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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逐渐交好,商业兴起,互相通婚。
正当所有人以为皇帝放弃开疆扩土、成就霸业,是为了让所有南楚百姓过上安定富裕的生活,励精图治只为巩固先祖基业,创下能传承千秋万代的太平盛世时,皇帝一纸传位诏书留于龙椅,从此杳无音信。
周舟行在位时后宫无一人,虽然宫人经常看到寝宫彻夜闪亮的灯火,听到里面传来的沉重喘息和调笑情话。但周舟行直到退位,也没留下半点子嗣。
之后周信从他三叔手上接过南楚江山,虽然无所作为,但南楚上下的生活依然平静而舒适。只是周信即位后,后宫依然空荡,仅有一名男妃,皇帝膝下依旧无子嗣。
南楚的大臣无不惶恐万分,皇家血脉若是就此断了,南楚江山要如何是好。果然龙阳之好是要不得的,男欢女爱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至于之后的南楚江山如何巩固,皇家血脉如何延续,已经与本故事无关了。
三王爷的坎坷情路,终。
周信番外
周信数完了手中的银票,心里乐得不行,连忙去找扶琴分享这份喜悦。
刚推开扶琴的房门,就听到扶琴唱起:“曾经沧海。。。。”
周信大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吧?我问过其他人了,我知道这什么意思了。扶琴你长没长眼啊,三叔算什么沧海啊,算什么巫山啊。他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吗?你视野能不能开阔点,你不觉得我也很好吗?你看我都瘦下来了。我问过楼里的所有人了,他们说我比三叔还要好看呢。”
扶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周信啊,这不是一副皮囊的问题。我虽然得不到王爷的心,但我也要坚持我的信念才行。怎么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放弃追求美好的东西呢?”
周信恶狠狠的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美好了?我给你说,自古以来,娼妓最后都是配给妓院的小厮龟奴的。我现在好歹算个老板了,你跟着我哪里委屈你了?”
扶琴也恶狠狠的说:“怎么不委屈,我受够你们叔侄俩了,本事没多大,志向高的很。现在王爷居然想着要篡位,还让不让我有安心的日子过啊,我要离开京城这个鬼地方,太作孽了。”
周信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说道:“哦这样啊,你是不是担心待在我这七两楼里不安全?没事,我机灵着呢。那些人来我这里说一句话,漏一丝口风,我都能顺藤摸瓜的揪出十分。再不行,就跟着窗静,趁着夜深风高,翻墙爬屋顶,威胁利诱套麻袋什么的,好玩极了。你不要怕,这京城里面大大小小的秘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敢来招惹我,我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捅到皇上那边去。朝中的大臣我是彻底看透了,心一个比一个黑,胆子一个比一个肥,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没一个干净。像我这种正经的生意人,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扶琴忍住呕吐的冲动,惆怅的说道:“周信,你不懂,一般的娼妓跟了你确实算好的。但我不同,我可是头牌啊。自古以来,头牌都是有几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主角都是达官显贵,才子佳人。皇帝王爷什么的稀有货色,也不是没有。我觉得是我的姻缘还没到,我要奋发图强,找到符合我身份的另一半。”
周信想了想,觉得扶琴说的挺对,这才是正常的故事情节。所以他惆怅了,直到周舟行登基,他摇身一变成了王爷。
周信刚刚住进王府的那天,就把扶琴接了过来,笑嘻嘻的说:“扶琴,你看我现在的身份符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扶琴更惆怅的说:“哎,早知道三王爷是要当皇帝的人,我当初干嘛耍小性子啊,就该从了他。信念什么的,能当饭吃吗?”
周信终于发飙了:“干你娘的,老子今天就强了你。”
周信和扶琴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因为周信深切感受到了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不仅能随意使唤人,干什么事都方便得很。比如扶琴想去北方看下雪,他立马就能招来一批人,吩咐收拾好一切。两个人夏天起程,居然隆冬时节就赶到了边关,看了场鹅毛大雪,心满意足。比如扶琴想吃醉云楼的包子,却又不想排队,打发周信去买。周信威严的站在队伍前面报了名号,瞬间人群就散光了。比如扶琴想这样,比如扶琴想那样。。。。。。。。
周信过了很久这么舒心的日子,用“很久”是因为他真的过的不知年月,直到某天一个晴天霹雳。
周信张着大嘴,结结巴巴的说:“三叔,我没听错吧,你要走了啊?你去哪儿啊?你这皇帝不是做的好好的吗,给我干嘛,我一点都不嫉妒你,真的。你是不是在试探我啊,我不会造反的。三叔,我最敬爱你了。”
周舟行一脸疲惫:“哎,人老了,身体不行了。再不出去走走,就要憋死了。信儿,你忍心让三叔这么殚尽竭虑吗?我就不是干这行的料,霸占了这么久这个位置,也该让给你们年轻人了。”
周信一阵鸡皮疙瘩:“三叔,你叫我什么都好,别叫我信儿,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的。你不是干这个的料,难道我是吗?三叔,我可是在妓院长大的,什么正统教育都没有受过,什么道理策略都不懂,只会看人脸色。这南楚江山到我手上,肯定废了啊。”
“信儿,没事的,你会看人脸色就够了。不懂的东西就去问其他人。谢远平你知道的吧,于浅你知道的吧,你就逮着他们俩问好了。问了还是不清楚的话,就直接把事情交给他们做。三叔帮你把一切路都铺好了,现在的皇帝当起来可轻松了,只需要耍耍威风就好。三叔最疼你了,怎么会害你呢?”
周信一脸阴狠的说:“我才不信。既然那么轻松,三叔你自己当不就好了吗?刚刚还说殚尽竭虑呢,三叔,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满嘴假话吗?”
周舟行终于严肃起来,望着远方,沉沉的说道:“我在这京城待了这么些年,什么都献给它了,我不想再让它困住我。我答应过叶秋陪他去看这世间的美好的,我不想再让他等我。前些年他还常往北赵跑,我还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做我该做的事情。但现在他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不想再让他委屈。这京城始终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离开京城,和心爱之人浪迹天涯,是我这一生的愿望,是时候该我去实现它了。”
周信一愣神,叹气道:“三叔,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个皇位一定要给我吗?我真的不适合。不是还有大伯的孩子吗,或者远房亲戚什么的。”
“周林涵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心,至于其他亲戚,你倒是给我找一个出来啊。”
周信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只好说:“三叔,我一会回去查一查,你等着我的消息。”
第二天,当周信欢欢喜喜的拿着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的名字,准备去找周舟行的时候,周舟行已经走了。龙椅上的传位诏书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他周信的名字,朝中大臣三呼万岁在他脚下跪拜,周信脑子里剩下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扶琴,你真的是皇上的男人了。
不知是周信即位的第几个年头,他实在受不了了,他离宫出走了。据窗静说,经过他多年的打探,终于发现,周舟行和叶秋现在正藏在边关的一个山谷里。
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太奇葩了,周信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周舟行所在的高山,又花了好长时间做心理建设,最后花了好长时间沿着麻绳从山顶慢慢往下爬。
两人一见面周信就扑了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三叔,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信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明白三叔你的苦啊。”
周舟行推开周信,厌恶的说:“你把叶秋给我做的新衣服弄脏了。”
周信受伤了,眼泪鼻涕更是混到一起,再也分不开,哇哇的大哭起来。
周舟行无语,从地上捡起一把干草送到周信面前:“你还小吗?哭成这个样子,快拿这个擦擦。”
周信得了激励,哭得更手舞足蹈了:“三叔你好坏,你就为了那个整天冷冰冰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以为自己多么遗世独立的奇怪的人,就这么对信儿。信儿好受伤啊。”
周舟行皱眉:“周信,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叶秋呢,你至少等我背过身去之后再说啊。完了,叶秋又要骂我了,说不定还要家暴。”
周信看周舟行一副要走的架势,连忙上前抱住他的大腿:“三叔啊,你是当过皇帝的人啊,你怎么能怕了那个整天冷冰冰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以为自己多么遗世独立的奇怪的人?三叔,你的霸气威猛英勇潇洒去哪儿了啊?你不能为了他放弃尊严骨气斗志信念啊!”
周舟行一脚踹周信身上:“你还敢说!你不回京城好好待着,专门跑我这儿来给我找麻烦吗?”
“三叔啊,我不做皇帝!”
“那就不做呗。”
“那这皇位给谁呢?”
“你自己生一个呗。”
“扶琴会打死我的!”
“那就找周菁吧,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皇姐是个妇人啊。”
“那你说怎么办!”
周信想了下,破涕为笑:“还是三叔看得开,眼界宽阔,就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豁达,有思想。那我这就走了,你和婶婶好好过日子啊。”
周舟行又一脚踢翻周信:“婶你个头,你快给我滚!”
叶秋在远处看着这边耍宝的两个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反思着自己。要说这天下欠他的人,非要把周舟行算上的话,那总共就一个吧。遗世独立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和周舟行在一起就好。
叶秋还是练习了一下温柔的微笑,不能总给自己找家暴的理由。虽然叶秋看不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出这有多诡异。
叶秋正在自我反省,周舟行已经踹开周信,回头看向他,肆无忌惮的笑着。叶秋也温柔地笑了起来,这下再也不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