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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葛征抱着账本飞奔出门,不想因一夜没睡,没跑几步就觉得头昏脑胀,一脚被门槛绊倒在地。
账册飞了出去。
葛征爬上前,拾起账册,无意中扫一眼上面的字迹。
这一看不要紧,将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账册被人掉包了!
窝在被子里昏睡的人,微微蹙起眉头,不安的蹬着被子。趴在床沿上的小姑娘被小小的动静吵醒,揉揉眼睛,看了会儿床上动来动去的人,惊喜的大叫着跑出去。
“爹,人醒了!”
很快,小姑娘拖着一个中年男人回来了。
那男的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又把了脉,笑着对小姑娘说:“小雯,去把厨房里的药端过来,注意些,别躺着了。”
“好。”小雯欢快的跑去拿药。
昏睡中的人感觉到额头上那只温暖的手抽离,哼哼两声,猛的睁开眼睛,盯着床前的男人看,喃喃道:“我没死?”
“先把药喝了。”小雯已经端回来药,中年男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掉。
几口药下肚,精神好了许多,苏小源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衣服,慌张的问道:“我的东西呢?!”
“在那里呢。”小雯指着屋子中央的桌子,他的衣服和那本账册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
东西安然无恙,苏小源又想起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同伴,“泉儿呢?”
“在隔壁屋子,已经醒过来了,我让他再说会儿好好歇息,你也是。”中年男人眉目和善,说话声音不高不低,让人有想多亲近的感觉。
一想到若不是大火烧断了绳子,他和泉儿碰巧发现茅草屋内正好有一个隐秘的大地窖,两个人躲进去避开劫难,恐怕此时此刻就成了废墟里的两具尸体了,真真是后怕。
苏小源更想不到的是葛夫人居然真的敢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这女人很不简单。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问叔叔如何称呼,以后我好报答您。”苏小源感激道,后来等外面没有动静了,他和泉儿相互搀扶着从废墟里爬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最后双双昏迷过去,幸好这位大叔把他们给救了。
“举手之劳而已。”中年男人笑了笑,“我姓秦,喊我秦大叔就好。这是我女儿,小雯。”
秦大叔只字不提他们为何流落至此,让苏小源很是开心,“秦大叔,能否指个路,我想尽快回到郡城里。”
秦大叔看他眉间透出焦虑之色,往北方指去,“一路向北,不出半个时辰就到渐云郡了。”
苏小源大喜,刚动了动腿,钻心的疼痛顿时传遍全身,他咬咬牙忍住才不至于跌回到床上。
“你腿上被烧伤了一大块,此时不方便行动,不如先休养几日吧?”秦大叔好心劝道。
“事情万分紧急,请大叔带我去渐云郡的倾洛居,求您了!”苏小源恳求道,不愿意在外面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好好好。”秦大叔争不过他,“我现在就去套好马车,你先等等。”
“谢谢大叔!”苏小源高兴的不得了,若是能动弹,恨不得给秦大叔磕几个头才好。看着大叔走出屋子,他感觉到一个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循着看过去,是小雯。
那丫头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
苏小源莫名的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她。
秦大叔套好车,带着苏小源和泉儿,另外还带上小雯,四个人出发往渐云郡去。
苏小源信心满满——狗官,你这次死定了!
☆、067 昭雪
整整三个晚上,苏小洛是抱着弟弟才入睡的。
他难以忘记那日清早,葛府上的人来说,他的弟弟偷了葛夫人的贵重物品后负隅顽抗,最后自焚而死。他发了疯似的冲到城外,满目焦黑的断壁残垣让他差点崩溃。
不顾被利物划破手指,他奋力的挖着,只希望能找寻到弟弟的尸骨。
梁倾墨一直在旁,陪着他。
后来……他听见身后有人在轻唤。
回过头去,看到那种熟悉的脸庞,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眼。
他箭步冲上前去,抱住失而复得的弟弟。
众人悄悄的回到倾洛居后,他们兄弟俩一直待在一起,寸步不离。弟弟带回来的账册,交给刚刚从景宁县回来了的贺谦之。
说起来,贺谦之去一趟景宁县亦是九死一生。
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两拨伪装成盗贼的杀手,幸好早有提防,布置了暗卫。虽是如此,但对方摆明了是一定要取他性命的,杀手狠戾的样子很快暴露出他们绝非寻常盗贼。
一番殊死搏杀才回到渐云郡。
贺谦之拿到账册,杯中茶仍冒着热气,不顾疲倦带着人马离去,之后在做什么连他的好友涂慕轻都不清楚。
当得知葛征被带走,苏小洛便不再关心窗外之事,一心一意的照顾因烧伤而不便行走的弟弟。
“小洛,我给你们煮了好喝的绿豆百合汤,快喝了吧。”梁倾墨笑眯眯的端着两碗汤来到床边,含笑的眸下有浅浅的青色,落在苏小洛的眼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之心,他忙着照顾弟弟,而倾墨付出了更多的心力来照顾惊魂不定的他。
“谢谢你,倾墨。”他轻轻说道,眼睛酸涩。
“和我客气什么。”梁倾墨宠溺的揉揉苏小洛的脑袋,“我还有账本没看完,一会儿来陪你。”
苏小洛喝一大口绿豆汤,甜甜味道让他的心倍感温暖,这几日阴霾的心情渐渐的疏朗开,若不是弟弟在场,他真的好想抱住梁倾墨。
梁倾墨的眼中盛满笑意,轻声轻脚的带上房门。
泉儿揪着衣角站在楼梯口,看到梁倾墨出来,仿佛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倒退一步,迅速的低下头。
那日他被苏小源护着,所以伤的不重,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梁倾墨满脑子是苏小洛,没注意到泉儿异常的神色,看到他在那儿,随口问道:“泉儿是要回清溪了吗?”
“嗯嗯。”这边已经没有事情了,泉儿想着自己该回清溪了,特别是经历这次的事故,他恨不得能赶紧回到爹娘身边,但是他心中纠结着一件事情,看看少爷,又揪着衣服自个儿盘算半天,仍是没说出口。
“这次辛苦你了,一会儿我拿些银两给你。”梁倾墨拍拍他的肩膀。
“少爷……”泉儿嗫嚅道,抬起头。
“嗯?”已经准备下楼的梁倾墨回过头看他。
对上那双清湛的眸子,泉儿一慌,又垂下脑袋,连连摇手,“没什么,没什么。”
楼下,崔叔喊着“大家快来尝尝我新做的菜式”,登时引来一群馋鬼,梁倾墨顾不上泉儿,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和大伙儿尝菜去了。
过了一个月,帝都那边传来消息。
葛征认罪,承认自己这些年不断收受贿赂,使得数名贪官污吏显形落马,同时供出当年为仕途花重金买通欺君谋逆的安家,不惜陷害好友苏长悦的事情。另外葛夫人的父亲竟是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盗一事,也被揭发出来,夫妻双双被定罪。
爹亲的冤屈洗清,朝廷追封了官职,并且派人去边疆带回骨灰重新安葬,苏氏两兄弟抱头痛哭,他们都不敢相信终于等到这一天。
“扒这些贪官的皮,谦之可有一套了。”涂慕轻捧着脸,得意洋洋的。
“谢谢你们。”苏小洛抹一把眼泪,深深的对涂慕轻鞠躬,“若不是有你帮忙,我爹的冤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清呢。”
“诶诶诶,举手之劳而已。”涂慕轻起身,牵起收拾完包袱过来的明熙,“而且我们也叨扰你们好久了,既然事情顺利解决,我和明熙要接着去游山玩水了。”
“咦,这就要走吗?”苏小洛觉得这也太突然了。
“是呢,随心而走。好啦,后会有期。”涂慕轻潇洒的挥挥手,与明熙并肩离开。
沐浴在明媚耀目的朝阳下,他们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甜蜜,苏小洛出神的望了一会儿,扑进梁倾墨的怀中,久久的不说话。
梁倾墨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将他抱紧。
苏小源还在不断的抹眼泪,小雯递给他一条帕子,“给你擦。”
盯着小姑娘粉嫩可爱的笑脸半天,苏小源接着帕子,低声说道:“谢谢你……”
小雯裂开嘴巴笑,苏小源脸红了,低着头往楼上躲,小雯捂着肚子笑的开心。
正当倾洛居上下谈笑时,一高一矮两个官差打扮的男人大步走进来,环视一圈热闹的酒楼,高个子官差清清嗓子,高声问道:“苏小洛是哪位?”
众人一愣,苏小洛抬起头,应道:“我就是……”
矮个子官差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到苏小洛手里,“我们是从帝都来的,景宁县原县令指证你之前曾做过山贼,将打劫来的银子贿赂他,所以我二人是奉命前来带你去帝都调查的。”
众人齐齐大惊失色,刚想争辩几句,苏小洛抬手示意大家别说话,平静的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梁倾墨抓住苏小洛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苏小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好,倾洛居离不开你。”也许这次一去,会定下罪名,他不愿意梁倾墨看到而难过。
梁倾墨不肯放开手,“此去帝都并不远,没关系的。”
“你看你都说帝都离这里不远了,路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苏小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换了一任刺史,还有商会的事情,大伙儿都不懂,需要你照应着,你也不想心血出一点岔子吧?”
注视着这个倔强的小子,梁倾墨叹气,“好吧,我给你收拾些东西,你路上小心。”
王大爷忍不住开口,问官差:“你们只带小洛一个人去吗?”
“是的,只指证了苏小洛一人。”高个儿官差皱眉,“怎么,难道……”
看来那个狗官还算“厚道”,苏小洛一声冷笑,忙打断官差的话,“没什么,我一个人来投靠的他们罢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别耽误时辰了,快上路吧。”矮个子官差不耐烦了,指向停在门口的马车。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小洛故作无事的对梁倾墨笑笑,跟着官差出去。
梁倾墨一言不发,替苏小洛收拾好衣物细软,塞进他手里时,声音微微发颤:“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苏小洛点点头,官差放下帘子,挥手赶梁倾墨走开。
众人目送马车扬长而去,心里不是滋味。
刚刚迎来了喜讯,谁知道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梁倾墨握紧拳头,刚才他顺便给自己也收拾了一个包袱,打算回一趟清溪取银票。
苏小洛的山贼身份是十分头疼的问题,不管要拿出多少家产,他都要打通关系,救人出来!
交待好倾洛居里的事物,梁倾墨马不停蹄的赶回清溪,没回梁府,直接拐进离城门最近的自家店铺,对着目光呆愣的掌柜的一拍桌子,让他赶紧的把铺子里的银票交给他。
“不,不是……”掌柜的咽口唾沫,觉得说话困难,“您怎么能……”
“怎么?”心中焦急万分,梁倾墨语气跟着不大好,“铺子生意出问题了吗?”
“不是,大少爷,铺子里的钱,没老爷或者二少爷的东西,不能乱动的!”掌柜的叫道。
梁倾墨脸色微变,“你喊我什么?”
掌柜的也心里犯起嘀咕了,“大少爷啊?”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你看清楚!”梁倾墨一把揪起掌柜的衣领,瞪着他,“我是梁倾墨!”
掌柜惶恐的挥舞双手,快要踹不过起来了,断断续续的叫道:“大,大少爷!我……我快要……快要被勒死了。”
觉察到不对劲,梁倾墨略略松开衣领,正思忖怎会变成如此之时,手腕被另一个人抓住,没容他来得及看清楚,已经被拖出店铺,身后传来掌柜的咳嗽喘气声。
紧接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疼痛让他只来得及看清楚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