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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心疼辛荣,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握住辛荣的手支持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三人之间沉郁的氛围被乔流彩清脆的呼唤声打破。
“从大哥,辛公子!”
乔流彩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裳,头上一朵花簪,更显得俏皮可爱,一路小跑过来。
“寇彦呢?自己跑去快活了?”乔流彩看只有他们三人,问道。
辛荣笑道:“是我让寇少侠去休息的,跟了我们一上午,也累了。”
乔流彩一脸了然,道:“辛公子不必为他说话,一定是他贪玩耍懒!我等会就去跟陆师兄告状。”
辛荣问道:“对了,楚瑜呢?这两天都没有看见他。”
“陆师兄陪着大师兄招待各位前辈呢,等会比武正式开始,才能闲下来。”乔流彩道,“我来就是请你们去看切磋的。我爹听说陆师兄带了朋友回来,嘱咐我一定要让你们入座,还怪罪陆师兄,居然不带你们去见他。”
“庄主客气了,请乔姑娘带路。”
“跟我来!”
乔流彩巧笑嫣然,神采奕奕。
一行人跟着乔流彩到比武场周边入座,终于见着了消失几天的陆楚瑜。他一个人坐在较偏的位置,身边都是空位。
乔流彩问道:“陆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师兄又不来呀。”
陆楚瑜无奈地点了点头。
辛荣在陆楚瑜身边坐下,开口便是:“楚瑜,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陆楚瑜碍于乔流彩跟在辛荣身后,嘴角挂笑,贴到辛荣耳边,悄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辛荣瞟了他一眼,也贴在他耳边,笑道:“做个朋友而已,很难吗?”
也不知道辛荣是不是故意的,说话时吹了几口气,陆楚瑜觉得耳朵痒得不行,更不想理会辛荣。于是正襟危坐,视线转向看台之上。
乔流彩坐到辛荣另一侧,左手牵着从正的衣袖,要他坐下。从正却摇摇头,带着妹妹站到辛荣身后。乔流彩委屈地嘟了嘟嘴,一眼瞥见不远处的寇彦,连忙跑过去,连拖带拽地把寇彦拉过来按在座位上。
“乔流彩!”寇彦忍无可忍,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因比武即将开始,场地刚刚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声吸引了注意力,无数视线射向寇彦所在的方向。
乔流彩跟没事人一样,笑靥如花。寇彦却经不住这么多人看,尤其这当中还有他师父和师叔严厉的视线,吓得他汗都出来了,赶紧好好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台上站着的是二师兄,此时免不得为师弟出头转移注意力,朗声道:“诸位前辈长老,各方高手豪杰,承蒙各位今天到此参加荷花会,在下流霞大庄主门下二弟子卓勉,有幸站在此处主持。话不多说,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流霞山庄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鼓掌,两侧击鼓声启,响彻天际。
少林如悔率先上台,左手持棍收于背后,右手立于胸前,身强体壮,神态谦逊。
“清风教吴雪夫请大师指教!”
吴雪夫虎背熊腰,双手持斧,斧名为“催肠断”,通体乌黑,刃阔锋利,气势汹汹。
“清风教?有些耳熟呢。”辛荣道。
陆楚瑜接口道:“周延之所属教派,怎么,转眼就忘了?”
辛荣以扇掩口,言语间却是藏不住笑意:“没忘,只是等你开口确认呢。”
陆楚瑜神色淡淡,道:“你既然来了便是客,待客之道我尚且懂得。荷花比武,虽不能说是顶尖水准,却也代表了武林新生力量,你若真要欣赏,我也不介意为你介绍。”
“剑圣弟子,倒真把自己当流霞山庄的东道主了?”
“你一定要找茬?”陆楚瑜斜斜睨他一眼。
辛荣住嘴,示意陆楚瑜继续说。
陆楚瑜道:“清风教创立时间尚短,亟需积累威望。吴雪夫是周延之指明派来的,还专门为他花重金铸造催肠断。只是吴雪夫过于急切,匆匆上来,欠缺考虑,少林子弟可不是容易对付的,恐怕要失利。”
果不出陆楚瑜所料,十招未到,吴雪夫就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反观如悔,气息不乱,不减谦逊。
辛荣好奇道:“你也上去比过么?”
陆楚瑜答道:“在流霞山庄时还轮不到我上去,拜入师父门下之后师父也不希望我上去。”
“为何?”
“师父教诲,剑道忌攀比锋芒,需静心明志。”
“那你的武功在江湖中能排到什么位置?”
陆楚瑜不答,辛荣耐心等待。
乔流彩一直听着二人交谈,此时插话道:“论剑术,陆师兄已是顶尖高手;论枪法,不及大师兄和二师兄;论轻功,陆师兄也是上乘。”
陆楚瑜摇头道:“路仍漫漫。”
谈话间,如悔又陆续击败了三人,依旧气定神稳,内息不乱,场边赞叹声不断。
观看期间,顾寻歌左手肘一直搭在座椅把手上,修长手指轻点在太阳穴。黑发如瀑,从侧面看去,难见神色。这时无人应战,顾寻歌将手放了下来,斜斜靠在椅背之上,惬意慵懒。
在他身后的张清扬见状,提剑上前,脆声道:“碧水阁张清扬请如悔师父指教。”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顿时清醒过来,抬目望去。
张清扬素有“第一风雅”之称,既是赞其相貌,亦是道其学识。张清扬人如其名,淡妆点缀,秀丽端庄,清雅绝逸。一袭青衣,姿态轻盈飘逸,飞跃台上,惊艳四座。
寇彦看到美人上场,激动非常,多亏乔流彩在旁边阻止,才没让他尖叫出声。
辛荣也赞叹道:“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风雅。”
陆楚瑜对美人兴趣不浓,反道仔细观察张清扬的佩剑,道:“她所用的宝剑通体雪白,柄中镶红宝石似眼,宛若白蛇,故名‘白蛇剑’,她的剑法也如同蛇一般婉转多变,可疾可缓。我听闻已久,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她使剑。”
辛荣正欲接话,却见陆楚瑜聚精会神,专注于台上。
剑痴。辛荣轻轻一笑,也看向切磋中的二人。
两人过了几招,不分上下,各据台上一方对峙。
张清扬眼神冷漠,淡淡一扫,道:“小师父不必手下留情。”
如悔虚怀若谷,神色未变,只道:“请。”
短暂的交流结束,张清扬秀眉一蹙,驭剑再上。白蛇狂舞,变化多端,剑势愈发凌冽,招招带着狠劲。变如白龙腾太虚,势若雄鹰击长空。
如悔一开始尚且能够应对,后来逐渐落于下风。不消二十招,如悔自认不如,收势服输。
场下爆发欢呼声,寇彦更是夸张,挣脱了乔流彩的束缚,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咆哮不断。
张清扬收白蛇负于身后,冷傲昂首,只望向顾寻歌的方向。
顾寻歌仍是那般坐姿,见张清扬看过来,细长的眼眯了起来,对她笑了笑。张清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展颜一笑,好比冬去春来,雪融冰消,花蕾绽放。
如悔回到师父身边,只听方丈柔声不似责备:“如悔,上一轮你就该收了。”
如悔俯首知错,退到师父身后。
陆楚瑜意犹未尽,道:“如悔师父没有使出全力,也或许是前面几场消耗了太多体力。不过张清扬蛇剑果真变幻莫测,招式也颇具美感,只可惜华丽有余,实力不足。”
辛荣道:“比你如何?”
陆楚瑜冲辛荣一笑,道:“为什么你只会问高下?”
辛荣理所当然道:“我又不会武功,只能看看热闹了。”
陆楚瑜惋惜摇头:“难得机会。比武会持续三天,等晚些时候我教你些基础剑法。”
辛荣闻言愣住了,陆楚瑜这话实在出乎意料,不由盯着他看有无下文。
陆楚瑜说罢自己也是一愣。他刚刚其实是脱口而出的,一时忘记辛荣身份,只当辛荣是个江湖小辈了。但是话已出口,君子一言,岂能反悔。
陆楚瑜转向辛荣,见他一双美目牢牢盯着自己,竟有些不自在了,随口道:“你不是要涉足武林么?自己还是有些傍身的本事才好,从家兄妹也不会总在你身边。”
辛荣闻言一笑,道:“有道理。”
第九章
张清扬既已出场,邓醉薇自然不甘落后,此时上台应战。
邓醉薇是孤山派弟子,性格较张清扬要活泼许多,亦擅使剑。她的武器名曰“潮月”,是她师父清泉娘子传给她的双兵宝剑。剑身长三尺五寸,共重二斤一两,剑柄后垂金穗。此剑做工奇异,轻便柔软,与白蛇剑有异曲同工之处。
陆楚瑜介绍道:“邓醉薇的师父清泉娘子有一招名为‘金鱼荡波’,活用剑穗,灵动轻巧,应变能力很强,对上白蛇剑,正是用处,不知邓醉薇学得几分。”
辛荣已经不用特意去看场上变化,只消听陆楚瑜言语,便知孰弱孰强,要点关键。
不多时,邓醉薇败下阵来。
只见邓醉薇放声大笑,双眸明亮,毫无败者颓势,敬佩道:“清扬蛇剑果真名实相副,醉薇有负师父教诲,只希望来日还有机会与清扬交手。”
张清扬也无胜者骄态,微微颔首回应。
台下众人均称赞二人巾帼不让须眉,柔情侠骨。
邓醉薇退下之后,又有人上台请战,还未开始,乌云瞬息聚集,暴雨骤降,雨急势大,比武被迫中断。等到暴雨停下,天色已晚,于是今日的比武到此为止,需等明日再战。
陆楚瑜对辛荣道:“你跟我来。”
辛荣吩咐从家兄妹先去歇息,自己跟着陆楚瑜走了。
流霞山庄地广宅多,栉比鳞次,二人沿着走廊一路曲折婉转,终于到达目的地,是一间练武室。
陆楚瑜推门而入,室内一边空旷,一边武器堆积,尤以枪局多。陆楚瑜一番搜寻,觅出两把短剑来,扔了一把给辛荣。辛荣手上还握着扇子,猝不及防,也没接住,短剑咣铛一声掉在地上。
辛荣:“……”
“我会认真教你,也盼望你专心学习。”陆楚瑜瞥了一眼尚未在状态的辛荣,“放下你的公子架子,把剑捡起来。”
辛荣一挑眉,乖乖听话,把扇子丢了,拾起短剑。
“你当是在玩扇子?”陆楚瑜走过去摆弄他的手,帮他矫正握剑手势。“你是初学,双手使力握住,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相隔一拳,大拇指向下压。握得牢靠,在使用它的时候才不会脱手。”
陆楚瑜的手按在辛荣手上,辛荣头一回近距离观察他的手。
这是习武用剑之人的手,虎口指尾都有一层薄茧,粗糙却强劲有力。
陆楚瑜突然一掌拍在辛荣腰和臀上,辛荣一个激灵。
“站直。”陆楚瑜又打量一番,道:“把外衣脱了。”
辛荣边脱边笑道:“楚瑜,能否温柔一点?”
陆楚瑜不接茬,又道:“剑的基础招式有刺、格、砍、压、扫、劈、崩、撩等等,之前跟你提过的金鱼挡波便是撩的一种,今天先教你刺和砍。”说罢举剑示范。
陆楚瑜相貌俊朗,手脚皆长,身强体壮,辛荣观他用剑,实在赏心悦目。陆楚瑜刺砍两招各用三次完毕,转头看向辛荣。
“你来试试。”陆楚瑜道。
辛荣上前,握法标准,一刺一砍,学得有模有样。
陆楚瑜摇头道:“形似无神。你的身子骨弱,同样的招式,使出来没力度。”
辛荣问道:“你看我现在锻炼还来得及么?”
“看你毅力如何。”
辛荣道:“剑圣弟子亲自教我,诚惶诚恐,我就是没毅力也得挤出毅力来。”
“那好,”陆楚瑜神色淡淡道,“明日开始你跟我一起,不要怕累。”
辛荣俯身作揖,笑道:“是,陆师父。”
彼时,辛荣还不知道和陆楚瑜一起修炼是怎样的痛苦折磨,甚至还为能与陆楚瑜多相处暗自高兴。
翌日未时,比武再开。
从梦注意到坐在她前面辛荣的状况,悄声问兄长:“哥,少爷昨天干什么了?看起来筋疲力尽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从正瞥了一眼辛荣,道:“过几天就好了。”
“啊?”
“少爷跟着陆楚瑜习武,昨夜亥时回来的,今早寅时就跟着出去了,我也是到这里才见到他。”
从梦一脸不可思议:“我真是越来越不懂少爷了。”
从正淡漠道:“少爷喜欢就好。”
从梦哑口无言。
台上,张清扬对战祺教护法。
台下,陆楚瑜眼望看台,却向身边问道:“感觉如何?”
辛荣扫了一眼他,懒得开口。
陆楚瑜侧过脸看他,眼中带着笑意,道:“受不了可以直说,我并不是强迫你。”
辛荣哼了一声,道:“我恨我自己不早生几年,去拜了左前辈当师父,现在就可以揍你一顿了。”
这话十足嗔怪埋怨,陆楚瑜咧嘴一笑,道:“只怕师父不会收你。”
辛荣用扇子在陆楚瑜胳膊上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