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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来路回去时,走到那段柳堤的时候,舒航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周围很是寂静,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上也没有什么人。
走着走着,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匆忙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看身形好像是之前在这段柳堤上的一个。
舒航本无意关注的,只是那人手里提着跟棍子,徐徐的向着他走来,就要撞上似地。舒航眉头一皱,这时候背后一阵风呼啸而过,那河段的柳堤下,突然就串出了一个人影。
在舒航还来不及看清两个人的样子,后脑一阵剧痛。瞬间,舒航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双目涣散的盯着前方的那人。
而正对着舒航的那人,见到另一个人一击得手,再看舒航死盯自己,手上的木棍颤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像是被逼红了双眼一般,举起木棍,重重的落下。
“……”
血,在舒航的秀气的额角汩汩的流下。
染花了他的前襟。
那一刹那——
他的脑中不由的闪过,那日,季承尚穿着大红的喜袍,端坐在马上。他迎娶着他的新娘,笑着,走了。
越走越远——
“……公……子……”不要……
痛,撕心裂肺。
他扯着嘴角,伸出手,模糊的视线想抓不住前方的那红色人影。
这厢,傅静析等送林家小姐回家后,回县衙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舒航。
正巧看到一个衙役要回家,变连忙问道:“看到师爷了没有?”
“没有,舒师爷傍晚出去就没有回来过了。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闻言,傅静析心里有些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回来,便找到值班的两个衙役道:“师爷一直没有回来过吗?”那两个衙役见傅静析担心的模样,便说道:“大人,你不用担心,先去休息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和张武出去接他回来。”
“这样也好。”傅静析看着天色不无担忧的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吧。”
第三十一章 喂哺
更新时间2011…3…6 19:05:49 字数:2609
从来,没有这么自责过自己——
当听到那个被抬着进来,浑身血迹的人是舒航时,傅静析如闻晨钟暮鼓,一阵心摇神动,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他们说,那是舒航——
不会的,那个已经被血迹染花脸的人怎么可能是舒航。舒航向来爱干净,衣冠从来都是整洁的。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衣裳不整,衣襟染花一片。纵使他有着心结,但从来都是高谈论阔的,怎么会那么死寂的躺下了?
可是——那真是舒航啊!
喉咙里哽咽着一口气无法呼出来,傅静析的眼眶已然泛红,却久久不曾落下一句话来。
带着一脸复杂难明的情绪,缓缓地走向那个无法动弹的人的身旁。伸手轻轻地覆住了他的手上,那冰冷的触觉让他一阵心悸。那一刻,他感觉不到他还有生的气息,感觉不到他的脉搏。
血液已经凝固了,在他的脸上。
他看不清他的容颜。
“不……舒航……舒航……”傅静析小心翼翼的叫着,握着他的手,声音是颤抖着。“舒航,你怎么了,舒航……”他小声的唤着,轻轻的摇着他的手,可就是怎么也要不醒。
一旁的几个衙役看着傅静析的模样,心里都很难过,忍不住的劝阻道:“大人,舒公子他,怕是不行了。”
闻言,傅静析身子一僵,倏然回头,然而瞬间又露出痛苦的神色。最后咬着唇道:“大夫呢,大夫——还没有到吗?”
明明嘴角都被他咬破了,手指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而开始泛白,眼眶已经泛红了,他却没有哭出来。
明明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赵岩去请了,就来了,大人,您先放开舒大人啊……”一旁的张武看着傅静析,哽咽的说道。
傅静析闻言,虚弱的移开自己的手。
双眸却依旧紧紧的盯着那具瘦弱的身躯。
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躯体,傅静析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是自己害了舒航的。
若是自己没有央他写了家书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也不该让他亲自去送那封信。
为什么——
“大人,林大夫到了。”
就在傅静析沉浸在自责的当中的时候,有人自门外传了话来。
傅静析听到,连忙站直了身体,打开门,迎向那个深更半夜被叫起来的大夫跟前,卑微的求道:“林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他,你救救他……”
就好像原本压抑的情绪好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傅静析无意识的说着,急切的举措,让周围的人不忍动容。
那大夫看了他一眼,连忙点头答道:“大人,您先别急,我这就去看看。”
那林大夫说着,走进房里,当看到舒航浑身上下是血时,倒吸了一口气。看他模样,分明是就是一副薄皮棺材了,只是这会儿本来消瘦的身躯被削得更薄了。一看便知事情棘手,林大夫丝毫也不敢耽搁,连忙吩咐道:“都别挤屋子里,快叫人备些清水,把这些血迹清理了。”
有人听到后,便连忙出了屋子去备水,
随后,林大夫有小心翼翼的,为舒航诊了脉相,察觉到他微弱的脉搏后,先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看他伤势,林大夫却不由的蹙起眉头。
看那血流模样,心知是伤到脑袋了。
刚刚看到那么多的血迹,若是换是寻常人,都当是死人了,哪里还会找人就医的。
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不敢稍慢,轻轻的托起舒航的头,查看伤势。在看到前额和后脑勺上的伤口后,却不由的心道不妙。
好在舒航伤了之后,虽然失血过多,但因为很少移动,伤口上的血慢慢的凝结成块,没有迸裂开来,只是头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后,难免会有后遗症。
一旁的傅静析看着那大夫,为舒航清理伤口,包扎伤口。
看着血迹擦干后,舒航那张清秀的脸,如今一片惨白,胸口一阵抽痛。
可是他却只能默默的站着一旁,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等那林大夫包扎好伤口后,擦了手上的血迹,然后走到还在恍惚的傅静析身边,轻轻的说道:“傅大人,草民已经尽力了。这舒公子伤的很重,能不能醒来是他的造化了。”
“你是说……他有可能醒不过来?”傅静析一怔。
“大人,实不相瞒,草民看过很多这样伤到脑部的病例。不是醒不过来,就是醒过来了,不是痴了就是傻了。”林大夫一脸隐忍的说着,医者父母心,这种话要说出口,毕竟也是一种无奈。
“怎么……会。”闻言,傅静析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舒航。
“大人,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还是找人给他换上件干净的衣衫才是,其余的也要等他醒来才知道,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照顾好他的饮食。这会儿,我先回去,明早,我叫人送来舒公子的药。还有这些天他恐怕没办法自己吃下东西,但是,务必要喂东西给他,否则给养不行,就真的没办法醒了。不过,大人,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听了林大夫的话,点了点头,忙道:“我记下了。”
可是等两个下人拿了衣衫要为舒航换衣衫时,却被傅静析推阻了,定要他自己亲自来换。
见他坚持的模样,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林大夫见僵持不下,便委婉的说道:“林大人,未免伤口感染,还是及早换了衣衫,只是病人这回不宜多做移动,若是有人帮忙,或许比较好点。”
“这……”傅静析听到,有点迟疑,不过最后,傅静析却说道:“这事情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保证不会让他伤到的。”
并非傅静析不愿意让旁人帮忙,只是他突然想到,舒航胸口上的烙下的字是舒航的心结,若是被旁人看到,就算是他醒了过来,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
与其这样,自己可以动手的事,也就不劳烦其他人了。
等为舒航换过衣服,傅静析出来的时候,脸色更是苍白。
原本俊秀的容颜,一下子变得憔悴了许多。
这一夜,傅静析守在舒航的身旁,却不见他醒来。
第二日清晨,那林大夫差了个学徒送来了药来,还留下来把药熬好。末了端着药进房间,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去舒航的嘴里。
一旁站着看的傅静析见到,连忙急道:“怎么回事?”
那学徒听到,冷汗涔涔,尴尬的答道:“大人,早上舒公子怕是早饭也没有喂吧?我来的时候,师傅说了,要是喂不进药,就要找人喂进他嘴里。而且这几日不止是药,这些饭食都要如此喂哺的。”那小学徒说着,然后又尴尬的道:“大人,您看,这舒公子可有妻室,这样好方便照顾,这三餐的给养,可是断然少不得的。大人,您看,这药……”
那小学徒说着,话头却断了下来,偷眼觑傅静析神色。见他紧紧的盯着床上的病人,末了却说道:“把药放下,你出去吧。”
“可是这药……”
“出去……”
傅静析面无表情的说了这话后。
那小学徒嘴角一抽,连忙放下了药,走了出去,末了,看看周围,把房门带上。
房间内,那浓浓的药汁的味道弥漫着一室的苦涩。傅静析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少年,缓缓的走进。
抬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庞,动作轻柔而怜惜。
对这个人,只有心疼。
苦涩的笑了一下,傅静析淡然的撇了一眼那盅药膳,捏紧了双手,末了,放开。举起药盅,眉头一蹙,然而他却毅然的仰头,将药灌进了口中,刺鼻的味道冲口而入。
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对着那人已经失了血色的唇,印了下去紧紧的贴着,伸出了舌尖,耗开了沉睡人的牙关……
第三十二章 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1…3…7 20:20:56 字数:2010
一室静谧。
浸满药味的病房内。
傅静析含着药,贴上那双苍白的双唇。小心而又温柔探出舌尖,耗开了病床上那个人的牙关。缓缓的将带着他的气息的药汁顺着唇舌渡进舒航的嘴里。
一阵翻搅,总算让那药汁顺利的进入了舒航的咽喉。
等傅静析抬起身子时,脸上已是一片红晕。不知天气太热还是这样亲密的举措让他一时之间赧然无措。
傅静析微微急促的偷眼看了看依然沉睡中的舒航,见他依旧是昏睡,并无丝毫会清醒的迹象,这才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还剩大半碗的药汁,傅静析眉头不由蹙起,他舔了舔唇角,感觉到满嘴的苦味,让舌头都麻木了,可是最后他却带着一股誓死如归的气势,仰头灌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对着舒航有点泛红的唇,又贴了上去。
如此反复,等汤药见底了,傅静析这才起身,整理衣冠,然而目光却怎么也不敢再去看舒航了。
舒航的伤口虽然已经包好了,林大夫更是被日日请来,然而就是不见人醒来。若不是舒航的身体不宜行动,傅静析早就想把人送回京城看更好的大夫。
虽是如此,然而这些日子,傅静析也没有忘了调查凶手的事情。
只是等查出后,想不到是那凶手是之前查过的某个案子中的两个逃犯。原本以为那些逃犯的身份已经暴露该早就逃出扬州了,哪里也想不到,这两人躲在暗处伺机报复。
舒航正是因为大意而遭到受毒手。
而那两个逃犯,在伤了舒航之后,伺机逃走。然而因为其中手中握着血迹的棍子,被有心人看到,而后告发,这才毫不费力的将两人抓获。
可即使抓住人了,傅静析纵使有心要致这两人于死地,却依然无可奈何,只要他为官一天,法令例律万容不得他徇私枉法。
可是看着昏睡中的舒航日渐消瘦,傅静析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些日子,舒航每日定要喝的药外,也只是以清水,以及少量的清粥喂食,或是流食喂给他。
然而昏睡中的他,根本就没法好好的喂他,都需要含着喂给他。
第一次喂药的时候,傅静析挣扎了一下。
然而之后的每次,他总会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必乱想。若是躺下的是自己,舒航也定不会置自己于不顾的。
除了每日的药膳等,照顾舒航的事儿,他也不愿假手于他人。
其他人干看着,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过了七日后,这天,傅静析如常的端着熬好的膳食来到舒航的房内。
端看舒航的气色,见他的脸色已经不复当初那么苍白,而是有点红晕了,傅静析才心里才好受了那么有点。话虽如此,但见他日渐消瘦下去的身躯,傅静析就忍不住心里一阵自责。
端着碗,走到床前,傅静析静静的注视了舒航好一会,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