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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松了口气,宇文濯一把拍开了我的手,心情十分不好道:“谁准你上来的?给我出去!”
猜想他不待见我,烧退了,其他的再调理一下就好了。还是适当照顾一下病人情绪吧!
我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宇文濯冷笑了一声:“怎么还不走?要我八抬大轿请下去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声的低头,看向那只紧紧扣着我的手腕的手,提醒手的主人,抓得这么紧,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宇文濯恼了,怒气里含着浓浓的鼻音:“我让你走你就走,以前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听话过?怎么?急着去找白亦然吗?他已经有了赫连澈了,你去了也没戏!”
宇文濯指尖扣紧,令我一阵生疼。
我放轻了声音,看着他的眼:“濯!不计较了好吗?”
“不好!”宇文濯冷笑,“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以为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以为对方把自己搁在了心坎儿上,以为自己付不出与对方相同的爱恋,怕对方受伤,于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到头来,全是自以为是。任谁都无法潇洒释怀,何况他是宇文濯,从来只有不想要,没有得不到的宇文濯!
“你不是!”我伸出指尖轻轻的碰触宇文濯的眉眼,“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宇文濯转开了头,却是不信的。我收回了手,落在身侧。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重复道,“亦然与我双生相连,我只是贪恋那种纯粹的感觉,就好像天生的依赖一般,割舍不下。偏偏亦然突然离开了,就好像身体被割舍了一半一样,思恋成了茧,总觉得不找到他不行,没有他,不行!”
宇文濯冷哼了一声:“如果没有赫连澈,你就准备和他双宿双飞了?”
我轻轻一笑:“不是因为赫连大哥,是因为你!见不到时以为是,可是当我找到亦然时,我才知道,原以为不可割离的羁绊其实早就只剩下血脉亲情了。就算没有赫连大哥,我也不可能和亦然在一起,因为,我的心满满的装了一个人,也只能是这个人!”
宇文濯看向我,眼里情绪莫名。
“所以,宇文濯!”我这样叫道,直勾勾的看着他,心里却紧张得拽紧了被子的一角,“这样子,你还要我吗?”
你还要我吗?
白斐然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说了,自己却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宇文濯对我有情,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觉得,我是他的阻碍,便……
“斐然——”宇文濯许久后才开了口。
我仔细凝听着,又想着逃避,心情七上八下的。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夜八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殿下!军师!敌方夜袭,来的是巫医!”
有些恼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迅速起了身将同样起来了的宇文濯又压回床上,盖好被子:“一会儿夜七会端药膳来,你多少吃一点。对付巫医的话,还是我和孔尚在行!”
说罢,没敢看他的脸,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依旧是上了城墙,孔尚与钟将军已经在上面站着,城门依旧紧闭着。
此时是夜半,城门外漆黑黑一片,城墙上虽点起了火,光照不过五米之地。
孔尚指着城外半空中微微泛出的点点蓝光:“是上次说的乌澜草,上面飞的是母子阳的母虫。还记得我说过的方法吧?”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对钟怀谦道:“钟将军,可否遣军两千,一人配一壶酒、一包药出城去?”
敌暗我明,需要抛砖引玉,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这两千人——
“军师放心!军中没有孬种!”钟怀谦掷地有声,下了城楼。
不一会儿,便有一群将士穿戴整齐的出了城门,为首的,赫然是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云重。
我微皱了眉,最后什么也没说,与孔尚二人仔细的观察战场。
说到底,巫医的方式不过三种:毒、盅、幻术!
我虽能解,毕竟对这些都不熟悉,还好有孔尚在一旁解说。
转眼间,将士们却去了大半。巫医们本打着攻进城的想法,见招数被拆了,又不得近身作战,于是消停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新招数。
我见机吩咐一旁的士兵带话给钟将军,没一会儿,一小个队伍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
“这招会有用吗?”孔尚在一旁问,“若是敌方武将在……”
“龙少渊不喜欢巫医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一笑,“所以这群人,估摸着以为龙少渊小看了他们,所以私自跑出来立功来了!”
“欺上瞒下的行为!”孔尚不屑的笑了,“不用我们收拾也会死得很惨的!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对于宸国而言,这是好事儿!冷眼看翔龙国乱了,或是趁火打劫都是种乐趣。
正说着话,那边已经火光冲天了,时不时的便能传来一声声的哀号。
钟将军派出的将士动作足够迅速的摸黑到了巫医聚集的敌方,在四周放了火。可笑这群人今夜带着的竟然都是易燃物,也就怪不得我不手下留情了。
“回去睡觉吧!”我说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快看!”孔尚拉住了我,指着远处。
黑暗中,一个人影清晰可见,如谪仙般从天而降。华贵的紫衣在身后飘动,袍上张牙舞爪的十只金龙。额上的菱石闪着耀眼的光,手握着方天画戟,眼神里全然的桀骜不驯!
“打搅本君睡眠,该当何罪?”唇角冷冷勾起,又像玩闹似的,看着一群群惊恐的巫医跪倒在他脚下求救。
“他便是——”孔尚诧异。
指尖握紧,生生扣进了肉里,我用自己也没听过的空灵的声音道:“龙君……白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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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考试,然后可怜的千连着今天始终在倒霉。呜呜,要烧香了。
第17章 我是你爹
“龙君?”孔尚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以为,那只存在于信仰里。”
“我可没这样的信仰!”我不由的讽刺一笑。
白翼风半漂浮在空中,衣袂临风,抛着手中的方天画戟,转了个圈,瞬间大雨倾盆,唯独只下在巫医门的上方,扑灭了大火。
火光里,那个男人轻慢的笑着:“啊!没想到还敢来!”
手心被尖锐的指甲扎破了手心,我抬眼看着那个男人,银白的长发发披肩,无风而动,暗紫色重瞳里带着未睡醒的慵懒,望向城楼,漫不经心,似乎在思索着从哪儿下手。
人们对于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何况是一向奉为神灵的龙君!
钟怀谦命人鸣鼓,让士兵即刻退回城内。
我跃上城头,将白缎握在手中。
“你想做什么?回来!”孔尚意料到我想入战场,忙阻止,“你不是龙君的对手!”
“你看那家伙的表情,即使我们固守城中也要让大军有来无回!”我冷冷一笑,一个跃身,架起轻功几个起落,站在了白翼风身前不远处。
白翼风看到我,露出了新奇的表情:“小家伙,你不怕我?”
从外表看来,他也没比我大几岁,竟然叫我小家伙!
“我不喜欢仰头看,你下来!”
白翼风不怎么正经的吹了声口哨,从半空中回到了地上,笑道:“无理是无理了点儿,不过挺合我脾性的!呐,你要怎么对付我?”
毫不放在眼里,满是逗弄小动物的语气。
将白锻一端在手上慢慢缠好,另一只手拉紧!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个比我和亦然都高的男人。
“这是——缚龙索!”白翼风诧异的望着我手中的白锻,随即露出了欢喜的表情,“你是亦然?白亦然?”
亦然?
我冷笑着不回答,手中的白锻飞了出去,像有了生命一样往他手上缠去。
白翼风没有还手,迅速的躲了开去,随即道:“亦然!快住手,我是你爹呀!”
“我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哪个当爹的十七年来不曾来看我们一眼?哪个做爹的,连儿子是谁都分不清?又有哪个做爹的,会努力的让自己的家人所在的国家卷入战火中?
“我爹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冷冷的说道,“顺便告诉你,我不叫白亦然!”
“你不是亦然?”白翼风怒意顿起,“我送给我儿子的缚龙索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大胆小儿,敢抢我儿子的东西!”
一阵狂风吹过,顿时沙尘满天。每一粒沙土化成了凌厉的刀一样,像我刮了过来。
白锻在手中挥动,隔开尘沙。我盯着白翼风,暗道了声,可恶!这样子根本没办法分神对他用缚龙索。果然,实力相差太大了吗?
白翼风显然并不打算对我留情,操控风沙的手慢慢动着,风沙更加凌厉起来。
手腕处被割裂开来,我皱了下眉。
没办法了!只能硬拼一次!
我猛的松开了防备,任由数不清的沙粒朝我袭来,脚在地上一点,手中的白锻向白翼风挥了过去。
“不自量力!”白翼风不屑的一笑,随即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住手!”“斐然!”
两个急促的喊声同时响了起来,一左一右两样东西从黑暗中破空而来,向着白翼风的方向,白翼风忙闪了个身,避了开去。
“斐然!你没事吧!”一手环抱着我,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龙少渊?”我诧异的抬头。
“姓龙的,放开斐然!”宇文濯飞身落地,身旁的小白现出了防备的姿态,呲着牙,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三日后子时,云水河畔见!”一个声音低低的在我耳旁说着,将我往前一推,倒进了宇文濯怀里。
宇文濯倒退了半步,却将我牢牢抱在怀里,想起他的烧刚褪,身体正虚弱着,怎么就出来了?
“你刚才叫他什么?”白翼风拉着龙少渊的衣领问。
龙少渊不以为意道:“我叫他斐然,白斐然!”
白翼风愣住了,转头来看我:“你……你是我儿子……白斐然?”
“你儿子不是白亦然吗?”我站稳了身子,依然靠在宇文濯怀里冷冷的说。
“哪里的便宜老爹?切!”宇文濯聊表了不懈,握起我的手,“斐然,我们走!”
我点点头,同他一起坐在了大白背上。大白听话的转了身,朝城楼奔去。
“斐然!”背后传来了白翼风跳脚的声音,“我是你爹!这是你见到父亲应有的态度?”
只一瞬间,白翼风便站在了身前,拦住了去路。大白惊了一下,站在了原地。
宇文濯环抱着我,头搁在我肩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我的发。
“态度?”我淡笑着点了点手臂上划开的衣服混着的血迹,“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个给了生命的男人,他倒是给了我一样不错的礼物。认错了人、下手毫不留情。”
抬眼看他,白翼风显然被惊住了,有些不安道:“斐然,我……”
“我说我没有父亲,便是没有!”我坚定的说道,“宸国这一仗我非赢不可!只要你还站在这个战场上一天,只要我没被你杀死,我便会想尽办法对付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白翼风一下子慌了:“斐然,我……”
宇文濯敲了敲大白的脑袋:“还愣着做什么,走啦!”
大白缩缩脖子,小心翼翼的从白翼风身旁绕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而走,比平时任何时候还要快的绝尘回营。
钟怀谦带着二十万大军守在城门口,接了我和宇文濯,便紧闭了城门。
第18章 现在就要……
“殿下!军师!”关了城门,钟怀谦匆匆忙忙迎上前来询问。
宇文濯面无表情从大白身上下来,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让将士们回去休息!斐然,你同我来。”
我跟在宇文濯后面进了屋,门还未关,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无视军规,擅自行动,白斐然,你可知罪?”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现在才想起有军规这回事儿,而是问罪的话,不是在众人面前比较好?
见我愣着,宇文濯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到床边,熟练地将我外衫剥…落。
“嘶——你干什么!”不可避免的触到伤口,忍不住轻吟一声。
“知不知罪?”宇文濯还是这句话,手却已经伸到脖颈,扯开里衣的第一个扣子。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有些失常的宇文濯。他没得到答案,继续扯第二个扣子,声音带了严厉:“怎么不回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