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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作者:坑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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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六呢?”王师毅知道谷角不会害他,虽然再也不会怎麽帮他,但有些事情问此人,绝无问题。
  白天离开屋子离开门边那张座椅的乐六确实奇怪──让人猜度不定的乐六还想做什麽事情,王师毅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不住地挑衅,不住地冲突,王师毅也不过想在乐六那里求得“一死”,但乐六就好像事先看透谷角那药引里的玄机,看清王师毅心中打好的算盘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拿出来,甚至好像忘记前面还威胁过别人,再不听话,就让人死去。
  “有人找他问事去了,等会儿回来──我可是被他压在这儿不准走的。”谷角一说,王师毅就知道他那脸色是怎麽来的;必定是乐六拿什麽话噎他,弄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倒是关心他,有这番心意不如顺著点,肯定少吃苦头。”
  谷角开他玩笑,王师毅不怒,但也绝不回嘴。能把恣意妄为的驱尸乐六找去说事的人,王师毅不需多想,就觉得只有一人。
  赤目血魔,此人必定就在安德。王师毅就算在乐六这边受了多少屈折,当初来安德时的心思都没有变过;若得了机会,他要与找血魔,比划一番。
  大概每每想起此事,王师毅脸上的神情都会凌厉了许多,谷角离他不远,看得清楚。原本谷角还是一副嬉笑模样,忽然间又沈了下来,问王师毅:“解药之事可有眉目?”
  一说就说的是痛处,王师毅从乐六那里逼不出来解药,真可谓连“寻死”都难。
  “王师毅,反正如今乐六已经允许你在城里 走走,自己去探个究竟吧,便什麽都明白了,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谷角跟王师毅提起这件事情,口气 里尽是撺掇的意思。
  乐六许他在城里走是因为王师毅无论到哪里,乐六都掌得住他。王师毅只知道“钩子”的事情,可有“钩子”就肯定有“线”,所谓“线”,那总有个尽头有个限度,若是他冒失不小心“拉断”了,不知是否与用上解药切断联系有些类似?
  而且乐六能够知道他的脚程方向……他会不会连周遭的情形都能透过什麽管道看个一清二楚,操纵起来,可以彻底与王师毅融为一体。
  “乐六这人究竟有什麽能耐?”王师毅猜想许久,不如直接问谷角,说不定会有些成果。
  谷角看他,那神情似乎理所当然:“驱尸鬼手,那自然是操控尸首,玩弄些指上功夫。”
  毫无帮助。“那一个寻常之人如何能有这种手段?说什麽‘钩子’,明明没有人能看见。”
  王师毅估摸不定,谷角会不会跟他说清乐六的事情,只见谷角神色没有多少变化,想了想才说:“听乐老六说以後收你为徒,我觉得你自然不会乐意,怎麽如今又想学了?”
  乐六确实如此说过,但历经了这些天的折磨,乐六若还想著收徒弟,未免彻底没了心肺,不知人情了吧。
  “驱尸乐六,想顶著他那个名号,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谷角诚恳得很,只不过弯弯绕绕,遮掩得厉害,“你见过他那徒弟两齐,小家夥聪明是聪明,学得快,但终究成不了大器──十多岁才开始学,怎麽比得上从小一出生就喂了东西改造过的人?那早就不是寻常人物了。”
  不是寻常人物……王师毅记得有次模模糊糊地听见乐六说出“你们人”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谷角必定了解其中隐情,但要与王师毅说起,还不大合适。
  “除了解药,我可还有别的法子去除那些钩子?”王师毅总觉得解药这边一片渺茫。
  “若有点本事,斩断了乐老六牵著钩子的东西说不定也可以──但眼下武林中能斩断它的人,我也只知道一个会帮乐六的。”谷角知道的事很多,明显都只是他掖藏著,不愿说,“何况此事过去从没有试过,要是真成了事,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知如何应对,反害了你的性命怎麽办?”
  那还是必须要解药。王师毅不仅不知道解药在何处,有什麽时机可以得到,他连这解药究竟是什麽状态,盛装在什麽容器里都不清楚。
  “怎麽,拿解药有难处?又不是让你找乐六讨他那半条命。”谷角还没等他回答,忽地想起,接著问他,“王师毅,你的武功他可得手了?”
  这不可能……王师毅立即回了谷角,这三天,乐六除了嘴上说说,便没有追问王师毅武艺的事情。
  “……河沙门……‘大浪淘沙’对乐老六来说肯定有用处。”谷角比乐六清楚江湖中的事情,一开口就是王师毅身上武功路数,“奇了,他怎麽会不想要?”
  谷角问他,他也不会清楚乐六那张面孔下藏著的心究竟在想什麽事情──说不定那里究竟藏没藏心都是说不准的。
  “他都使出这般手段逼你了,竟不是为了操纵你武功?”谷角边说边指向王师毅身上,好像乐六做出这种事情,本不大可能似的。
  “他说过,我抵死不答应……”“那更怪了,乐老六有的是办法捣鼓出你的武功路数,还需要你答应做什麽?”
  照谷角说法,也对。动作方向都一一掌住,这运气发功的事情,乐六也一定能管到。
  王师毅心中疑惑,思索起来;而谷角似乎也在想些事情,屋里沈寂下来。
  “……”谷角欲言又止,随後像是厌恶了自己一般,随口说起,“总之,上次那种‘息虫’我找到养的办法,过不了多久乐六又能拿到新的息虫,你大概也不怎麽重要了。
  “过不了多久他说不定喜新厌旧就真的把你扔了,那倒简便了。”
  那夜折磨王师毅的小虫名叫“息虫”,而且用去那一些,谷角又要弄出新的出来──这不是摆明了又要去坑害别人麽?!
  可机会没给王师毅留下空闲的思索,就看乐六静悄悄地推门进来。
  进屋不用多久,乐六就看见王师毅醒了,而谷角陪在旁边。乐六也不急於坐上太师椅,反倒一直看著王师毅跟谷角那边,神色不善。
  谷角当然察觉了,但就是不愿跟乐六迎面对上。
  乐六平时跟谷角相处惯了,默了一会儿,没头没尾地扔过去一句:“谷角,是你多嘴?”
  作家的话:
  今天继续去刷剧!!等我七号回归!!


☆、玩意儿 30

  30
  这话问得,多少有些责备的意思。王师毅在一旁听著觉得会不会是责怪谷角跟他提起前面那些有关息虫有关武功的事情,但乐六似乎并没有在乎这些。
  “……我多嘴什麽了?”谷角像是遇上了无妄之灾,带著点义正词严,又带著点玩味地盯著乐六脸色。
  “你说了什麽,自己清楚。”乐六没有直说,甚至觉得说起那些事情是对他自己的侮辱,厌恶得仿佛碰到了肮脏的东西。
  王师毅看乐六那神情,又猜想他说的根本不是有关先前谷角提起的内容,兴许乐六根本没有听见谷角与自己说的话语。
  谷角回味了这一句话,突然明白过来,问:“宫寒飞找你要什麽?”
  宫寒飞是谁?王师毅自从来到安德,没听过这个名字,如今突然冒出来,耳中没多少感觉,但心里总不大舒服,像是有什麽预感一般。
  乐六不答,不再待在谷角与王师毅这边,转身回太师椅上坐下。
  “若看好诊,速速回去养你的虫子,有人还在等你消息。”乐六的声音不耐至极,没有好气地赶人。谷角不会自讨没趣,只跟王师毅关照了几句身体、药方上的事情,甩甩袖子就走。
  “乐老六,不论如何,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跟别人说过。”临走还撂下话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等谷角一走,王师毅躺在床上焦急起来。不仅因为这脱身用的解药总没有著落,还因为乐六进了屋子,虽然不出声音,但他还在这间屋子里,不会离去。
  谷角劝王师毅得空就向街上走走,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等王师毅真耐得住乐六的折腾,能经常下地走动,一闪半个多月过去了。
  王师毅依旧坚持著不愿将自己身上的武功都托付给乐六操纵,咬牙撑著,而乐六也不用自己的办法将王师毅身上的经脉都扣住一一研究──这样自然能找到他身上大浪淘沙的门道──两个人僵持著,僵持了半个多月,不论控制武功,还是解药的事情都没有进展,反倒是身体上熟悉许多。
  不知乐六是为了什麽,执意要在王师毅的身上找乐趣。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乐趣,若换做别人王师毅还能说那是欲望的宣泄,可乐六与人不同,平时,或是床笫之间,浑身上下都冷彻在那里,看不出变化,连肌肤之亲的举动,都更像是泄愤,像是惩处。
  可惩处一个人,总得有个尽头。若乐六觉得惩处腻了,一定会拿出解药来断送王师毅半吊著的性命,但他至今没有拿出来。王师毅观察过,有关以解药索命的事情,乐六也就最初时提过一次,後来再没有说起;平日里,本以为乐六会有些机会露出解药踪迹,但他保密得极为严实,不知有意无意,王师毅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察觉。
  王师毅真是急躁起来,到底要怎麽样才能让乐六送他一“死”,有所解脱?
  原先乐六在折磨他的时候话比平时多上许多,多是羞辱王师毅的;现在越来越少了,偶尔出来一两句,听语气似乎是种异样的痴迷,但那样冰冷的身体,王师毅知道,这个人的心思,早就热不起来了。
  ……为何要管这个邪魔是冷是热?王师毅难得有机会出去转转,不管向什麽方向走,都好像没有人绊著他,心中难得舒畅。安德城里街市热闹,全然看不出是座在赤目血魔的阴霾笼罩下的城市,王师毅走在街上心中泛出接连不断的疑惑,这些民众究竟有没有什麽感觉?毕竟这城里不仅住著一位深藏不露的血魔,还有面貌有些狰狞的虎狼密医,还有阴森可怖的驱尸鬼手。
  但这些人都不需要王师毅的担心,条条街上人头攒动,有说有笑,从没有被这里入夜的森森鬼气所影响。
  若乐六在安德,那安德及其周遭,必定有乐六置放尸首的地方;只不过,那些东西乐六必定不会仅仅存著,找到恰当的时机,他会拿出来玩弄一番──掐准这个时间,那得到解药的可能性就越来越高了。
  王师毅好不容易找到个稍稍放松一下的机会,可刚步出韩府,心中塞的又都是与乐六与解药有关的事情,连绵不断。
  “……这不是王兄嘛!”正想著,在四目陌生的安德街头竟然听见一声呼唤,直指著王师毅,“王兄!师毅!”
  这下不能不回头装作没听见了,只好赶快打理好面子,回转过来──
  来人竟是当初与王师毅相约去讨伐血魔却临阵脱逃的宣勤言与黄平远。
  作家的话:
  还有两天,就要送走这些美好的演员们了……
  今天去给男主投食,好可怜,说要用我给的蛋糕当晚饭……不过总算不是吃方便面了……


☆、玩意儿 31

  31
  这两人怎麽也来安德了?王师毅还记得当初在夏松镇隔格阁等他们俩的窘态,明明相约一同前来征讨赤目血魔,到了约定之日,却这是托付掌柜带话过来,说是不能前往了。
  既然有所胆怯,那眼下又何必前来呢?
  “王兄,我们还在说起,不知道为别事耽搁了半月时间,如今日夜兼程,能否赶上王兄。”黄平远历来与人和气,见王师毅停下脚步便凑了上来,解说一番,“没想到来到此处遇见王兄了──王兄可是在等我们?”
  王师毅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麽鼓起勇气又走上寻觅血魔的道路的,他只是看著脸上洋溢著欢喜的黄平远,想起那时独自一人离开隔格阁的场面──那般的孤寂与决绝,是他们料不到的。
  黄平远是兴卷山庄的人,与正道之首金岭派有些渊源,出入江湖频繁,加上人又活络,广交朋友,他游历京城一带时与王师毅碰见,拜做知交,同游大漠。而另一人宣勤言来自北方,身怀武学也不知出自何方,在大漠上与王师毅黄平远二人相遇,一出手,那造诣便教人震惊,不打不相识地成了朋友,虽不多话,但也是个侠肝义胆之人。三人相言甚欢,日子久了便谈及血魔之事,宣勤言说起自己有故人在血魔犯下的血案中丧生,群情激愤,当即敲定了隔格阁之约。
  谁知後来是那番结果。王师毅猜想这两人许是先前有些恐惧,但听说了王师毅一人上路的事情,也被激起血性,追了上来,眼下才在安德城遇见。
  只是……不过半月之间,王师毅顿觉物是人非。不说对血魔的踪迹只是捕风捉影,连他自己的身体都被驱尸鬼手这等邪魔操控,受尽屈辱,前途生死未卜──这是黄平远与宣勤言二人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
  “不知王兄这些时日可还好。”宣勤言与他名字相反,不擅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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