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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词严。
谷角垂首,细不可闻地冷哼一声,王师毅看见了,不知煌镜宸有没有看清。
“那都与你无关了,镜宸,你别忘了是谁先打乱武林秩序的。”
一句话扔过来,整个药庐里沈默了许久,王师毅就只听见了屋里不知什麽角落传来的笃笃水声。
似乎是点到了要害……王师毅知道武林上对夏松镇隔格阁的掌柜煌家多有议论,但煌家到底是什麽奇怪的地方,没有多少人能真的说清楚,他们或许不敢不愿,或者就是煌家藏得实在太深,王师毅只听过争论,没听过结论。如今遇上了一个煌镜宸,据说这名字鲜为人知,说不定正巧是个关键。
但煌镜宸让他不要与赤目血魔相斗,说那是灯蛾扑火是自不量力。
“王师毅,”煌镜宸忽地打破沈默,像是要转移谷角一句话带来的尴尬一样,转向王师毅,“乐六是否告诉过你他要用你如何?”
“……大概是玩腻了死人,要拿活人开刀了。”王师毅不带好气地低声道。
“不,不止如此。”煌镜宸否定了他并不全面的想法,正要向下说,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谷角接了上来:“有人要乐六帮忙绝断前来寻仇的武林人士,他就想出这个办法──只不过乐老六想得要更复杂些,他不仅要控著来此的江湖中人,还要让他们动用自己的功夫,去与旧识自相残杀。”
“虎狼密医”,谷角终究是与驱尸乐六一般的邪道,自然知道乐六的计划。王师毅不知该不该信谷角,但谷角提及的场面,若细细一想,便是可怖至极的事情。
如果我向那些友人挥刀,向小凌挥刀,甚至向掌著正道重镇的父母挥刀……王师毅又想起那夜在安德北郊惨淡月光下的宁远庆,那半截身体,僵硬而肃静,终是乐六不可原谅的重罪。
“我看乐六很快就会操掌你身上武功,”谷角从王师毅脸色便知道,他理解了此事意义,“所以说,尽快从乐六身边弄到解药,速速离开安德,回你的河沙门去!”
22
“……我讨厌的药香,”不再执拗,王师毅原路返回韩府,畅通无阻,进了乐六的屋子,就看乐六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看王师毅回来,微动鼻翼,缓缓说道,“暂且离我远些。”
从谷角处离开时,谷角塞了颗漆黑的药丸给他,据说是要个借口;王师毅想起来了,乐六放他出去,是谷角说他的身体需要浸泡药汤,才得了这麽个说话的机会,要圆这谎,一颗药丸下肚,王师毅就觉得皮肤上都弥散出阵阵药味,他没什麽研究,只知道似乎是极奇的药物。
“那庸医放你回来,说明大致已经好全了。”夜幕尚未降临,乐六必须坐定他的位置,做的都是什麽样的事情,王师毅似乎隐约有些感觉。
从谷角的话里听得出来,乐六也是在为赤目血魔做事。依江湖上的传闻,赤目血魔从来都是独自行动,以一人之力抵挡众人,还能将人杀个片甲不留;若说谷角跟著血魔是为了血魔配上些奇毒秘药,血魔要用驱尸乐六是什麽道理?谷角说有人要乐六帮忙断绝前来寻仇的武林中人,那一定与乐六杀人的伎俩有关──而乐六不满於此,还要玩出花样,要纵著活人自相残杀,觉得这才是最佳的警示。
确实令人惧怕,就算以王师毅的胆识,也无法承受这般侮辱。心中谨记谷角所说的逃脱方法,王师毅要找个说辞,或者找个机会,弄到乐六平时对付尸体的解药。
谷角要他快走,肯定不是为了他著想,王师毅直觉,血魔真身,就在这安德城内,所以才需要乐六,需要他每日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维持著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王师毅心里渐渐明白,若真能脱身,他说不定不会遂了谷角的愿,离开安德──他要寻出赤目血魔,此番行程虽节外生枝遭遇了乐六,但最终的目的没有改变,纵使灭不了血魔,也要弄清楚他的真面目。
“王师毅,你是河沙门掌门之子,身上的武功都是什麽路数的?”乐六并不知道王师毅心中打的主意,冷不防地问了一句。相遇不过几日,王师毅从乐六的言谈中知道,此人身怀邪门异术,但对武林中事不大挂心,有些行走江湖的常识,他一样没有;现在又问起河沙门的武功路数,要是被江湖上的人听去,说不定会被暗地里取笑。
不过,乐六既然提起武功路数,看来他是不满於掌控王师毅的身体,想下手操纵起王师毅的一身武艺,为他所用了。
“河沙门众人不过一介武夫,不大懂那些武林大派的独门绝技。”王师毅扔过去一句,懒得与他合作。
看他神情,乐六就知道他不情愿搭理自己;但乐六不用,他是说过不想用药夺了王师毅神志,可说出的话并不能全信,哪天他心情变了,一个命令,王师毅就得自己捧上意志,随乐六挑去。
乐六沈默了一会儿,那神情,仿佛是盯住了王师毅,又像是早就放他离去;半晌,此刻完全没有弧度的嘴唇突然开启:“王师毅,你可知道要怎麽做好乐六的玩具?”
王师毅知道眼下他是插翅难逃,但还是本能地厌恶“玩具”这两个字──都是说那些死物的。
“谨奉乐六之命,指哪儿到哪儿,从不抗争,从不畏惧。”
那是自然,毕竟那些“玩具”都是尸首,谈何抗争,谈何畏惧。
“你不信?”乐六仍旧不笑,声音阴冷肃然得很,“即便是死人,也是会说话的,他们会反抗的,自然也会害怕。”
乐六玩弄尸首成魔,说的事情,王师毅难以理解,放入耳中只觉得不可理喻。
“对於不大听话、不大合意的玩具,我只有一个办法──”乐六的语尾轻轻一挑,要引起对方注意似的,“‘放了’他们。
“毕竟人死了以後,若是被我看中,还算有些福分;要是从这手上经过,再离了我,那可真是不幸得紧。”
王师毅明白乐六所说的“放”的意义。
“在这手指间,他们才有了生命。”乐六缓缓地扬起下巴,半垂著的眼睑状似得意地颤了一颤,“不论死人,还是活人,道理是一样的。
“别以为仗著自己还有半条命就能与我抗争,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断开我们的联系──到了那时,你连求我都来不及了。”
难得乐六对著一个人能说出这麽多话来,王师毅知道他是在威胁自己,想让王师毅了解,惹怒了他,王师毅简简单单就会失掉性命;可这话听在王师毅耳中,反倒激起阵阵欣喜──乐六给尸首用的解药,对事先服下谷角调制的药引的王师毅来说,就是解开枷锁的钥匙。
既然你要如此威胁,那不如将计就计。王师毅觉得,要从乐六手中找到缝隙偷得解药不易,但他可以尝试激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那一道“赐死”的“旨意”,便是至高无上的赦免。
正盘算著如何反抗,王师毅只觉身上的牵制又与先前出门时不同,恢复到过去那些乐六控纵死人的办法──一道强力,王师毅被直直地拖到了正坐的乐六近前,与乐六苍白无色的面孔异常接近,接近到几乎可以察觉乐六的气息。
可是,乐六跟寻常人全然不同,纵使这般接近,都没有气息。
“对,你不是一般的玩具,你可是个‘玩意儿’……”乐六的眼神没有扫上王师毅的脸,可王师毅就觉得自己正在被人端详著,毛骨悚然的端详。
“收起你的爪子,‘玩意儿’就该有‘玩意儿’的样子。”乐六越说越悠闲,好像是在逗弄什麽小狗小猫一样,对王师毅说话的声音像极了与幼童说话时该有的口吻。
23
要如何激怒乐六?王师毅在心里转了一圈,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反抗。
但身体都被人掌握,谈何反抗?王师毅在乐六面前,除了表现出自己的拒绝,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想要寻得一“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你当我乐意做你玩意儿?分明是强加於人,还要做出是别人乐此不疲的样子──真是自欺欺人!”即刻顶撞回去,看准了乐六脾性,王师毅把最後几个念得极重,像块儿石头一般砸了过去。
王师毅虽然失了自由,觉得无从下手,但脸上不含糊,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恨不得将乐六碎尸万段的神色,明白地写著不服。乐六一定能看见,也体会得到其中的心思;只不过,方才说过要王师毅乖乖做“玩意儿”,下一刻就收到了他这般话语这般神情,作为掌控他的人,就算没有外人,乐六面子上也挂不住。
乐六静了一会儿,与王师毅僵持著,也不发作。王师毅这才发现,他似乎没有见过乐六真有愤怒的时候,以乐六这面貌,真怒了起来,还不知道是什麽模样。
乐六就是这样嬉笑怒骂均不动声色,所以才没有多少生气。王师毅正对峙著,忽然觉得头顶上压下来一股力量,使他的双腿再也撑不住身体,猛地跪倒在乐六身前。
王师毅不甘示弱,嘴上咬著字句:“你以为这样就算臣服?驱尸乐六,你是个早被天真蒙蔽了双眼的可怜家夥!”
听了这话,乐六仍旧不露怒容,仍旧端坐著,手指间也不见多大动静,但王师毅就觉得自己一步步向著乐六靠近──这回不像是被压制著,反倒是膝盖一寸一寸地移动著,仿佛真是王师毅的本意。乐六的动作始终如平时一般,缓慢拖沓,只等著王师毅的身体挤入他张开的两腿之间,才让他停下。
打量了一下自己下巴下面的东西,王师毅顿时猜著了乐六意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憋著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玩意儿,那自然有玩意儿该做的事情。”乐六的眼睛似乎正盯著被一点点压下贴近他腿间,“到底是自己乖巧点,还是劳我费心,看你选了。”
什麽乖巧费心!最後的结果还不是一样!王师毅察觉到下巴已经触及到的坚硬肉块,瞪著乐六──这回是真的怒目而视了,仿佛瞬间就能点得起火来,那浑身上下的坚决透著布料也能传到乐六那边。
乐六抽起嘴角,笑开了。
前些日子乐六已经用惯了他,这回是要他服侍哪处,不言自明了。王师毅想躲是躲不掉的,连别开脸去都不能,任由下巴抵上那东西,却没有下一个动作。
乐六不会自己动手,王师毅就看著自己的双手伸过去解下褪下那些布料,将曾狠狠蹂躏过他身体的东西展露出来,置於眼下。
王师毅头一次这麽近地直面别人这物事,赶紧合上眼睛;可这样也无济於事,毕竟是出入过自己身後,身体跟身体是熟悉的,怎麽都不能忽略那个存在。
不管王师毅的抗拒,乐六有乐六的办法;落到这种田地,王师毅除了张开嘴容纳进去还有什麽别的办法?
他可以自我安慰一番,毕竟放低下颌,纳入乐六阳物的动作不是出自本意;可等它进去了,王师毅才知道不对──乐六不会控制他的舌头,但王师毅知道,自己的舌头正随著肉刃的进入而一点一点地蠕动著,像是躁动不安地想要舔舐一般。
其实这不过是种寻常的反应,若搁在平日里,王师毅也不会觉得羞耻,至少可以想起自己在吞下大块肉食或是啃食骨头时,嘴里塞进东西,舌头自然会不安分起来。但眼下的情况,王师毅想不起这些事情,只能让自己被强烈的耻辱没顶,躲避不及。
随著口内被霸占,王师毅唯一庆幸的只有乐六大概是平时过於注重洁净,本应腥臊的东西上竟然没有多少气味,他至少能在鼻间忍耐。
乐六的分身跟乐六极为相似,冷冰冰的,没有生气。虽然它也会被不知名的感觉触动,渐渐壮大,但始终没有多少热度,像乐六一样,比一般人苍白,比一般人冷淡,比一般人缺少了一种脉动。王师毅极不情愿地含在嘴里,仅仅是含著,就会想起前几日那种种情形,想起那些探入他身体深处的手指,想起那一次次的撞击……
无法收入全部,王师毅的舌头弹动得越发厉害,伴随著喉头一阵阵哽塞的感觉,连脖子都随著那东西的进入一起翻江倒海起来。
但乐六绝不满足於此,不等王师毅顺过气来,就挺动腰身,引著那东西从王师毅的上颌皱褶间滑过,激起王师毅全身倏地战栗。
“……不,我不能大动。”乐六似乎为了什麽放弃先前准备的动静,撤回原地,“看来要劳烦你了,我的玩意儿……”
王师毅睁开眼睛,不管鼻下一片淫靡的画面,拼命抬起眼,死死盯住将要扔来不堪命令的乐六。
“别这样看我,王师毅,你看看自己!”乐六边说边缓缓移动脚尖,点了点王师毅离他不远的下身,“含著别人的老二都能兴奋的身体,还能算个什麽东西?”
乐六的音调越高,声音反而越低了;那尖利但轻微的声音擦过王师毅的耳朵,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