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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歌夜后退一步,轻轻抬起手来捻着手指,他又扑过去逼着沈听河转身,撩起他的衣服,在腰侧有一道伤痕,还未愈合,绑着黑色的纱布,特意掩盖了血气,没有什么味道,刚刚摸到的粘稠,就是沁出的鲜血。
“四爷,我该走了。”沈听河低着头缠上自己的纱布,不敢抬头看羽歌夜的眼睛。
羽歌夜静静站在月光里,影子落到沈听河的身上,等到完全缠住之后,那身材质奇特的黑衣,渐渐的像是月色一样焕发浅浅光辉,沈听河整个人都融在了月色中。
两个人都沉默,说要走的,不舍得走,要相送的,不舍得送。然而别离终究还是要到来,沈听河迅速转身,像是怕慢上一步就会再次迟疑。“你若有事,定要告诉我。”羽歌夜冲着他低喊,沈听河落在墙上,整个身影便有些模糊,藏匿的浑然天成,恍惚他似乎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羽歌夜狠狠一拳锤在墙上,骨节都被撞破,流出血来。身旁有人接过他的手,拉着他走到蔷薇园。羽歌夜任由楚倾国握住他的拳头,先用白巾沾着酒擦拭掉尘土,然后细细抹上药,用白布为他包好。
“握不住的手,有什么用处?”羽歌夜抬起头,满眼的苍凉。
楚倾国双手握着羽歌夜的手腕,轻吻着上面的白布,眼中已经是浅浅的泪光:“只要还能握着这只手,我们就别无所求。”
羽歌夜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滴晶莹从掌下滑落,楚倾国吹灭了灯烛,窗户透进月光,黑影抱住了坐着的影子,沉闷的泪流声音,让这夜越发安静。
第二天羽歌夜起床,已经并无异样。他看到来伺候的晚醉,端上饭菜,便把洛城白叫来。
“主子。”洛城白知道这一路走来都发生了什么,所以说话分外小心。
羽歌夜低头想了下:“你和晚醉、青龙的婚事,最近便办了吧,也为府里,添些喜气。”
晚醉愣了一下,先跪了下来,洛城白也是一惊,旋即慢慢屈膝,却并没有喜悦,眼睛里都是泪水:“谢谢爷恩典。”
“哭些什么,结婚成家,可是好事,到时候爷亲自为你主婚。”羽歌夜坦然拾筷,吃的非常香甜的样子。楚倾国也笑着坐在桌边:“今儿是你喜事,快去告诉青龙吧。”
洛城白走出院子,秋天的王府,已经没有多少绿色,有种秋季独有的暗灰,他擦擦眼睛,摆出最明媚的笑容,满面喜气的穿过王府去告诉青龙这个大好消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是回家的温馨章节。。。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99永乐十诏
洛城白的婚礼并不盛大;就在王府举行。如今羽歌夜已有封地;又改封号;所以卸了牌匾;大门口光秃秃的,只能称一句王府。洛城白穿着大红喜服,手中握着大红喜绸的中段;喜绸的左边被青龙牵在手里;右边被晚醉牵在手里。晚醉平时就是闷声做事的性子,不言不语,此刻却不由露出羞涩笑容,青龙本是大大咧咧;行伍之间;很是闯荡的人,现在却没比晚醉好上多少,紧紧捏着红花,生怕落在地上。三个人都是一样羞红却又傻傻的笑容,绕着王府整个走上一圈。此时王府人丁寥寥,无德者各谋出路,无行者弃之敝履,还能留在王府的人不多,此刻都带着真诚的笑容,恭贺祝福之声不绝于耳。洛城白得意地举着手中红绸,不停举手拜谢,同娶二萨尔,堪称人间美事,难怪他合不拢嘴。
最后来到正厅,躬身拜谢了羽歌夜和楚倾国,羽歌夜给洛城白一个小匣,楚倾国则给青龙和晚醉亲自准备了红包。洛城白打开匣子一看,立刻愣住,惊慌开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阿白,如今悦王府已经是强弩之末,你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和我一同腐朽,拿着这房产地契,做些生意去吧。”羽歌夜斜倚着椅子,淡然摆手,洛城白立刻泪流满面,把匣子扔在地上:“主子,阿白自小伺候主子,跟了主子也有十年了,怎么今日大喜日子,主子竟要把阿白逐出去,莫不是阿白结婚,让主子不高兴了吗?”
“浑说什么呢?”羽歌夜好气又好笑,“出去做些营生,你就不是我府中的奴才了。就算你喜欢做奴才,你孩子呢,也留在悦王府世世代代做奴才吗?”
“若真能世世代代伺候主子,那是阿白的福气,若是父亲知道我被主子逐出来,定要打折阿白的腿!”洛城白摇头不肯依。
“既是你主子的恩典,你就接着便是。”门口晴朗声音传来,羽歌夜和楚倾国同时起身:“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羽良夜穿着宝蓝色外衣,里面是浅白色里衣,扎着玉带,这身衣服,本来很像是寻常公子哥儿的穿着,但是在羽良夜的身上,却已经有种不怒自威的贵气。他开口之后,羽歌夜和楚倾国自动让到一边,双手交握横在身前,姿态恭敬,不敢再坐。羽良夜看了二人一眼,撩起便袍坐在正位:“洛城白也算是朕自小看着长大的,既是你主子给了恩典,你又遇上喜事,我便凑个趣儿,今日南州出了个缺,你便去那里做个州尹吧。”
“奴才谢皇上恩典。”洛城白磕了头,眼珠左右乱转看着地面,最后狠心咬咬牙抬头道,“洛城白自小跟在主子身边,才疏学浅,别无所长,只会伺候人,实在当不起皇上大用,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洛城白,这也是你主子的想法,我也不过是替他锦上添花而已。”羽良夜左腿翘在右腿上,伸手扶着膝盖,看着自己的手, “更何况,君无戏言。”只是四个字,殊无怒意,洛城白却觉得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一日逢双喜,阿白,这是好事,还不谢恩。”羽歌夜含笑凑过去,洛城白已被羽良夜话中威胁惊得浑身发抖,只能无奈叩头:“洛城白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倾国,你去主持下阿白的婚礼,我和皇兄说说话。”羽歌夜说完,楚倾国便行礼请辞,羽良夜挥挥手,并未拦阻。羽歌夜转身面对羽良夜,后者坐在椅子上,依然看着自己的手,或许看的是地面。
屋中陷入可怕的静默。
“需要我站到皇兄身边去吗?”羽歌夜含笑开口,态度恭敬,这一句话却让羽良夜眼睛变作一
线,发出危险的光,旋即他垂眸叹气:“昨天,是我失态了。”
“昨天,昨天怎么了?可有什么事让皇兄烦心了?”羽歌夜忧虑的靠近一步,关心询问。
羽良夜终于看他,细细端详许久,那张脸上的担忧和惶恐恰到好处,就像他们幼时那样,亲近,自然,又带着皇家该有的距离,好到让他厌恶,又如此的贪恋:“没事。”他微微动动身子,右手支着椅子把手,撑住自己额头,不愿再看羽歌夜,转开话题道,“三日后,你就可以搬家了,可做好了准备?”
“本就没什么可准备的,这府邸住的时间也不长,想必到了那边,皇兄一切都准备的更好,弟弟就偷回懒,全劳烦皇兄了。”羽歌夜带点撒娇的语气笑道。
羽良夜再一次动了动身子,整个人深深坐进椅子,后背紧紧贴在椅子上,他把手从膝盖上挪到椅子把手上,斟酌片刻,才低沉地说:“只要你开口,我就让你留下,甚至让你进宫侍奉母君,也可以。”
羽歌夜来到羽良夜面前,缓缓蹲下,伸手抚着羽良夜的膝盖,依恋和感动的说:“皇兄,真是心疼弟弟啊。”
“够了!”羽良夜猛地推开羽歌夜站起身来,浑身抖得比洛城白更加剧烈,看着还以屈从姿势,摆出满脸赤诚感动的人
“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我们,所以皇兄受不了吗?”羽歌夜温柔的起身,左手握住右手,带着哀戚说道,“从我们很小的时候,不就是在彼此演戏吗,兄友弟恭,长幼和睦,皇兄想要的,不就是我继续演戏给皇兄看吗,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住嘴!”羽良夜眉毛像是解不开的结,凝视着羽歌夜完美无缺的表情,“真的,只是演戏吗?”
“皇兄对我的感情,难道不是因为演戏太久,真的入戏了吗?”羽歌夜垂下双臂,所有的温柔,依恋,天真,娇气,都变成此刻的硬朗,冷酷,桀骜,憎恶,“我真的很好奇,面对杀母仇人的孩子,哥哥怎么会产生爱意的。”
羽良夜却走近一步,手掌慢慢凑过去,像是怕羽歌夜一碰就碎,之间触到羽歌夜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抚摸易碎的瓷器,手指插进了羽歌夜的头发里,自己走近一步来到羽歌夜面前:“出色的对手,才会让戏剧更精彩,因为你演的太好,所以我才不能自己。”他用双手捧着羽歌夜的脸,额头抵着羽歌夜的额头,睫毛几乎可以相碰,呼吸相闻,双唇近在咫尺,他挪动手掌,拇指摩擦着羽歌夜的嘴唇,“真的好想吻下去,推倒你,扒光你的衣服,亲吻你的身体,舔舐你的乳首,舔弄你的□,让你最私密的地方,只有我能占据,独一无二,为我所有。”
“皇兄大可以那么做,臣弟如今是笼中之鸟,俎上鱼肉,任君品尝。”羽歌夜嘴角翘起动人的弧度,嘴唇形成笑容的时候,轻擦着羽良夜的手指,诱惑至极,“昨天,皇兄不就初尝禁果了?”
羽良夜抚摸着羽歌夜的嘴角,微微退开,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如果我那么做,是不是连你的演戏都看不到了?我心里有着可耻的欲念,却又贪图你的感情,可是我却哪一样都不敢轻碰,我怕,我真的很怕,歌夜,你告诉我,我有没有得到你的那一天?”
羽歌夜慢慢掰下他的手指,冷漠的看着他:“让我去不夜城吧,至少,我还能诚心叫你一句皇兄。”
羽良夜眼角眉梢都因愤怒而皱起,他猛地把羽歌夜压到桌子上,手掌粗暴的把羽歌夜的衣服撕扯开,整个手掌都探进去,胡乱抚摸着羽歌夜的胸腹,羽歌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你为什么不挣扎?”羽良夜停下动作,悬在羽歌夜的身上问他。
羽歌夜躺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屋顶,空洞而冷酷:“哥哥,从你坐上龙椅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不可能留存任何的感情了。若是你没有这样的觉悟,那张椅子,迟早会不属于你。”
羽良夜抽出自己的手,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羽歌夜脸颊两侧,用拇指轻轻抚摸羽歌夜的脸颊,痛苦地说:“去不夜城吧,给你一点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
羽歌夜抓住他的手从脸上掰下,扣住之后挪到一边,偏头看着门口,不肯说话。穿着宝蓝色便袍的羽良夜从他的视线里走了出去。羽歌夜起身,漠然整理自己的衣服,却在触到领口的时候动作一顿,那里有一点很细的水迹,若不是偶然,他或许就会忽略。他捏着自己领口,手指细细揉捏着那一块衣物,眼神晦暗难明,如有所思,如有所愁,猛然他脱下自己这件衣服,凶狠地甩在地上,看着萎靡在地的丝绸,再抬头看看空无一人,只剩阳光的院落,幽幽叹息。
悦王羽歌夜,大隆皇朝永乐新帝册封的第一位王爷,只用了十辆车驾,就拉着所有家当,离开了云京城。这位先帝太凤嫡出的天潢贵胄,曾经叱咤云京威行大隆,转战千里战功彪炳的王爷,出京之时竟无一人相送,连当朝皇帝都没有派礼部官员代表致意。
然而在离京十里之后,紫禁城一道谕令命悦王静候,旋即又发旨命悦王照常出发,行至五十里时,圣旨命悦王独自回京,却在云京门口被一道圣旨拦住,再次返回赶赴封地的车队,三日后又一道谕旨进入悦王车驾,并无公读,带回京后并无回音。来到郑州边境之后,又接连有三道谕旨,最后一道谕旨,悦王并未打开,直接让宣旨官带了回去。抵达不夜城后,圣旨着郑州州牧悉心伺候悦王,有求必应。等到悦王来到悦王府,最后一道谕旨到来,名悦王安居乐业,此生不得离郑州一步。
这件发生在历史上关系最诡异莫测的兄弟间,众说纷纭的事件,史称“永乐十诏”。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哥哥的心里真是太纠结了
☆、100不夜之城
史书上对于羽歌夜在不夜城的记载是:“帝封悦王;宅不夜城;笙歌彻夜;醉纸迷金;天下奢玩奇巧,尽入城中,霓裳羽衣、流光不夜、天地仙都三舞;世之所传;极奢极艳。”
当时世上所有奢华享乐之物,都向着不夜城汇聚,最好的酒,最好的美食;最好的美人;最好的歌,最好的乐手,最好的舞,最好的丝绸,最好的瓷器,最好的车马,最好的马戏杂耍,最好的戏剧,最好的天下第一楼,还有天下第一楼上创出的“霓裳羽衣、流光不夜、天地仙都”三大舞,穷尽了大隆所有最奢靡的景致。悦王花了多少,皇上就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