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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的主院……别多问了,先跟我进来……”黑衣鸿说罢,拖着彦卿躲了进去。
这院落中除了几个零星分布的瓦房看起来像是供下人使用的,就只在中间有一座主楼,门框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细灰,像是不常有人来过。
黑衣鸿带着彦卿进的就是这间屋子。
进了屋子黑衣鸿也不多说,首先在房中细细搜索一番。彦卿看他的模样,心想若不是这人花言巧语骗了自己来与他偷连横山庄什么东西不是,心底隐隐有了几分防范,一边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边装作观察这屋子的模样。
然而这不知名的房间摆设十分繁杂,不说那铺设得华丽的拔步床就是堆满了胭脂水粉的梳妆台,墙面上装裱了的书画、镶嵌了花格子屏风看起来也像是遗世珍品。不仅如此,屋子里还摆放着红色的恭桶和格式樟木衣箱,竟如同是新婚夫妻的房间一般。
彦卿正感到心里疑惑,回头看到梳妆镜里那个人影险些被吓到——
那人肤色白皙,眉目含情,双唇不点而朱,便是这样随意坐着蹙眉幽怨,也是一番别样的清媚勾人。
然而这个人却并不是别人,就是完全陌生的自己,之前那被人压在身上折辱的日子不仅改变了他的内心,竟连仅有的皮相也变成这样卑贱无耻的模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彦卿心中一酸,随手摩挲着手边梳妆台上的东西。
他手里拿的是一个荷叶造型的香粉盒子,细腻的满满一块香饼散发出淡淡的荷花香气。一些细碎的粉末被粗心的主人散落在盒子外面。
彦卿猛地顿住了手,拿起那盒子香粉,看了看,随即将梳妆台上所有的胭脂水粉盒子一个个打开,看了之后,蓦然笑了。
每一个盒子里都是满的,不管是胭脂还是香粉,都是全新的。
如果说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为什么单单这张梳妆台上没有太多的灰尘,反而有一些香粉撒在外面呢?
“你到这里来看看。”彦卿对闷头苦找的鸿说道。
鸿狐疑地看了彦卿一眼,然后细细翻过梳妆台上每一个角落,突然发出惊喜的声音,竟是在台子的右后方找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凸起,与镜台上的雕花几乎融为一体的暗扣如果不是像他这样蹲下来细细查看,几乎是叫人发现不了的,
彦卿摸过那个暗扣,细腻的指尖能够感觉到那下面弹簧的活动,却是花了十分大的力气才将那凸起按了下去,就见那堆满了胭脂水粉的梳妆台猛地往旁边一滑,竟是露出一个不算太小的暗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即将成为回忆
摸过那个暗扣,彦卿细腻的指尖能够感觉到那下面弹簧的活动,却是花了十分大的力气才将那凸起按了下去,就见那堆满了胭脂水粉的梳妆台猛地往旁边一滑,竟是露出一个不算太小的暗门。
彦卿回头看了一眼黑衣鸿,道:“你要找的就是这个?”
黑衣鸿点了点头正要往里走却被彦卿一把拦住。
“这暗道通往何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座院子里有这样一条暗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跟我进去不就能知道了。”黑衣鸿不愿解释,一矮下身子就要钻进去,却又被彦卿拦住了。
“你若不想说我也可以不进去。”
黑衣鸿看着彦卿坚决的态度,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我怕时间来不及,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我们先下去边走边说。”
彦卿迟疑了一下,看着黑衣鸿焦灼的姿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他走了进去,精致的梳妆台在他们走下暗门的一瞬间自动移回了原位,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下来之前本以为这隧道里会是一片黑暗,还没等彦卿点起火烛,就发现两边的墙壁上相隔一定距离便镶嵌了一颗细小的夜明珠,在无尽的甬道里犹如数不尽的眼睛幽幽发亮,指引着道路。
彦卿跟随这黑衣鸿在甬道里向前走,忍不住问道:“你应当也曾经是连横山的人吧?”
前面的身影一僵,随即又加快了几分脚步,像是掩饰一般地说道:“我之前便与你说过,这做院落是连横山庄的主院,也就是原本庄主和庄主夫人应当居住的院子,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们都没有住在里面。”
“我原本以为庄主夫人已经去了,现在想来她应该还活着,对吗?”彦卿看着黑衣鸿毫无迟疑的脚步试探性地问道。
“彦卿公子果然很聪明,可见庄主看上的不仅仅是你的皮相。”
“闭嘴——”
“恼羞成怒了?”黑衣鸿在幽暗的光线中笑了笑,“连横庄主不是凡人,不管是看上他的还是被他看上的人都不一般。”
“你家主子与庄主夫人是什么关系?”彦卿突然问道。
黑衣鸿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地开口说道:“你若能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便告诉你……”
“哼。”彦卿抓着他衣摆的手一甩,忍不住冷笑道,“闹了半天果然是想拿我作挡箭牌来连横山庄偷东西——”
“你若知道我想要拿的是什么东西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黑衣鸿淡淡说了一句。
彦卿没再答话,专心注意着脚下了的路面,突然发觉到前面的黑衣鸿停下了脚步,险些撞了上去。
“怎么了……”彦卿刚想问就被黑衣鸿捂住了嘴,领着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挪移到一面墙体前。
黑衣鸿向彦卿打了个手势,让他耳朵贴在墙上,彦卿照着他的意思做了,顿时听到十分清晰的声音从墙体的那边传了过来。
“……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彦卿一愣,这声音十分清晰,让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说话的人是连横庄主,想必是这甬道四通八达,墙体的另一边就是连横山庄内的某处,此刻的庄主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与别人的谈话都落在了自己耳中。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也是为你考虑才劝你的。”另外一个却是十分陌生的女子声音。
“说那么多你不就是想要把彦卿要去实现那个所谓的神谕吗?”连横庄主冰冷的声音反问道。
听到这场谈话竟然涉及了自己,彦卿忍不住屏住呼吸用心偷听起来。
“没错。”那女子一口承认了连横庄主的猜测,“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在你手里这么长时间你竟然没有杀了他,难道真的是喜欢上这个祸害了?”
连横庄主没有回答,那边一时沉默下来,另一边的彦卿贴在石壁上静静地听着,仿佛所有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时刻。
“季渊,你真是个虚伪的男人。”那女子的嘲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利,“你我夫妻多年我求着你帮我你却非要固守季家的誓言与我对着干,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连季家都不要了。”
“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彦卿听到墙的那头连横庄主说道。
“如果他死了,谁来证明我所得到的神谕是正确的?”
“如果他死了,谁来证明我所得到的神谕是正确的?”
彦卿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听到对面的连横庄主这样说,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同样靠着墙面偷听的黑衣鸿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忍不住侧过脸来想看看彦卿的反应,然而在幽暗的光线下,他什么都看不到,那个人依旧像之前一样紧紧地贴着墙面倾听,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季渊,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爱上的是他而不是你。”那女子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可是他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连横庄主冰冷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季家的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怎么能够得到最准确的神谕,又怎么能在三姓王族中生存下来。”
“你把静儿还给我好吗,我不想他也变成这样……”女子哀戚地说道。
“不可能,当初是他亲自把静儿交到我的手上,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教养大的。”
“呵呵……”那女子突然收起哀戚的声音冷笑道,“你要利用那个彦卿来巩固季家的实力,却又不愿意帮我铲除那些盘踞的世家势力,你便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赵家合作的事情吗——”
“我不过是借赵家做些生意罢了。”连横庄主淡淡的说道,“以后也不会再与他们合作了,不声不响就毁了彦家,带来的后果太麻烦了……不过你若想与他们合作铲除那些老门阀世家,最后也不过是引虎驱狼。”
之后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没说两句这两人就走了。
黑衣鸿没再提要找东西的事情,就带着彦卿从那甬道里出来了,看着那人沉默不语的样子,黑衣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带他回了梅园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那女子便是你的主子吧。”也不等黑衣鸿回答继续说道,“说什么要找东西,便是合演了一出戏要我听这些?真是愚蠢……”
黑衣鸿刚想反驳些什么,陡然看到远处熟悉的信号,神色复杂地看了彦卿一眼,纵身消失在窗子外面。
彦卿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慢慢仰起头,用手背遮住双眼,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安定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幸好是这样,那我也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女孙正华
上次黑衣鸿闯入连横山庄之后,被彦卿遣走的那侍女过了很久才带侍卫回来,也不知道是庆她太聪明还是怨她太聪明,彦卿随意发了过去之后,梅园内的守卫明里暗里又增加了不少,这倒是叫人心里多有不安了。
然而这日夜深的时候他却是再次潜入进来,将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彦卿叫了起来。
“你可愿随我去见主子?”黑衣鸿低声问正睡眼惺忪的彦卿。
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越过连横山庄内的层层把守,彦卿被黑色的大氅兜在黑衣鸿怀里,只感觉到接连的跳跃,透过斗篷间的细缝隐约看到身后远去的连横山门,就被带离了山庄,又经过了一些时候才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已经是站在了一片幽深的树林中间。
“主子。”身边的黑色锦衣男子跪在地上。
彦卿随着他跪拜的方向往前一看,却见一个身形窈窕的蒙面黄衣女子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两个如男子一般打扮的护卫。
黄衣女子转过身来脱去脸上的面纱。
彦卿看着眼前这黄衣女子熟悉的面容,顿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顿了半晌,才恍然醒悟过来,略一低下头行礼般淡淡念道:“罪民彦卿,拜见皇女殿下——”
黄衣女子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伸出衣袖虚扶了一把道:“耿敬公的独子,这一路辛苦你了。”
这黄衣女子赫然就是先皇执吉的独生女,如今的大监国——裕荣皇女孙正华。
彦卿见到过无数经过画师精心妙绘的皇女画像,或是贵气逼人,或是柔情妩媚,又或是如执吉帝一般英武非凡,却都不及眼前这人神姿的万千之一,然而那通身的气度与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还是叫他一眼认出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子。
然而皇女孙正华这一声“辛苦”却是让彦卿心底一沉,垂下头声音淡淡地反问道:“请恕罪民愚昧,不知皇女是何意思?”
皇女孙正华走到彦卿面前,将脸上的面纱戴了上去:“当初耿敬公早已看穿了赵家的野心,又因为那关于彦家的神谕在朝中处处受制,于是与孤商定先是佯装被陷害入狱,然后带着全家退隐离开,不再过问庙堂之事,却不想……”
听闻皇女孙正华说道此处,彦卿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皇女不顾彦家会祸乱江山的预言,凭着毫无利益的缘由就要帮着我彦家冒这么大的危险,你叫彦卿能相信什么?”
“放肆——”一旁的黑衣男子反手一击就将要冲上前来的彦卿打趴在地上,再要下手,却被皇女孙正华拦住。
皇女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函,交付到彦卿手上而后说道:“彦卿公子的确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是不愿相信别人,但这里是耿敬公的亲笔信,你看了便知道我所言不虚。”
谁知彦卿却并不理会那封信函,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上沾到的草木碎屑,心不在焉地说道:“京城几大阀门世家向来是你争我斗时而为盟友时而为死敌,我不知皇女殿下是看中了区区什么地方可以利用,但彦卿不得不提醒一句,当初皇女让这人将我送往赵家别苑的‘情谊’区区一直是铭记在心——”说罢,淡淡看了站在旁边的黑衣鸿一眼。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皇女孙正华顿时明白过来这人并不是不愿意与自己协作,只不过是要她先付出些代价作为诚意罢了——比如说处置了这个将彦卿送到赵志远床榻上的走狗。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