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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村不远处破败的城隍庙,何青去看过,没有人。
可谓,谁都不知道那个地方。
山风没有到达,水流却从中流过。
没有巍峨的山谷,牧童的短笛能偶尔经过。
翠绿,碧竹,柳誉龙在其间搭起了小棚。
两人再无消息,即便得知了平安,何青在蟠龙殿聊起这两个人的时候总是一脸忧伤,再没了心情。
直到有一日,旒彮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失魂落魄,伤痕累累。
那不知是个黄昏还是清晨,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知道天空一片火红的像被浸透了血。
旒彮跪在村口,整个人垂垂而已。
何青已经忘了当他赶到的时候旒彮是何面容,只听他不断重复一句话:“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何青拉起他:“他死了?谁死了?”旒彮还是软啪啪地倒在地上,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何青没办法,一直陪在他身边,火红的天空在燃烧,烧透了云彩,烧尽了人心。
旒彮从此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滴水未进。
他不断告诉身边的人是他害死了柳誉龙,他是个杀人犯,他该死的。
何青从没见过这样的旒彮,他一向不是这番模样,他该嚣张跋扈,他该霸气凌人,什么时候为了一个人这番模样……柳誉龙究竟改变了他多少。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旒彮终于肯开始吃东西,何青一刻不停地守在他身边,打理所有他的事情。有一天,旒彮告诉何青,他想去一个地方。
这对于每天将自己关在房内的旒彮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何青立即答应了。
旒彮随身带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个木盒,一样是把素伞。
在京城很北边的地方,那里有个山崖,山壁陡峭,望不见底,据说从没人下去过,站在崖上往下看,整个人的精神就像失重一般会情不自禁地往下跳。
白色的雾,黑色的底,近乎所有的鬼魅。
旒彮撑着那把素伞站在崖边,眼望远处,视线所及的远处,天和地交接的地方。不知何时起了风,将人的发丝凌乱,凌乱了发丝,凌乱了面容,凌乱了那段悲伤与喜悦一同参杂的日子。
何青站在旒彮身边,只陪着,听他说话:世界上每日有那么多人死了,又有那么多人出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拜师入门的时候师父第一天就给我讲明了这个道理,我以为我看明白了,但从没那么心痛过。尤其是现在,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何青一直不明白柳誉龙的死亡,旒彮也从没提过,但如今,旒彮站在山崖上,风轻云淡,把一切都看透了般:誉龙死了,我们被人追杀,逃到了这里,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殉情了。很可笑吧,两个男人……
旒彮的声音很轻,不悲不喜,应该说他已经没有悲喜可言了。
“我们一起跳了下去,我没有后悔,在之前我说过,如果我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他。但是那时候,我没有任何甚至一丝的犹豫。我们是彼此拥有的,要死也该一起死。但当我们跳崖之后,他抱着我,让我记得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用他的内力将我往上推,让我攀在一块凹凸的石壁上,自己就这样掉下去了……”
何青问:“是谁?谁追杀你们?柳世圭?”
旒彮站得很直,一同平日柳誉龙的模样,但毕竟旒彮纤瘦得很,只看出硬气罢了:“他也后悔了,毕竟失去了一个儿子,我爬上来的时候他带着人跪在崖上哭,终究看在誉龙对我的情份上放了我。”
何青愤然:“我去找皇上!”
旒彮阻止:“别!毕竟他是誉龙的父亲,誉龙泉下有知,不会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的……”
何青隐忍了很久,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旒彮一直撑着那把素伞,风在吹,伞未动:“继续当个游医吧,我本就不该停留的。”
何青道:“你可以继续留在这儿,我帮你进谏,凭你的医术你可以去太医院。”
是啊,这是旒彮最初的想法,他要进太医院让药王谷那帮人对他刮目相看,但这热潮早就退去了。
旒彮道:“不用了。”他转身,看着何青,直白道,“皇帝喜欢你,别再步我们后尘了。”说完,他便越过何青离开。
皇帝是喜欢何青的,何青也喜欢他,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
旒彮曾与柳誉龙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没有过个结果来,现在已经不能再明显了,既然能相拥就一定要相守。不论市井流言乃至后世的唾骂,那又如何?连着都不能承担,谈什么相爱。
旒彮走在路上,此一时,彼一时。
稍作停驻,便匆匆上路。
人在哪里?
——在雨里,在遥远的某段路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