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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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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刺杀是不容置辩的事实!”应无霜用右手背狠拍几下左掌心,咬牙切齿道。青衣教神神秘秘的,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怨不得被武林白道视为歪门邪教。

“……”苏慕晴给不了他答案。这时门外有弟子高声禀报,说浩然山庄右护法求见。

“请他进来。”

“是。”

乍见武林德高望重的人都在场,右护法懵了一下,连礼都忘了施。应无霜忙朝他使眼色,干咳两声。右护法如梦初醒,单膝点地惶然禀告道:“半……半个时辰前,秦大人的卧室突然射入一支飞镖。”摊开掌心,将物件交上去。

飞镖绿光幽亮,纹理清晰流畅,宛如水波,以五瓣盛莲为尾形,握在手心甚至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苏慕晴皱了皱眉,说出飞镳的来历,“凌渊堂的追魂令。”

凌渊堂是青衣教执行暗杀、培养死士的组织地。历任堂主都是教主闭门弟子,武功高绝,深不可测,掌有追魂令,十日内亲自解决目标,属於最高级别的暗杀行动。据说凌渊堂堂主行踪比教主还要诡秘,神出鬼没,至今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就像一个影子,隐藏在黑暗中除掉所有对青衣教不利的人。

“凌渊堂堂主不是在两年前死了吗,他诈尸不成?!”应无霜一怒之下暴喝出声。

“混账!”封天岚气急攻心,猛拍了一下桌子,“追魂令都下了,还不是存心杀人!厉文厉武,通知乾坤门门主,调黑白双煞到浩然山庄保护秦大人,不得有任何闪失!”声音亮如洪锺,浑厚内力涌动,厅内武功稍低的人甚至晃了晃脚步。

武林泰斗一声令下,即便没有盟主令牌,亦不敢有人忤逆。两匹快马策离聚贤山庄,借微弱的月光在夜色中驰骋,向乾坤门奔去。

封天岚见应无霜时不时咳嗽,安排他休息後让众人散去。厅堂恢复安静,快要燃尽的烛芯遇风将熄地苟且残喘,苏慕晴只身站在原地,灯火拉长他的影子,在墙上透下一道昏暗的影。 

衣袖猛地被人一扯,“慕晴,你在想什麽呢?”

“没什麽……”苏慕晴眼光闪了闪,偏头去看褚云,白皙清俊的脸扑了红光极惹人怜爱,揉揉他乌亮的长发,浅笑道:“我只是有些事没弄清楚。”

“你太操劳了。”褚云叹了口气,慕晴曾经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找个远离江湖的山谷隐居,或者回到洛阳,陪他娘过些闲适的小日子。像他这样生性淡然的人,褚云实在想不出他当初接任武林盟主的理由,虽然那样他可能无法遇到慕晴这个视若兄长的知己。

“到底是为什麽呢?”褚云望入苏慕晴眼里,一个不喜欢江湖的人涉足江湖,不为名为利,那……“到底是为什麽呢?”陷入思考中的人摸著下巴再一次喃喃自问。

“什麽为什麽?”

“就是……” 

“表哥,早上抬来的五具尸体已经安葬好了。”不知是不是因说话人故意压低声音的缘故,听起来像是阴间幽魂野鬼的凄厉哀号,尤其在灯火不明的夜晚里,惊悚恐怖。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褚云先是吓得脸色刷白,然後由白转黑,比锅底更黑,“还有,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隽朗的脸隐匿在黑发中,低道:“抱歉。”

褚云双臂环胸,冷冷瞥他一眼。

“嗯,那就好……”苏慕晴轻握住他的胳膊,指尖所触的衣衫十分单薄,“风行,秋夜寒凉,记得保重身体。”

一直微垂的眼皮略略上抬,浩瀚夜空般的眸子对了上来,沈风行脸色不变道:“我会的。”语调平淡飘渺,令人难以揣度他此刻的心境。

“慕晴,你送我到大门好不好?”褚云撒娇一样粘到苏慕晴身上磨蹭,暗暗抛沈风行一个白眼。狼始终是狼,披著羊皮也不能掩盖残忍嗜血的本性,接近慕晴一定心怀不轨!

“你呀……”苏慕晴似是无奈地叹息,回头对沈风行说了句:“我送送他。”

沈风行撤了撤身体,目送那一高一矮身影离去。安静沈默片刻,他慢慢转身,走到厅堂主座前停下。拿起遗留在桌上的追魂令细细看著,然後搭指轻抚,像是擦拭最心爱的宝物,喃声道:“子渝,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麽呢……”


晴香 4

4

前方是碎石铺垫的山路,两旁盛开著金灿灿的雏菊,沐风浴日,抹浓了秋天的气息。静心细察,还能听到山林深处泉水飞流,撞击石头发出的叮咚声,宛如珠玉落盘,令人心神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如果不是知道马蹄下踩的是青衣教的地方,苏慕晴几乎错以为闯入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沿途经过三道关卡,由两名青衣教弟子负责把守。见苏慕晴来却也不阻拦,任他一路畅通地到达大门。勒缰下马,拍了拍马屁股,让它自己到树下吃草。

秋高气爽,树木葱茏。

刚踏入清幽古径,耳边便传来的清脆的铃声。来人没有杀气,苏慕晴停下脚步,静候来人的现身。先是闻到淡雅的香气,然後看到翻飞的鹅黄色彩绸。风止绸落後,错乱的视线中,出现一条窈窕身影。

“秋水堂堂主柳如虹,受教主之命,特来迎接苏盟主。”面容姣好的女子欠身行礼,声音婉转胜若流莺,散著容易令人精神溃散魅惑。

苏慕晴不动声色地摄了摄神,“有劳带路。”

“请。”

翩然转身,女子拂著满身彩绸,迈著碎步前行。腕间佩戴的金铃细链和鬓发的金步摇发出悦耳脆响,在清净的环境里格外悠远绵长。

越走越不对劲。眼前的林木仿佛没有边际,光线愈发黯淡,像一个巨大的无底黑洞,柳如虹背对著他,步履轻盈,不见有异,黄绸翻飞,似飞舞彩蝶。苏慕晴收住脚步,警惕地皱了皱眉。这时黑洞深处仿佛有影子移动,定睛看去,竟是几只眼睛闪著绿光的白兔。

摄魂术。苏慕晴意识到时,白兔已飞扑到眼前,身形集聚变大,“嘶嘶”地张著血口咬来。沈气、侧跃、闭眼。然而闭上眼以後,荒诞的景象居然仍浮现眼前,更严重的,这下连周围的树木都变了样,枝干化做鹰勾利爪袭上他的心口。 

苏慕晴飞快抽出腰间的长笛,放到唇边吹奏。笛声清脆悠扬,宛如江南流水将污秽之物净化。渐渐的,凶物变淡而後化作烟缕飘散,咆哮声也逸了去,灵台恢复清明,他睁开了眼。

“林里雾气有些重,苏盟主请莫见怪。”

一袭黄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嫣然浅笑。幻术被破,她还能镇定自若,连苏慕晴都不觉暗暗佩服。又走了一段路,柳如虹在一道拱门前停下,说了声“请进”後,鞠身离去。

越过青墨青砖拱门,静谧的竹林由下向上建起一条蜿蜒小径。遇风飘落的竹叶铺满石阶,生出些衰败凋零的意味。拾级而上,经过五个平坦的阶台,苏慕晴终於看到了远处筑在开阔林地里,用竹搭建的凉亭。  

亭外朝北生长的松树枝上挂著个银灰鸟架,色彩鲜豔的鹦鹉正梳理漂亮的羽毛,见有人到来,歪头瞧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嘴上的活儿。

“你来了……”亭中的男人一袭纤尘不染的雪色长衫,及腰的长发柔软地贴住後背,使身段看起来格外修长。

“你欠我一个理由。”简短问答,苏慕晴已无声无息地接近竹亭。脸颊滑过粗硬干燥的感觉,是一片叶尖微黄的竹叶落到肩上。

“理由很简单,他们插手了青衣教内务。”花子渝回过身,垂落前胸的发因风微扬。白皙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但话语危险得犹如藏在棉絮里的刀,“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一次关系到青衣教多年前的恩怨,我不想和武林盟起冲突。如果你坚持要纠缠,青衣教绝不心慈手软。鹤蚌相争的後果是怎样,你我都应该清楚。我想,你也不希望江湖再起什麽乱子。”

“青衣教内务我不管,但你杀害浩然山庄弟子性命的事,我非管不可。”苏慕晴敛住眉,声音不怒而威。

“那我问你,”花子渝挑眼看向苏慕晴,变幻的瞳孔诡异美丽,“若作是你,会忍心看著一个孩子被人追杀,性命垂危而不顾吗?”

“我会救他。”苏慕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沈静如水,“但我不杀人,因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

“嗤,出来混江湖的都该做好杀人或者被杀的准备,没有本事,就没有生存的资格。”花子渝负著手,一步一步走到苏慕晴面前,扬眉笑道:“其实,你真正在意的,是因为杀死那几个人的是我,而你,在怕我……”        

见苏慕晴眼光微闪,花子渝笑得更深,“怕我搞乱这个江湖,怕我重演当年的那场纷争……是啊,我统领青衣教的时候,苏盟主估计还待在小山野里,陪小孩玩过家家的游戏呢……”

“你错了。”半晌,苏慕晴垂下眼帘叹息般摇头,“不管是谁下的手,我都会替他们讨回公道,他们有错,但不至於死。”

“哦?那你要怎麽讨?杀了我吗?”凤眸微眯,是花子渝发怒前的预兆。

“小苏苏~手下留情,小苏苏~小苏苏,咯咯……”正陷入紧张的对峙,忽然一道嘶哑的声音插了进来,说完了又上蹿下跳地重复一遍,最後以高傲的姿态张开美丽的翅膀用力扇了扇。
 
一道凌厉的眼神射过去,鹦鹉像是意识到什麽,闷闷地咯了一声抖动羽毛调整了个姿势,用个屁股对著亭外两人,头低垂著不再吭声。见花子渝阴沈著一张脸,苏慕晴虽搞不清刚才发生的状况,却也摇头道:“我不杀你。”

“可我……却想杀你。”残酷的话说得像是问今天天气如何。拂袖荡出一股气劲,五指微扣,放在石凳上的油纸伞倏地飞到他手中。伞是淡淡的黄,素雅柔和,和眼下的气节十分相衬。

“杀了我能使你好过?”

“不,我只想证实自己。”不理解苏慕晴眼里微亮过後的黯然,花子渝扬开宽袖,身形腾挪,如大鸟般滑向苏慕晴。油纸伞急速旋动,形成一道圆形屏障,吸附四周气流汇成旋涡挥出。

苏慕晴朝腾跃开去,拾起一根因暴雨折断在地上的长竹,压下柔韧的竹身,弹拍到落地。真气迅速自竹尾灌至竹端,敲在地上震起波浪涌动的沙石,迎上袭卷已至的旋流,哗哗,沙石和旋涡鼓荡得竹子飞脱,直冲上天。

天地瞬间色变,飞沙迷眼,连日光都像瞬间隐退。

一灰一白的身影腾跃半空,眨眼过招数百。花子渝的轻功在武林排名第一,身法快如轻烟,高空交手占不到优势,苏慕晴攀住松树的枝干,猛地回身自上往下斜射出手中长竹,击中他的左胸,逼迫他落到地上。

花子渝反应奇快,长腿一踢,劈向跟著下降的人影。接住掉落的长竹,苏慕晴侧身闪避,反手扣住他脚踝朝後一拖,想偏离他的重心。花子渝却也不乱,猛地聚以千斤之力稳住身体,借伞的承托,身体贴地急滑,用另一条腿狠狠踹向苏慕晴的左膝。

苏慕晴微微吃惊,甩开花子渝连退数步,花子渝趁势跃起,脚不沾尘掠到他眼前,举伞劈去。长竹横挡於胸,令伞端的前进刹那间停住。透过凌乱的发丝,两人的眼细细密密地对个正著。白皙明豔的脸上扬起似有若无的微笑,苏慕晴猛地一怔。

似曾相识的笑。

山风呼啸的绝崖,他宽袖鼓荡,薄唇缓缓吐出一句恣意狂然的话。

“这天下我要,你苏慕晴的命,我一样要!”

花子渝……

“关键时刻闪神,下场只有死!”长发因气流逆流向後飞扬狂舞,衬著那一身如雪纯净的锻袍,像是融为一体的黑白无常,荡出地府勾魂索命。猛地翻转手腕,气劲顺木质伞柄推去,“啪”,伞纸撑裂开来,连同木柄一同粉碎成沫,暗藏亮出柄中纤细的长剑。

剑身森白,似寒月清冷,如冰泉冷洌,宛如蛟龙出涧一霎间刺裂脆弱的竹身,不带一丝犹豫地对准苏慕晴的心脏。浓密的睫毛掩去淡淡的愁绪,苏慕晴闭上了眼。

本以为能得手的人蓦然瞪大了眼,只因剑锋所到仅仅是一片空气。一条修长有力的臂攀上他的肩膀,制住他的行动。花子愉狠咬牙关强行扭转手腕,平移长剑割向那人的咽喉。

剑险险擦过脸颊,苏慕晴低头避闪,同时以奇巧的角度单掌拍向他的前胸。

一点寒光在电光石火中炸开。

粗硬的黑长发削落,飘到灰袍底下。苏慕晴後撤一步稳住重心,气息虚浮地看向离自己五臂之遥的花子渝。他保持著举剑的姿势,秋风吹得白衣猎猎翻飞。

一滴,两滴……

鲜红的血自嘴角滑落,染红纤尘不染的衣领。

“你赢不了我。”扔下断裂的长竹,苏慕晴低语轻喃。


晴香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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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赢,是因为你比我多活两个年头。”花子渝抹掉唇边的鲜血,眉角一挑扯唇笑道,“仅此而已。”

“呃?”比起他绝傲的态度,苏慕晴更诧异他说口的理由。

“但你的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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