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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主子没错。清儿所知道的主子是比任何人都更纯洁,更懂得珍惜别人的。〃清儿哭著摇头。他所知道的主子是最纯善的人,那清澈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污浊,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就像初生的婴儿般纯真无暇,他不懂善恶,但却有颗慈悲的心。
若不是因为这样,那个绝世风华的人怎麽会度那一口气给已经断气的自己。若不是因为失了那一口精气,他怎麽会被人有机可乘的封印在寒玉剑中,而要一世一世的寻著契机出来寻找丢失的那部分。
〃我给了你精气,却让你世世凄苦,你可曾怨过我?〃宋雁卿伸出干枯的手指,摸著清儿媚惑的小脸。如果不是自己改了他的生死,他就不会被自己的媚气影响而世世都是如此体质。而自己却是最明白这样的体质会带来什麽样灾难的人。
〃不,清儿从不曾怨过主子,能遇见到主子是清儿的福分。可是如今清儿已经不知道,这样一次次轮回转世寻找著主子您的我是什麽了。清儿究竟爱的是主子您,还是有著主子精气的清儿自己?清儿已经累了。。。。。。。〃
在著长久的迷茫著等待中逐渐疲累。无望的爱是这世上最悲伤的事情,他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早就不存在了,遗留下来的不过是属於厌情的那一部分精气而已。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愿忘记属於那人的一切,可如今这也成了奢望。
现在的宋雁卿并不是真正的厌情,他那将要枯竭的身体正等待著,呼唤著自己的回归。等著著自己去补完那缺失的一角。真正的清儿早在他咽气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之後继续存活的他不过是厌情的怜悯之心。
他低下头,吻上宋雁卿隐隐发白的唇。唇与唇轻轻的相触,仿佛那一世那个调皮的轻吻还犹在唇上。那柔软的触感和睁开眼的惊是他生生世世最美好的回忆。而这一切都将不再属於他。
他微一眨眼,晶莹的泪珠自颤动的睫毛上缓缓落下,染在宋的面上。清澈的泪水划出绝望的弧度,隐於宋雁卿墨黑的发间消失不见。
纯精的气体顺著清儿的口中灌入宋雁卿的口中,宋雁卿抚著身上渐渐消失的清儿,最後只留空荡荡的衣衫和面上未干的泪痕,提醒著他清儿的曾经存在。
宋雁卿闭上眸子,有些人是永远不会离开的,而是走进心里。
妖娆(诱受养成)八十八
当日头升到最高空,冬日的暖阳穿透层层的冷风与门扉射入室内。
出气多入气少的林君凰终於无法支持他那挺的笔直的脊背,倒於地上,他双眸渐渐的失去焦距。
〃为什麽不爱我,当初却要给我希望。〃
〃你终究不是我所寻之人。〃只是当初他以为是。後半句并没有出口,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
林君凰的周身出现了硕大的黑色水泡,他闻言一阵狂笑,没想到答案是如此的让人想要发笑。他笑的无法停止,身体蹭著地面,水泡一个个破裂发出腐烂的恶臭。
为何他会有中血咒的迹象?下咒的赵嫣然不是已经被反噬了?他不解的望向宋雁卿。
〃不仅仅是血咒,还有连心咒。〃宋雁卿好心的解答道。圣巫怎麽可能这麽容易中招,血咒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赵嫣然挖的孕尸所制成的连心咒。
〃连心咒?哈哈,那个傻丫头原来也是替人做嫁衣。〃连心咒那可是比血咒还要带毒的咒术。下咒之人将魂飞魄散永不轮回。赵家丫头不知怎的得罪了他,竟然受这等苦,真真是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好一个连心咒,施术之人逃不了,他这个被下咒之人也逃不了,赵嫣然所受的反噬,他都得一一体会。果真是谁都逃不了,他〃哈哈〃的大笑出声,像是要笑出一生的痴狂、心酸。爱情究竟是什麽?竟然这麽让人疯狂,看不清事实。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有些人,容不得你不放手。即便再怎麽样的用力追赶,邢曜留给他的依旧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他的眸光从来都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他不过是透过他看著他的梦想,而留给邢曜背影的又是怎麽样的一个人?他不免在此时好奇了起来,也许,也只有此时他才会如此的坦然面对失败。
慢慢的伤口处爆裂了开来,一朵朵长茎的花蕾自他的体内蹿了出来。他瞪眼不可置信的扭曲成怪异的姿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感觉不到连心咒,竟然是因为生魂草。那些曾经死於他手中的灵魂是不是也如他此时的不甘?
惨笑中,痛苦的神情爬上他的面容。漂亮的花茎吸收著他的养分,他的身体迅速的萎缩干枯,精力灵魂被一点一点的吞噬,原来最终他也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忽然想到了族人那一张张质朴的笑脸。重大祭奠上,他总要穿上最华贵的服装带领族人祈神。那一张张虔诚而又饱经风霜的脸昭示著他们的辛勤与劳苦。在贫困而又崎岖的山中他是族人的希望,他们自己忍饥挨饿却给予他最好的食物和生活,但他却背叛了他们。
〃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林君凰从发白干裂的唇中发出苍老的声音。情之一字有何人能参透,他们都在不停的追逐中,忽略了自己失去了什麽。那些曾经的美好、无忧都毁在了自己的手中。
暗红色的血泪流出眼眶,粘稠的延著迅速老去的褶皱纹路缓缓滴落上灰白的发。曾经美无双被人顶礼朝拜的圣巫,此时也不过是个鸡皮鹤发的垂垂老者。
花苞缓缓的轻微颤抖,饱满的似乎纤细的花茎都承受不住那硕大的花蕾。在一阵激烈的颤抖後,齐齐绽放出碗口大的雪白花朵,那一瓣一瓣的心形花朵纷纷打开,直到开到最後一层花瓣紧紧的互相包裹著,向上形成升腾状。
〃只要种下生魂草,即使是最肮脏的灵魂都能开出最美丽、纯洁的花朵。〃宋雁卿说著伸出手指,轻轻的碰触最後一层娇柔的素白花瓣。
刹那间,所有的花朵打开了最後的壁垒,白色的绒状花蕊随著摆动纷纷飘动。那瞬间,室内在那些悠扬漂浮著的小绒毛的承托下美的不似凡尘。
林君凰的双瞳已经放大,任由谁见到都不会相信,那具瘦骨嶙峋的干枯尸体,在生前是如何的风流惑人。
宋雁卿眯起眼轻轻笑著。每个人的身上都种著生魂草,只要一有机会它就会让人开出最美的噬魂花。所以请看好自己的伤口。。。。。。与那不可言语、埋藏心底的晦暗心思。
他转身望向邢曜,将手贴覆上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震动,嘴角的弧度越弯越高。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即使表面再强硬的人,内心也会有潜藏著的柔软地域。
文心阁内韩凝霜的尸体和赵嫣然厢房中干固的血水中都在同一瞬间,开出了最纯洁的花朵。
那些雪白的细小绒毛随著风轻轻的飘散,沾粘上不自知的行人後消失不见。它们潜伏隐藏著,默默的寻找属於各自的黑暗契机。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呼呼的冷风在庭院内将树木刮的左右摇摆。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天气始终阴沈沈的,太阳像是被蒙住了面一样的露不出脸来。
自那日大乱後凌天堡反而井然有序了起来,堡主的死都被陆庭源压制了下来。原本要跟著邢曜离开的宋雁卿却忽然出了状况,那肚子竟然一日一月的大了起来,他只得留在凌天堡安心的养胎。
一进凌波阁的厢房内,迎著而来的就是浓烈的药味,所有的窗户门扇,都挂著两重厚重棉帘,屋子里火炉烧的正旺。
大夫从屏风内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邢曜连忙迎上去问道:〃厉大夫,今儿个怎样?〃
老态龙锺的大夫作了个揖道:〃一切正常,只是。。。。。。。〃大夫说到一半面有难色的停顿了下来,他偷偷的打量著邢曜的神色。
〃只是什麽?〃邢曜不耐烦的问。只要一遇见宋雁卿的事儿他便会失去往日的冷静,更何况雁卿正怀著他的孩子。而这些老头儿更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的吊著人恼。
大夫见他似有怒意,煞气外泄立刻慌张的说:〃只是。。。。。。只是大人怕是情况不妙。〃
他也知这人得罪不得,可这怀胎之人先不说是个男子,那胎儿更是奇怪一日长一月,这等情况他医圣行医数十载从未遇见过。人他能医治,动物他也能医治,可这。。。。。。让他如何医治。
〃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将大人小孩都保住了。〃邢曜强硬的说。在这关口上他不允许再出任何错误。
〃可。。。。。。老夫怕。。。。。。这胎儿怕是不详。。。。。。尊主您。。。。。。。〃老大夫终究是冒著大不韪在邢曜的冷视中将话说了出来。
花白的发被汗湿粘在头皮上,老大夫一动不敢动的立在原地。
〃本尊命你从圣教快马加鞭的赶来,就是为了听你一句不祥的?〃邢曜不怒反笑的说。他不怕颠散他这把老骨头就更不怕现在拆了他。
〃老夫明白,定不辱尊主之命。〃老头儿吓的立刻跪下,由著冷汗滴滴的落下。
妖娆(诱受养成)八十九
宋雁卿躺在榻上,干枯的皮肤失去了光泽,像是失去了养分的花朵般的枯萎了下来。干扁的身体上只有肚子高高的隆了起来。
清儿小心的侍候著他,将他扶到窗前,开了窗子让新鲜的空气灌入室内,吹散那久久散不去的死寂。
宋雁卿刚坐上椅子便剧烈得到干呕了起来,清儿立刻拿来帕子帮他擦拭著满身的秽物。
〃主子,清儿去给您打水来,您好好的坐著,小心别摔著了。〃清儿抹著泪离开了厢房。主子除了他外根本不让人近身,他得速去速回。
他来到夥房一边提水,一边数了数日子,不知道今儿个是第几日了,想来该是快了。就在他提著水将要回到厢房时,却意外的碰到了邢曜。
邢曜立於道上,细细的打量著清儿,半响道:〃为何本尊瞧著你总有些眼熟。〃
〃清儿跟著主子久了,难免有些相像。〃清儿低下头坦然的说著。他知邢曜的话并不是问句,有些人说话,并不需要答案,因为答案已经在他心中,你说再多再真亦是枉然。
〃你的确是跟著雁卿不短。怕是任谁都没有这麽好的耐心,就连本尊都不得不佩服你。〃邢曜也不说究竟是信还是不信清儿的答案,而是被清儿这句话代入了远久的回忆中。
〃若比耐心,哪个能有恒王您来的好,清儿要在这儿恭喜恒王终於得偿所愿了。〃清儿笑笑,也不再打哑谜,既然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底细又有何好继续掩藏的。
邢曜望著他的笑容有半刻的失声,那笑容。。。。。。的确是太过相似。他眯起眼思量著,只是形似吗?
〃当一个人爱到极处,便可以跨越轮回。包括我也包括你,而这次本尊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邢曜放下心头的包袱,开门见山的说。他不免觉得自己好笑了起来,怎的狂妄如他也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请恒王安心,清儿绝对没有坏恒王之事的打算与能力,清儿只想呆在主子身旁好好的照顾主子。〃他知道即使这样,恒王依旧没有容忍他的打算,这个男人的爱太隐晦深沈却又自私残忍。他隐忍了这麽久终於达成所愿怎麽会允许别人分享成果,即使只是陪伴著宋雁卿也会被他视作大忌。
邢曜听完径直像前走著,直到和他错身而过,清儿依旧静静的站著,就怕一个抬脚都会引的对方横剑以对。
等到邢曜完全走过时他才提脚前行。他没有回头,向前迈出坚定的脚步。就如主子曾经说过的,当敌人犯错的时候千万别惊动他。
恒王从来都知道太执著和过多疑虑都是致命的,但是他有狂傲的本钱,可惜他不知。。。。。。。
宋雁卿跟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眼见夕阳将要落了下去,寒风吹的他瑟瑟的抖,清儿不在他身旁,他无法动弹,肚子沈的像是要把他沈到地狱里面去一样。他呆呆地坐著,或许就这样被冻结那也许也是件幸事。
清儿推开门端著水走了进来。夕阳浓烈如酒,暗金的丝络密织,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尘,他的明眸流转,在浓烈的重色系里,竟然如神祗一般光芒四射,让人莫可逼视。他走进屋子放下水盆,弯下腰,拧干帕子给宋雁卿擦拭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