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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说到这里了……”沈洛殊忽然省起,立刻收敛了神情中的寂寥,转而清清淡淡对子卿说道:“子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正在调查当初陌荻公主之事,以及你的身世。”
“嗯。”子卿允定地点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你肯帮我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沈洛殊抚了抚被秋风吹拂的耳发,问道:“除了上次你给我说的那些事,你能再想想,是否还有什么关联到你的身世的事情被你遗忘了么?”
“遗忘的……”子卿极力搜索这二十多年来发生的可能关系到自己身世的事,希望能记起什么:“好像……嗯,对了。我记得两年多前,皇上封我为御用琴师时曾经召见过我一回,当我行完礼时,他一言不发地看了我好久……”
“皇上见过你?”沈洛殊眼角一挑。
子卿点点头。
“这……”沈洛殊眼波流转,思量道:“他定是觉得你与陌荻公主十分相似。嗯……不过你的出生只有我师傅和前朝皇上知道,连收养了你一年的王尘风都未必知情。所以……我想皇上当时应该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了皇妹。”说着,淡然点了点头:“不过我会再去确认一下,确保他不会对你不利……”
“洛殊……”
“还有什么事吗?”沈洛殊再问。
子卿低头再想,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由一边蹙眉,一边摇了摇头。
“没关系……不用刻意去想。”沈洛殊安慰道:“以后若想到再告诉我就好了。”
“好的。”子卿歉意地点了点头。
☆、第一一六章 两封书信 (3092字)
这日,柳乔阳的发小,如今也是严明堂得力助手的徐长铭到柳府书房将一封信交给柳乔阳。(亲们会不会已经把他忘了……)
“这是世子……哦,不对,这是慕将军从北戍发来的信,特地让我尽快转交给你。”
有情况?!为何不通过疾风堂的渠道传消息给我?
柳乔阳皱着眉头,赶紧拆开来看。
看着,看着,柳乔阳的双手竟然止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眼眶竟然氤氲起来。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何事?”徐长铭见状不解,不由问道。
“太好了!太好了!”柳乔阳竟然激动地抓住徐长铭的肩膀,不住晃动:“长铭,真是太好了!我要赶紧去往北戍方向一趟!”
正在这时,严静芸跌撞着神游一般地走了进来。
“静芸,”柳乔阳见了她,不由问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我去哪里了?呵呵……
严静芸在心中苦笑。她这些天一直在柳府,只是因发现了子卿和乔阳的事情而没有主动去照料乔阳。现在……她的丈夫居然问她这几天哪里去了……
“乔阳……”严静芸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幽幽说:“我有事跟你说。”
“正巧,我也有事跟你说。”柳乔阳答道,可眉梢却难掩欣喜:“不过我现在要立刻向北戍方向去一趟,等我回来再一起说。”说着,柳乔阳奔出了书房,向柳夫人的房间跑去,似乎是迫不及待要把信中的喜讯告诉母亲。
一瞬间,心如刀割。严静芸凄惶地望着柳乔阳背影,无助地伸出手去,却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又缓缓放下……
半晌,严静芸才记起这屋里还有外人,她的狼狈不堪全落入了别人眼里。
严静芸抬起疲惫的头无神地望了望徐长铭,顾不得在外人面前收拾起自己的悲戚,做出娴静端庄的大少奶奶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嫂子……”徐长铭有些尴尬,却在严静芸身后低语喃道。
严静芸的发髻一贯一丝不苟,而今天,她的发髻却松松垮垮,甚至有几缕发丝掉了下来。这一切,徐长铭注意到了,而她的丈夫却完全没有发现……
……
与此同时,沈府里,常叔也接到了一封来自慕成佑的书信。
沈洛殊正坐在窗边翻阅大庆前朝的卷宗,常叔拿着信站在一旁,等沈洛殊示意。
“谁的信?”沈洛殊一边扫着卷宗上记载的事迹,一边淡淡问道。
常叔沉声答道:“慕成佑。”
“嗯?”慕成佑?沈洛殊眉头微蹙。很意外,自己是有线人在边境的,他有什么消息要通过书信告诉自己?沈洛殊继续翻看着卷宗,漫不经心地对常叔说:“念给我听。”
“是。”常叔领命将信拆开。
一看信上的内容,常叔的面色突然变得很古怪,半天都没念出来,踟蹰地对沈洛殊道:“公子……你还是自己看吧。”
“念!”沈洛殊眼底滑过一丝清冷,命令道。
常叔无奈,只好心一横,沉声念了出来:
“亲爱的,我好想你啊。”
一念完,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古怪……
“还有呢?”沈洛殊不动声色地问道,然而右手却紧握,骨节因为极其用力而发白。
“就这些……没了……”常叔看到沈洛殊的发白的骨节心惊肉跳,因为这常常是公子要杀人的前兆。
等了好一会儿,常叔也没有等来沈洛殊的命令,硬着头皮试探道:“公子……”
沈洛殊轻轻松开手掌,再次平静闲淡地翻阅卷宗,似乎刚才那一幕并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
却幽冷地说道:“把这封信烧了。还有……以后若接到他的信,直接烧掉。”
……
即刻要北上,柳乔阳把子卿从沈府里找了出来,他要子卿送他离开。
“什么事啊?”
柳乔阳骑着马,子卿坐在前面,不消几刻便出了城门。子卿把头埋到乔阳的怀里,柔声问道:“这么着急。”
“好事!”柳乔阳满脸笑意。
“什么好事?”子卿望着乔阳光亮的眼眸,不由地问。
柳乔阳低头看了看怀里人儿殷切的目光,嘴角却一勾:“回来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哼!”子卿轻声嘟囔了一声,底下头靠在乔阳胸口,知道乔阳肯定不会再多说,也不再纠缠。只是眸中难掩担忧:“你的伤都好全了吗?这会儿又要远行……我担心……”
柳乔阳闻言拉了拉缰绳,让马放慢速度。伸手抱住子卿,在他耳边委屈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身上有伤啊……我以为你只知道那什么王子受伤了呢。”
“乔阳!”子卿推开乔阳,正色瞪着他:“恪罗他是为我们才受的伤!我只是想照顾他……”
柳乔阳再次抱紧子卿,满脸温柔:“我知道,我又没怪你。我只是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伤嘛。”
子卿闻言心中一柔,低声在乔阳耳边道“那你的伤呢,这么长的路不要紧吗?”
“养了这些天,好得差不多了。”柳乔阳笑道:“你放心,这一路都有影卫跟随,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那你一路小心。”
“嗯。”乔阳点头,忽然正色低头看着子卿:“那啥,我可先说啦,你照顾归照顾,不许和他那么亲近!”
亲近……什么算亲近……子卿想起自己前两天轻吻过恪罗的额,不由有些心虚地抬眼看了看乔阳。
乔阳一看子卿的神情,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怀中这个小笨蛋,一旦别人对他好,一定是别人要什么就给什么……想着,不由一把揽紧子卿的腰,霸道坚决地说:“子卿,你们过去发生过什么我既往不咎,但如今,你只属于我!你再和他接吻亲密,我会非常不爽。”
“我没有……”子卿长睫微颤低下头,喃声道。自己怎么舍得让乔阳不高兴……自己对恪罗的那种亲昵只不过是一种温情,不带半分情欲。
“没有?”乔阳闻言,脸即刻松开了,却还不放过子卿,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们没有这样?”
子卿瞪着乔阳,突然觉得很委屈:“我都说过没有了!信不信由……唔。”
不等子卿说完,乔阳已经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子卿的唇,游走的舌在子卿口中肆意掠夺,紧紧缠住子卿柔嫩的舌,逼迫他做出回应……揽住子卿的手臂也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信!我当然信你!是我好想吻你,好想……要你。
唇分之时,两人呼吸已经既深又重,若不是乔阳身上伤口还未痊愈,他一定已经放纵自己。
子卿喘着粗气看着乔阳,脸颊早已染上嫣嫣红霞。是多久没有感受过乔阳对自己霸道的温柔了,如今再身陷其中,还如当初那般意乱情迷。
“别这样看着我,”乔阳俯身在子卿耳边喘着重重的气说道:“我会控制不住的。”
子卿闻言眉睫一颤,赶紧羞赧地低下头去。
“呵……”乔阳拨开子卿的领口在他的肩胛处用力吮吸,直到一道鲜明的吻痕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才满意地帮子卿系好:“先做个约定。等我回来再来要你!”
子卿不由自主伸手捏住乔阳吻过的地方,脸上的红云直烧到眼角,低敛着的头却轻轻地点了点:“嗯。你一路上要小心……早些……早些回来……”
“好。”乔阳闻言灿烂一笑,点点头,把子卿放下马去:“你回去等我。”
说着,一拉缰绳,骏马踢着前蹄,嘶鸣一声。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子卿,随即挥鞭一抽,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子卿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乔阳远去的地方,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调转头,想要回去。
一回头,子卿的呼吸不由一窒。
严静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一棵树旁,正凄惶地看着他。
…………………………
这又是虐的节奏么……
☆、第一一七章 萧索难期 (2187字)
看着严静芸幽怨彷徨的眼睛,子卿忽然觉得刚才他和乔阳的情不自禁简直就是在犯罪。
一种酸涩之感压迫着心脏,子卿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面对。
“子……子卿……”严静芸颤微微地向子卿走过来,喑哑地对他说:“我想和你谈谈。”
“嗯。”子卿点点头,纵使不想面对,他也无法拒绝,尤其是看到严静芸松散的发髻,让他觉得他是刽子手,扼杀掉眼前这个可怜女人的幸福……她曾经是多么欢欣着她的生活啊。
“那我们去那边那个亭子吧。”严静芸身子在抖,话也跟着颤抖,她在克制,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嗯。”子卿不违逆,慢慢地跟着她。
放鹤亭前,芜唐江水浩浩汤汤地奔腾远去,天际灰暗,秋色无边。
冰冷的江风吹拂着严静芸的垂发,让她本无血色的脸更显冷白。
子卿不敢去看她,只好凝眸于一江萧瑟秋水。
“我的笑话你到底是看了多久!”突地,严静芸眼中恨意一起,咬着薄唇质问道。
“我没有……”子卿颓然坐下,侧倚着栏杆,头靠着手臂,望向江水的眼眸秋意深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看你的笑话。”
“哼!”严静芸冷冷地站着,看着子卿的侧影,眼前这个男子生得俊美无暇,若是稍添妆容,竟没有几个女子能与之相比。自己曾喜爱他,怜悯他,为他的遭遇感慨万分。可谁想,就是他,将自己从幸福的云端直摔到地:
“明明是你弃他而去!让他成天烂醉如泥!是我!是我将他从颓废中拉出来的!如今什么都好了!你就回来抢他!你到底什么居心!”
严静芸越说越气,胸口不住地起伏:“你吃定了乔阳一直爱你是不是?!你就仗着他对你的爱肆意妄为!你不是和罗恪公子走到一起了吗?!为什么还那么贪心!还不放过乔阳?!”说着……严静芸的泪水止不住一颗颗滴落下来,声音喑哑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破坏我和他的幸福……”
听着严静芸气头上的质骂,子卿心中凄惶难安,为什么感情的世界,总是这般泥泞?每个人都要辗转腾挪,颠沛流离,遍体鳞伤……
“我爱他。”子卿望着满江奔腾的秋水,幽幽地开口:“从来没有改变过。”
严静芸听着子卿的喃语,心中最后一点光芒扑地熄灭了。她是一个何其蕙质兰心的女子,怎会猜不到事实的真相?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她企盼着事实就如她刚才那般质问一般。可子卿的回答扑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而落,子卿清瘦的侧影在她眼里越来越模糊,然而子卿低幽却坚定的话却清清楚楚。
“我试图放弃他,试图不爱他……可我根本做不到。过去我不接受自己与他于世不容的感情,才离开他,让他痛苦。男人和女人,有坚定不渝的爱情,男人和男人,难道就没有吗?”
子卿说着,缓缓转过身,抬头看着严静芸:“我只是爱他,就跟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深,比你更久。而我的懦弱,让我辜负了他这么久。如今,我已懂得该如何爱他,要如何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