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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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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滥用私刑!”
  “凭什么?凭哥几个有作案工具——”
  “赵公子,咱也甭多说了,咱直接进入主题吧……”一旁的纨绔欸搓搓发寒的手掌猥琐地笑笑。
  “就你猴急。”
  “赵哥儿,其实弟弟几个心里都……”纨绔比赶紧凑上来,眼珠子溜了周围人一圈,“……都是着急为咱哥出那口气呢。”
  赵志远冷笑了几声,回头瞥了眼彦卿,道:“你这没脑子没眼色傻货,却难得长了一副好皮囊,惹得我这几个弟弟都兴致勃发,也算是仅剩下的点儿用处了……”
  接着那纨绔西纨绔第口里不时冒出的“南馆”,“后口庭花”等词儿要是他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就真活该受这遭罪了,谁知他刚刚一张口想说些什么,一股泛着酸臭味儿的破布团子就塞到了他喉咙里。
  耳中听得一句:“莫让他那满口的仁德天伦教训坏了弟弟们的兴致。”便被满喉咙的臭气险些熏得气晕过去了。
  赵志远一边看着几人解开彦卿的腰带,一边嘴里啧啧地笑说道:“难不成彦公子您也知道今晚有这一番快活竟是着急着特意穿了中衣来会我弟弟们的?”
  可怜彦卿满腹经纶妙语,却全然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呜呜”摇头挣扎,还是三两下被拔了个精光。
  刑台侧上面开了一方气窗,一片如霜的白月恰恰照在台子上,寒凉的月光下照着这么一具清白如玉的肉身,因为泛寒微微蜷缩起来的脚趾如同莲子,细长的双腿不像一般男子长满毛发,很是光洁细腻。随着视线往上扫,彦卿难堪地侧过脸,紧闭的眼角滑出羞耻的水痕。
  或是火把燃烧的太热,寂静的夜里几声吞咽让周围的气息一下燥热起来,男儿热血一下子往几个弟弟那口话口儿奔去,胀燥得难受。
  彦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用手掌在自己身上缓缓滑动的赵志远。
  此刻彦卿的身上已经被吹得像冰一样冷,赵志远温热的手掌在他胸前的凸出上缓缓滑过,便有分外的羞耻夹杂着一股异样的酥麻战栗流进体内。
  那些许表情怎么逃得过这一班久经风月的纨绔们眼中,彦卿咬着嘴唇瞪眼的模样儿,反倒是更加平添了一股子勾人的妧媚,如同是火上浇油。便也不等赵志远再发话,一个个都放开了手脚,唇舌齐上,只当是一场饕餮盛宴放在了眼前。
  一时间满耳“滋滋”的水声,他们的举动让彦卿浑身黏腻得像是被无数阴冷的蛇缠住一般,挣扎不开,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

  
  话说另一头,那守夜的狱卒因为被吵醒了正打算好好地坐在凳子上看牢房守夜,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抖就趴在桌子上睡得更香了。
  一直抱成团依偎在草堆里睡觉的三个流浪汉突然站起来,挺拔的身姿浑身气势一变,走到牢房门前三两下就将牢门打开走了出来,就像是从来没有被锁住一般,走到那少年的牢室外顿住脚步,齐刷刷单膝跪在地上:
  “恭贺少主神功小成,主上派我等护送少主回庄。”
  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少年猛地从唯一的床板上坐起来,此刻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血色,身上甚至有一股隐隐的暖流在升腾,没有人知道这几日他是渡过了怎样的危险才跨过内力提升的关卡。少年调整了一下吐息,垂眼看了这三人一眼,缓缓道:“他人呢?”
  “南地三门祸乱,主上已经亲身赶往平乱……”
  “够了,没来就没来!”少年随手一挥,却是一个满是白霜痕迹的手掌印落在门锁上,不轻不重地将门推开了走出来,冷眼看着面前这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面色阴沉道,“我才离开山庄十日,你们是在三日前跟随我进的西北大牢,竟然是一直尾随了我一路没有做声,我父亲就是让你们这样欺上瞒下的吗!”
  “少主息怒,主上……”一人刚想解释,便被领头的拦住。
  “少主,主上不放心您的安危,也怕扰了您这次出行的兴致便只叫我们三个前来,人手不多,自然给主上送讯便要少些,怕是有些消息在路上耽搁了主上还没来得及看到。”
  “呵呵。”少年冷笑了两声,“你倒是个十分机敏忠心的好属下。”
  “多谢少主赞赏。”
  少年知道这些人都是对自己的父亲十万分的偏颇忠心,便也懒得多做纠缠:“好了,不用说什么了,我们走吧。”
  三人正因为这乖戾的少年难得的平和态度而暗自感到庆幸时,少年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原来是一脚踩在了一件青色的衣衫上。
  少年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来,面色古怪地问道:“还有那间牢房里的书生是怎么回事?”
  这三人是少年的父亲派来暗中跟随保护的,自然早在跟他进入西北郊大牢之前就将周围的人事都打探清楚了,虽然对少年突然兴起的念头捉摸不透,也是老实回答:“是耿敬公彦家的独子,彦卿公子……”三人简略地将彦卿的事情说了一番。
  少年听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弯。但在这三人面前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将衣服收拢起来,对着三人说道:“那书生将自己仅有的棉衣让于我,虽说我并不需要,却是受了他恩惠的,离开之前就也把他带出去,算是还了他的。”
  为首那人略有些怪异地看了少年一眼,他知道这少年心性向来偏激古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因这一件棉衣对那书生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少主我们此刻走是最好的……是现在就将那书生……带走吗?”少年说的是“带出去”,而非“放他走”。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看着自己手里把玩的东西,那睥睨冷冽的模样一下子叫三人噤了声,起身就离开“带人”去了。
  安静下来的囚室一下子变得没有人气般冷清。少年看着手里的衣服,像是对着自己低声说了一句:“竟然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彦卿公子被剥了个赤条按在邢台上让一众纨绔们亵玩,那场景之淫邪不堪入目只叫天下读书人都瞎了眼地羞愤欲绝,而挣扎不得的彦公子双眼泪垂,竟是要死过去一般的神色。正当一个濡湿了的手指刚刚碰到他身下那处要塞进去的时候,空旷的牢房突然响起突兀的声音:
  “诸位公子可探视完了?刚刚得信,尚书大人正在往西北大牢这儿过来。”正是当初领人进来的那狱卒声音。
  一众纨绔顿时停住了手脚,只看向赵志远待给他发话,后者松开手下的动作猛地回头瞪向一直蜷缩在角落的章钰:“你将令牌取来时不是说你爹今日不会回衙门的么!”
  “恐怕是父亲临时起意……我也不知道啊……”章钰低声说道。
  “诸位公子……”外面的狱卒又催促道。
  “好了……”赵志远刚想说话,却不知那彦卿怎地突然挣脱开众人的手脚,猛然向一旁的墙面上撞去——大牢的墙面为防止逃犯、劫狱,用的都是最为坚硬的石材浆水,若这一下撞实了,今夜必然是落下个血溅三尺的下场。
  距离最近的赵志远想也不想伸手拦了一把,没有拉住只是缓了几分力道,仍听得“咚”地一声闷响,彦卿跌在地上,一侧的额头血如泉涌,一下子洗红了半边脸面。
  赵志远狠踹了他一脚,凑到他耳朵边道:“就你这臭德行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贞女烈妇不成,寻死?别说现在彦家已经败了,就是你爹还在,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你‘舒坦’——”
  彦卿闻言,双眼陡然瞪大,费力地伸手抓住赵志远的衣袖,嘴唇嚅嚅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抵不住眼前血色的眩晕感,终是眼前一暗歪头跌落了下去。
  赵志远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把这儿收拾好。”
  那领进来的狱卒被放了进来,看到刑室内的场景头猛地低了下去,脸色白的难看,却不敢再啃一声,闷头收拾起来。
  “远哥咱们这么就走了?”一纨绔忍不住问道。
  跟在赵志远身边时间最长的纨绔欸也抱怨道:“那章尚书不是还没来么,咱哥几个摸都摸了,硬都硬了,就差进去晃一圈了,这不是浪费儿子水么……”
  “就你玩的那些个,哪个不是浪费你儿子水的?”赵志远嗤笑,“瞧你这德性,怎么说也是在京师中央大书苑读了几年书的文化人,别整的自己跟那街上耍流氓的泼皮无懒样吃相这么难看……”
  走在最后的章钰看着他们离开,暗暗将一个小瓶子塞到昏死在地上的彦卿手里,回头对狱卒丢了几锭银子:“好好照顾他……”遂匆匆跟了出去。
  狱卒一愣,却也懂得有些事情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将银子收在怀里,只等得这一帮瘟神都离开了才打开旁的一扇小门,恭敬道:“尚书大人,他们都已经走了。”
  这门后站着的赫然就是发现令牌被拿走、“即将到来”的新任刑部尚书章大人。
  章大人点点头,皱眉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都收拾干净……这人得快些解决了……”便也离开了。
  应付完前后两拨人,那狱卒刚想松口气,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而在他看不到的身背后,三个从天而降的流浪汉将地上昏死的彦卿裹起来带走了。
  腊月即将破晓的时候,西北郊外,火光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  




☆、劫

  彦卿梦见自己不断地奔跑,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怎么费尽力气也逃不开身后即将迫近的危险,整个人都筋疲力尽,沉重的脚步几乎再也迈不开的时候,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就从悬崖上跌落了下去,身体一震,额头猛地向坚硬的身下一撞,痛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身处在一间乡下的茅屋里,身上早已经换过了干净衣服。明亮的阳光穿透两层窗户照在桌子上,能够看到被照亮的灰尘在跳舞,外面“咯咯”的鸡叫和狗吠声,一切尽如世外桃源归园田居,彦家被查抄,西北郊大牢受辱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梦。
  “你醒了。”一个逆光的人影打开木门,吹进来的冷风让彦卿一下子清醒过来,就看到那人手里端着一个正冒热气的陶碗“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彦卿不会忘记之前赵志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按照他们离开前的情景,他怎么也不可能会将自己从西北郊大牢带走,但是又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
  端药的人一愣,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显然对方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是那三个流浪汉中的一个,便露出一个尚算温和的笑容:“西北郊大牢昨夜起火,你那时差点被火烧死,是我们少主人救了你。”这话符合他们一贯言简意赅的习惯,不过对彦卿来说却是恰恰隐藏了最重要的几点信息,而误导他往另外的方面想去。
  “你们少主是什么人?”
  “亨一,你赶紧出来一下,少主人——”一个人影凑在门外轻轻扣了两下门板,声音里透出几分焦虑。
  “等我出来细说。”同时端着药碗名为“亨一”的男人看了彦卿一眼,立刻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利一,你又慌乱什么……”后面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走远渐渐就听不到了,但彦卿隐约也明白这二人似乎是什么大世家从小培养的高级侍卫,谨慎小心并且对主人家十分忠诚。
  如今的彦家易经败落,如果只靠彦卿他一人要挽回些什么显然是不够的,不论这些人来历是什么,一个显赫的背景必然是能够为他提供不小的助力,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彦卿此刻却根本来不及想这些,只因听到那侍卫说“少主人”想必正是那位救了自己的“少主人”,又是几分迫切的好奇,又有几分不可说的担忧,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未好的伤势,便费力起身要过去看看。
  只是等他到了门口,却被那名为“利一”的侍卫拦住了。
  彦卿看着眼前这人满脸戒备的神色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少年清澈的声音:“利一,让他进来。”
  彦卿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亨一,一个在整理银针似乎是大夫却被亨一称之为“贞一”,另外就是盘坐在床榻上的少年,眉眼秀丽肤色苍白像没有血色一般。
  彦卿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心里不由奇怪为什么这班主仆似乎特别注重自己容貌而完全不自知那些小动作完全使因为对方看到他没有看穿他们的易容的真相而不自觉流露出的缘故。
  “是你救了我?”彦卿有些迟疑地开口,原本他十分担心自己被赵志远欺辱的模样被这些陌生人看到,但显然这些人从他醒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异样的神色,又因为亨一那一番话的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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