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已经这么累了,还硬撑什么。
借着月光,低头看着怀里那张安静的睡脸,觉得此刻心里平静的就如同这夜晚一般。
“这都能上当,笨蛋。”
范雪风,现在的你,果然没有胜算。
……
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灰白的天空。
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
回头,眺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终是挽留不住,甚至,连开口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离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虽然很想重新开始,但是,没有时间了。
复仇
“不行。”
卫无双无视娄殇向往的眼神,一口回绝道。
“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去了也只会碍事。”
娄殇咬了咬下唇,满脸的不甘心。
“我就在一边看看,也不行吗?”
现在天下第一武将同昔日第一武将的对决,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若不能亲眼看到,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想当年,司徒洛困杀靖国护国将军于苍龙岭下,顿时威名大震,被誉为当世第一武将。郅国还曾派人送去美人珠宝给这位将军,用以示好。
想起那通篇只有“趋炎附势”四个字的郅国史书,娄殇觉得很是无奈。倘若今天司徒洛败了,不知道父王又会作何感想?
“不行。我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逛花街,你凑什么热闹?小毛头,你就老实待在这里,等结果好了。
“可是——”
“再有异议我就把你送回郅国去。”
“哦……”
娄殇抬头看着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卫无双,不禁脱口说道:
“你一定要赢啊!”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卫无双伸手揉乱了他的额发,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刻,蓄势待发的靖国军队已经整齐的排列在河岸上,等待着主帅的命令。
此次出战的三十万精兵,个个手持特制加长的长枪,背负弓箭,腰间还都别着一个不小的瓷瓶。虽说是全副武装,但看起来装备得似乎有些厚重,不利于行。
欧阳子倾疑惑的看了看士兵们腰间颇有份量的瓷瓶,转头问向卫无双:
“带这么多东西,万一战况不利想要撤退,怕是……”
“退则死,进则生。”
卫无双自信的笑了笑。
“放心。欧阳就留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这次我想自己去。”
欧阳子倾知道他要为父报仇,所以便爽快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过去河对面接应你。你多小心!”
卫无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上马,对着三十万双兴奋期待的眼睛,利落的挥了下手:
“过河!”
河岸对面两百米开外,便是严阵以待的玄天军队。
帅旗上赫然绣着一只狰狞的青龙,帅旗下面的枣红马上,坐着的就是玄天的青龙将军司徒洛。
银白的长发下面,却是一张年轻秀美的脸庞,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直到看见远处逐渐靠近的靖国军队,他细长的凤目才微微一眯,柔美的薄唇弯出了一抹嘲笑——
“等了半天,来的竟是一群落水狗!”
直接从河中淌过来的靖国大军,自然是浑身湿透,模样狼狈。但其前进的步调却依然整齐有序,丝毫不受影响。
卫无双抽出佩剑,抬手指向青龙帅旗——
“进攻!”
一声令下,卫无双同三十万大军带着足以震撼天地的杀气和怒吼声,稳步走向了遍持铁盾的敌军阵内。
有些诧异于敌军沉稳得近乎缓慢的前进速度,司徒洛还是举起令旗,命三十五万手持一米高铁盾的士兵散开队形,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卫无双看着忽然散开露出缺口的敌阵,冷笑了一声,依旧策马前进。
直到所有的靖国军队都看似轻易的“突入”到玄天的敌阵中,忽然令旗一举,散在两旁的玄天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拢,举起长枪,端起盾牌,将靖国的三十万大军围在了一处。
虽然情势巨变,但靖国的士兵依旧镇定有序,挑起长枪,或刺或扫,紧紧的抵住了敌人的进逼之势。
靖国士兵手拿的长枪要比玄天士兵手里的多了一个枪头的长度。就这些多出的长度,让玄天士兵手中的长枪非但伤不到敌人,还要被敌人逼得连连举盾自保,难以前进。
玄天的铁桶阵形,在靠近河岸,也就是靖国军队退路的一边,布置尤为厚密。若是被围的靖国军队陷入慌乱,想要突破包围退到河岸边,无疑是要同不断聚集的层层兵力战斗,直至力竭被戮。所以,一但入阵,就决不能后退。
卫无双看拿盾的士兵越聚越密,时机已然成熟,于是又一次举剑高呼:
“放!”
靖国的士兵得令纷纷取下腰间挂着的大瓷瓶,用力向敌人掷去。
玄天的士兵也慌忙举盾抵挡迎面飞来的重物。
瓷瓶砸在铁盾上,应声而碎,亮晶晶的油液便四溅开来——
紧接着,点着火头的利箭破空而过,暴雨般落在玄天士兵的身上。
油遇到了火,迅速的燃烧升温。
密不透风的铁桶阵顿时陷入一片火海,玄天的士兵们也散乱起来——有的士兵在慌乱的扑打身上的火苗,却来不及躲避敌人一瞬间凶猛起来的攻击……而更多的士兵则不得已扔掉了烫手的铁盾,双手拿长枪,拼命抵抗着敌人的攻击……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司徒洛瞪大了双眼,愤怒的举起了令旗: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
于是铁桶阵形迅速分散,所有的玄天士兵都举枪冲入了战场。但在进入战场的一刻,都免不了被敌人的油罐砸到,燃起一身的烈火——
三十万罐油液,足以将玄天军队烧得片甲不留。
而浑身湿透的靖国士兵,可以丝毫不顾烈焰的侵袭,奋勇拼杀。很快,战场上的情势就朝着靖国的方向一边倒了。
骑在马上的卫无双,沉稳的连射着点火的羽箭。
举手间,就带来一片血狱火海。
突然间,他手中的羽箭一转,三箭齐发,射向浓烟中飞驰而来的一团阴郁杀气——
你终于来了!
马背上的司徒洛一挥长枪,扫掉了卫无双射来的三只羽箭,待两人靠近的瞬间,大喝一声,举枪便刺,直取卫无双的要害。
卫无双侧身闪避的时候,终于看清了杀父仇人的样貌——忽然间就想起了范雪风说的“老妖怪”这个词……
两人错开之后,卫无双低头看着前胸的盔甲,居然被钢枪所带起的风刃划开了一道——
冷笑一声,回手就是内力十足的一剑。
司徒洛照例举枪格挡,却万万没有想到,手中经过千锤百链的钢枪居然像一根泥棒似的轻易断作两截——
“你老了。”
卫无双俊美无匹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冷淡的笑容。映着身后惨烈的火光浓烟,就如同修罗临世,带着无爱之心,漠视众生苦痛,恣意杀伐征战。
司徒洛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荣耀在火光中飞灰烟灭,怒极恨极,猛然掉转马头,向玄天营地方向飞奔而去——
卫无双,待我调来援军,我们再战!
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就像当年杀你老子那样,一枪戳穿你那妖媚的脸,看你在痛苦中挣扎直到断气!
卫无双冷眼看着想要逃走的司徒洛,忽然很疑惑父亲当年怎么会败给这样的人。
四道青光从卫无双的手中激射而出,精准的插入到马的四个脚踝处。
枣红色的骏马猛的跄倒在地,激起一团烟尘。
司徒洛挣扎着站起身,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他,高声咒骂着卫无双的同时,抽出了防身的匕首,与其被俘受辱,他宁愿自我了断。
突然,手中的匕首被冰冷的利剑挑飞,求死不得的司徒洛怒瞪着卫无双,目眦皆裂。但下一刻,他狰狞的表情就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
无双剑,泛着冷冽的青光,无情的穿过了他的咽喉。
卫无双伸出手,拔去司徒洛束发的金簪,轻柔的挽起他如瀑布般散落的银发——
寒光闪过,鲜红的热血从断颈处喷薄而出,弥漫出一片凄惨的血雾。
卫无双提着杀父仇人的头颅,沐浴在仇人的血雨之中,却丝毫没有预想中的畅快感,心中依旧是一片空洞。
端坐在主营中的范雪风,放下手中的战报,冷眼扫过帐中的一干将军,森然出声道:
“看到了么?以后要想活命,就多动动脑子。别总是自以为是,不思变通。”
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神色复杂。
“司徒璇。”
“末将在!”
一身天青色战袍的女将领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倒在范雪风面前。
范雪风看着她,冷声说道:
“你父亲的失败,令玄天蒙羞。现在,我把青龙帅旗赐给你,希望你能以今日的失败为鉴,勉励精进,来日为司徒一族雪耻。”
“谨遵王命!”
司徒璇抬起头,细长的眉眼间,彻骨的仇恨已然凝结成亘古不化的冰雪。
卫无双,我司徒璇在此对花神立誓——不报此仇,我永世不再为人!
言谈
在营帐外晒了许久的太阳,娄殇还是觉得浑身寒气直冒,冷得想打颤。
听到得胜的喜讯,他高兴的去迎接凯旋而归的卫无双,却被眼前可怖的光景吓得不能言语,捂着嘴飞奔了出来,扶着树干呕了好一阵。
自己这种懦弱的表现令他又是羞愧又是恼怒,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走回去,若无其事的庆祝这场血腥的胜利。
娄殇沉思了一阵,然后从胸襟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竹筒,拔下塞子,小心的倒出一只玉色的粉蝶,放飞到空中。
小小的粉蝶似乎有灵性一般,绕着纤弱的娄殇翩然起舞了一圈之后,便径直向郅国的方向飞去——
“那是什么?”
突然在背后响起的提问令娄殇一惊,险些将手中的竹筒扔出去。
“拜托你以后走路的时候发出点声音好么?这样很吓人的!”
“是你耳力太差了……嗯,不对,应该是根本没有耳力可言。”卫无双讥笑了他一句,夺过他手中的竹筒,摇了摇:
“这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娄殇连忙又把竹筒抢了回来,气呼呼的说道:“蝴蝶而已!”
他小心的把竹筒放回了胸前,继续说到:“这是妹嬉养的蝴蝶,认得路的。无论从哪里放飞,它们都能回到她那里。我和她约好了,每得到一个好消息,就放一只蝴蝶回去,让她能陪我一同高兴……”
“打赢了仗,你倒比我还高兴啊!”
卫无双笑着伸出手,习惯性的想去揉娄殇的头发。
但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少年,有些害怕似的躲开了他善意的碰触,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卫无双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褪去了。他收回自己僵在半空的右手,低头看着,淡淡的开口到:
“我洗过很多遍的……你还能闻到血腥味么?”
“不是……我……”娄殇一窘,急忙想要解释。
卫无双对他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独自一人站在树下,看着卫无双离去的背影,娄殇深深的懊恼起来。
直到傍晚,犹豫了好久的娄殇,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卫无双的营帐门前。通报过后,低头走了进去。
他一直盯着路面,全没了往常抬头挺胸的模样。
“你抬起头走路吧,那个已经扔掉了。”
娄殇将信将疑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用来当祭品的人头果然不见了,甚至连卫老将军的灵位也已经收起来了。
终于送了口气的娄殇,抬头看着卫无双略带倦容的脸庞,想了想,说道:
“休息一会吧。”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是……”
娄殇咬了咬牙,一口气说道:
“我想求你收我为徒!”
“拜师?”
卫无双放下了手中的军报,好奇的看着少年一脸认真的表情。
“你觉得我能教给你什么?”
“夺宫的办法!”
“那是你想学的,但不是我能教的。”
“我听大学士讲过,当年元昭帝林皓羽就是凭一夕宫变,坐上皇位的。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方法。”
“不,我不知道。当时,我并没有在他身边。所以,我也不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我抛下了他,一个人离开了都城。在他最危险最艰难的时刻,我也没能站在他的身边。
卫无双沉默了一阵,又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夺宫?难不成你想让郅国也加入这个战局?”
“不。恰恰相反,我这么做只是想让我国的百姓不受战火波及。……现在郅国朝中最有势力的是二皇子。他一直力主郅国参战,加入玄天和灵宣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