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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才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提著陶罐去洞口边打算弄些水来。
哪知方走了两步,洞口突地钻入一物,进得洞中看见他,便不动了,一双金蓝二色的圆眼被火光映得如闪光琉璃,它将口中的东西放下,对著君齐霄叫了一声:“喵呜‘‘‘。”
又是这只猫,混身湿淋淋的,毛还在滴水,看上去比昨天看见它时又瘦了许多,君齐霄愕然:“你怎麽找到这里的?”
猫儿没有理会他,把地上的东西又叼起来往郁青楠身边走,君齐霄这才看清它叼著的是一只肥鱼,见它走到郁青楠身边,把那条鱼摆好,然後拿头去蹭郁青楠的手,一边喵呜叫著撒娇,蹭了一会见郁青楠还是没醒,又伸出舌头舔他的手,人还是没有动,猫儿似乎有些伤心,掉过头又跑了出去,君齐霄伸手想抓住它,却不想它动作十分灵活,在洞口一闪便不见了,只留下尚有些愣怔的君齐霄与地上那只可怜的偶或摆一下尾巴的鱼。
过了好一会,君齐霄才省过来,郁青楠莫不是养了一只妖精?怎的如此灵性?看看鱼又看看手中陶罐,心中倒有些欢喜,这倒是解决了好大一个难题。他接好水走回来,把陶罐放在火堆上烧著,看看摆在一旁的两把剑,最後选了承光,把鱼去鳞剖了,扔进罐子里煮;内脏都留著,若那只猫再回来,还可以喂它。
伸手摸摸郁青楠额头,然後将人扶起来,又渡了些真气与他,发现他体内真气依然散乱微弱,但以君齐霄如今的状况亦是无法,只得撤了掌,躺回他身边,那块其实并不值钱的暖玉从郁青楠未曾系紧的衣襟里滑出来,轻微晃动著,他竟真的将这东西一直戴著麽?看著这人昏睡的脸,异常憔悴苍白,甚至有些泛青;皱著双眉,两颊微陷,只那清瘦的轮廓能依稀看出往日盛颜;这时的郁青楠太过安静,少了那份冰冷倔强与骄傲,安静得好似随时皆会抛弃这世间一般!
君齐霄想过很多次,想看到一个全然平凡宁静的郁青楠,此时当真看到了却宁愿他一直是以前那般模样,小气又怎麽样?倔强别扭又怎麽样?极尽奢华又怎麽样?那才是活生生的郁青楠,是他一直熟悉的,无可替代的郁青楠。
犹记得那一年初遇的少年,被十数人围杀,虽一身狼狈,却气势不减,独力拼杀,那倔强的眼神让躲在树上打算再多看一会热闹的君齐霄不由心生愧疚,又心痒於那凌厉迅疾的剑法,终是提剑跃入场中,与他并肩。
将他送回风云楼,没过几日自己想起来,又跑去风云楼找他,他从来都从容来接,茶水必是亲备,自己说什麽他便听什麽,不见十分欢喜也不见不耐。倒是自己止不住的每次游历归来都会去寻他,什麽都与他说,许多事,说了便也不会记得了,倒是他,不论隔了多久时间,总会冷著脸偶或提醒自己一句两句,所以有时总想,这人怎麽什麽都记得?
後来,时间过了,人也慢慢长大了,郁青楠性子越发地淡漠,说话越发地刻薄,行事排场越发地奢华;他不常涉入武林,一身功夫却从不曾落下,但凡有人惹到他眼皮下,出手绝不留情,那个时候,这人便如他那把青霜一般,煞气逼人,好似无常。
这麽样一个人,自己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能为知己,也不负一场相识;如今才发现,还有太多的事,自己其实并没有看到,也从来不曾明了过;与青楠相比,自己过得太恣意,太逍遥,以至於,忽略了太多东西。
“青楠。”君齐霄靠近他一些,把暖玉放回衣襟里,再怎麽的不好,也总能有些作用吧?伸手将他衣襟拉好,然後闻到鱼汤的香味,他笑了起来:“算起来这倒是我第一次煮东西给你吃,给个面子,醒来尝尝?”
郁青楠自是没有回应,君齐霄眼中神色黯了黯,随即又打起精神来:“也罢,往後时日尚多,不急,不急。”
他把人放好,过去拿布把陶罐边缘垫著拎出来,想了一阵,又去角落翻找了好一会,翻出另一只罐子,!!几下弄碎,留下底子一和点边缘,像只浅碗,拿去洞口就雨水洗干净了才回来倒了鱼汤在里面,吹凉一些,扶著郁青楠想喂他喝下,把陶罐底子递到人嘴边他又看见那边武器似的边缘,暗骂了自己一声,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果然被割破了嘴皮,呲了呲牙,低下头去将唇覆在郁青楠唇上,以舌撬开他牙关,将汤渡进他口中,待他咽下,方才哺入第二口‘‘‘‘‘‘‘
把鱼汤和鱼都塞进自己和郁青楠肚子之後君齐霄也有了些倦意,只是如今的情势却容不得他像从前那般随意,郁青楠的胸口伤势非常沈重,又有内伤,还有关节里的那些黑刺,即使自己取出来,这里也没有伤药医治,也没有食物,那时结果只会更坏,当务之急,要想办法尽快将人送回风云楼才是。
正想著,忽觉背後声响,一惊之下回头,就见郁青楠正睁眼看著自己,立时狂喜:“青楠你醒了!”
郁青楠全身皆痛,此时看见他那狼狈的样子,吃力道:“你‘‘‘伤‘‘‘‘?”
君齐霄忙道:“我没事,不过小伤,并未伤到要害,已无大碍,你别担心;倒是你的伤很重,我们需得尽快想法到风云楼‘‘‘‘‘‘。”
郁青楠挣著想坐起来,却牵动伤处,君齐霄接住他肩头道:“你别起来,当心牵动伤口。”
郁青楠喘息了一会方道:“风云楼‘‘‘暂‘‘‘不能回,楼里‘‘出‘‘了反叛‘‘‘之人,且‘‘‘不止一人;这‘‘段时‘‘日我被禁‘‘‘在那宅‘‘子里,也‘‘没理清‘‘‘此事;而‘‘且,我‘‘也知我‘‘‘如今被整个武林‘‘‘列入必‘‘‘杀名单,所以‘‘‘‘望星与‘‘‘其余的‘‘‘人‘‘‘亦‘‘‘暂不‘‘‘能明目接触‘‘‘‘‘‘。”说了这些,他已有些气力不继,嘴角又沁出血丝来,君齐霄忙小心扶起他靠在自己肩头,为他渡入真气,擦去血迹,然後方道:“别急‘‘。”
郁青楠道:“如何‘‘‘不‘‘‘急‘‘这‘‘里‘‘‘我‘‘风云‘‘‘楼‘‘‘‘。”
君齐霄在他耳边道:“这里极为隐秘,短时间他们不能找到;不过,比起风云楼,我现在想知道的,却是另一件事。”
郁青楠略有诧异:“何‘‘‘事?”
君齐霄表情有些怪异,好一会才道:“那晚‘‘‘我可有伤到你?”
三十五
郁青楠听得这话有些莫名,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竟有了些微红晕,恼恨地偏过头去,不发一语。
君齐霄太清楚他的脾性,若不趁此时弄个明白,等他恢复了有了力气,只怕自己要吃不少苦头,轻咳一声厚颜道:“就是那日你在藏剑山庄说与我在一起的那晚,后来小七说‘‘‘‘‘‘嗯就是那晚。”
许多事被回想起来,郁青楠一时恼羞成怒,刚浮上脸的红晕褪了个干净,挣扎着就要从君齐霄怀里离开,又因着这怒气牵动内伤,竟吐出鲜血来!
君齐霄大惊,一边为他渡入真气一边道:“莫急,千般不好万般不是都是怪我,你莫要再气,这伤才见平复‘‘‘昨夜守着你‘‘你可知我有多怕你不会醒过来?”
郁青楠体内真气渐顺,却仍旧不语,君齐霄苦笑道:“可是这些话,终还是要说与你听的,只是你莫要生气,待你伤好了,怎么样都好。”
郁青楠闷声道:“你知道了?”
君齐霄下意识把他揽得紧了些:“我‘‘‘记得那个盘龙印记,昨夜看见了‘‘‘‘。”
郁青楠冷哼一声,不语。
君齐霄继续道:“其实也不止这事,昨夜小七那一掌之前,你已经受伤,正是那道真气让你真气散乱,昨夜为你疗伤我方察觉,将你打伤的,可是我?”
郁青楠却淡淡道:“仍是那般称呼他,你‘‘‘‘对他果然不同一般。”
君齐霄愕然,他说的分明是另一件事,可仍回他道:“小七虽瞒了我他会武一事,但到底是受制于人,我倒不怨他。”
郁青楠道:“你倒是相信他。”
君齐霄只得将在藏剑山庄看见司马越对花小七欲行不轨之事说与他听,然后道:“因那日醒来,便见小七一身狼狈与我同榻,我‘‘‘我一直以为他是那晚同我‘‘‘‘云雨之人,又怜他从前,才偏颇于他,如今想来,他那日骗我,也是想脱离司马越掌控不得已为之‘‘‘‘‘‘。”
话没说完,被郁青楠一声冷哼打断,他停下来:“怎么了?”
郁青楠都不知该如何生气,只吃力地将自己的手腕抬起来道:“你那个受制于人的小七刺进去的,司马越不过为他所驱;君大侠,你看走眼了。”
君齐霄一手将他手腕托住,惊怔半晌,想起昨夜花小七那一剑,到后来被追杀,然后他与郁青楠跌落断崖,最后崖上那声大喝,却正是司马越的声音,方道:“怎会如此?司马越为何那时才出现?怎会‘‘‘”
郁青楠语带怒意道:“我将他弄晕了才出来寻到你这个蠢人!你‘‘‘嗯‘‘‘”被牵动的伤口痛得他一声低吟,君齐霄忙将他平放在枯叶上,小心道:“青楠你别气,我‘‘‘‘。”他突然地想起什么,竟伸手将郁青楠衣襟拉开,眼光落在他颈间几处红痕上,在郁青楠没明白过来之前又给他把衣襟合上,背过去捏着拳头吡牙:昨夜就有疑惑,只是不知是为何,现在才算明白!瞥见一旁的承光,将剑抓过来抽出来又放回去好几次,最后将剑又扔到一旁,咬牙道:“你等着!”
郁青楠看了好一会,见他好似平静下来才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君齐霄回过头来看着他:“因着我的糊涂让你受了这些痛苦屈辱,今日我既知一切,定然护你一世。”
郁青楠怒道:“你竟将我当作妇人一般!!滚!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与你君大侠无关!”
君齐霄突地笑了,朝他挪近一些,挨着他躺下来,吃准他无力推拒,然后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脸与他贴在一起,低声道:“青楠,从前是我负你;认识你这许多年,太多事是我没有看清,也从没真正看清过自己的心,如今了悟,自觉不晚;你已然付出太多,我若要还,把我这一生连同我这个人一并给了你,如何?”
“你‘‘‘‘‘‘‘。”郁青楠一时没了言语,他知道这人话多,能说,却没想到能皮厚到如此程度,这些话竟给他说得这般坦荡该然。
君齐霄见状低笑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那么往后,还请郁楼主多多照拂才是。”
郁青楠声音冷淡:“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话被君齐霄的唇堵了回去,郁青楠挣扎不动,没多会却闭上眼,任他吮吻,不再反抗。
君齐霄眼里尽是笑意,他太了解,口舌之争,郁青楠永远不会对他低头,以往结果输赢各半,今日他占尽地利人和,得了这么个好办法。
“喵呜~~”一声猫叫打断了两人,君齐霄回头,就见那只猫湿淋淋地蹲在身边,俩圆眼瞪着他,一只鱼被扔在一旁。
君齐霄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倒是郁青楠想要坐起来,君齐霄忙扶着他靠着自己。
郁青楠看见那猫儿,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皱眉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猫儿见郁青楠终于醒来搭理它了,几步蹿过来扑进他怀里拿头蹭他,嘴里不断喵呜叫着。
君齐霄道:“你这猫倒是不错,想起来昨夜也是它将我带去那处宅子,今日一早又寻到这里,昨夜它是让我去救你吧?我却寻错了人‘‘‘‘。”
郁青楠吃力地扯着君齐霄衣角给猫擦着水道:“你若遇到他不出手,倒不是你了。”
君齐霄摇头道:“你对它倒好。”
却不想郁青楠擦了几下,关节疼痛难当,皱起眉来,手自然再抓不住衣角。君齐霄察觉,忙道:“这里有火堆,它身上一会便干了,你别动手。”
郁青楠满头冷汗道:“你给我把这些东西取出来。”
三十六
君齐霄安慰他道:“此时无医无药,取出来伤口难以愈合。”
郁青楠咬牙道:“再过两日这些东西便真与我的血肉长作一处了,那时才真是动也动不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伤也不轻,便是再过两日,你也无法将我带出这里;既便是出去了,遇上花小七等人派来的杀手,你我依旧难逃???还是说,你当大侠习惯了,想要自己出头?”
心里打算被拆穿,君齐霄轻笑道:“让你看得如此透彻,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郁青南道:“别把话岔开!告诉你,你既然应了我一世,便休想抛下我独自一人!你给我把这些刺取出来!否则我自己动手!”
君齐霄拗不过他,只得应了他,把窝在他怀里的猫拎出来放到一边,猫儿急了伸爪子就挠,郁青楠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