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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将计就计的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在姚淑妃的帮助下逃走,依然放过姚淑妃,依然让那个女人逃离皇宫,也因为如此,在明明知道他身处何方,却不愿意,也不忍心再去打扰他。
因为,苍冥知道,如果,如果自己再与他见面,再与他相处,一定会陷入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之中。
小豹子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会越来越重,而这无疑是一种背叛,一种对肖楠的背叛,所以,苍冥不敢见他,生怕自己会在陷入两难的同时,疯狂地虐待小豹子,给他造成更可怕更恐怖的伤害。
苍冥痛苦地闭上双眼,为何,为什么自己极力地避免,极力地逃避,终究逃不过背叛与被背叛的下场?
此时此刻,苍冥的心不再仅仅属于肖楠,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背叛,可是苍冥的肖楠也早就不是当初的肖楠了,他已经是那个会说“不,肖楠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贤安培,只是幻洛的贤安培。”的人了,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那么,我呢?
苍冥有一堆问题无法解答。
为什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为何没有喜悦?
难道自己不希望他活过来?
为什么在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心,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疼痛,反而是一种被羞辱被耍弄的耻辱感那么强烈?
而刚刚,在误以为小豹子正和别人做那事的时候,右胸口的那个地方,竟然疼痛得让自己无法呼吸?竟然害怕得不敢上前?
自嘲一笑,也许并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苍冥啊苍冥,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怪罪小南的背叛呢?
在这场以爱情为背景,以闹剧为主题的戏剧里,究竟谁负了谁,谁又爱了谁,又是谁该受到谴责,还能说得清楚吗?
也许,小豹子是这场戏,自始自终的受害者。
从一开始,他便是被人用计强行推上台面,再被戏里的主角虐待戏弄玩耍,甚至自己的哥哥也掺和了一脚,直至连那颗心也付出,再到被人无情地扔在地上踩,终于醒悟,终于明白之时,毅然决然谢幕离去,所有人却突然发现,他,才是这场戏真正的主角。如果他走了,这场人生的戏剧便真正正正地成了一场可笑可悲可叹的闹剧!!
所以,绝对不能,小豹子绝对不能离开,绝对不能走!
即便付出所有,倾尽天下袖手天涯,即便要用苍冥这条命来换,小豹子也不能走!
所以,我不能死。
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我要补偿,我要对他好,我要让他获得他应有的幸福!!
“醒了醒了,他醒了!幻洛,你快点来看看,他醒了!”贤安培一边兴奋地对外又喊又叫,一边将耳朵靠得近了些,“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小豹子……小豹子……”苍冥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尚未睁开,不过嘴里一直喃喃地低声念着,“我……我不要死……小豹子……”
贤安培愣了愣。
苍冥的声音很地,但贤安培听得很清楚。
还在他发愣之际,已经有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心急燎火地冲到苍冥的床前,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哪怕只有一眼,哪怕他一睁眼就让自己滚也好!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唤了一声,“暴君?”
只是,苍冥似乎又昏了过去,没有回应,没有喃喃自语,但仿佛梦中最害怕的事情已经消失,竟是连眉宇之间的皱纹都被抚平了。
贤安培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正好撞见刚进来的幻洛,急忙使个眼色,正要走出去,刘凯峰焦急地声音传来,“幻洛,请你过来替他把把脉吧!”
幻洛停住脚步,回头望一眼背对两人的刘凯峰,只觉得他的背影充满了恐惧,轻叹一口气,回身诊脉。
两人现在的身份刘凯峰尚未知晓,所以两人依然戴着面具和面纱出现。
贤安培随着幻洛的脚步,又回到了床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幻洛的诊脉。
过了许久,幻洛才将苍冥的手放下,起身,皱着眉头对刘凯峰道,“苍冥身体上的毒已经解了,但……”
刘凯峰一见他的表情便已猜出几分,此刻又听他断句,心中更是焦急,也顾不得惧怕,“你不是说毒都解了吗?那还有什么好‘但’的?”
“你知道这毒的名字吗?”幻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至爱,贤安培身上,反问道。
直觉告诉贤安培,幻洛这毒药是特意为苍冥订制的。
幻洛这毒并非没有解药,但是从苍冥毒发至刚刚醒来,根本没有为他诊治过或者给他吃过解药,而幻洛现在却说他的毒已经解了,却又同时表达着还有问题。
贤安培皱着眉头,霍地想起前几日幻洛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猛地抬头问,“是不是‘劫数’?”没等幻洛回答,便又自顾自自言自语,“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幻洛皱着眉头,贤安培语气里的低落让他难受,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不错,的确是‘劫数’,中毒者,只有过了他一生之中的劫数才能真正地解毒,否则,即便醒过来,也不过是暂时的。”
他们两人的话让刘凯峰整个人顿时慌乱起来,“那他的劫数是什么?我……我们帮他渡过去。”
刘凯峰的话顿时让两人都眉头深锁,沉默不语让整个气氛更加压抑起来,一种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一想到他有可能会从此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想到他有可能会永永远远地离开自己,而自己生活的世界里将再也没有暴君独特的气息,刘凯峰就再也顾不上许多,顾不得自己不久前刚下的决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粗鲁地晃动苍冥的身子,“暴君,你马上给我醒过来!暴君,你快点醒过来,告诉我你的劫数是什么,快点啊!”
“凯峰,你冷静点,听我说完。”幻洛上前拉住已经有点失控的刘凯峰,“而且苍冥失血过多,身体尚且虚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一听到幻洛的话,刘凯峰所有狂乱的动作立即变得温柔,小心翼翼地将暴君弄回原位之后,立即转身迫不及待地拉着幻洛的袖子说,“你说,你快点说,我再也不打断你了。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会替他渡过难关的。”然后,再悄悄离开……
幻洛点点头,安抚道,“你先别急,坐下来,不然以你现在的精力不仅帮不到苍冥,还可能需要我们分神来照顾你。”
这话异常有效果,脸色苍白的刘凯峰一听到这话,立即乖乖地在床边的一张软榻上坐下,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挨着,然后就仰着头,眼神极为迫不及待,但却硬是逼着自己没有说话。
贤安培和幻洛都在心中暗暗叹气,知道刘凯峰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极致了,幻洛也不再提要求,便开口说道,“我这毒药的真正解药便是真情。”
“真情?”刘凯峰皱起眉头,附和着。
“嗯。”幻洛点头,在贤安培和刘凯峰双双注视下缓缓说道,“也就是中毒者内心最深处那个人的真情回馈才能解。”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色双双变了又变。
贤安培疑惑地看着幻洛,密语传音,“你是不是疯了?解药果真如此?”
但幻洛并不答话,只是将浅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脸色几乎和一张白纸一样的刘凯峰,继续残忍地说道,“如果没有在一个月之内将此毒解了,苍冥不仅会毒发身亡,更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什么?”大叫的,并不是刘凯峰,而是得不到回应的贤安培,他怒瞪着幻洛,“真的是这样吗?‘劫数’的解药果真如此?”
幻洛却只是淡淡扫一眼他,将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神色异常冷静的刘凯峰身上,“你怎么看?”
第四十章 ‘劫数’ 谁应了谁的劫(2)
不知是幻洛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明白,还是自己的心太过脆弱,在那一刻,刘凯峰竟然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装不下,又或者装了太多的东西,远远超出负荷能力,反而什么都不见了。
等到刘凯峰的意识或者说魂魄回到身体的时候,幻洛和贤安培早就已经不见踪影,房间里,只剩自己,和那个依然昏迷不醒的暴君。
刘凯峰脸色很差很差,好像生病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他一步一步地,及缓及缓地走向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慢慢地走在床边,颤抖着犹豫着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那张只有在此刻,才能让自己安安静静,完完全全地凝视的脸。
这是一张集合了刚毅与柔和为一体的俊脸。
刘凯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此时立刻浮起这样一句话。
他的剑眉很浓很黑,咋看之下给人威严的感觉,其实他们不知道,我的暴君,我的苍冥,也有温柔的一面,当他温柔的时候,那剑眉柔和得好像冬日里和煦的阳光,暖暖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强硬的一个人。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他必须有身为帝王的威严。
所以,即便此刻正深重剧毒,昏迷不醒,但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仍然给人不可侵犯的感觉。
看,我的暴君,我的苍冥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
可是,我,刘凯峰,依然不管不顾,义无反顾地爱上了。
即便,他的劫数根本不是自己,即便,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人不是自己,即便发誓再也不会管他死活,刘凯峰依旧没办法放下他,没法看着他死去!
手指上传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催化剂,轻而易举地将刘凯峰用尽所有力气勉强忍住的泪水催化下来。
一手胡乱擦掉泪水,为的只是不想看他的视线被那泪水模糊了,一手摸索着,移至他的眉心,一下一下地,温柔地为他抚平。
这个时候,刘凯峰终于明白暴君的心情。
原来,看着心爱之人皱眉头,看着心爱之人不开心不舒服,是这样的心痛,这样地难过,恨不得将他所有的痛楚都转移至自己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让天下间所有的坏事都冲着自己一人来,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最好的都给予他,恨不得日日夜夜在他身上只看到那迷人的微笑……
看着他的眉头渐渐地被抚平了,刘凯峰那颗紧紧拽在一起的心也才渐渐地舒展。
暴君,看,只要你不痛苦,你不难过,凯峰就不会难受了。
直到此时此刻,刘凯峰才真正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他,并非一定要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一地,只要他过得好过得幸福,足矣。
所以,暴君,你要快点好起来。
呵呵,我忘了呢……凯峰倒是忘了那个约定呢……
你放心,等你完全康复了,凯峰自然会自动消失,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凯峰,凯峰只要在遥远的天涯海角,听着关于凌云国皇帝的只言片语,走在路上,偶尔听到你的百姓谈论到你,这样,便足了。
凯峰知道,你的心结,你的劫数,无非是哥哥。
虽然哥哥已经死了,可是,别忘了,凯峰还活着呢!
只要凯峰足够了解哥哥的一言一行,一定不会露出破绽的,对吗?
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分……割……线……
千年冰封石室。
某洛的脸色比这千年冰封石室的温度更让人打颤。
贤安培知道他在为自己私自动用法力的事不悦,自知理亏,只能软声细语地道歉着,哄着。
“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下次?”幻洛睨一眼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人,稍稍提高一点音量问道。
贤安培身子一缩,立即回道,“不是,是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除非幻洛在身边,除非遇到性命攸关的事,绝对不轻易动用法力。”
幻洛这才满意地微微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贤安培琢磨着他这样应该算是原谅自己了,所以,急忙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幻洛,你说清楚,那‘劫数’的解药果真要……要……?”
挑挑眉头,幻洛懒洋洋地问,“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办?”
贤安培一滞,眼神渐渐飘忽起来。
“难道你真打算再当一次肖楠?”幻洛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但里面已经暗暗蕴含了怒气。
扯一抹自嘲,“肖楠已死,活着的是贤安培,不是苍冥的‘劫数’。”
听了他的话,幻洛才收起怒气,手一扬,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啄一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