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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淑媛好像听到救命的良方连忙说道“那我这就走,姐姐好生调养,太子的事情妹妹也会在皇上那里说动的”
丁贵妃由于重重的咳嗽,硬生生的逼出了眼泪,又或许情至深处。她抬眼看着淑妃的背影“谢谢”
不管是为什么,谢谢,不管谁对谁错,谢谢。
她顿了一顿,谁最可悲?某些人总认为自己最可悲,可谁看得清楚了?她任由泪水模糊双眼,没有擦拭“回宫”。丫鬟才过来扶着手。
☆、慧极必伤曼陀罗
该拿那人怎么办呢?进不得,又舍不得放下。
明德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靠的很近,明德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他的怀里,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
“佐穆?你如何又来了”
“我不来,你便是就死在这牢房里也没人管”话语间隐隐的怒气。定睛一看却见佐穆身上穿着与自己一样的囚衣,这间牢房与另一间牢房竟是破了,连在一起
“怎么回事?”
“还能如何?萧衍让我进来陪你”
“他……咳咳……”急火攻心便是咳个不停。
“怎么了?”林佐穆急急的帮他顺气,其实他说的很轻快,听不出有什么抱怨的情绪,可是还是惹得他不高兴,林佐穆又是担忧又是自责,想着若不是进来得及时,明德早就是没了性命。
佐穆刚刚进来的时候明德伏在石床上,奄奄一息没有动静,林佐穆急得不得了便破了牢房过来救他,越来越急,别无他法,只好再次用手抵在他的背上。
一瞬间,一股热流进入他的体内,咳嗽声才缓下来“可是好些了?”他虚弱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太怕冷,也许是太温暖,刚才他才这般无礼,现下想来是那样的失礼,便急着挣脱怀抱起身。
“你安稳些,刚刚才顺过气来”的确,他也是起不了身来,只好靠在他的肩头,贪图那一抹温暖。“父皇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还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觉察到明德轻颤,他收了收手上的力气,感谢萧衍让我进来,及时救回了他,让我此刻温暖他。
“你有办法出去是吗?”
“你都不出去,我如何有办法?”他说话越发是没有了顾忌,明德也是懒得去多想,有何可想的?
“这牢里的饭食还可以……”他又呵呵的笑“别处还吃不到的,也算是稀奇”
明德见他轻松的样子,几乎相信了他是有办法出去的,几乎相信他也是不重性命的。“你无罪便是可以出去”
“你堂堂的太子也不得出去,我个平民百姓如何有能耐出去?你都不顾性命,我如何不舍得性命?”
“佐穆,你不该得此结果,不该的……”他的眼神,凄迷模糊“不该的……”喃呢着“不该的……”轻轻的闭上了眼,他太虚弱了,久久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呢喃睡在他的怀里,原来太温暖,会催人入睡的。
怀里的他浅浅的呼吸,记得他很爱干净的,总是一身素白或者是一身华贵。记得他总是会在睡前喝了药再饮茶。记得他总是莞尔一笑,他都不知道,他的笑让人为之赴汤蹈火都不够的。
“为什么不该?你定会认为我就为一次游历便随着你出生入死,到头来还赔上性命不该是吗?哪里有什么该不该值不值的?只要你开口,我便可以带你走,只要你开口我就将江山拿下来给你,只要你开口天下的名山都可以是你的,无人可以打扰你,只要你开口……”
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来口,都随你,丢了性命也可以陪你一起。
太贪念他的温暖,所以安生的睡,太想逃避,所以借着他挡住
“师父,你会有办法救他是吗?”岚清仪摆弄着篱筛里的草药。“师父,那个昏君……”
“大胆!你越发是放肆了,这里比不得我们山上,这里是天子脚下”看着岚清仪顿时严厉的眼神,尹清倒是没有被皇权吓到,而是被岚清仪吓到,他不常发脾气的,偏偏这个时候。
岚清仪见她畏首畏尾的样子,便知是吓到她了,不禁失笑,她是谁也不怕的,只是自幼跟了自己便是拿了自己当个前辈,虽然嘴上总是唤着名字,是啊,前辈。“我能有何办法?”
“如何会?师父也没有办法?”在她眼里岚清仪是无所不能的,自她下山之时,岚清仪虽是没有随行,但是她的一切他却也清楚,岚清仪从来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可是明眼人看得出来他哪里只是一个隐居的人。
“当真”看着她怀疑的眼神,他便为她重新确认了一次。
“不,师父,你有法子的,你忍心见他们就这样在牢里等死?若不是成为了至交,何必要为之出生入死于战场上?”
是吗,原来是因为视之为至交,所以生死不顾吗?那样谪仙一样的人,确实是第一眼见他们的时候便知道是值得深交的朋友,但是慧极必伤,这样的人在世间必定是利于万民却救不得自己的人,必定是伤己最深的。救来也不知道是救还是害。
“我们既不为官,也不是国戚,如何来救?我们做不了主的,一切由王法来定”
“师父,你救救佐穆,他是没罪的?师父……”她竟是跪了下来
他记得除了拜师那日,尹清是再也没有跪过他的,除了家人,尹清是再也没为人掉过眼泪的,两次流泪竟然都是为了佐穆“皇帝要赐死谁,那人便活不了命的”
“师父?”尹清半疑半惑“师父?你是说皇帝存心要佐穆丢掉性命?”
是啊,不是要他丢掉性命就是要明德妥协,哪一个更好办?
“师父……师父……你更是要救他的”
“他脸上有写着需要有人救吗?”其实连岚清仪自己也不相信,总觉得那样强大的两个人,不应该被困住的,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出来。
“你起来吧,别无他法,全在皇帝怎么做”
“师父……你救救他”皇帝要他的性命,他逃不了,只有你可以救他的“师父……”他端着篱筛走进屋里,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残忍的对她,容着她一个人哭泣。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救得了他,她甚至连进宫门的资格都不得,不救他是吗?那谁管得了我呢?谁管得着我这条性命给了谁。
曼陀罗花是极美的,再没有其他的花能及得了它,尹清总是喜欢用曼陀罗来做药引,其实也是因为岚清仪喜欢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练毒都会用上曼陀罗,不知道为什么曼陀罗可以在任何毒里通用,她只是跟岚清仪学着,很仔细的学着,所以她也喜欢什么时候都用上曼陀罗。
这次,她在曼陀罗里加上了荼蘼,岚清仪说过,荼蘼也是有毒的跟曼陀罗一样,但是毒性都是非常弱的,只是如果两者结合起来就不一样了,会成为剧毒。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的残忍,岚清仪没有教过她杀人的,但是无论在现场上还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能不动声色的要了别人的性命,还能安之若素。是为何?是自己的身体里本就有那样可怕的邪恶吗?那样更好……她扬起了嘴角。
她身上的香那样浓烈,香得那样漫无边际,像是极尽了全部的香,眼见着守门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眉眼如星月,笑的更加辉煌。原来,坏人就是这样的是吗?
☆、杀戮腥红这夜多美
尹清手上的香像是要芬芳天下的,取天下人的性命。成功的进来了宫门,闪到假山背后“谁?”几个小太监提着宫灯。
另一个小太监小声说着“能有谁呢?你是新来的?皇宫里能如此喧哗?是有几个脑袋来丢?”
“是,是,教训的是”说着继续往前走着。
她跃出假山,忽的抽出剑来,剑光一略,不偏不倚的一同扫过几个小太监的眼睛,趁着剑光的干扰,她刀彩上的香四处流溢,杀人不见血,来不及呼声便同时倒了下去。留着一个小太监早就是被点住了哑穴。
她偏过头来,用手在他眼前晃动,又加上了药物“把地上的几个人搬到假山后面去”那小太监眼神空洞没了生气,照着尹清的话做了。又吩咐“到皇帝的寝殿”
跟着小太监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皇帝的寝殿。“那便是皇帝的寝殿?”
“是”回答的毫无生气。
尹清又是这般怔怔的望着他“你不曾来过皇帝的寝殿,今天你做了很多事,你很累”
“是,我很累”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小太监僵硬的转身往回走。
她摸了摸紧紧固在腕上的弩。“簌簌……”弩里的箭也不过是手指一般长,连续射出五支,定在皇帝寝宫门上的却只有三支,其余的都被挡了下来,带着红色的长长的刀彩,在夜里急速飞扬,定在皇帝的寝宫门上别样猩红
“抓刺客!”那箭尾上飘扬的刀彩,洋溢的红绸顾自舞动,散发出摄人心魂的浓香。
守门的侍卫相继倒下“护驾……护驾……”不时,她再次抽出了长剑,御林军赶来护住寝宫门“有毒!别让皇上出来”。宫门外的香气太摄人,护住皇上不得出来。
尹清有些恼怒,此时要是有个帮手,定是伤得了皇帝的。万箭齐发,她应付了一时却也是难敌众人,白衣翻飞,那人自上而下“你可是天上下来的?”见尹清这般开玩笑,根本没有一丝害怕之意,岚清仪顿时放下心来,很多人是不怕死的,可是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害怕孤军奋战。
他也扬起嘴角“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挡开她身边的箭,御林军蜂拥而至,尹清半笑半恼的说到“早些日子钟离那般危机,也不见他们跑这样快,倒真是皇帝比江山重要”
“今晚,我们是逃不脱的,我不想再脏了衣服”
“师父”
万剑直指,他们都没有在乎脖子上架着刀剑。
“师父,对不起”这夜里,他笑得有多美“刚才的豁达到哪里去了”
尹清承认,他来的时候,她很高兴却并没有在乎谁会生谁会死“师父,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们会被抓?又或者我们会被就地处死的?”
御林军何曾不觉得奇怪,是笃定了逃不过吗?她竟是连面容都没有用遮住,他又何止是没有遮住面容?
没有等到他回答,就有人发话“押去牢里明日发落”然后转身吩咐清理了现场,终是连皇帝的面目都没见到,还谈何行刺?
此时正是丑时,皇帝早就被吵醒便问了一问身旁的李公公“可知道是谁?”李公公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像此般惊险还是在早年萧衍打拼江山的时候跟着受过,此时吓得不轻,却听见皇帝沉稳的问话,便说道“有两个刺客,一男一女”
“喔?”
“圣上不必费心,交由刑部处理就是”萧衍点了点头,李公公便扶着他躺下。
皇帝这几次上朝却是绝口不提太子之事,很是让人费解。
皇帝批阅着折子,随口便问了“昨日那两名刺客是什么来头?”
“奴才听得一人便是那日一起受赏的尹姑娘”
“是她?”就是那个与尹柯长得极像的女子?为了谁?这倒是有意思。
“岚清仪,你为什么会过来呢?那么聪明的你,该知道我们会被抓的”
“我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神通广大何愁会救不了林佐穆?”
“什么?”尹清高分贝的叫声差点没把狱卒给引来“你真的救不了他?”
“栽在别人手里或许有法子就他们,可是这是皇帝摆明了要他们的命,人没犯我,我如何去招惹别人?”
尹清走近了,怔怔的看着他“那现在呢?现在他犯到你头上来了,你还不自救?”
“如何自救?”
“岚清仪……那明知道我们会死,为何又巴巴的跑过来受死?”
他依然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尹清却是失了方才的风度。岚清仪看着她手腕上的弩,搭起她的手腕“忘记我说过不能用这弩吗?”
她失了底气,悄悄的垂下头来。他说“还疼吗?”
还疼吗?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被他罚了在后山上去面壁思过,拿着刀乱削,那次把岚清仪惹怒了,一待就是半月余久,她只好是自己找乐子,她不安分的在后山上瞎逛悠,自己做成了那样的弩,可以绑在手腕上,用衣袖能遮住看不出来。本来是要在岚清仪面前去炫耀一番的。
“你要不要你这手?”
“怎么了师父?你教我功夫不就是不受人欺负吗?我做这弩也是为了不受欺负呀?你看……挺好的呀,不定以后打仗还得靠这种呢”
“你没有察觉它发箭的时候有问题?手腕没事?”
尹清不得不承认,这弩还是有些问题的,后劲非常大,发一支箭,手腕会受到巨大的冲击“这不是还需要改善吗?”
“怎么?现在改善好了?”他托起她的腕子,尹清吃痛着皱眉又不敢呼出声音。
“以后不能用这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