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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愁不解地挑了挑眉,茫然地扭头看旁边的火麒麟伐戮:“怎么回事啊?”
笨蛋主人~——伐戮瞪着一双马眼瞥他,甩甩尾巴,不理他,追着金元宝跑了。
白云愁气结,无奈随上。
天明安慰地拍拍内伤的非花,“我觉得明主现在的心情也和你差不多了。”
非花淡定道:“当属下的,就要有随时当炮灰的自觉。”
不过,乃的面目真的相当的狰狞啊……
夕晖楼下,明沉碧刚刚走到门前,夜半和非雾就已经跟着一个朱色缎褶裙的女子出来了。
“三娘!”他连忙踏步过去,微笑着唤了一声。
这个环髻坠珠钗的女子就是秦尔秋秦三娘,虽然年近四十,但是貌美依旧,韶颜淡妆,成熟而带着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
“阿碧!”秦三娘惊喜地迎过来,拉着自家干儿子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嗯,没胖没瘦,咦?不是说阿云也来吗?人呢?”
“三娘!”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头话音未落,白云愁就穿梭过人群,一贯霸道嚣张的艳丽面容上也多了几分欣喜。
“乖儿子,想死干娘了!”秦三娘笑容扩大,绕着白云愁又转了几圈,身为明主的明沉碧经常外出,但是暗主主内,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啧啧,阿云高了很多啊,越来漂亮了!”
“三娘,漂亮是形容女人的……”暗主大人一头黑线。
夜半和天明把马牵走了,明沉碧拉了那两个久别重逢的娘俩进夕晖楼,“三娘,我们饿了,待会儿再叙旧吧!”
“瞧我这记性,一见你们就忘了,楼上雅间备了接尘酒!”
酒足饭饱之后,闻风明暗双主驾临,几位夕晖楼副管事齐齐过来问安,一直折腾到明月高悬之时才清闲下来。
“明主,淮安京的其它主事也已经收到消息了,是让他们把账本送过来还是您过去呢?”刚才出去了一趟的非花问道。
“我挑时间过去吧,让他们不要声张。”
白云愁形象全无地趴在收拾过了的桌子上啃桃子,一脸无力道:“财迷,你每次去巡视分阁都是这阵势?这也太折腾人了吧!”
明沉碧笑笑不语。
秦三娘敲了敲白云愁的脑袋,“这算什么,现在还只是经商堂的,要是阿碧来早一点,嗜暗堂的主事也要来一趟呢!你从小就没阿碧这么有耐心。”
“所以我主内他主外啊~”
“阿碧你把他宠坏了。”
明沉碧一口茶喷出,白云愁被桃子呛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相看两相厌地哼了一声。
秦三娘一脸慈爱:“你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啊!”
明沉碧和白云愁纷纷露出仿佛吃到苍蝇的表情。
夜半不解,在一旁嘟囔道:“明主和暗主不是天天吵架么?这也叫感情好?”
天明满目怜悯:“夜半,你太迟钝了。”
夜半:“?”
“三娘,你……”明沉碧刚想问问关于夕晖楼的事情,却被秦三娘摇摇头打断了:
“你们赶路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白云愁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有数,也就不多言了。
10、第六章
夕晖楼后面有一处私宅,挂匾为秦府,夕晖楼是联络点,而这秦府就是淮安京分阁的真正所在了。
进了秦府,一个青衣女子立刻带着丫环迎了上来,“见过明主、暗主,师傅。”
白云愁奇怪地扫视她一眼,只见这女子年约双十,眉清目秀,步履轻盈气息平稳,显然武功不错,而且看起来很是眼熟。
秦三娘笑了,“阿云你不记得了吗?这是我的徒弟青青,现在秦府的管家。”
白云愁恍然大悟:“蒋青青?!”
“女大十八变,青青变好看了,云愁和你多年未见,难怪不认得了。”明沉碧笑得斯文有礼,替他圆场。
“明主过奖了,”蒋青青也笑,落落大方的模样,很像秦三娘,“牵韵园已经收拾好了,明主……两位阁主和护法们还是住那里吧!”
这厢话还未落下,白云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三娘,她不就是你那年给财迷保媒的那个人吗?”
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气氛,顿凝。
秦三娘和蒋青青噔时哑声,四大护法噤若寒蝉。
白云愁浑然不觉气氛的尴尬,用肩膀蹭蹭明沉碧,眯着一双杏仁眼,一贯倨傲的颜容上多了一抹戏谑:“财迷,你的心上人就是这位青青姑娘吗?”
明主大人眉目如画的脸庞唰的就青了。
“怎么不承认?”艳色惊人的青年挑眉,随即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了然:“别担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抢抢抢!抢你个大头鬼!
明沉碧瞪着他,几欲咬碎一口银牙:“不是她……”
“嗯?”
“我!的!心!上!人!是!头!猪!”吼声震天动地。
白云愁揉着耳朵倒退半米,一边掏耳朵一边露出悲悯的意味:“怪不得你不敢告诉我。”
明沉碧脸色瞬间由青转白。
气氛,冰点。
夜半等人已经恨不得遁走了,非花趴在非雾身上,不知是笑的还是吓的,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
秦三娘急忙对后头的丫环道:“暗主要歇息了,快带路去牵韵园!”
白云愁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被明主大人咬牙切齿地扔进了牵韵园的房间里,房门从外“砰”的用力关上了。
他一头雾水地瞪着门板满目费解,财迷今天怎么这么暴躁?莫非……那心上人真的那么见不得人?!
猪?
被一贯装得道貌岸然的玉算盘这么评价,该长得有多么惨不忍睹呀?
思索半天,未果,懒得用脑的白云愁嘴角一抽。
明沉碧有心上人就有呗,他在苦思什么啊啊啊啊?!掀桌!
牵韵园中,一众护法作鸟兽散,蒋青青极有眼色地带着丫环脚底抹油了,剩下那个韶颜淡妆的朱衣女子站在弧形的拱门下,敛去了豪气,只剩下人母的淡淡怜惜。
风骨清奇的男子走到她面前,收起了所有恼怒的神色,随着她朝园外的花道慢慢踱去。
五月初,月半圆,夜尚凉,春意逝,百花方谢,带出一片默默悲意。
“阿碧……”秦三娘开口,欲言又止的语气。
“三娘,我没事。”明沉碧缓声道,月华泄下,飘渺了他如画细致的容颜,他微笑,笑容似是浮起的烟般虚无,却多了宛如佛前燃起的香火流转的青烟的涩味。
那一刹那,这笑容单薄得仿佛一触即碎。
秦三娘心里一紧,可是他又在瞬间恢复如初,他依旧是他,那个闲散风流长袖善舞的明主明沉碧。
朱衣女子叹了一口气,“你就没想过和阿云谈谈?”
两个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帮谁都不是。
“谈谈?谈到墨魂阁明暗双主分崩离析的地步?”
“阿云他……不会这么不讲理的。”
“三娘,师傅和二师傅退隐那会儿的事你也是清楚的,我不想再闹一遍了。”明沉碧无所谓地笑笑,桃花眼中一点迷离,朦胧了夜色如水,“更何况,现在也挺好的。”
“我就是看不得你委屈自己……”秦三娘摇了摇头,眼底有回忆倒流冲刷而过的痕迹。
他微笑,“我怎么会亏待自己呢?玉算盘可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的。”
韶颜女子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一腔情意,若是真的可以用算盘加加减减算出来论轻重论价钱,又该怎么称量情深似海四个字呢?
“那,阿碧你有没有考虑过成亲?”秦三娘迟疑地问,“青青这几年都没有喜欢的人,不如……”
“三娘,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害了青青,”明沉碧连忙摇头兼摆手,一副避之如蛇蝎的样子。
“成了亲,断了也好,不是吗?”
他顿了顿,正色起来,唇边一抹无可奈何:“三娘,我真的不想。”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生动传神的桃花双瞳中掠过的淡淡怅然。
“阿碧长大了,既然真的不想,三娘就不提了。”秦三娘微怔,苦笑:“我墨魂阁好歹也是武林黑道势力的翘首,怎么你这个明主反而是个情痴呢?”
“谁说我情痴了?”见劝服了干娘,青年也松了一口气,撇撇嘴扯起了玩笑,“我是正儿八经的财迷~立志要敛尽天下金银珠宝,好好孝敬三娘和师傅们~~”
“啧,就你嘴甜。行了,回去休息吧,天大的事也等睡饱了再说。”
“知道了,三娘。”
给读者的话:
咒3要看情况才出,这个文是调节心情的,不长,20万上下
11、第七章
别过许久未见依旧对他们关怀备至的秦三娘,明沉碧慢慢走回了牵韵园。
半弯弧月之下,园上隽永缠绵的题字刻着历史的风霜。
他记得,这是他四年前到淮安京巡视、半夜辗转难眠时亲手题下的。
牵韵园。
牵云。
牵念,云愁。
那年,他方十八,正是继任墨魂阁的第二年。
老明主老暗主因为种种原因意外提前退隐,那时年少的白云愁比现在脾气更为暴躁嚣张,接任明主位置的明沉碧只能用尽方法逼得他稍稍收敛,大奉元朝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百余个分阁,他一手抓经商堂一手管嗜暗堂,为了尽快熟悉并接管各种事务,他不得不带着非花非雾一个一个分阁巡视过去,一天一天地算行程,巡视一个月,就回金陵总阁一次,其实并非如他口中所言,怕总阁出事怕白云愁惹事,身为暗主的毒姑射白云愁还是相当有能力的。
归根结底,还是私心。
哪怕披星戴月赶回来只留下一天也无所谓,他都只是,想看看那个艳丽得霸道张扬的男子,听听他诸多不满的抱怨而已。
每当起程的时候,白云愁总会跳脚地挡在他面前,龇牙咧嘴好不愤愤:“死财迷!你又扔下我!”
明沉碧笑了,所有的辛苦仿佛都随着男子嚣张的抱怨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明暗双主在下一任继承人继任之前,必须相辅相持,以大局为重。
仰首望着牵韵园,明沉碧无声地抿唇,月光挥洒,勾勒着那描画而成的奇清轮廓,蜿蜒出细碎的落寞的缱绻。
其实这样就好了,其实这样就够了……
“吱呀”一声,园内传来了房门开启的声响,伴随着男子华丽的腔调:“财迷,你像柱子似的伫在那里干嘛呢?”
明沉碧瞬间恢复一贯的神色,踏步进去,岔开了话题:“天鸠堂那边这几天你要不要抽时间过去看看?还是照例我去?”
说着说着,他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
牵韵园中房屋临湖,湖边垂柳掩门,刚刚沐浴过的青年拖着半湿的乌发如瀑,扬手分柳走来,宛如姑射神人下凡,一刹那的仙姿国色,惊人心魂。
很多人看到白云愁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艳,但是他的艳丽过分霸道,气势张扬似那出鞘寒剑,常常让那些不熟悉的人连直视细看都不敢,更别提细细去端详了。
而现在的他一袭素色宽大的睡袍,乌发垂坠,在银白半月下缓步走来,逼人的锐气莫名被柔和了一分,眉眼也随之清晰了起来。
他的墨眉细长,眉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然的傲,眸如杏仁,烟视媚行的风情宛转出睥睨的嗤,鼻梁很直,这样的人很倔,嘴唇很薄,这样的人冷情,他的性情也偏冷,相处不久的人很少能看到他有纯粹的笑,他总是嗤笑傲笑冷笑皮笑肉不笑,连唇边抿出的弧度都沾染着剑刃的利,下巴微抬,倨傲凌人,他的肤色是调了水的蜂蜜一般的色泽,养尊处优的十指却是指骨分明,有着厚厚的茧,彰显出他不容忽视的武功之高,指甲间偶尔闪过薄薄的绿,那是常年浸染毒药残留的光泽。
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多美都好,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天下人忌惮三分,不像明沉碧,总是笑得斯文有礼,闲散风流的模样更似富贾一方的清贵商人。
这样的他,本是无心艳丽了眉眼,霸道地逼退生人,却不知道身侧并肩而行的人,早已经为之倾倒,深陷其中,挣扎着,难以脱逃。
逃?
明沉碧微微溢出一分苦笑,他在经年之前,就已然舍弃退路了。
“我和夜半天明抽空去溜达溜达,你折腾你的嗜暗堂和经商堂去吧~”白云愁答道,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声,才发现那个斯文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神游天外去了。
“财迷?财迷!……明沉碧!”
“嗯?”他骤然回神。
眉目艳傲的青年不满:“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唔……嗯,听到了,”明沉碧点头,忍不住警告:“夜半和天明比你熟路,你不要乱跑,给我惹事的话,哼哼,你就等着瞧吧!”
白云愁卷睫扑闪,立刻跳脚:“我怎么可能会惹事?!”
“打架决斗什么之类的,哼哼哼!”
“……”某暗主瞬间噤声,嘴角抽搐。
“乖,”明沉碧拍拍他的脑袋,一双生动的桃花眼眯眯着笑,笑的多情又好看:“晾干头发了就去睡觉,明天还得谈三娘的事呢!”
说罢,明主大人就迈着小碎步悠哉地踱回自己房间,沐浴歇息去也,独留下白云愁一人在柳树下画圈圈,诅咒某人一百遍啊一千遍~~~
……
淮安京,城北,墨魂阁嗜暗堂分堂。
三重纱幔,隔开两方人士。
客位上,是一个戴着黑纱衣衫华贵的女子,她磨娑着指间的一枚金镶翡翠戒指,举止尊贵从容,但从露出的肌肤看来,她的年纪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