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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神色怪异的望了一眼与自家大哥共乘一骑的人,拱手道,“虞先生。”
嬴政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移开目光。
项庄受了冷遇,神色有些尴尬,好在他生性豁达,很快就把这些抛到脑后,转向扶苏问道,“哥,你们可是去了咸阳城?咸阳宫的大火莫非与你有关?”
扶苏不欲在此事上多言,岔开话道,“你们怎会在此?”
项庄拍拍脑袋,道,“沛公派了使臣前来鸿门求见上将军,可是随从们遍寻不到大哥。我等瞧见咸阳城大火,便一路过来查探,没想到正巧遇见大哥……”
“既如此,本将这就随你等回去。”扶苏伸手在乌骓马头上摸了摸。
乌骓马心有灵犀,扬起前蹄,一冲而出。
☆、鸿门宴(一)
等扶苏回到驻扎在鸿门的营地时;已有人在大厅中等候,来人正是沛公的使臣张良。
这位青年眉目俊秀,举手投足之间竟显儒雅风范,为人处事极注重礼仪。只是每每面对扶苏时,总隐隐让他觉得这人对自己怀着很深的敌意、甚至仇视。
扶苏不明白,张良与他可是有旧仇。昔年博浪沙刺杀嬴政;那名唯一从他手中逃脱的刺客正是张良。这一枪之仇张良铭刻于心,当日他身负重伤逃走;后来被吕雉救下,又拜到黄石公门下为弟子。
张良在项梁大帐中初见化名项羽的扶苏时暗自心惊不已;好在那时的他早已脱胎换骨绝非当年冲动鲁莽的少年,依然按下心中的惊诧完成了沛公与项梁结盟之事。
定陶一战,项梁身死沙场;张良建议沛公及时向楚怀王表明忠心。恰逢熊心正急于夺取项梁的兵权,果然对刘季委以重任,让他驻守在彭城以东,等扶苏随宋义前去救援赵王时,张良便适时献了计策趁咸阳城守军空虚,率大军直取咸阳。沛公一路磕磕碰碰,有负有胜,前脚刚驻军霸上,扶苏就带着四十万大军匆匆赶到了鸿门。
昨日夜里夜袭咸阳城时,原本遭到守城将士的殊死顽抗,若非咸阳皇宫突发大火让守城将士方寸大乱以为皇宫已沦陷,他们未必能轻易拿下咸阳城。守军降了,他和萧何私下商议之后,皆赞成暂时不让大军进咸阳城。张良让樊哙带了将士们先回霸上,又独自赶来鸿门求见扶苏。毕竟项羽是手握四十万大军、各路诸侯推选出来的上将军,众人皆以他马首是瞻,而沛公手中士卒不过十万,若是硬碰硬,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张良见扶苏进来,急忙上前一步拱手对道,“子房拜见项将军。”
扶苏径自走到厅中上首的榻上,挥挥手道,“子房,不必多礼。不知子房今日来求见本将所为何事?”
张良开门见山的道,“昨日夜里沛公率部众攻打咸阳城,如今咸阳城守军已献城投降,臣特意赶来请项将军速派人前往接收。”
扶苏这才记起昨日咸阳城的确遭到过进攻。他挑起眉,勾起嘴角,略带讽刺的道,“沛公倒是兵贵神速。”
他这是在责怪刘季未曾前来拜见他就擅自出兵攻打咸阳城,张良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善,正色道,“沛公行军皆是小胜,岂能和大将军巨鹿一战相提并论?今日能取下咸阳城,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扶苏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站立的青年,过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张良近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子房倒是对沛公一片忠心,本将倒是对沛公极为好奇可惜一直
无缘得见。”
张良似乎对扶苏突然地亲昵不太适应,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说到刘季时目光颇为闪烁,“论才干沛公岂能与项将军想比?子房之所以忠于沛公,只是因了沛公与我有救命之恩。”
扶苏眯起眼,道,“经子房这么一说,本将越发想见见这乐善好施,仁义之极的沛公了。三日后,本将在这里举行宴会,还望沛公能亲自前来!”
张良脸色一变,低下头,答道,“诺。”
待张良离去,扶苏考虑良久派了王离率军前去接管咸阳城,这一命令自然引起了项庄,英布、龙且等人的不满,扶苏安抚道,“尔等随本将出生入死,历经数战,这等琐事何须劳烦与你们?三日后本将要在鸿门举行夜宴,论功行赏,尔等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
诸将听完他的话皆喜上眉梢,方才的抱怨瞬间烟消云散。
****
咸阳宫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冲天的火光,伴着滚滚黑烟一直不曾断攻,直到天空中飘起了细雨,起先是淅淅沥沥的落着,后来雨势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点落到了地上聚成一个个小水洼。那场大雨终于将大火浇灭,远远望去只有几处还冒着缕缕青烟。
嬴政坐在轮椅上,水滴从屋檐滑落到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他突然开口对扶苏道,“让朕去看看吧。”
扶苏自然知道他想看什么,没有多问只是将他轻轻抱起,骑上乌骓马就冲了出去。
王离接收咸阳城后,下了禁令。街上没有行人,扶苏一路畅通无阻直直的冲到了宫门前。昔日雄伟辉煌的大殿只剩下一片断垣残瓦,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怎不让人看着心酸。
嬴政一路上都不曾有过只言片语,这让扶苏忧心不已。他刚想出言安慰,没料到嬴政反而一改之前的态度,出开口对他道,“你说得对,咸阳宫烧了还能重建……”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待睁开时,语气决绝的对扶苏道,“走吧……”
扶苏虽然心下诧异,但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带着他回了鸿门。他一路抱着嬴政回了房中,又将他扶到榻上歇息,待他欲离去时,嬴政却突然开口挽留他,“扶苏,你留下来,陪陪朕。”
扶苏坐到榻边,轻声问道,“父皇还需要什么?儿臣去吩咐下人准备?”
嬴政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扶苏愣了一下,感到唇上一阵温热,震惊之下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他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复,父皇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
“怎么吓傻了?”嬴政勾起嘴角,停在他脸上的手在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取笑道;“
天下无敌的项羽项将军也会害怕?”说完,那只手竟然直直向下伸进扶苏的前襟里摸索起来。
“父皇……你……”扶苏哪里受得住他这般主动的挑、逗,咬牙切齿的道,“儿臣……会忍不住的……”
嬴政嗤笑一声,“那便不要忍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扶苏低吼一声,将嬴政扑倒在卧榻之上。
嬴政闭上眼,迎接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欲,既然无法抗拒,不如好好纵情享受。今天之后,他还有许多许多事情要做……
黑暗里,扶苏仰面躺着,呼吸平缓,似乎陷入沉睡之中。
身旁的嬴政神智清醒,双目晶亮。他伸出手,手指在那张年轻的面庞上慢慢的游走,勾勒出坚毅的线条。
良久,他低声笑了起来,“扶苏,你还是太天真了……别怪父皇!”
翌日夜里,各路诸侯齐集鸿门之中,扶苏也终于见到那未与他神交已久却一直无缘见面的沛公刘季。那姗姗来迟,走在张良、萧何等人前面的人,虽然头戴玉冠,着了一身宽袍广袖的锦袍,衬得“他”仪态万千,但那张脸,扶苏便是想忘也忘的存在,除了吕雉还能有谁?
赵王、楚王、以及扶苏帐下诸将皆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声名在外的沛公,皆惊讶此人居然如此年轻。等扶苏将吕雉拉到一边的角落里,众人又感慨道,“想不到大将军如此重视沛公!”
扶苏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雉神色古怪,难得支支吾吾的不知所言。
“师姐……真是那么难以启齿吗?”扶苏又问了一句。
吕雉搓着手,扭扭咧咧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瞄了扶苏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她见扶苏态度坚决,知道这些事总是难以隐瞒下去的,早晚得曝光,一咬银牙道,“好吧!我都告诉你!”
她遂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扶苏听完,默然片刻,深吸一口气才问道,“这么说……真刘季已经被你一掌拍死了?”
吕雉盯着脚尖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你拿着他的腰牌去泗水当了亭长?”
吕雉抬起头,道,“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就算了,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跟着张子房他们造反?”扶苏皱着眉抱怨道。
吕雉眨了眨大眼,颇为无奈的道,“阿羽……师姐我这不是被逼的嘛!”她说着,撇撇嘴,挺着胸膛,颇为甘心的道,“还有,姑娘家又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领军打仗了?”
扶苏被她气得不轻,口气颇重的指责道,“打仗岂同儿戏?莫要胡闹!”
吕雉皱着脸,不满的道,“我哪有瞎搀和!”她说着又挺了挺胸,颇有气势的继续道,“我可是正正经经领兵打仗的!咸阳城都被……”
扶苏斜眼看着她,没有出声。
吕雉原本气势十足的话在他的目光中也渐渐低了下来,“都被我……被我攻了下来……”
扶苏正欲开口,突然有人道,“项将军,宴席要开始了,请您去前厅。”
扶苏回过头,不远处的走廊下不知何时立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将士,两人的话不知这人听见了没有。他瞪了少年一眼,那少年却不以为意,仍是含笑的站在原地。
扶苏拂袖转身就走,吕雉自觉理亏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经过那少年时,少年突然对她做了口型,却让吕雉胆战心惊。
“吕姑娘……”
☆、鸿门宴(二)
厅中略有些喧哗;左右两列座位皆已坐满,长案之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待扶苏走到上首的座位,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在场诸人皆起身朝他行礼,“参见上将军!”
扶苏撩起下袍端坐于榻上,抬起手道;“诸位无须多礼,今日本将设宴是为封赏之事。想必诸位皆知晓咸阳城既降;大秦已亡,在座诸位皆功不可没……”
“末将不敢居功;若论首功当属项将军才是!”扶苏帐下英布等人齐声道。
众诸侯连忙附和道,“项将军首功!项将军首功!”
扶苏轻笑了一声,推辞道;“本将今日既是封赏诸位,又岂能将功劳都独自揽下?”
这般你推我辞之下,谋士范增起身提出道,“上将军当先尊我楚王为义帝!”
经范增这么一提醒,扶苏才想起那还远在彭城的被自己吓破胆的楚王熊心,他虽然心下对此人颇为不屑,面上却越发恭谦,赞同的颔首,“范先生所言甚是。”他的目光在下首扫了一圈,继续道,“尊我楚王为义帝,各位觉得可否?”
虽然在场诸人皆知熊心不过是项羽等人拉出来的幌子、没有实权的傀儡,但慑于项羽的威名,谁敢多说一个不字?
“既然诸位皆无异议,本将就开始封赏……”扶苏满意的道,“英布出列!”
“末将在!”
“本将封你为九江王。”
“英布领命!”
“臧荼,本将封你为燕王……”
“齐将田都封为……”
“……”
待各路诸侯分封完毕,在场众人之中只剩下沛公刘季尚未得到分封。刘季率军夜袭咸阳城,大胜而归,又得项将军重视,诸人皆觉得封赏必定不会少,一时各种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皆集中在吕雉身上。当然除了她,上将军项羽该如何自封也没人有雄心豹子淡提出来。
其实封不封赏与吕雉而言并不重要,若非张良和萧何硬逼着,这么无趣的宴会她才不会来呢!她没精打采的歪在座位上,脑中里突然出现师父当日说过的故事,遂大声叫了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也只有霸王这个称呼才配得上阿羽。”
众人皆是一片震惊,而后纷纷道,“好个霸王!”
扶苏挑起眉怒瞪了吕雉一眼,吓得她l立刻缩回身子。扶苏瞧她那模样,突然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道,“沛公既称本将为霸王,如此本将便封沛公为汉王吧。”
先前还对她一片羡慕妒忌恨的人立刻转为一片同情,汉中……那可是穷山恶水多刁民之地啊!
吕雉并不为意,倒是她身旁的张良面色苍白
,偷偷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
封赏完毕,有人得意开怀畅饮,有人失望借酒消愁,吕雉一个姑娘家夹在一堆男人之中,听他们各种八卦,只觉得无聊之极,她嫌厅中气闷得慌,借着尿遁偷偷跑了出去。
厅中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跟着她身后出了门。
“吕姑娘!”
吕雉回头,来人正是先前替她解围的少年。
“果然是你!”少年笑着走到她面前。
“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我?”吕雉歪着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