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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柳乔阳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掉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问道。
“他就是威远将军家的世子慕成佑啊,我俩小时候是铁哥们儿,老打架的那种。”徐长铭也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不过,他七岁时就跟着幕将军去镇守边关了,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碰到,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柳乔阳点点头,望着严明堂慕成佑离去的背影出了神。
自从得知花瓶落入严督察手里后,张侍郎在家急得团团转。当小厮将花瓶碎了的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张侍郎瞪大眼睛,噎住了,半天还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久,才失神落魄地念道:“碎了好,碎了好哇!!”
柳夫人得知消息后大念阿弥陀佛,而柳如正听闻花瓶被踢碎以后,大松一口气,竟然连连咳嗽起来。柳夫人一边给老爷捶背顺气,一边递过生精水:“你瞧瞧你,花瓶碎在自己手上你咳,花瓶碎在别人手上你也咳。平时多注意注意身体才是啊。”
☆、第九章 闲话平安 (1157字)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这花瓶一碎,落了个皆大欢喜的场面,柳府上下自是一片喜气洋洋。唯独子卿自上次一跪,寒入了骨,拖了半个月都没有好利索。
柳夫人亲自过来服侍了几回,说些个贴己话,每每话中带有愧意时,就被子卿淡淡一笑给挡在了喉里。
乔生每天都要来来回回好几遍,说这家的糖葫芦,那家的煎饼果子,这边的蛐蛐,那边的猴戏,最后爬上子卿的床,吵着闹着要一起睡。
柳老爷就会过来拎了那臭小子往门外扔:“就你不知道消停,还不让子卿好好休息养病。”子卿看了,也是淡淡地笑。
唯独立了大功的乔阳没有过来,此人这几天有恃无恐,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晃荡,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上上青楼,逛逛妓院,每天推杯换盏,纸醉金迷,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这天,跟着罗入景去了平阳城外灵丰山上的法华寺。罗入景最近和一个叫芊芊的姑娘你侬我侬,芊芊信佛,硬是闹着罗入景去法华寺求一个开了光的平安佛珠。美人令下,岂敢不从,拉了柳乔阳就往法华寺去。
见罗入景欣欣喜喜地拿了佛珠一脸淫荡,心中一动,便也顺手取了佛珠,想找位高僧为其开光。
刚一转身,便见到寺中主持了悟法师翩翩而来,风华浑然出尘。
死皮赖脸地求了悟法师。法师悠然一笑,慈眉善目,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既然施主求平安,就让老衲为你刻上安之一字,愿施主一世平安。”双手奉上佛珠后,又施一礼,淡然一笑,飘然不似在人间。
握了佛珠,跑到西厢房,见子卿刚从沉沉睡梦中醒来,便把佛珠丢给他:“喏,给你的。”
子卿捡起佛珠,左右观看,只见一个“安”字风流潇洒,飞扬不羁,却又圆融互通,心头暗赞。嘴里噗嗤一笑:“你居然也信这个?求了平安就能一世平安么?”
“哼,信与不信,只在一心,你不要就扔了呗。”柳乔阳一脸不爽。
子卿暖暖一笑,握了珠子不再说话。
柳乔阳表情松动,凑了过去和子卿说话。大概就是讲自己如何聪慧灵敏地想到了办法,又是如何胆大心细地安排计划,之后如何惊险连连,又如何化险为夷云云。
子卿听后,只道一句:“那慕成佑世子,真真是个妙人。”
乔阳被这话噎了个半死,半天就“哼”了一句。
子卿笑道:“只是我不明白,那花瓶既是罪证,为何不直接让严督察查办了那姓张的,这样惩治了污吏,不是一劳永逸么?”
乔阳斜眼道:“你倒是清傲,那张侍郎后面有一手遮天的枢密使撑腰,凭一个花瓶办了他,哪有那么容易。”
子卿低头暗叹一声,心道这官路仕途真是曲折艰难。
乔阳见他沉默不语,突然记起一事,便试探问:“那天爹爹……”
还未说完,子卿淡淡一笑,道:“爹娘对我都很好。”
好得像对外人似的……
☆、第十章 人比花娇 (1291字)
欢天喜地辞旧岁,锣鼓声声迎新年。
除夕之夜,漫天飞雪。平阳城里街上各种花灯明亮闪烁,锣鼓爆竹不绝于耳,半空中更是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把这夜空染得五彩缤纷。各家各户一家老小围坐一桌,酒酣耳热,说笑逗乐,其乐融融。
柳府一家老小,仆人家丁,围坐几桌,也是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酒酣耳热之际,柳老爷举杯对着乔阳道:“为父敬你一杯。”
乔阳举杯,连道:“谢爹爹。”心知是上次花瓶之事在爹面前大出风头。
“我儿精明能干,来年替爹打点平阳城里十几商铺,可好?”
乔阳心说:不敢不敢,他还没有浪荡够,才不愿意接手老爹的生意。
柳夫人瞧在心里,口中道:“唉,老爷,你看你。阳儿这才十九岁,不急不急。”
乔阳心道:大好大好,还是母亲大人了解孩儿。
于是举杯:“谢娘亲!”仰头先干为尽。
“还是取个媳妇,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先吧。”柳夫人满面红霞飞。
“噗”有人刚入口的酒系数喷了出来。
仆人家丁随口附和,是啊是啊,能干能干,精明精明,生个大胖儿子~
乔生忙着消灭各种美味佳肴,一副不明所以。
唯有子卿直直坐着,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柳夫人对着子卿道:“身子好利索了吧,那夜真是……”
子卿清风朗月一笑:“哪家孩子做错事不受惩罚呢?爹爹教训孩儿是应该的。”
柳夫人一怔,似乎抓住些什么。转而笑得春风满面。
突然,乔生探起头来,“咦,我的酒杯哪儿去了?”
屋外大雪纷纷扬扬,一夜之间将平阳城变成一片雪国。
初一清晨,大雪初霁,柳府里几株红梅,绽开枝头,傲雪怒放,临寒吐芳。
乔阳,乔生,子卿三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互相扔雪球,玩儿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功夫,三人已经是满头大汗,脸颊红扑扑的。
乔阳功夫最好,一丢一个中,不一会儿,乔生就被扔得浑身是雪,子卿虽然准头不够,躲躲闪闪极为灵巧,乔生没办法,最后情急之下,坐在地上耍起无赖来。
子卿怕他冻了身子,无奈走过去就要扶起,却冷不丁被乔生扔了个雪球过来,打在脸上。
“哦也!”无赖得意洋洋地跳着跑远了。
子卿一边用手拍开脸上颈上的雪团,一边气急而笑。转过头来对不远处的乔阳道:“乔生真是个孩子。”
乔阳闻言望向子卿,恍惚中见那人,黑发如瀑,肤白胜雪,红颊欺霞,眉目似画,站在怒放的红梅枝下,抚着耳发,笑得清澈温暖,宛若扑面而来的红梅香。
只听“啪嗒”一声,一堆冰雪压在了红梅枝上。
子卿见乔阳看着自己发愣,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没—梅,梅花好香。”
当晚,子卿丢给乔阳一个香囊道:“那么喜欢梅花香,这个梅花香囊给你。”
乔阳接过,用鼻子嗅嗅,果然清香扑鼻,旋即就挂在腰上,看了一眼子卿,别有深意道:“子卿,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
子卿闻言冷下了脸:“我本就是铮铮男儿郎,当女子做什么。”
☆、第十一章 南湘风流 (1157字)
话说除夕那夜过后,柳乔阳既没有被老爹拉去照看生意,也没有被老娘催着娶妻生子,私塾再也不用去,于是乐得日日夜夜和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这日,瘦猴儿提议,大家一起上南湘馆见识见识。
南湘馆其实也是一家妓馆,只不过是一家男妓馆。平阳城里南风盛行,高宅大院里时常养着几个男宠,厌倦了娇莺浪蝶的纨绔子弟也喜欢到南湘馆寻欢作乐。
罗入景一听连连摆手,死活不去。众人哈哈大笑:“这还没有成亲,就变成妻管严啦,哈哈哈哈!”罗入景也不恼,辞了众人就去找他的芊芊姑娘。
柳乔阳一行来到南湘馆前,一盏盏红纱灯挂着阶前,馆内隐隐丝竹管弦,说笑打闹,好不热闹。纱灯里的烛火一闪一闪,人也就跟着虚虚晃晃起来,晕晕乎乎地就被迎门的小倌领了进去。
七弯八拐穿过长廊,只见一排排亭台楼阁众星拱月搬地簇拥一座两层楼台。楼上楼下,纱帘飘飞,人影错落。绵软娇柔的笑乐声,婉转挑弄的丝竹声,朦胧暧昧的调情声,混杂着这美酒香,脂粉气,直教众人骨头一酥,心头一颤。
小倌领了众人上了二楼,一路上,只见里面的男馆,打扮得七八分像女人,细细的腰肢扭动着,迷离的眼眸调笑着,红润的俏嘴低语着,只把上来寻欢作乐的人服侍地不知今夕何夕,大把大把的银票往自己身上揣。
众人才落座,便有男馆过来陪酒作乐。这时却听到茜纱帐外隐隐有责骂声,原来是老鸨在训斥哪个男倌没有把客人服侍好,让客人不满离开。
柳乔阳举杯饮尽杯中之酒,挑开茜纱红账,侧眼望了过去。只见那男倌长得清清净净,此刻低头不语,只是那眼角一动,便勾出丝丝风情。
柳乔阳邪魅一笑,抬手对老鸨道:“嬷嬷,在下想请小倌人过来陪饮几杯,不知可好?”那老鸨转过头来,立刻满脸堆笑,乐成一枝花儿了:“这就让初香过来伺候,公子还要什么尽管吩咐。”一边斜眼催促那小倌:“还不快过去。再不伶俐点儿,可仔细了你的皮。”
初香赶紧过来,为乔阳斟酒道谢,清净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闪过脉脉情意。
侯德明打趣道:“我们的乔阳公子真是潇洒风流,连在南湘馆,也能趁人之危骗得美人心。”
乔阳用手牵起初香粉嫩的手,放在嘴下轻轻一亲:“那也得有美人心可骗啊。”
座中又是一片欢笑。
琼浆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初香饮酒作诗,软语轻歌无所不能。酒酣之际,两抹嫣红爬上脸颊,更添风情无限。半醉半醒之间,乔阳瞧着初香越来越喜欢,环上他的腰肢要他喂自己饮酒。
在这之前,乔阳从不知,原来和一个男子虚凰假凤也是如此风流快意。
酒喝到酣处,初香便把乔阳往自己的翠芳轩中带,剪暗烛光,放下纱帐。微风一吹,纱帐轻轻飘扬,烛光明明灭灭,照着初香的眼眸迷迷离离。乔阳也迷迷蒙蒙,只觉陷入软丈红尘翻身不得。
☆、第十二章 误入江南 (1117字)
后来,侯德明问起柳乔阳,那夜滋味如何?
柳乔阳眯起双眼,邪恶地问:“想知道?”
侯德明点头如捣蒜。
“不告诉你!”
倾城阁每每作了新曲新舞,都会邀请各个风流名士前去倾听鉴赏。由于柳乔阳一伙儿经常出出入入,和里面的管事们混熟了,于是一张邀请帖也客客气气地送到柳府。
柳乔阳便借花献佛,带了子卿一道前去听新曲儿。
台上倩女含眉低首,轻拢,慢捻,抹复挑。只见纤纤玉手在琴上起起落落,叮叮咚咚之间,一幅烟雨江南的画卷徐徐从弦上绘出,台下众人恍然只觉误入江南,听那细雨碎地,幽泉流深。
当此之时,六名细眉柳腰的舞姬踏着轻柔的步子从台子左右两边款款而出。浅绿的长袖纱裙随着曼妙的身姿舞动,姣好红润的面庞如春水映桃花。抬头低眉,举手投足,尽与琴声配合得丝丝入扣。直让人觉得春风拂面,桃红柳绿,美好不似人间。
座中无论是真风雅的还是装风雅的,无不沉醉其中。
一曲作罢,满堂喝彩。
趁着曲终的间隙,乔阳偷眼看一旁的子卿,发现他竟然激动地双颊绯红,明眸神采奕奕。
正想打趣两句,突然看见南湘馆的初香竟然也来听曲,这时看见了乔阳,便径直走了过来。
不待乔阳说话,初香娉娉婷婷贴了过来“原来你也在这里~”
“咳咳咳,咳咳咳,子卿,这是初香。”见初香毫不客气得坐在了自己身边,乔阳尴尴尬尬地介绍:“咳咳咳,初香,这是我弟弟子卿。”
谁知初香嫣然一笑,大方介绍自己:“在下南湘馆翠芳轩的初香。没想到乔阳公子竟有如此俊俏的弟弟。”
“咯噔”乔阳心中一跳,初香竟然自报家门。子卿为人向来清正,从不与沦落风尘的人打交道。心中顿时忐忐忑忑,偷眼打量子卿。
子卿先是一愣,随即莞尔,笑得淡漠疏离:“失敬失敬。”
这时,隔壁桌一小眼白面的纨绔子弟开口嚷道:“哟,瞧瞧,那不是南湘馆的小倌人么?怎么,男娼也来附庸高雅呀!”
此语一出,小眼儿旁边众人皆哈哈大笑,乔阳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初香闻言却不生气,回头恭敬一笑:“小的不才,的确附庸高雅。”
那小眼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