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戳耸裁聪铝鞫鳎
摊开一看,石正义傻眼了,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不,有〃关关〃两字,但被墨笔在上面画了两道表示作废,除此之外,没有半个字,只画了三幅画,第一幅画上方画了个圆月,旁边是几颗星星,还画了满天烟火,在月亮下面,两个小人儿并排走;中间一幅童,画着一个小人在楼阁里托着颚,出神望着天边的月亮,只不过这轮月亮是弯的;最后一幅画,又是一输大大明月,底下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脸上都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写了啥?〃石正义忍不住发问。
石明光挤到父亲身旁,指指点点,〃爹,你好笨哦,上面写得一清二楚啊。这个〃关关〃嘛,我猜小雁本来是想给我写情诗的,后来我看不懂,所以没写下去。〃
石正义的胡须歪了歪,嘴角一障抽搐,不知是因为笨儿子骂起他老子笨,还是因为惊讶官雁如此嘹解儿子。
明儿识字,可是不知为何,他对书中的字句理解不了,更不用说《诗经》中的诗句,给他写情诗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
石明光没能嘹解父亲心中的挣扎,开开心心的讲下去,〃第一幅画是说,在上元夜那个美好的晚上,我们在月亮和星星的作证下,立下了誓言;第二幅画说的是,我们美好的恋情被无情的严父残忍的斩断,只剩下孤孤罩罩一人独自赏玩残缺的月亮。〃
石明光津津有味的解释着,完全没发现父亲的脸已变得铁青,〃最后一幅画是让我不要伤心难过,虽然恋情受阻,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冲破重重阻挠,重新在一起!永不分离!〃
〃胡闹!〃石明光说得快活,石正义却气得不行。
无情的严父?哼,我就无情给你们看!
〃爹?〃石明光傻傻的,还不知道父亲为何发火。
〃蠢儿子,你知不知道天地只有阴阳相配才能协调运行?倘若婚配都是男男、女女,就不会有子孙繁衍,这世上不就乱了套?跟你说,如果世上阴阳失调、草木不生,全是你的错!〃
〃哪有这么严重?〃被父亲的危言耸听吓坏了的石明光嘟喃道。
〃告诉你,就是这么严重!你敢背着我跟那个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狗腿!〃石正义翘胡子、浓眉倒挂,一脸凶神恶煞相。
〃我是人,又不是狗,哪来的狗腿?〃石明光继续嘀咕嘀咕。
石正义手指颤抖,〃你!〃我迟早会死在这两母子的嘀咕之下!
石明光无辜看着父亲,当石正义又要发火时,一个大嗓门打断了他的话。
〃少爷、少爷,大喜事!〃一个人风风火火、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歇都没歇,张口连珠炮,急道:〃官公子他。。。。。。啊?老爷!〃眼光一扫,扫到一位不应该出现在此的大人物,石忠连忙合嘴,〃老、老爷好!〃死定了,如果被老爷知道我给少爷通风报信,我就小命难保了!
〃石忠,说下去,官公子怎么了?〃石正义阴着脸下命令。
石忠求救的看向石明光,谁知他更急,〃是啊,石忠,快说啊,小雁发生什么事了?〃
碰到官公子的事,少爷肯定急得忘了老爷的存在。。。。。。
〃今天放榜,官公子名列第三,是探花郎!〃石忠转述可靠消息。
〃真的?〃石明光高兴的跳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是听负责放榜的陈大人家的胡厨娘的侄兄说的,绝对可靠!〃
〃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雁一定行!〃石明光兴高采烈地抓住石忠的手直摇晃,摇得石钟也嘿嘿一笑。
听闻这个消息,石正义真是百感交集,官雁是个人才,之前有一次在赵首台的家宴上见过他,那时他便很欣赏这个说话不亢不卑的青年今日果然是他名列前茅,以后前途无可限量,再扫了自己儿子一眼,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如果明兄是个女子就好了,若能得此佳婿,夫复何求!
〃石忠,小雁在哪里?我要去找他!〃石明光兴匆匆问道。
石忠搔搔头,〃听买肉的胡大叔说,进士们已经出金銮殿前往金明池,现在可能快到了吧。〃
〃金明池?〃听到这个地名,石明光惨叫一声,脸皱成了一颗包子。
〃当时科举考试是在春试中选拔人才,然后接受皇帝的亲自面试,即廷试,由皇帝根据各人的表现,最后确定名次。
金明池是殿试结束,意气风发的进士们集体庆祝恭贺之地,进士一般在殿上接受完皇帝的赏赐之后,便簪花骑马前往金明池,届时,东京的百姓倾城出动,一路围观、议论纷纷,赞羡之声不绝于耳,这是进士们最风光、最向往的时刻。
王安石有诗云:'却忆金明池上路,红裙争看绿衣郎。'
'绿衣郎'指的便是刚出炉的进士,到达金明池后,同年间互相祝贺,满朝文武百官也会前来观礼。
说到金明池,那就不得不提及'榜下择婿'这一风气,在宋代,世人婚姻择配的门阀观念不是很强,有两个原因。
一者,宋代之上位者,吸取唐代世家林立,豪门贵族动且把持朝政,最后导致皇权削弱的教训,各个方面都特意排斥豪门世家的势力;后宫中多娶普通官僚之女,许多后妃甚至出身屠户等贫贱之家;朝中也故意抑制豪族官僚,人才选拔采取科举形式。
科举考试的盛行,使之前官僚职位被世家大族垄断的局面打破了,不同阶层之间的来往流动较前朝频繁,一个人即使出身贫寒,只要通过考试,即可晋升为官僚,一个人的出身不再决定他的命运,将女儿许配给寒士,说不定日后富贵不可言。
二者,大部分官僚出身贫寒,个人荣誉全由皇帝掌握,再加上官僚后代多庸碌,荣华富贵不能持久,一家荣耀至多不过三代,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会产生与其将女儿交给这些前途未卜的衙内,倒不如选择那些有才能、即将进入仕途的进士的想法,于是,家中有适婚女子的达官豪富纷纷将眼光投向金明池上的进士。
每当朝廷放榜之日,达官豪家便会倾家出动,带上女儿、妹妹,赶着牛车、马车前往金明池选择新科进士作为东床快婿,时人将此称为'榜下择婿'。
对此,苏东坡曾写道:'囊空不办行春马,眼眩看择婿车。'
从这句诗描写的场景可看出,放榜那天金明池惊人的热闹,又由于僧多粥少,为了能找到女婿,达官贵人来不及仔细挑选,不问生辰八字、美媸老幼,兄到进士就抓。
有些择婿人家为了得到称心的女婿各出奇招,有的用金钱利诱、有的以武力强迫,场面之混乱可见一斑,因此,好事者戏称为'榜下捉婿';而被捉住的进士,无论愿与不愿,被逼进洞房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煮熟的鸭子飞也玳飞掉。
但见榜下择婿之风如此盛行,也怪不得石明光如此紧张了。
〃不要,小雁是我的人!〃石明光哇哇叫着要冲出去。
〃站住!别忘了你还在禁足!〃
石正义的威吓依然落地有声,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明白,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嘴巴扁起来,不敢遵抗父亲命令的石明光,只好泪眼汪汪站在门口,不住的往外面瞧。
我好想见小雁喔!见不到他的这几天里,我吃不好、睡不香,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父亲的震怒和禁足,让石明光隐约感觉这回祸闯大了,天真鲁莽、没有大脑的他,心里涌起了浅浅的不安:石正义看着可怜兮兮的儿子:心里有气,却骂不出来。
正在此峙,墙外傅来了锣鼓喧天声。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石正义摆摆手,招来下人。
下人很快就回来了,禀实相告,〃老爷,是隔壁张大人的择婿车回来了,听说新女婿是二甲五名。〃闻言,一直绷着弦的石明光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小雁。。。。。。不对!择婿的不仅是张大人一家,还有很多户人家,呜。。。。。。我的小雁现在在哪里?该不会也在某辆择婿车上吧?
想着想着,石明光不但寒毛直竖、冷汗直流,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见状,石正义的老脸皮抽动了一下。
隔壁张尚书有一子一女,儿子自幼聪颖,三岁能背诗、七岁能做词,弱冠之年即登科;女儿聪明貌美,如今又有良婿,有好子又有佳婿,张尚书的好运真是羡煞旁人啊,尤其是我!
石正义神情复杂的看着儿子,心想,明儿要有出息是不可能的了,要他婚娶高门淑女只能是做梦,倘若他娶了一相貌丑陋女子为妻,能生几个笨笨但相貌可爱的孙子也就算了,就怕。。。。。。单是想到满屋子跑来跑去的都是又丑又笨的孙子。。。。。。哦,我要晕了!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倒不如。。。。。。
〃唉。。。。。。〃石正义长长叹了喔口气,跌坐进椅子里,神态疲惫,一下子仿彿老了几岁。
天下做爹的有我这么痛苦的吗?
〃明儿。〃石正义萎靡唤道。
〃爹,啥事?〃石明光焦急的跺着脚,眼光尽往外面瞟。
〃去吧。。。。。。〃石正义叹息的挥挥手,〃快去吧,去把你的'媳妇'捉回来!〃
啊?爹的意思是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难得一用、几乎生锈的脑筋,在这关键时刻不辜负众望的快速运转起来,石明光的神情从惊讶迅速转换为狂喜。
〃爹,谢谢您!〃
虽然不是很了解父亲的态度为何转变,但石明光也明白对于父亲来说,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最大让步了,欢天喜地地扑上去,忘我的在父亲脸颊上'吧哒'亲了一口,然后飞一般的奔了出去:摸摸脸上残留的亲吻,石正义一怔。。。。。。
明儿小时候很喜欢赖在我身边,常常窝在我怀里撒娇的亲我,而我的胡须则老是将明儿粉嫩的脸蛋扎得红红的,弄得他哇哇哭叫,可是不知何时,明儿慢慢疏远我,也变得惧怕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在明儿五岁那年。。。。。。家里来了客人,为了表示我的威严,我扔掉了明儿递到嘴边的糕点,还不顾明儿眼角已挂着泪珠,严厉的呵退他,从那天开始,面对我的明儿就变得怯生生的,那时我还以为这正是父子问正常的感情,就像其他人家
一样,疏远而尊幼有分。
但是,今天见到孩子灿烂的笑容,我才蓦然发现,为了所谓的父亲尊严,我失去了很多,孩子成长期间的点点滴滴、孩子的悲欢喜怒,我全都错过了。。。。。。突然觉得,只要孩子幸福,其他一切我都可以不强求,就算答应他和官雁在一起,也变得不是那么为难的事。。。。。。
快终至石府大门时,石明光大喊:〃来人,给我准备马车!不,备马!〃看到外面大街上车来车往、异常拥挤,于是他马上改变主意。
街上都是人,马车根本寸步难行,马匹会快一点,而且,嘿嘿。。。。。。见到英姿勃发、驾御骏马前来英雄救美的我,小雁说不定会心动的扑上去给我几个香吻呢!
不一会儿,效率很高的马夫牵来了一匹马,而想得正美的石明光一看到马夫牵来的马匹后,差点跌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鬃高大的白马呢?
手指着那匹腿短矮小的灰色母马抖啊抖的,〃不是这匹!〃石明光高声喊道:〃是那匹白色公马、马鬃是黑色的、很高、很威风的那匹!〃边说边比手画脚。
〃少爷,嗯。。。。。。那匹马不适合你,你骑过的。〃马夫委婉地提醒石明光曾被那匹脾气暴躁的公马摔过,呃,准确的说,石府的马几乎都摔过他,可能都不屑于乘载骑术糟糕的他吧,而唯一没摔过他的就是眼前这匹温顺到极点、连苍蝇叮了也不敢甩尾的母马。
石明光瞪大眼睛,努力瞪着马夫,直到马夫怯生生躲到柱子后面,方才满意的栘开视线,改盯着母马,气哼哼的爬上去。
没法子,我不想没还'娶'到小雁之前就把脖子摔断!
骑上马,石明光一路狂奔,就怕到会迟了一步。
小雁,你等等我!
金明池,如石明光所料,官雁陷入了危机当中。。。。。。
官雁苦笑地看着重重围上来的马车,〃钟兄,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真是惊人的架势呢!
旁边的白衣男子安稳的打开折扇,神情悠哉的扇着微风,心想,金明池人太多,人挤人,很热呢!
〃官贤弟,你说错了,不是'我们',只是'你'而已。〃钟润笑着更正。
〃钟兄,别说得那般轻松,这么多辆马车,有一大半是冲着你来的。〃
话冲着旁边的人说,官雁一步也不敢放松的目视前方,深怕那些彪悍家丁一窝蜂涌上来,强行把他打包扔进车厢里;他听说过榜下捉婿的厉害,还嘲弄过那些被弄得狼狈不堪的进士,想不到今天相同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