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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就随手拣了本书看。
等了有半个时辰,桌上的菜都凉透了,寒靖阳却还没回来。
菜被撤下重做,慕容尘落却一点也没有着急之态,仍是悠闲的看书,连望也没有望窗外一眼。
侍女劝了他几次先用,等王爷回来再做就是,慕容尘落却只是摆摆手。
只是偶尔拗不过,在侍女们捧来的点心盒子里拣了几个点心吃着。
终于等到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慕容尘落微微一笑,把书放下站起来走到桌子边。
门被用力推开,撞到墙上。
慕容尘落回头笑道:「怎么这么急……」
话尾嘎然而止,哽在喉咙里。
慕容尘落看到铁青着面孔的寒靖阳,以及他身后被几个侍卫押着的慕容遗痕。
那平日里燃烧着情意的双眸此时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第三章
慕容遗痕一眼看到他,立时挣扎起来,嘴里还在大叫:「哥!」
慕容尘落背上沁出冷汗来,喝道:「住口,遗痕。」
慕容遗痕一向敬重大哥,果然住口,却仍是挣扎。
架着他的侍卫不耐烦的给他几脚。
慕容尘落又看了他一眼,掉回目光,看着寒靖阳。
寒靖阳面色如寒冰一般,眼中却怒火熊熊,紧紧盯着慕容尘落。
慕容尘落与他对望片刻,终于一言不发低下头去。
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王爷正在情热的时候,遗痕却出现了,他知道他如此喜欢,宁愿委屈也要呵护的人竟然是个假货,定然大怒。
慕容尘落并非无知之人,他知道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受不了欺骗隐瞒,他们惯于掌握一切,最难容忍自己被戏弄。
而寒靖阳对慕容尘落的喜爱不过是喜欢他容貌出众,这种喜爱是绝对抵消不了被欺骗的怒火的。
慕容尘落低着头,感觉寒靖阳的怒火铺天盖地压下来,竟觉难以承受。
终于等到寒靖阳开口:「你有什么话说?」
慕容尘落苦笑,这种时候他能说什么,于是开口道:「王爷恕罪。」
寒靖阳冷冷哼了一声,脸色更冷。
这四个字真是毫无诚意。
慕容遗痕见这个样子,大叫:「你强行命我进宫,我哥也是逼不得已,你以为他想来吗?」
寒靖阳大怒,转过身去。
那是一张更加精致夺目的容颜,便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也似乎会发光一般,的确比慕容尘落更俊秀。
可是,寒靖阳面对他却毫无怜惜之意,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立时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慕容遗痕半边脸立时紫涨起来。
慕容遗痕挣扎得更厉害起来,含糊的叫着。
慕容尘落仍是一声不吭。
寒靖阳淡淡吩咐:「把刺客带出去打三十鞭子,关进地牢。」
慕容尘落还是不说话。
寒靖阳也不理他。
只是看着拼命挣扎的慕容遗痕被拖出去。
慕容尘落微微颤抖,只是轻微的没有人看得出来。
他不敢说话,看寒靖阳暴怒的甚至亲自动手的样子,他实在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怕开口就是火上浇油,现在遗痕是要受皮肉之苦,若是惹得寒靖阳更暴怒,遗痕性命只怕都难保。
慕容尘落虽自负聪明,此时却完全摸不清寒靖阳的心理。
他一直以为就算事情败露,遗痕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寒靖阳喜爱男色,遗痕如此容貌,就算欺瞒了他,寒靖阳也必会怜惜,不会对他怎么样。
有危险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可此时,寒靖阳没对他动手,倒是先动了遗痕。
且出手如此狠辣,看起来是动了真怒,此时如此处置遗痕,显然毫无怜惜之意,那么对自己想必更不会留情。
慕容尘落平静的思索,觉得自己说不定没有生望了。
心里却在想,这个春天结束的真早。
门外响起鞭子破空的声音。
慕容尘落紧紧咬住牙,身子似乎缩了起来,仿佛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痛彻心扉。
寒靖阳缓缓转过身来,突然说:「你没有话说了。」
聪明伶俐如慕容尘落立即明白了寒靖阳的意思,立时「扑通」一声跪下,叩头道:「请王爷恕罪,饶过遗痕,尘落甘愿受罚。」
寒靖阳俯视他,这个人伏在他的脚前,清瘦的背脊似乎在发抖,显然很害怕。
他本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此时却落在尘埃。
「尘落、尘落……」
寒靖阳在唇间无声的念着这两个字,这么久以来竟然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慕容尘落却无心揣摩他的心境,只是心中紧缩的等着,终于听到寒靖阳淡淡的吩咐了一声:「止刑。」
松了一口气。
又连忙道:「求王爷开恩,请一位大夫去看看遗痕。」
寒靖阳不语。
慕容尘落膝行两步跪到寒靖阳脚边,哀求道:「王爷,此事全是尘落一人之错,求王爷饶了遗痕冒犯之罪。」
此时的慕容尘落看起来十分狼狈,全无平日的清华尊贵。
不知为何,寒靖阳突然又觉得怒火中烧起来,一脚踢开慕容尘落,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到身后慕容尘落叫了一声「王爷」,便再无声息。
寒靖阳脚步停了一停,差点忍不住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终于忍住。
院子里有些微血迹,自然是慕容遗痕的。
寒靖阳想起那张年轻俊秀的面孔,那么符他心意的容颜,却不知为何竟对他毫无怜意。
若是以前,断舍不得在那漂亮身体上落下痕迹。
这是怎么了呢?
寒靖阳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第一眼看到慕容遗痕的时候那种惊异,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整张面孔火辣辣的,那张与慕容尘落有九分相像的精致容颜却不似往日一般让他怜惜喜爱,寒靖阳只想撕烂了他。
在这张面孔前他完全成了一个笑话,这些日子来的那种喜悦雀跃的心情完全是一个讽刺。
他应该杀了他们两个,干净俐落的杀了他们。
寒靖阳铁青的面孔一直没有变过,紧紧绷着,今日王府里比平日安静得多,人人连走路都蹑手蹑脚,怕被王爷注意到。
晚饭后,寒靖阳面沉如水的坐在书房里一动不动。
平日这个时候,寒靖阳总是和慕容尘落一起用过晚饭,到花园里走走,若是不忙的日子,两人还会下局棋,慕容尘落棋力高强,又不容情,总杀的寒靖阳大败,可是寒靖阳偏偏乐此不疲,总要相邀。
就算慕容尘落嘲笑他也只是笑笑而过。
何况,那个时候,看他平日总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变成另一种生动表情,寒靖阳其实是十分欢喜的,也自然不会在意被打趣的是自己了。
虽然慕容尘落进宫不过两月,可寒靖阳一想起来,仍有许多美好时光,带着熙国春天特有的金盏花的香气,淡淡萦绕。
本来以为这淡淡的香气会渐渐渗进来,会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政事繁忙的时候抬头的瞬间,会在一些不忍睡去的深夜,缠绵而来。
可是这香气已经渐渐淡去,再也寻不回来。
寒靖阳容色阴沉,眼中跳动小小火花。
坐了一会,命人:「传李福来见我。」
李福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寒靖阳在这个时候叫他,侍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有点奇怪,这些日子王爷专宠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住在他的寝殿里,两人每天腻在一起,王爷就再没有召过侍妾。
今日是怎么了呢?听说下午王爷寝殿里动了鞭子,难道是慕容公子得罪了王爷?
不过看寒靖阳那副阴沉沉的样子,谁也不敢多嘴,只得轻手轻脚退出去传人了。
那李福也是宫里历练出来的,十分伶俐,不用吩咐,进来的时候手里便托着盘子,轻声请安,跪在地上。
寒靖阳仿佛没听到一般,只坐着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睁开。
过了许久,寒靖阳才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今后慕容公子改名尘落。」
李福一怔,连忙答:「是。」
还以为自己揣摩错了主子的意思,就要退出去,寒靖阳却继续道:「今晚传他侍寝。」
又是一声:「是。」
便再无声音。
等的并不久,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纵然闭着眼睛寒靖阳也听得出来这是慕容尘落那轻盈的脚步。
脚步声走到门口,有一点犹豫,踟躇了片刻,终于走进来。
走到内室的门口,慕容尘落停了下来。
一声不吭。
寒靖阳睁开眼睛,看到慕容尘落仍是往日那般安静平淡的容颜,晶莹双目凝视他,似有漩涡一般的吸引。
寒靖阳突然大怒起来,仿佛是压抑了整个下午的怒气全部不受控制了,直冲到他头上,脸竟涨红了,连眼睛也红了起来。
慕容尘落看得清楚,抿了抿唇,反而更进一步。
寒靖阳猛的站起来,跨前两步一把扯住慕容尘落手腕,将他摔在床上。
随后整个人扑上去。
慕容尘落没有挣扎,任凭他扯着他的衣服,衣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更是刺耳。
慕容尘落安静的伸出手去按在他的肩上,冰凉双手接触到火热肌肤,寒靖阳竟然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
慕容尘落道:「王爷,遗痕无辜,全是我的错。」
寒靖阳咬牙不语。
慕容尘落道:「还求王爷放他出来,尘落任凭王爷处置。」
寒靖阳血红眼睛瞪着他,慕容尘落清丽容颜带着哀求之意,十分楚楚可怜,可是却又不畏惧他的怒火。
终于,寒靖阳简单的答了一个字:「好。」
再不看他,只管动手。
慕容尘落轻声的说,声音轻得近乎喃喃自语:「王爷,尘落也并非有意欺瞒,只为了爱护弟弟,只是王爷不能谅解也是有的,可是……」
寒靖阳没有听到他可是后面说的是什么,因为慕容尘落并没有说出来,寒靖阳施加到他身上的冷漠而残忍的刺痛让他全身都震动了一下,把那句话哽在了喉咙里,再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这是一个让慕容尘落终身难忘的夜晚,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床笫之间会有如此苦楚,有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漂浮在空中麻木不知。
可是那麻木只有一刻,大部分时候是刻骨的痛,痛得冷汗涔涔,沾满了整张面孔,眼睛都模糊了,睁不开。
偶尔在模糊的间隙里,他看到得是寒靖阳怒火燃烧的双眼和被怒火欲望双重扭曲的面孔。
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
慕容尘落在疼痛中勉力想着。
难道自己太低估了天皇贵胄的尊严,他们是完全无法忍受欺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