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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波在一旁掩嘴偷笑。往年里要让王爷安分的准备可真是难煞了全府邸的人,如今可好,只要宋公子一句话便结了。
一整个宅子的人都忙到了晚上,红烛高照,轩辕翼焚香拜告天地拜完祖先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十二岁的狗蛋眼见王爷焚完了香,立刻捧著一个大大的糯米寿桃上前。这个桃子可是他跟著清儿哥哥学著做的。
明儿个肯定没自己拜寿的机会,今儿个趁早拜了,晚了可不好。
〃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狗蛋眨巴著单纯的大眼,跪下将寿桃举过头顶。
〃谢谢狗蛋儿。〃轩辕翼一见他立刻拿过寿桃,将他小小的身子举了起来捧上天转了两圈,抗在肩上。
狗蛋乐的〃嘻嘻〃直笑。就连他爹都没抗过他,王爷不嫌弃自己脏,直直就将自己举了起来。更没想到的是王爷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儿。
这时其他守在一旁的仆役也皆拿出了自己的贺礼,全是些普通的小贺礼,但却充满了朴实真挚的祝福之意。
轩辕翼乐的抱著一堆东西向众人道谢,直到抱不住了,这才将肩上的狗蛋放了下来,亲自将礼物小心翼翼的捧近了房里。
狗蛋立於原地扑闪著大眼,满是感动。
〃你叫狗蛋儿?〃宋雁卿见那狗蛋生的单纯可爱,也颇为喜欢。
狗蛋望向宋雁卿点头尊敬的道。〃奴才叫狗蛋,绫波姐姐说这名儿不好听要改,可是狗蛋不想改。名儿是娘起的。〃
说完担忧的望向宋雁卿,宋公子会不会也要自己改名儿呢?可王爷说狗蛋儿不用改名了。但是宋公子是王爷喜欢的人,宋公子不喜欢王爷也会不喜欢,那是要改还是不改呢?
小小的狗蛋皱起脸,单纯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宋雁卿〃咯咯〃一笑。这府里的仆人和主子还真像。
〃你若不愿改便不改。〃
狗蛋瞧见宋雁卿的笑容,一怔,都说宋公子的模样平凡,可他真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了。那笑起来的模样像是能笑到人心里去似的,总觉得心上像有条小虫子在啃咬似的。
狗蛋〃嘻嘻〃一笑。这就是王爷喜欢的人,凡是王爷喜欢的狗蛋也喜欢。何况宋公子又是这麽亲切。
〃你娘也在府里吗?〃宋雁卿摸了摸他的小脸。
〃娘和爹都瘟疫死了,狗蛋本来也死了,是王爷将狗蛋救了回来的。〃狗蛋一脸悲伤。
那一年他的家乡留传起了瘟疫,想起当初自己被叔叔婶婶霸占了田产和房子还扔进了乱葬岗,若不是王爷去赈灾控制疫情路经乱葬岗救了自己,还冒著被传染的危险亲自照顾自己,怕自己早死了。
好在王爷吉人天相,没有被传染。
〃王大娘说王爷是神仙化的,是来拯救我们的。〃
狗蛋抹著眼泪,宋雁卿抱著他哑然。
这等情景自己从未经历过。他只知那些绫罗绸缎,精雕玉镯的器皿有何用,只知道那些古琴名笛该如何奏,只知怎麽挥金如土。
此时边上的仆役也纷纷上前诉说著轩辕翼的丰功伟绩,每次赈灾总有他的身影,何处有灾荒他总是第一个赶去,不轻践人命,为百姓著想。
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是受了他恩惠而自愿留下卖身为奴的。
直到众人散开,宋雁卿依旧怔怔的留在原地。在他纸醉金迷之时,他正在为这个逐渐腐朽的国家做著最後的努力,於是在这些普通人的心中,成了神祗的化身。
轩辕翼出房便见宋雁卿呆立著,一边抹汗一边拉过他的手问道。〃雁卿在想什麽?〃
〃翼可是很爱这个国家?〃握著他的手,宋雁卿对著他嫣然一笑。
〃那是自然。〃轩辕翼坦然一笑。
即便这个国家再腐败,仍旧是他诞生成长的地方,他如何能不爱自己的家园。
望著他,宋雁卿无声微笑。轩辕翼牵起他的手走回房。
宋雁卿躺下笑著松了口气,折腾了一天还真不容易。不知往年这府里都是如何给轩辕翼过的生辰,真真折腾人。
轩辕翼望著累倒在榻上的宋雁卿,暖意涌上心房。
躺在榻上的两人十指交缠,爱在指间承诺,指尖在爱下交缠。
绫波和清儿也俱是累趴在各自的床上。
一整夜清儿都叨念著。〃桂花翅子,盐水肘花儿,酿果藕,菊花锅子,烧紫盖儿,溜白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氽活鲤鱼, 蟹肉羹,三鲜木樨汤,葵花丸子。〃
妖娆(诱受养成)五十六
第二日正日,清晨。
一大早绫波便起了,指挥著小厮们在门口鸣放鞭炮。才不过辰时,便有王爷公主和大臣们或约著、或单个地登门祝贺。可知了,这达官显贵利用生日礼品攀龙附贵本是常理,那几位王爷为了拉拢人心,又怎会不来。
至於轩辕翼,原是不耐烦这些俗事的,却又不能不敷衍迎合了去。他身著大红色繁华锦缎,缎子上绣著用无数寿字拼成祥云的衫子很是巧妙,却是雁卿特特的好意;他一边抚著衣服,一边候在门旁迎著几位兄弟姐妹和其驸马妃子入府,其余贵族和姬妾皆随在其後。
那场面真真是无法形容,男则朱服耀路,女则锦绮粲烂。服装饰品皆极尽奢华丽。只觉每一步皆有香风飘过,金银钗饰和玉佩的叮当声更是不绝於耳。
相较於这些登门贺寿的人而言,轩辕翼仍是算朴素的了。
绫波跺脚,她就说要王爷多加些金丝银线,王爷非是不肯。哪个主子过寿辰,莫不镂金刻缯,加饰珠翠或以金银,穷极工巧的。
瞧那一个个穿的花团锦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下可好,荣王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来到正厅,堂前正中挂金色〃寿〃字,两边挂贺联〃福如东海大,寿比南山高。〃
轩辕翼回避,堂上虚设空座,贺客便向虚座行礼。
行完礼後,以大皇子为首大家先後纷纷入座。
这时昨儿个早先便准备好的大批碎冰也逐渐放入了各个席位间,为这酷暑增添了一份凉意。
丫鬟仆役端上寿面置於寿案之上。那寿面长三尺,每束须百根以上,盘成塔形,用红绿镂纸拉花罩上面作为寿礼。
可惜那寿面寿桃皆上了八仙桌,几位王爷和大臣都是象征式的尝了口。
轩辕翼也知这等普通之物自是入不了他们目的,无奈一笑,示意绫波招来戏班开始演起了《九锡宫》。
那《九锡宫》原是闹剧,但听得台上喧闹,实在无甚意思。
大皇子轩辕隶望著堂上粉墨上场的生旦净末丑,苦涩一笑。
须知道了,这真正有心看的又有几人。每年都弄出个兄友弟恭的场面来,实则台上台下俱是戏子罢了。不论自己在朝堂上与五弟如何的水火不容,现下里还不是装的客气亲厚。
这皇室里的人若抹上脂粉儿去演戏,那些所谓的名角儿可都要靠边站了。
果不其然,那厅堂中的戏不过是自演自的热闹罢了。堂下众人早已打成一片嘘寒问暖了。
轩辕翼暗自摇头,若能和雁卿单独过多好,想完瞪了绫波一眼。
立於一旁随身伺候著的绫波接收到轩辕翼的怨念视线,心下也委屈,这皇子的生辰怎能随心,还不都得按著每年的规矩来。
轩辕昊转动视线,搜寻著宋雁卿的身影。皇兄寿辰这麽大的日子,雁卿怎会不出来?
虽说人是自个儿拱手送人的,可他也是迫不得已,被局势所迫,被自己不安所迫。
他总觉得雁卿的心是只盛水的水晶罐子,明明已经装的满满的,却又好像什麽都没有。
他输不起,他更不能输了皇权又输了雁卿。所以他麻痹著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得了皇权一切都会有。
想到此处,轩辕昊露出自信的笑容,现下里还有什麽是不在自己掌握的?
而二皇子轩辕奕斓无趣的猛灌寿酒,就连酒都淡的没有丝毫酒味了。
这荣王府还真是无趣,平素哪个贵族生辰不是堂上唱戏,堂後开堂会的。也就这个三弟每年都是这些个花样从来不变。
轩辕奕斓斜手又倒了一杯,刚要灌下被大皇子一把夺去。
〃酒伤身,少喝些。〃轩辕隶皱眉。
轩辕奕斓斜他一眼,也不争辩,只抢回酒杯继续饮著。
轩辕隶望著空空的手,无奈的叹息出声。
轩辕景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这一幕幕似是而非的场景。不由的心中好笑,这等闹剧每年不知道要上演个几次,没瞧著还真不好受。
等到堂上的戏演完,众人皆松了口气,耳根子终於可以清净了。
每年寿辰不是《打金枝》便是《九锡宫》翻来覆去的这几个戏,早就生厌了,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看,再者又都是热闹喜庆的戏,加上堂下的声响还真是折腾耳朵的活计。
随著戏班子的散出,堂门大开,阳光随著暖风撒入,众人眼前不由一亮。
宋雁卿在色彩丽的贴身锦缎外面罩上一层轻薄透明的交襟衣出现在众人眼前。
纱衣使锦衣纹饰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不仅增强了衣饰的层次感,更衬托出锦衣的华美与尊贵。
那素纱丝缕极细,可谓薄如蝉翼、轻若烟雾,且色彩鲜,纹饰绚丽,轻巧的贴服在他纤细的身子上,漂亮的曲线毕露。
只见那面料为红色素纱,边缘为几何纹绒圈锦的纱衣飘渺如雾般轻盈,晶莹如水般剔透缭绫,做工精巧细致。
有著轻柔和飘逸质感的纱衣穿在宋雁卿身上,迎风而立,徐步而行,恍如飘然若飞,衬的人更是飘然若仙。
绫波满意的暗自点头,那素纱可是御赐的,王爷一直没舍得用,那身衫子还不到一两,著在身上就和第二层肌肤似的,手感质地俱是上乘。这可不正好给宋公子做了身衫子。
瞧那堂上贵族个个瞪眼的傻模样绫波就觉著好笑。
宋公子不爱著亵衣,便取了缎子代替,那贴身的缎子也是极轻薄的。想来轻纱薄如空、举之若无,便是这等境界了吧,里面若著了亵衣反而破坏了纱衣的飘然感。
清儿跟在宋雁卿身後,探头向堂上望去,见个个瞧著自己主子都两眼放光,不免心中暗恼,这些个纨!子弟个个无所事事,必干坏事。
轩辕昊见到宋雁卿一怔,那露出的颜面和脖颈晶莹剔透的似不像常人,一举手一投足间皆是风情,眼角眉梢俱是春情荡漾。
此时的雁卿与在自己府上的似是变了一人似的,在自己府上的雁卿既丽又苍白,如今却丰润了起来,像是吸饱了水的花泥,从表面看不出变化,可是就是能让人感受到那种丰盈感,那份滋养是从内透出的。
轩辕昊似是觉得在这一瞬间心上有什麽东西崩裂了,隐约中似隐隐明白有什麽东西将要失去,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不会是失败者。
他正暗自思量,却听得轻笑一声,随即雁卿柔声渐起,〃雁卿特来给王爷贺寿。今日佳宴,绿酒一杯陈三愿:一愿王爷千岁,二愿座中皆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语罢,转身自清儿手中取了玉杯美酒,上前行至轩辕翼身畔,柔情递至轩辕翼唇边。
轩辕翼红著脸就杯饮下,低下头不敢看向众人。
众人不由更为好奇,这不近脂粉的三王爷何时藏了这麽一个人儿。
望著宋雁卿顿时觉得世上有那百媚千红,可此间独独只有那一人尽显的万种风情。而宋雁卿的相貌如何众人反而看不真切,也或许是忽视了。
个个金装粉饰的姬妾在此时都失了颜色,只有那个轩辕翼身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儿像是太阳般吸引著众人的视线。
望著两人浓情蜜意轩辕昊不由怒从心起,握紧手中的杯盏,手上青筋暴起。
好一个转侧绮靡,顾盼便妍。这三王府的水米可真养人,比起自己的睿王府来只好不差,亏的自己还怕会委屈了他。自己还真是小瞧了雁卿,不亏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到哪儿都能活的鱼水滋润。
轩辕昊怒极反笑道。〃雁卿近来可好?〃
宋雁卿这才转过眸子望向轩辕昊。
〃托师兄的福,雁卿一切安好。好些日子没见师兄,师兄越发英挺了。〃宋雁卿笑著低身一鞠说。
这些场面话轩辕昊自是不会当真,心中微微作痛。
〃今儿个既是三皇兄寿辰,雁卿又擅琴不若当下抚琴一曲如何?〃言毕抬手鼓掌命人送上名琴。
知雁卿爱琴,这琴可是他命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寻来的琴中绝色。也只有这绝色之琴才配绝色之人。
仆从将琴放於厅堂中央,众人见琴一色漆,伏羲式,鹿角灰胎,漆糙均古,桐木质,葛布底。琴面圆厚作半椭圆形,形制浑厚古朴,典雅优美。
表面髹黑漆,正面有小蛇腹断牛毛纹,断齐而长,附琴弦七根,外侧镶嵌十三枚金徽。背面扁圆形凤沼,圆形龙池。龙池上方刻草体〃春雷〃二字,龙池下方錾刻篆书〃沧海龙吟〃印
众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