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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央金将头靠在窗棱上,隔着帘子应了一声。
“小王爷,这个——恕属下僭越啊……您有没有想过要、要当太子呢?”赶了两三日路,人困马乏,岑子东见此时无人关心自己的举动,就小声向央金吐露了心思。
“太子?太子有什么好当的。我上头有七个兄长呢,就算我想当,也轮不到我啊。”央金兴致缺缺地答道。
“不,属下认为,凭您的文韬武略,若有意想争这太子之位,其他王爷们未必是您的对手啊……皇上也一向最喜欢您,只要您想,莫说太子,就是这天下,也早晚是您的了!”岑子东一番话说得小心翼翼,就怕触怒了主子,说到“天下”二字时,额上不禁冒出细汗。
“噢?你真觉得我的能力如此之大、可以胜任大赫王朝下一任天子之位么?”央金大致猜到这心思狡猾的属下意图为何,玩味地问。
“属下真心认为如此!”岑子东见央金没生气,知道自己有机会了,赶忙接着逢迎道:“大王爷无德无能,这已是朝中心照不宣的事了;其他几位王爷虽然多少都建了些功业,但小王爷您在文武方面都不输他们啊……而且朝中众臣早就催着皇上尽早把太子立了,但皇上还犹豫不决,这一来,八王之间必有纷争;到时候,就算您无心参与,也保不准有些人在背后向您放暗箭呢!您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啊……”
央金一听,也找不出反驳的地方,只好哼笑一声,道:“你这人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怎的像老人家,说话这般絮叨!”
岑子东隔着帘子见不着央金的脸色,吃不准他此时的态度,只好小心地赔不是:“是、是……请恕属下僭越……不过属下对王爷一片赤诚,日月可表!王爷乃国家栋梁之材,属下说这些,都是希望能看见王爷前途无量、以德才壮大我大赫王朝!”
见央金没出声,岑子东话锋一转,马上又说:“而且,臣最近听说了一桩奇事……”
听到有奇事,央金顿时来了兴致,掀开帘子,急切地问:“什么奇事?说来听听!”
岑子东深知小王爷一向对民间奇闻轶事最感兴趣,这回也是早有准备,马上俯首对央金道:“当初大叶军队攻入洛朝旧京的皇宫,除了那个小太子被秦犷救走之外,包括献帝在内的其他皇室宗亲、妃嫔宦仆都被灭了口,宫也被一把火烧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有什么奇的!”央金不耐烦地打断他。
“王爷请稍安勿燥,听我把这事儿讲完……”岑子东见自己总算占了先机,便轻松了些,卖个关子继续往下讲:“那献帝的宫里藏了不少金银珠宝,都被兵士们搜了出来,献给了当今朝庭——不过呢,只有一样东西,他们把皇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是什么东西?”央金急忙问。
“那东西呀,就是三百年来洛朝皇帝代代相传的玉玺!”岑子东悠悠答道。
央金闻言愣了愣,皱眉道:“没找着玉玺?此事我还真不知情……不过反正洛朝已灭,没了他们的玉玺又如何?我朝自有新玺可用。”
“不不不,王爷您有所不知,那玉玺的下落,可大有文章呢!”岑子东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哦?”
“此事说来话长。听说当年献帝还未成为太子的时候,当时最得宠的皇子并不是他这个大皇子,而是十皇子俊王……起初十皇子年轻气盛,传闻又有经世治国之才,明目张胆地想跟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大皇子自然寸步不让,二人间的关系相当紧张。听说大皇子想带人抢了玉玺、逼他老子退位,自己做皇帝呢!当时在位的灵帝怕如此下去他兄弟二人会同室操戈,血亲相残,便做了一件事——”
“别卖关子,快说他做了什么!”
“是……灵帝将玉玺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之处,又分别赐给大皇子和俊王每人一块半圆的玉佩,那两块玉上各有奇异花纹,据说是拼成整圆后那花纹就是一张完整的地图,地图上的地方即是玉玺所在之处。”
“噢,这灵帝还挺有心,他此举是想让那兄弟二人明白,要同心协力才能拿到玉玺吧。用两块玉就能牵制两个儿子,真划算。”央金摸了摸还未生出胡须的下巴。
“王爷明鉴!不过接下来的情势却大出众人所料——俊王去北疆游玩的时候邂逅了当地一个姑娘,结果自己抛下大好前途,跟那姑娘私奔了……”
“哦?那姑娘想必是个绝色美人了——”央金拖长声音,瞟了一眼岑子东。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说也奇怪,俊王随后就不知所踪,没人亲眼见过那个姑娘,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岑子东老实道来。
央金暗中观察这名属下的反应,见他的确不知内情,心中暗笑。他可知道这姑娘是谁。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大叶国的三公主,他父王的胞妹,他的三姑姑。只是三姑姑一家三口被处死时他才刚出生没多久,未曾见过她一面。大叶与洛朝早就水火不容,洛朝皇子与大叶公主相爱,双方家族必然不可能允许。二人商量后决定抛弃现有的地位,远走高飞,可惜逃亡七年后还是被大叶官兵抓获,被捕之时两人已育有一子,年满七岁。上一代大叶王盛怒之下,下令将他们三口秘密处斩,以防家丑外扬。
“哎,我们把话扯远了……你继续讲玉玺的事!”央金不动声色地跳过女子的话题。
“是!俊王和她私奔后就音讯全无,他那半块玉自然也随着他一起消失了……不过他的离开可让大皇子高兴得很,大皇子本以为俊王一走,自己被封太子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不料灵帝因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驾崩了。虽然大皇子身为嫡长子顺利继承了帝位,但那传国玉玺可是怎么也没法找到了。传说灵帝当初不单只藏了玉玺,还将大批宝物和那玉玺一同藏了……献帝继位后命人将自己的半块玉佩仔细研究,找遍了所有他们认为可能的地点,却一无所获。外人不知道,但实际上啊,献帝下旨的时候盖的都不是传国玉玺,而是他命人新刻的私章……”岑子东将传闻讲得天花乱坠,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你说了这么半天,意思就是玉玺和那些宝物再也找不到了嘛,有什么意思!”央金白他一眼。
“不,王爷,还有一丝找到的可能!”费了老半天的唇舌,岑子东终于做够了铺垫,喜孜孜地对央金说:“献帝只有一个儿子,他对那株独苗儿自是格外疼惜,小太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就将那半块玉用五色混金丝绦穿了,系在小太子颈上,并下令玉佩无论何时都不得离了太子的身。”
“什么?如此说来,那半块玉一直在那小鬼身上?我们当初抓住他和秦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央金大怒。
岑子东慌忙叫屈:“王爷,冤枉啊!关于玉玺的种种传闻,都是我最近才听说的,那二人在您手里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央金仔细回想那小儿的模样,无奈自己当时根本没注意他的衣着打扮,更不可能留意他颈上是否系着玉佩,便转头问岑子东:“你记得那小鬼颈上可曾挂着玉佩?”
岑子东忙摇头道:“属下不曾注意……”
“这事可是让本王我有了兴趣!”央金微微一笑,“我要把灵帝老儿的藏宝之处找到!”
岑子东适时旁敲侧击:“是呀,有了那些宝藏,小王爷您就可以招兵买马,到时候我们财力人力物力兼具,大赫天子的宝座您坐定了!”说罢还假装失言,故作惶恐地左右瞧了瞧。
央金笑而不语。他知道这家伙的心思,帝位什么的他不在乎,不过那很玄乎的玉佩地图的传闻,让他动了心。
岑子东又在一旁嘀咕道:“现在坊间都在议论这个事呢,那些造反的啊,人人都想找回玉玺,因为有了玉玺,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打着复国的旗号称王了……”
央金主意已定。若想找到宝藏和玉玺,目前第一道线索,就在那小鬼的脖子上。因此,更要加紧搜捕,把那三人找到。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姓秦的,先利用江沙的同情心得以脱身,又跑回来把他救走……想起江沙,央金的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滋味。该死的,竟然敢从他的身边逃走,等抓到人后,定要好好修理那恃才傲物的家伙!
☆、第 15 章
大叶人当初没在通缉令上注明天骄的真实身份,这歪打正着地帮了央金一把。前朝玉玺的事已传遍了大街小巷,若天下人知道朝廷正在通缉的三人中那个孩子就是身佩藏宝玉的小太子,他央金的对手可就增加无数了。小太子身上那半块玉还没到手,央金就开始寻思,俊王的另半块玉究竟去了哪儿。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个损招——挖坟开棺。尸体可能已烂作泥灰,但玉不会。打定了主意,他决心等二哥进京时问问他俊王的尸体究竟被埋于何处。
央金一行人浩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城。刚入城门,就见到大王子阿伦竟候在城门口,和一班手下打量起央金的人马。央金碍于礼节,只得下马向这大王兄问安。他的副官吆喝后面的脚夫们把几口大箱子往里抬。
阿伦见到那几口箱子,作出好奇状,绕过央金,直接去问那副官:“哟,这么几口大箱,箱子里不知装的是什么宝贝呀?”
副官不敢得罪他,只得照实回答:“是小王爷在旧京收藏的字画……”
阿伦听了笑出声来,随后又甩开象牙柄大折扇掩口改嘻嘻小笑,转而对央金道:“八弟,我以为你在旧京那么些时日,为父王寻来不少金银财宝呢,没想到你却扛了一堆汉族士大夫们的无聊玩意儿回来,真是啊,啧啧……不知父王知道后会怎么训斥你呢——”他身后众党也露出看好戏的神情,等着看央金出丑。
央金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对阿伦道:“彼此彼此,王兄不必大惊小怪嘛。”
阿伦马上失了笑容,追问:“你说‘彼此彼此’?!为兄我可没收藏过那些个没有用处的字画!”
央金从容不迫地笑笑:“春寒料峭,王兄你却扇着汉人题字作画的折扇,真是好不风骚!”
阿伦本想嘲笑央金,却被反将一军,手中折扇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尴尬得很,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涨红着脸拂袖而去。身后众人赶紧跟着他一起往别处去了。
央金周围的几位副将忙拍马道:“小王爷果然机智过人!”
让那位不怀好意的王兄吃了鳖,央金挺高兴,大摇大摆地让前来迎接的总管领着,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边走还边问老总管:“总管伯伯,你没被阉割了吧?”
老总管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忙抬袖擦了把汗,道:“没、当然没!小王爷您这话是打何说起呀?”
央金不以为意地笑道:“因为洛朝宫廷里的男仆都要受阉刑嘛!这汉人也是奇怪,我们养阉人是为了听他们唱歌,他们却要把人阉来做仆役……”一路说笑着前往住处去了。
且说当日秦广带着太子,与朱明义和江平明四人一同突破重围,骑着马一路逃出了上尧镇。几人慌不择路,直任二马撒开蹄子往前狂奔。雪越下越大,那两匹马一直跑进深山,迷失在长满参天古木的林子里了。林中雪积了有几寸厚,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笔挺的树木,根本无法辨认方向。马也乱了方寸,脚步乱了起来,在林中乱窜。好不容易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界时,地面上突然升起了什么东西,两匹马竟被生生绊倒。秦犷眼疾手快,紧紧抱住天骄翻了个跟头,跌落在雪里;后边朱明义猝不及防,跟江平明两个被马直直地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好在此时积雪甚厚,二人没摔成重伤。
四周突然冲出一群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那些人皆着兽皮外套,手持尖刀和绳索,步步朝他们逼近。秦朱二人见状拔刀就要与之拼命,却被江平明拉住了衣服后襟。二人回头,疑惑地看他,江平明一身雪泥,扯着秦广的衣襟勉强站起来,问那些裹着兽皮衣的大汉:
“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大汉嘿嘿一笑,朗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原来是遇上山贼拦路打劫了。朱明义没好气地道:“财?我自己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我还想问你们要点财呢!”
“哼,瞧你几个衣裳都是好料子做的,还说没钱?当我们兄弟那么好骗呐!”旁边一人恶声道。
“这位兄弟,不怕实话与你说,我们几个正被人追杀,是逃难时误入这林子里的,身上真并无一分半毫,不信,你们尽可以来搜。”江平明好声好气道。
秦犷听得直发愣:这人脾气一向不好,一不顺心说翻脸就翻脸,任是天王老子也不惧,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地对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