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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暄宇眼中流转淡淡忧伤,摸着自己脸道:“你看我的脸色如何?”周昂月微怔:“不瞒陛下,您的脸色过于苍白。”李暄宇道:“这是自然。我做太子时误吃了调养身体的汤药,结果反倒弄垮了身子。不但脸色不好还经常气短,精血也不旺。太医诊断说朕这一生已难有子嗣了。”顿了一顿,又道:“直到现在也未查出那偷换中药之人。”
周昂月这才了解皇帝心中郁结,深感皇帝遭遇不幸。想皇家子弟同室操戈向来残酷,却连这断子绝孙的损招都想得出来。不知当年李暄宇是经过了多少磨难才登上大宝之位。他微微颔首,额头抵住李暄宇颈窝,唇角暗暗的勾起一个极细小的弧度。
李暄宇拍着周昂月后背道:“怎么了?吓着我的小月儿了?”周昂月稍稍应了声没有。李暄宇突然血气上涌捏起周昂月的下颌就吻起来,咬上他淡粉色的唇瓣舌头撬开嬗口吸吮其中甜液。
此时夕阳将坠,余辉中带着浅浅淡淡的金红色,透过镂花的拱窗映在他的脸上。他的颊上有薄薄的嫣红,他的眸中有浓浓的栗红如火在燃烧。宛如一朵欲开的花,半开未开,凭待采花之人。
李暄宇情动的扯开周昂月领口正欲亲吻他洁白的锁骨,却感到怀中人双手推拒,身子也往后挪躲避着他的亲吻。不解的抬起头,却见周昂月红霞满面,秋水似的眼眸却倔强的显露出拒绝。声音细弱娇喘:“陛下说过不会逼迫我的。”
李暄宇微微一怔,即刻收敛心神淡笑道:“对。我说过直到小月儿自己愿意,否则我绝不逼你。”心下却弥漫着浓浓失望。并非是因为淫[欲]难泄,反而是那清的不能再清的双眸刺伤了他。
☆、第十三章 布局上
秋猎遇袭后黄泉昏迷了五日才清醒过来,红林守在他床边并绯烟黑羽等一向同他最好的御龙卫轮流照顾。黄泉醒来后一言不发,回想起林中遇袭——满身鲜血的绿衣人手持长刀刺死敌人的情景历历在目。桀骜如他,身为御龙卫首领为两代皇帝办过多少出生入死的机密事件。从来都是他出手救人,何曾有别人救他的时候?况且那人还是人所不齿的宠臣周昂月!
黄泉不愿开口,待好一阵子心中郁结稍稍减缓,这才慢慢将那日的情景说了出来。
原来秋猎那日原是非常顺利。归途中皇帝轻甩马鞭催周昂月坐骑红虎儿快跑,本来那一下打的很轻,可是红虎儿却越跑越快到后来竟狂奔入围场边缘的灌木树林。黄泉十分机敏,他见周昂月驾马奔向树林就起疑,他又是新任周昂月侍卫,忙不迭的催马追他。果然他刚从众人中窜出就听见背后大喊有刺客。心里又是一凛,更担心周昂月安危。
可谁让皇帝太宠这位周学士,他骑的那红虎儿乃千里名驹,岂是黄泉骑的青骢马追的上的?幸亏周昂月骑术不佳黄泉又极善骑射,即便如此追到时也晚了一步。周昂月已经遭袭,他肩上受了一刀,那刺客正举着染血刀刃刺向他心口。黄泉手疾眼快,飞镖打出将刀尖打歪一寸,但还是在那人胸前扎出一个血洞。
周昂月立即倒地,血流满身,目光涣散眼看是不行了。黄泉顾不上他,翻身下马和那刺客拼杀起来。东瀛忍者刀法自成一流,中州武术多不常见。黄泉武艺虽高,应付起来也颇费力气。过了百招,东瀛忍者已落了下风处处躲避,黄泉乘胜追击想制服他留下活口。这时却突然从树上跳下两个忍者加入战斗。以一敌三,黄泉逐渐招架不住连连吃刀,腰上大腿被砍的最重。刀光剑影间偷眼见到周昂月已在抽气,确定是活不成了。黄泉心一发狠,咬牙顶上最后力气砍倒了两个忍者。剩下那忍者显然是他们首领,刀法最是精湛,黄泉腰上那刀就是拜他所赐。
黄泉手持利剑与那忍者对持,眼看就要做最后一击。突然背后不知被什么打中,一阵恶痛从背心处传来。黄泉踉跄几步靠在一棵大树干上,身体仍支持不住的往下滑去。这才看清竟是两名倒地忍者之一拼着最后力气向他发了枚暗器,是东瀛忍者惯用的手里剑。
黄泉重伤倒地,眼看着忍者首领提刀过来。忍者虽是蒙面,可一双细长的眼睛爆出闪闪凶光。黄泉经历血雨腥风知道现在已是最危险时刻,立即吹出口哨即御龙卫求助暗号。忍者也明白了黄泉吹哨意图求援,当即举刀扑将过去。突然,忍者眼中痛苦乍现,举刀的手抖动起来终于握不住刀把摔了下去。周昂月,他竟然站在那忍者背后用忍者的长刀刺入其后心!他满身暴戾杀气,出刀毫不手软。那双清澈的眸中冷漠而充满锋芒,仿佛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
黄泉见到这般的他,只觉心头一震,连身上的伤都几乎不痛了。接着红林等赶到,周昂月扔下刀倒在李暄宇怀中脸色惨白如纸。那一刻却又像只受伤的小白兔,怯懦的躲到主人怀中。
周昂月救了我?黄泉醒来后就不停的想这个问题,愤怒和懊悔不断在他心头盘亘不散。更难忍的是,周昂月那张染血的脸总是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明明快死的人,怎么会突然站起来刺死了敌人?黄泉百思不解。
………
周昂月伤好之时那停月宫也已竣工。三进三出的宫苑,高大巍峨的殿堂。均是按照贵妃的标准修建,宫墙只比皇后所住的凤栖宫矮了一指。本来新修的宫殿应举行落成礼,可惜主人大病初愈,皇帝担心累着自己的宠臣就免去了这聒噪的习俗。
秋猎的刺客最后也没有找到。皇帝的搜查令下了一个又一个,都如石沉大海般起个浪花又风平浪静了。这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不久,绿水亲自从松江回来给皇帝送来一封密报又急急回去。那封密报只有周昂月同皇帝看过,至于内容说的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元喜光太监的调令也下来了,圣旨上说他秉公职守聪颖尤佳云云,破格擢为内务府副总管。与原先一个小小的守宫太监相比整整调了三级。另外文侍朱千里因玩忽职守被逐出皇宫。
周昂月养伤期间多有阿谀奉承之徒自不必说,皇后也凤驾莅临亲自看望过一次。另外来的最勤的就数容贵人了。今日送参汤,明日送燕窝,各种奇珍补药奇巧玩具一个劲的往停月宫送。周昂月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两人还无话不谈,从宫中趣事,到童年光景,俨然成了相见恨晚的亲姊热妹。
这日容贵人刚走,李暄宇就来了。
夕阳的光刚好穿过宫墙的顶端照射到扶额假寐的周昂月脸上。十七岁的他面容愈发俊朗,精致的五官像是由名家巧匠用心雕琢出来。高挺的鼻梁,鼻尖下一点朱唇,透着些微的粉嫩,竟那般诱人。
李暄宇走过去,掬起他垂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轻捻。他发丝又柔又细,摸起来像溪水般流滑。低首凝望这张脸,心中徒然升起某个念头令他焦躁不安,匆匆丢掉手中发,却不知早已惊醒了假寐的人。
“陛下?”周昂月见到李暄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来行礼。
“不必了。”
李暄宇扶他起来顺势将他揽入怀中,周昂月不知怎么挣脱出来:“这会没人,陛下不必做了。”李暄宇也不以为怵:“我才发现小月儿冷心冷面。当着人同我怎么都行,背着人抱一抱都不行了?”
周昂月正给皇帝沏茶,笑道:“我却觉得陛下一会子大人一会子小孩。这时候是小孩心性又发作了么?”说着把茶杯递给李暄宇。
李暄宇闻到空气有种淡淡香味,问道:“谁来过了?”
周昂月道:“容贵人。”兀自抿了口茶又道:“她经常来。陛下该升她了。”
李暄宇细细念着周昂月这句,叹一口气道:“容儿么……我跟皇后成婚那年她才几岁。我也算从小看她长大……”周昂月放下茶杯,冷笑道:“舍不得了?”李暄宇摇头:“不是。只是想起来她今年只有十八岁,正是女儿最好的年华。” 周昂月目光调向窗外,庭院中栽种着冬梅,这时候枝叶不盛,光秃秃枝桠上挂着几片叶子。
“陛下。我们布的局是该收网的时候了,我想陛下与我假装恩爱装的也累了是吧?”
李暄宇目光错愕,愣怔着不知该说什么。周昂月又道:“绿水信上说五位大人中必有两至三位与秋猎之事有关。臣以为最有嫌疑的无非两人。”
李暄宇道:“我也想到两人。小月儿先说,不知同我想的是否一致。”
周昂月把玩着手中青花瓷杯,目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手指上:“一位是君宗孝大人。还有一位……陛下的老丈人傅宓辅大人。”
李暄宇凤目含笑,眸光溢出潋艳盈盈又深不可测。
周昂月道:“君宗孝之女君昭容,傅宓辅之女容贵人,此二女得宠于后宫。二人若果产下皇子,其父反心恐生。如今我独霸君恩,她们鲜少承受雨露。因此借秋猎之机要除掉我的人,想必在他们当中!”
李暄宇道:“不错。小月儿与我果然不谋而合。朕前段时间颁下削减封地的旨意,官员们抵触情绪极为严重,真正执行的地区少之又少。朕不能再等了,他们……”皇帝有些激动,说到兀自停下。
周昂月哂笑道:“陛下不必着急。依我看,这秋猎的幕后之人马上就要现身了。陛下与我只待静观其变。”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一招,必然逼得他尽快出手。”
李暄宇笑道:“小月儿花招真多,还有什么?”
周昂月但笑不语,轻轻斜过身去在李暄宇耳边低语一阵。李暄宇听罢顺手搂住他肩头,笑道:“果然高明。” 晚霞清洒,余辉中带着浅浅淡淡的金红色,透过窗在他侧脸映出薄薄的嫣红。他笑起来一双弯眼,若不是明知他是皇帝,只让人以为他就是个一般人家出来的书生而已。周昂月见这般的他,心中暖意融融,顺势窝进他怀中道:“我有些累。”李暄宇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刚才你说什么装作恩爱,这话让我伤心死了。”
周昂月知他这话半真半假,心就有些凉了:“陛下今日往哪里安寝?”
李暄宇笑道:“去容儿那里,你不是说要升她么。”
周昂月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里酸涩,一想到又要独自一人面对漆黑长夜就觉得害怕。低声道:“陛下若今夜留在这里,昂月就……愿意了。”
李暄宇闻言一惊,抬起怀中人娇媚的脸,望入那双清澈的眼睛:“为什么?”
周昂月挣开捏着自己下颚的手指,黑眸中纠缠着无尽的柔情。轻声道:“因为我有点寂寞了。”
☆、第十四章 布局下
天已近全黑。苍穹一缕残阳如血。秋色遍染皇城。重楼叠幢,殿宇宫墙,无不深浸在悲秋之中,出落得绚烂而肃杀。
李暄宇坐着轻鸾正穿过两排深红的宫墙往仪容苑而去。前面有宫女打灯,描绘着仕女图的灯罩中蜡烛光芒微微闪烁。那光非常的微弱,简直象是鬼魂手里那照耀着冥世的牡丹灯一样。李暄宇眼神落在那宫灯上,亦是明灭不定。
“停下。”轻鸾上的皇帝轻声下令。宫女太监住了脚,四个抬轿的太监又慢又轻的放下鸾车。李暄宇大踏步从轻鸾中走出,回头对一干人道:“朕想自己走过去,你们不必跟着了。”
众人俱是一惊,眼光齐刷刷望向垂立于前的张喜生太监。张太监小快步追到皇帝身边道:“陛下,让奴才伺候您吧。”李暄宇已走出几步,见张太监追了上来,本想连他也不带,可转念一想又道:“也好,你跟着朕。其他人都回去吧。”
皇帝健步如飞一路走到了御花园,正过集萃亭时不经意扫了眼空空的琴台,不觉就住了脚。忆起来那日有人弹琴歌唱,唱的什么:细柳飞花蒙日月,任许东风乱折摇…… 就想起来方才自己转身离去时那少年双眼满盛失望之色,不免心中有些感伤。方才怎么就舍得走?自己也不知道。只觉若当时占了他,那才真是伤了他。将来他怨恨起来,还不如现在逃走。
张太监见李暄宇立在集萃亭不走因问道:“陛下找什么?奴才帮着您找。”李暄宇想到那琴,问道:“绿弦琴是容儿的吧?”张太监答道:“绿弦琴正是容贵人所有,不过据奴才所知此琴已经送给周学士了。”李暄宇微怔道:“什么时候的事?”张太监答道:“前儿容贵人去周学士处品茶,瞧见了绿弦琴。这把琴本是贵人丢失的,后来被周学士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