写着“书房”两个楷体大字的屋子。
门口守着的两个人一见到张未歇便过来了一个拦住他问道:“你干什么的?少庄主不是吩咐过了不许过来打扰么?”
张未歇停下脚步,回答道:“我有一些要紧事要告诉端木少庄主,还请您让我进去一会。”
那人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未歇,这才狐疑地说道:“不对啊,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呃。。。对,我是前些天来的,说是来做客的也不像,应该说是来养伤的。”张未歇回答道。
那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就少庄主前些天带回来的那个人?”
张未歇点点头,那人也了然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要放张未歇过去的意思,他说道:“不过今天不行,少庄主吩咐过了,就算是庄主来了也不让进,我
不能放你进去。”
张未歇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还站在房门前的另一个侍卫便走了过来,看着张未歇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走过来,凑到那人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人惊呼了一声“真的?!”便转过身来要扣住张未歇的肩膀。
张未歇眸色一沉,知道今天不硬闯是见不到他了,所以索性什么也不管了,一挥手躲开扣过来的手,然后上前两步,在他们还反应不及的时候啪、啪两下就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他跑上台阶便要去推开书房的门,可手还没碰到门的时候,便觉得头顶上有厉风刮过,所以本能地往侧边一滚,赫然,落下来的是一把大刀,抬起眼睛,是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想来这便是端木忌敛的影卫。
那男子再去举起大刀就要砍过来,而在这个时候却从房门传来端木忌敛的声音。
“住手。”
那男子果然便住了手,想来刚才外面的动静端木忌敛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让他进来。”隔着门,端木忌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那影卫这才收回了那把大刀,张未歇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弄得有些脏乱的衣服,然后走到门边,推开门进去了里面。
这书房很大,听声音看来他还要往里面走一点,张未歇在原地停了停,这才踩这不快不慢的步子往里走去。
转过一个摆满精致古玩的架子,面前赫然出现一方黑檀木书桌,桌上摆了门房四宝和一些书,而端木忌敛就坐在书桌后面,张未歇停在距离桌子三尺的地方,端木忌敛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满是漫不经心的神色。
“有什么事?”他问道。
这句话有些把张未歇噎到了,就这么明明白白地问他有什么事,倒叫他不知道从那一句先开始说起。
沉默了半晌,张未歇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抛出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吧?”
不是完全的问句,里面含着大半的肯定意味。
端木忌敛有些不置可否,他放下了还捏在手中的毛笔,挑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看着张未歇,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如说说看。”
一副摆明了要看张未歇不知所措的样子,这更加让张未歇确信了,端木忌敛一定心里比谁都清楚,却作出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不承认,又不否认,就是要等着他亲口说出来,然后再无所谓地否定,这就是张未歇能想到的端木忌敛的反应。
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寒,不过,张未歇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状
况,他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端木忌敛,喝下了‘忘川水’,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一切,目的是心安理得地习得端木家秘传的武功,你成功了,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说完这句,张未歇抬起眼睛,用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看着端木忌敛。
端木忌敛伸出一只手托着腮,仿佛在听面前的人在讲什么有趣的民间小故事一样,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他回答道:“你是什么人?”
“我当然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有你自己的决定,你也有你自己一定要去做的事,我并不想做出一副被人背叛,受尽委屈的样子。”张未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这么说道,他用力捏紧拳头,以至于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颤抖得那么厉害。
“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曾经捡你回去,教你武功,帮你偷武功秘籍,最后被你丢下了还不愿意放弃,追上去找你,却在悬崖上被你松开手,然后掉下悬崖的人。”张未歇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端木忌敛的眼睛说道。
“我大概能想象得到,你那时候松开手并不是想让我死,因为那处断崖没有高到那个程度,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在悬崖下面遇到了怎么样的人。”说到这里,张未歇努力想要从端木忌敛的脸上看出一丝动容,可是没有,他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态度,在此刻看上去是极大的对比,端木忌敛淡然的样子更加衬出张未歇的可笑。
张未歇想,他们两人并不相配,这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事,别说是现在他大了端木忌敛那么多,而且左边脸颊上还有一条丑陋的疤,就算是时光倒退到以前,他们俩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尽管年轻,但是这幅普通的样貌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配的。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端木忌敛以后绝对是有大作为的人,而张未歇就算是熬破了头也就那样,顶多是一个江湖上的游侠,随手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况且。。。他还是一个男人。
但是,他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他没有刚才的戾气,而是有些精力尽失的感觉,他低下头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小声地问道:“我就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以前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了,那这样,你和我在一起,好么?”
不得不承认,端木忌敛唯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晃了晃,直直站在桌子前的男子在充满怒气的反问与指责后,表情居然变得脆弱起来。
心里居然传来微微的刺痛感,那是什么异样的感觉?心疼么?不,端木忌敛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怎么可能会对面前的人有这种情绪?《
br》 张未歇垂着头像是在等待着审判一样等着面前人的回答,却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了低低的笑声,那么轻快,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