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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后悔的。”十指紧紧攥着玻璃杯，努力让语气连贯通顺，“你也说了，本来这就是我欠你的，你讨回来而已，现在我们算是两清了。”
“两清？”向榕挑挑眉，让封宜警觉的盯着他每一个表情──不过男人只是笑笑，脸色并未大变，“怎么可能，我做的可是比你做的多多了。”
“啊……”虽然同样是男人，但封宜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如此露骨地话，“那个……那个……”
“嗯？”
“那个……那个就算是利息好了，我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可不行啊……”男人低低的压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尽量向后仰去，“小宜，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封宜只知道面前盈满了男人的气息，让他的脑筋开始变成一团糨糊……至于应该怎么回答──他已经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就算是你不介意，我可是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十分负责的。”向榕继续逼近，直到让封宜不得不只靠肘部支撑着半躺到床上，“既然是我做错了，既然是我报复过了头儿，那我也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喵？”主人……抓抓门，转头看看一脸无辜的猫猫和它脸上的痕迹，唉～为什么主人不出来了？刚才明明说要给我们做饭的啊……
“汪汪！”
等？等等我的主人当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来一顿牛肉干当饭吃也还好，可是……你的主人会不会做什么啊？！
“汪呜……”
应该……什么叫做应该不会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你那个小心眼的主人……虽然说昨天晚上并没有出什么事儿，也不保证以后不会啊……
“喵喵～”再次挠挠门……自己也觉得能让门打开的希望渺茫，再次看看猫猫……“喵！”就再相信你一次哦！如果我的主人出了事，你可要帮忙咬那个男人，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主人！
“汪呜……汪呜……”
好啦好啦，我们接着去找东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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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呜？”竖竖耳朵，怀疑地看着瘫一旁的狗狗，怎么了啊？不是说给我们做晚饭么，为什么……这么大声音？难道是在给我剁骨头么？可是剁骨头也不能剁这么长时间啊……足足半个小时了，剁一头牛都可以了吧？
“喵～”可狗狗只是懒洋洋的叫了一声摇摇尾巴，继续眯上了眼睛──
也对啊，那个是它的主人，是不会说什么的啊……而且……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吃阿封做的饭，所以……所以……有点噪音也就得了。
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毛，走了两步，看到主人正窝在沙发上抱着他那个小小的……笔……笔记本电脑──也真的是很稀奇啊，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主人在那个地方以外用过这个东西……
“汪呜……”
“猫猫？”主人歪过头看看我，笑嘻嘻的，“饿了么？不是有人在做饭了，稍微等一下吧。”
“汪汪！”我也没指望你做饭啊，不过……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阿封生气了？！
“什么眼神！”向榕伸手敲了猫猫的头──这家伙不是号称自己是条好狗么？怎么能对自己的主人露出如此质疑的目光？看着它动动耳朵走开，侧耳听着厨房中传来的声音──都这么久了，还不累么？
“呼……呼……呼……”
封宜终于停下了手，而自己也实在是累得不能再次抬起手臂了，低头看看案板上几乎已经变成碎渣子的牛腿骨，心中仍然感到有些忿忿，坏心眼儿也就跟着冒出来──干脆……干脆单独给狗狗猫猫做肉丸子，拿这个加点大米煮煮给那个男人当晚饭好了！
腰下的疼痛仍然存在，昨晚的记忆也依然鲜明，不过怎么也抵不上向榕中午的那句话──什么叫做除了嫁给他也没别的办法了？难道自己求他负责了么，不都是这个男人独个儿说得天花乱坠的！难道……难道自己的人生都不能由自己掌握么？！不过……好像自从碰上了这个名叫向榕的男人，命运早就开始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抬起虚软的手抓住菜刀再剁两下，封宜一点也不介意手下这把精良的德国进口的优秀厨具是不是只用了两个月就要报废，眼神不断向外飘去──而且，而且看样子那个男人好像今天是准备很久不出门了，那么不是说明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是很累么……”
带着热气的话语吹到耳边，一只大手静悄悄的搭上他的腰，吓得封宜险些将菜刀丢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向榕摸到了身后──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该属猫了？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我知道前一阵新开了一家可以带宠物的餐厅，味道好像不错，带猫猫和狗狗去吃一下？”向榕稍稍有点不怀好意的移动着扶在他腰上的大手，怀念昨天晚上光滑的触感。
“你……你……你你你……放手！晚饭马上就要做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厨房捣乱！”想好了！就给他煮肉渣大米吃，别想吃其他的了！
“好啊。”向榕笑嘻嘻的靠在门边，看着他咚咚地剁着已经很碎的骨头──这个好像是被自己一点点激发出来的坏脾气……还真的坏的很是可爱呢！
二十五
“唉……”
按住不老实的狗狗，继续在它身上抓出泡沫，封宜长长叹一口气。
“喵喵！”
“狗狗，稍微乖一点啊，你看猫猫洗澡都不闹的。”抓出喷头小心地冲洗狗狗身上的泡沫，顺便让它看看正老实地趴在木盆里的猫猫，“它都可以泡水的，你连冲冲都不让么？”
“喵……”我是猫啊～就算叫狗狗，可我还是一只猫……我就是很怕水嘛～有点委屈的蹭蹭主人，立刻看到浅色的衣襟上多了一团白白的沫子。
“哎……不要乱动！”主人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掩住了我的脸，继续用水给我冲洗着身体，“快点洗干净我还要给猫猫洗呢！”
“喵喵！”主人，你可不要偏心哦，我才是你的宠物呢，怎么能对其它人的宠物那么好……虽然，虽然猫猫对我还不错……
“乖，等一下啊！”
主人帮我冲干净，迅速用大毛巾擦干水，高高的把我放在一旁铺了厚厚浴巾的架子上，转过身去拿了把大刷子给猫猫刷背……唔，好多好多的泡泡哦，而且被那么一把大刷子刷来刷去，猫猫它看起来竟然还蛮高兴的呢……这个和我不一样，我不喜欢洗澡……也不喜欢被刷子刷，所以主人从来都是用手给我洗澡，用很细很软的小梳子给我梳毛……所以，主人还是比较疼爱我才是，而且只有给猫猫洗干净了，晚上我才会有香喷喷的垫子靠嘛～
直到猫猫全身都盖满了雪白的泡沫才开始冲洗，然后擦干水分──接下来，是慢吞吞的吹干过程。
“唉……”摸着狗狗和猫猫身上变得越来越干爽的毛皮，封宜却一点也不感觉轻松，拿着吹风机的手也离得越来越远……没有办法，谁让……谁让门外……那个男人还在呢？关掉电源，安抚一下乖乖坐好的狗狗猫猫，颓然的开始尽量缓慢的收拾浴室──整整三天了，从那天开始，整整三天，那个男人竟然一步也没有迈出过家门，开门的目的只是为了收取送货人的物品和早晚各一次指挥猫猫下去自己慢跑……而自己，当然也很没有骨气的不敢奋起反抗，只是尽量……尽量避免在一起。
“咚咚。”门上响起两声，“好了么？”那个男人可恶的声音中还带着笑嘻嘻的颤动，“再洗下去我是不是要担心你在虐待我家猫猫？”
“你当谁都像你那样无聊么！”隔着门喊了一句，封宜丢下手里的毛巾──一个小时的洗澡时间实在是够长了，揉揉静静坐在那里的狗狗和猫猫，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叹气，“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不过回应给他的，也只有四颗亮晶晶充满无辜的眼珠子。
“我真是笨蛋，问你们怎么会知道？”封宜站起身，走到门边，恶狠狠的抓住门把手，停顿了一会儿鼓足了勇气，“好了，我们出去！”
“汪汪！”
“喵～～～～”
好像即将赴死的英雄般大步走出浴室，后边跟着忠心耿耿的狗狗和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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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洗这么久啊……”向榕合上notebook，起身迎向男人──只是刚刚看到微湿的头发，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攀爬上去，“很累么？头发都湿了……”
“不……不是！”鼓足的勇气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瘪下去，对于堂而皇之的骚扰只能用目光回击，“给它们两个洗澡总会有蒸气的吧……”
“是哦……”无视于对方无言的抗议，向榕的手指从头发一直滑到颈上，非常满意的感到手下的一丁点儿颤动，“衣服都有点湿了，以后再给它们洗澡，开着门会好一点。”
如果不是为了躲你，我当然会开着门……不过这句话只有委屈的吞在肚子里，封宜半低着头看着放在自己脖颈处的大手，暗暗磨牙：“中午……想吃什么？”
“你要做？”向榕挑挑眉，回想了一下三天前吃到的好像猪食的东西，“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就算了，叫外卖也是一样……对了，那个药……还好用么？”
眼看着封宜的面孔不由自主地从白皙变成粉红，再从粉红向着大红和紫红的方向发展，向榕非常努力的不让自己表达出笑意，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
“我……我没事了！”慌张的转身向门口走去，封宜在衣架上胡乱找着出门用的外套，“我要出门买菜！”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
“不……嗯？”刚刚脱口而出的拒绝变成了疑问，封宜看着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这是什么？”
“羽绒服啊，看不出来？”趁着他的呆愣，向榕慢悠悠地帮忙套上袖子，拉上拉链，最后拍拍双肩抚平线条，“怎么样，合适么？”
“原来的衣服呢？”封宜仍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新的啊，怪不得都找不到之前那件米色的。
“我不喜欢你穿那件了……”向榕的声音低低烙在耳边，火烧一样的灼热──他一点都不喜欢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就算因为那件事让他尝到了甜头，仍然是不喜欢──仿佛随时就要碎掉的样子，让他选，还是现在生气勃勃的比较好，“穿这个，好不好？”
“你……”离我远一点！脸上稍降的温度又燃起来，封宜转身往门外跑去，“快点走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没用呢？！随便被这个男人碰碰摸摸说两句话就满脸通红了……难道──脸皮厚一点就这么难？
“好啊！” 对着仓皇而逃的背影露出大大的笑容，向榕拎起外套和车钥匙，对着屋子里的狗狗猫猫做个拜拜的手势，关门离开。
“呜……汪！”主人，你就这么走了啊……摇摇脑袋，我向前走两步，已经清晰地听到门外电梯的铃声和主人叫阿封的声音──看来，是真的走了。
“喵～～～”
“汪汪！”看着狗狗不太高兴的面孔，我也只能竭尽全力地为主人……辩护？说实话，连我都觉得是主人在欺负阿封哦……唉，不过话说回来，从那天开始，主人和阿封在我们面前也没再打架了是不是？就算阿封煮了那种连我都不愿意吃的恶心东西给主人，主人也没有生气……竟然，竟然还吃了两口了！而且阿封立刻就把那个东西拿走了……所以……主人……也没有那么可恶，对不对？
“喵喵！”
狗狗琥珀色的眼睛翻了个大白眼给我看，摇摇尾巴，悠闲地迈着步子去喝水……什么啊……不管我主人怎么样，我可一直是条好狗的！
“喵……”
什么叫做还好？！你明不明白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侮辱！虽然这么说自己好像有点自大的嫌疑，不过我还是认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是一条顶好顶好的狗！无论从品德行为还是从忠诚度……
“喵喵喵……”
什么叫不要讲了？这种关乎名节的大事一定要讲清楚好不好？你听我说啦……
二十六
车里的气氛是一径的沈默。
尽管知道身旁的男人应该不会做些什么，封宜还是不自觉的往车窗处靠去。
“还怕我吃了你？我这两天可是很老实的。”向榕的口气里听不出不悦──的确，这两天他可是连一个手指头……呃，有点夸张，不过的确没有那样“碰”过封宜嘛！就自我感觉而言，已经在向着“圣人”的方向发展了。
“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