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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费在他身上的心思,不必自己少一丝一毫。
伏在帛叔身上,泰文已经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年幼母亲离世,泰文并没有太清楚的记忆和非常明显的感觉。如今,帛叔去了,好像唯一的靠山也没有了。以后,再没有人会抚着自己的头暖暖的笑;再没有人会天还未冷就给自己添置冬衣;再也没有人在府上上了新玩意的时候特意给自己留一份;更没有人,像帛叔这般,疼爱自己,疼惜杰少,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哪怕是不容于世的事,也什么都不说的,默默的守护和支持…
“帛叔…呜呜呜…呜呜…你不要走…”
杰少紧紧地揽过泰文的肩膀,轻轻的拍着泰文颤抖不已的背:“帛叔的想法,我们都懂。好好的光耀齐府,才对得起他。”
入夜,杰少好劝好说才让泰文肯去休息一会儿。自己跪在帛叔跟前,一语不发,白日里隐忍多时的泪水喷薄而出,满腔的心思,止不住的和帛叔诉说…
“帛叔,您从小看我长大。比爹娘在我身边的时间都多。这么许多年,我欢欣雀跃,我失意难过任性妄为,看着我一点点走来,您比任何人都心疼我。有妤儿,到失去妤儿我险些癫狂。再到我带狗儿回府,再到我和狗儿这禁世的情恋。你的心思想法,我懂。只要我好,我高兴,我快活,即使再匪夷所思你再不愿意,也不会说一声反对。唯一的心愿,就是把齐府,光耀门楣。这样,你才对得起早逝的爹娘。帛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一定和狗儿好好的,一定让齐府,光耀天下知!”
帛叔的装裹,用的是好上的衣料。陪葬,用的是上好的玉石金银珠宝。棺木也是上好的经了雨雪的柏木。葬礼,按得是齐府长辈的格调,风光葬入齐家坟葬圈内,这在洮城人看来,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操劳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该有个好归所。
跪在帛叔的碑墓钱,泰文一叠一叠的烧着纸钱:“帛叔,这次你走了,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歇了,不用再为我们的事,府里的事操心,我们能管得好自己,我也能照顾好杰少,你就安心吧。见到了老爷夫人,你们也就团聚了。保佑齐府上下都平安。给您烧点衣服烧点金银财宝,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别舍不得,缺啥少啥了,就跟我们说,看好了您的钱物,别让人抢了去…”
“好了,泰文,帛叔都知道了。”
擦擦满面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泰文起身和杰少一起鞠了一躬:“帛叔,我们回去了。还来看您。”
杰少盯着帛叔的墓碑定定的好了好一会儿,才揽上泰文慢慢的离去…
你不知,雨水的离去,可能给一个地方,带来很久的干涸。
经历,隐忍,等待,要做的,可能只有这些。
不过,你肯定知道,再多的风雨,我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你身边!
第三十九章 似曾,不相识
处理完帛叔的后事,已然过了好多天。泰文彻底接下来帛叔的担子,当起了这庞大的家。琐碎的家事总是没完没了,折磨的泰文实在是很怀念保定府既忙碌又充实的日子。杰少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去走走,看看老朋友。
自打匆忙回到洮城,只在葬礼前后见过超和梓潼,后来还见到了赶回来的玉名,他的身边带着一个面色皙白,柔弱纤细的小童。好像在梓潼那里隐约见过,是叫靖儿还是什么的,神色亲密有加,之前没怎么听他提起过。去梓潼那里聚一下吧,顺便还可以去看看…宾…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行至挽心阁门前,抬头望望,杰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青天白日的到挽心阁来,还真是少得很。”来这里,自然就想到了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宾。从最开始夜夜笙歌,后来越来越少,再到后来几乎绝迹…许久自己都不曾见他,也不知,现在的他,怎么样了。
径自走到挽心阁专为他们备的雅厢内,站在窗前吹着风看着下面的风景,洮城的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一样。不管是谁离开,世界,原有的,还是一样。
梓潼轻手轻脚的进了门,还是被杰少听到了。转过身看了丫头一样,笑道:“怎么,见了我还生疏了?也没个声响。”
“怎么会,只是看你在思索,没打扰你。”
“我就是在想,怎么我不开口,你们这群家伙有没有想我。”
“你南行北走,忙得很。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呢。”
“梓潼,你们是不是,都生我的气了?”
梓潼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门吱呀一声响,还没见人影,一个声音就先飘了进来:“谁又生我们杰少的气了呀?”
“超~!”许久未见刘超的杰少激动的有些失控,一把上前拥抱然后用力的在刘超背上拍了几下“好久都没见你了!”
“呦呦呦,许久没见怎么和个孩子似的了,一见面就往人怀里钻。”刘超安慰似地拍了拍杰少的后背,“潼潼,你看,这还是得个女孩子。”玩笑的说完这话刘超爽朗的笑了起来,倒是杰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脸色有些泛红。
笑声还没落,有一个人就进来了:“能让我们杰少脸红的可是能人,佩服佩服啊。”
“好啊,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群人今天就是专门笑话我来了~!”
“哈哈~”众人爽朗的笑声,一瞬间就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你们坐,我去安排下。”梓潼转身出屋去了楼下,“给雅厢上壶上好的雨前龙井。靖儿,你去吧。”
听闻此言,那个年纪尚轻,名唤靖儿的男子脸色瞬的红了一下:“梓潼姐,许大哥在里面…”
“上壶茶而已,又没让你跟他走。害羞什么。再说,你今儿虽然看起来体虚力弱,不也回来了么。”梓潼有意玩笑靖儿,轻掩着口笑起来。靖儿脸色就越发红润了:“梓潼姐,你有意玩笑我,好坏的老板。”
尽管不是刚认识,尽管不是第一次随他出去,可靖儿每次看到玉名还是会脸红,尤其是在众人面前,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端起茶盘站起身,靖儿还是禁不住会觉得腿软,正要往楼上走,闪出一个人影,是宾。
“宾主儿…”
“这茶,我来送。”
没理会靖儿什么意思,宾径自端着茶盘上了楼。靖儿叹了口气:“哎,总归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玩玩就罢了,认真你就输了。”
摇了摇头,靖儿无奈的笑了下:“我可不要成为他那样。”
宾在挽心阁是个很特殊的存在。说他是头牌,从没接过客见过外人。若说他不是倌,那怎么会一直生活在这种地方。单是和杰少相好甚多年,为杰少守身如玉,而后又被冷落,到一两个月都无人问津。在众人都以为这挽心阁的老板只有养着他这颗老帮菜的时候,又突然被人一掷万金赎身带去京城。而这“金”,可是黄金…
单就这匪夷所思的身价和扑朔迷离的经历,就让人觉得,宾,不是个简单角色。
至于今日,宾是回来,收拾行装,和梓潼告别,就不打算再来这洮城了。
好死不死的,碰到杰少恰好来这里。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呢。听到梓潼和靖儿的对话。宾竟没控制住自己,鬼使神差的,端过靖儿手中的茶盘,朝楼上就走了去。
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再喊:“他是我的第一个啊,最后见一面,不过分。最后一面,就最后一面。”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就到了门前。该进屋去,却踟蹰了。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几位爷的茶,老板吩咐的,上好的雨前龙井。”
“怎么不是安溪铁观音了。”杰少心里正嘟囔着,听这声音好耳熟,身体已先于想法行动了起来,抬头,竟是宾!
“宾!”杰少无意识的站了起来,“真的是你!我来这之前还想,不知你过得怎么样了,我也好久…嗯…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杰少话语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泰文不喜欢自己来这里。加之去保定府的时间,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没见过宾了,偶尔会想起来,可是大多时间,自己真的把他忘得…差不多了。今日若不是要来这挽心阁见见梓潼他们,也许真的会不经意的就忘记了…
“承蒙杰少许久照顾,宾在挽心阁衣食无忧。现下已有可依之人,日后生活有所着落,不劳杰少挂怀。”
如此客气的宾,是从来都不曾有的。杰少一下子有些愣住了:“你要走?!去哪里?”
“我…”
话还没说完,梓潼就推门进来了,“哎,宾,你怎么在这!?”
“我来替靖儿送茶。他有些不舒服。”
“靖儿怎么了?”一直没开口的玉名听到这儿突然开口插言道。
梓潼瞥了他一眼:“劳累过度!”
“宾你先去忙吧。孙爷不久就会来接你了。”
“嗯,老板。”
看着宾转身离开,梓潼开口说道:“一位孙姓的客人,出一万两黄金替宾赎身,我答应了。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有什么脸问我为什么?还是你觉得宾不值一万两?!”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梓潼叹了口气,“你别怪我太激动,我只是心疼他而已。为你守身如玉好多年,不见人不接客,只是偶尔外出竟会被那孙姓的男子碰到,费尽苦心才找到宾,可能是他们的缘分吧。”
梓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毕竟,你和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而他,也不是肯让你付出改变那么多的小狗儿。”
“那人对他好么?”
“好不好,都是命!不过肯为他一掷万金,看着还不错。”
见到了,也就死心了。就这样,要不,还能怎么样呢!?
会恨我吧,也会讨厌我。但是我想要你了解,其实我知道,对我最好的,是你是你还是你。
谢谢你,对不起。
第四十章 抢来的人
过了晌午,众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超,杰,梓潼,玉名,还有玉名身边乖乖的靖儿,和保持着一些距离的,宾。
看似无事,实则,是在等人。等那位孙姓的男子,等那个能把宾,带到遥远他乡的人。
自打知道今日要与宾离别,杰少便话少得可怜。默默地饮茶,静静地听话。抬头看了宾许久,也想了许久,终是开口道:“宾,日后离乡异地,多多保重。若有何事,你当开口便是。”
宾微微的笑了一下,但也只是笑了一下。那好似只是个动作,只是个表情。并不带有任何含义:“多谢杰少挂念。宾不胜感激。大家也要好好保重。”
不多时,便有人来通报:“老板,来了一位孙姓的先生,说要见你。”
“好,带他去雅间稍后,上茶。”
梓潼看了众人一眼,轻呼一口气:“走吧,正主儿来了。”
雅间内两名男子围桌而坐,一人看似悠闲,又面带希冀之色。另外一名则是好奇之色尽显。
“师兄,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把你迷成这样?”
“一会儿你就见到了。”
“还没来?”
“小渊,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说说看。”
“此行不宜人多,你也是知道的。”那个年岁稍长的男子风轻云淡的说道,“只你我二人。宾从未远行会多有不适。所以嘛,以后路上行李什么的,你就应下了。”
“我可是将军诶!”
“将军怎么了?”
“除非是美女的。”
“是美男。”
“不要”。
“由你呢?”
“湿子,我近女色。”
“拎个包不会转好男色的。”
那个被叫小渊的年轻男子一脸的委屈又无奈,而旁边那位神色淡定,云淡风轻的男子依旧微笑着,品着茶。他耐心的等待那人前来,跟自己走,共游高山流水。他喜,他信手拈来,他要,他唾手可得。他就是当今天子,孙慕凡!
宾只知道他家财万贯,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只知道他说要带自己走,可以养自己下半辈子。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未乘马车,那孙慕凡双手揽上宾共乘一骑。说是此时好风景,他要从现在开始就好好的享受每一刻。梓潼看了此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羡慕:“这男人,好浪漫呢~!”那个几乎被人忽视掉的,忙着追赶前面人的年轻男子听到这话,忽然顿了一下,居高临下回头看着梓潼,露出一个不可一世,傲人的微笑:“敬请转告辛梓潼,这挽心阁主,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