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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医是寒靖阳从庆国带过来的,深知这位年轻皇子从小得先皇太子宠爱,成年后又屡立军功,权倾朝野,被人奉承惯了,脾气自然不是很好,自己若是再迟疑,只怕板子就落下来了。
只得咬咬牙,违心道:「慕容公子大约是受了风寒,正发高热。」
寒靖阳皱眉,昨晚遗痕的确睡的不太安稳,好几次他都发觉他只盖了一点点被子,他是世家子,又是这么个如珠如玉的美人,想必身子也不是很壮健,受了点寒就发起热来。
只得说:「那你去写方子吧,要什么好药只管开,只要早些好就行。」
太医只得退下去伤脑筋。
寒靖阳坐到床边,换了一副温柔样子,轻轻探探慕容尘落的额头,热的烫手,小声道:「遗痕,不舒服吗?」
慕容尘落张开眼,无力道:「也没有多难受。」
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美人,寒靖阳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
一边寻思,听说人病着特别心软,说不定趁他病了打迭几日温柔功夫,他就慢慢软化了,等他好了不就……
尤其此时的慕容遗痕,玉一般的脸颊绯红,彷佛暖玉般艳丽,原本寒星般的双目水盈盈的,如一泓春水,更兼身体无力,倍增诱惑。
可惜不能将这温软身子紧紧拥在怀中,寒靖阳几乎咬碎牙。
心中暗暗想,到了那一天,非要揉碎了他才甘心。
正想着,身后的内宫女官小声请示:「王爷,慕容公子病着,在这屋里只怕不好将养,不如送去桂明宫,那边清净,正好休养。」
寒靖阳正打算趁这几日施展手段呢,哪里肯答应,只说:「不必了,搬来搬去只怕路上冒了风,倒不好,就留在这里养养便好。」
慕容尘落听得明白,连忙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王爷,这位姐姐说得是,我在这里倒容易过了病气,不如先出去的好。」
寒靖阳连忙安抚:「别担心,我身子好,哪里那么容易病,你在这里我看着你才放心。」
慕容尘落见他对自己眷念颇深,不禁暗自叫苦,真是麻烦死了。
正此时,药已经煎好送进来,寒靖阳连忙把慕容尘落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亲手喂他喝药。
慕容尘落觉得寒毛根根竖起,突然怀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有点适得其反。
看寒靖阳深情款款的样子,他真想大叫不玩了,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等他慢慢厌倦倒爽快些,现在陪他这么玩,还真是受不了。
可惜骑虎难下,此时慕容尘落不得不做出软弱无力又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幸好一时喝了药,寒靖阳扶他躺下,他便闭上眼睛装睡,寒靖阳坐了一阵子,看他睡着了,坐着也无聊,只得起身走了。
慕容尘落哪里真的睡得着,今天在床上装了半日,早睡得骨头疼,此时见人都出去悄悄掩了门,终于可以放松的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无奈的决定就这么演下去,实在是不想失身于一个男人,能拖就拖,这个王爷是天皇贵胄,想必耐心不会上佳,多拖几天自然就不耐烦了,搬出去不在他眼皮底下,更安全些。
其它的慢慢设法就是。
叹口气,再一次埋怨已故的父母,为什么要把遗痕生的这么漂亮,多出多少事来。
晚间掌灯的时候寒靖阳才回来,他似乎不喜欢太多人簇拥着,身边一直只带着两个小厮,进门的时候脚步放的很轻,若非慕容尘落身负武功,只怕听不见。
寒靖阳自己掀开帘子走进内室,慕容尘落乖乖的躺着,一动不动。
下午的时候吃了一颗药,那是用熙国特有的红雪草炼成的,本用于生肌止血,但药效发作的时候人会体温升高,呼吸灼热,此时正好为慕容尘落所用。
寒靖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他并没有像昨日那样摸摸慕容尘落的额头,柔声问他好些了没,却只是凝视他。
慕容尘落略觉不安,挪了挪身子。
他发觉寒靖阳有点踌躇的样子,深黑的双目直盯着他。
此时慕容尘落突然发觉这个年轻皇子容貌原来很是俊朗,又有武人的英武之气,看起来竟是十分赏心悦目,彷佛落满阳光。
自然他不如遗痕那般精丽雅致,可是别有一种过目难忘的勃勃生气。
寒靖阳发觉慕容尘落凝视他,不由笑起来,放低了声音:「遗痕……」
慕容尘落瞬间惊醒,连忙别开目光。
寒靖阳的声音带几分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措词:「遗痕,你……我是说你别担心,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逼你,那个……那个药你别吃了,好歹是药,总是不好……」
慕容尘落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何其聪明,一转念就明白了寒靖阳的意思,不由睁大了眼睛,心中剧跳,冷汗都吓出来。
寒靖阳连忙解释:「今日太医来禀我了,说你是吃了那种可以让身体发热的药,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遗痕,我……我年轻莽撞,只是倾慕遗痕之名,才下了那道命令,其实……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要强迫你,你别怕。」
说得两个人都尴尬起来。
寒靖阳面孔涨红,局促不安,彷佛一个做了错事被抓到的孩子,慕容尘落定定的看着他,心中突然便明白了,寒靖阳已经喜欢上了慕容遗痕。
喜欢上了慕容遗痕这副精致容貌。
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患得患失,也不会做出这种让步。
只有喜欢,手握大权者才会放下权利,比较接近一个普通人。
慕容尘落觉得有点发冷,心里终于深深的恐惧起来,寒靖阳肯如此委屈,想必对遗痕执念以深,如此自己更难脱身了。
而若是他知道,他喜欢的这副容貌下其实是另外一副平凡普通的容颜,又会如何?
慕容尘落不禁打了个冷颤。
寒靖阳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他只是悄悄看看遗痕的脸色,见他有些茫然,想了想,大胆的坐到床边去,伸手将那具火热的身体揽进怀里,低声宽慰:「遗痕,什么都不用怕,我不会强求你什么,你留在这里陪我一阵子就好。」
慕容尘落努力做最后挣扎:「王爷,既然如此,请让遗痕出宫。」
寒靖阳道:「遗痕,你就陪陪我吧,而且你家人已经不在京都,我也不放心让你这样就走,你留在这里,我命人寻你家人去,寻到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慕容尘落大惊:「不,我家人早迁走了,你寻不到的,也不必去找了,我留下来就是。」
寒靖阳大喜:「既然如此,遗痕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我定会好好对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慕容尘落苦笑,深感前景黑暗。
不过寒靖阳倒也真的磊落,说到做到,慕容尘落不喜他碰,他便一根手指也未曾碰过,虽是天天来看他,也只是说说闲话,笑吟吟的看着他,彷佛一个朋友般。
有时候也送些奇巧的东西来,吃用的都有,慕容尘落世家公子,眼里见得多了,也不稀罕,只淡淡的放在一边,寒靖阳也不恼,仍是微笑。
似乎看着慕容尘落就已经够开心了。
别的自然更不用说了,衣食住行都极精致,拨过来伺候他的丫头小厮一大群,真是不要他受半点委屈。
慕容尘落实在佩服他的耐心。
寒靖阳说:「遗痕,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只要看着你就开心了。」
有时候慕容尘落都不由自主的动摇,似乎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从小没了父母,只有他疼弟弟的,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捧在手心里。彷佛他特别软弱理所当然应该被爱护怜惜。
可惜……
这些全是遗痕的,和慕容尘落无关。
第二章
慕容尘落从手中书卷上抬起头来看着乐在其中的寒靖阳微微叹气,这个威名赫赫的年轻皇子在那湖边钓鱼的样子仿佛一个孩子。
今日阳光十分明媚灿烂,这在冬日里是难得的,连忙着年底赋税的寒靖阳都丢下了手里的政事,拖了慕容尘落出来玩。
宫中的花园里有一个大湖,湖水至清,看得到湖中的异种金鳞,闪着艳丽光芒在碧水中穿梭。寒靖阳拿着鱼杆钓它们,慕容尘落则靠在柳树下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艳阳下的寒靖阳高大俊朗,眉目熠熠生光,慕容尘落被那张扬的眉眼吸引,不知不觉凝视不语。
直到被寒靖阳的大叫打断——
「遗痕,快来快来,看我钓到了!」
寒靖阳终于钓到了今天的第一条鱼,兴奋地叫着慕容尘落。
慕容尘落丢下书走过去,寒靖阳刚从钩子上取下一条肥大的金鳞,捧在手里给他看:「看,这么大一条鱼,给你玩吧!」仿佛孩子般的邀功。
慕容尘落笑一笑,拎起那条鱼扔回湖里。
寒靖阳道:「哎,遗痕你干嘛?」
连忙去抢,哪里还抢得到,那鱼早溜回湖里,摇头摆尾悠游而去。
慕容尘落笑道:「你不是给我的吗,我就喜欢放回水里去。」
说完又转回树下坐着,把书捡起来盖在脸上假寐。
听到寒靖阳小声嘀咕:「哼,我重新钓就是了,这次不给你了……」
说是这么说,却感到寒靖阳走过来,阳光被微微挡住,一件柔软的东西盖在了身上,似乎是寒靖阳的白狐狸披风。
温暖柔软的包围下,慕容尘落竟真的睡着了。
待他醒来,却不是先前那般倚着柳树睡的,竟是靠在寒靖阳的怀里,身后是温暖的身体,身前是紧紧拥抱着他的双臂,还有温暖柔软的白狐狸裘皮。
慕容尘落听到头顶是绵长均匀的呼吸,他睁开眼睛,艳阳依然高照,冬季干燥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湖中波光潋滟,美得让人屏息。
这么温暖的冬日!
慕容尘落一动不动,专心听着头顶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呼应着身后同样稳定的心跳,渐渐包围了他。
过了一会,慕容尘落听到那呼吸声渐渐浅了起来,便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身体微微一动,拥着他的手臂紧了一紧,寒靖阳向前探头,看慕容遗痕仍然安静的闭着眼睛,这才放心的松口气。
遗痕不喜欢他抱着他,所以寒靖阳不想让他看到。
寒靖阳想轻轻的将慕容遗痕从怀中抱出来,让他仍旧靠着柳树,手动了动却又舍不得,留恋的抚摸他的肩头。
对他的心情柔软的有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从小以来无论什么都唾手可得,父兄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人,自然他就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无论什么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对慕容遗痕的心情。
那么怜爱珍视的感觉,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感觉,舍不得忤逆他,舍不得看他皱一下眉头,总是觉得为了他的笑容,愿意把天下都捧过来。
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的笑容,看他一笑,心中就满是欢喜,就觉得活在这世上真好。
虽然慕容遗痕并不喜欢他,可是寒靖阳觉得只要他陪在身边就可以了,他甚至不求要与他真的床上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