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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迎浮生千重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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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未开口,忽听云胡一边抽泣,一边喃喃:“姐姐是被他们推倒的,不关轻轻哥哥的事……”
      素海禾脸色一变,尴尬地重重咳嗽了一声,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个稚气十足的童声掩盖住。
      程渊然面色沉郁,道:“人人都道童言无忌,殊不知孩童的是非观比大人还要执着三分。秦轻先前是被你们绑走的,如今尔等还要恶人先告状,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何况,秦轻说到底还是烈家庄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也绝不能任由外人欺负。”
      素海禾冷道:“既然秦轻是烈家庄的人,那么敢问程帮主如此袒护,又是何故?”
      程渊然凛然道:“任远帮与烈家庄,向来同仇敌忾,阁下难道不知?不过也难怪,阁下与族人远居于此,见闻闭塞了些也不足为奇。”
      素海禾目露狠色:“你……”
      程渊然口气缓了一缓,道:“在下与素姓一族也算有些渊源,不如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就此作罢。你丧女心痛,在下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至于伯银,他现在的下落,你似乎应该去问那位素素姑娘,我想她会更加清楚。”依他的手段脾气,素海禾是难活下去,但如今他有伤在身,寡不敌众,只能暂且放过他。秦轻先前舍命相救,让他着实震撼,进去粗粗料理了下秦轻的伤,再出来面对素海禾时,眼里已经寒光四射,不怒自威。
      素海禾与他过招近百回,虽知他内力受损,但也明白此人武功远高于自己。而任远帮又是眼下江湖上的鼎盛大帮,望星族耳目众多,他即使遁世在灵梭岛,也并非一无所知。于是,顺势道:“既然程帮主开口了,我也只好卖你这个面子。但正所谓礼尚往来,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望程帮主能给个表态。”
      程渊然颔首,道:“好说。”
      素海禾道:“想请程帮主与烈庄主莫要插手在下与犬子之间的事。听说他这些年一直跟随烈庄主,那也算是烈家庄的人,但他犯下忤逆大错,理应交给在下处置。”
      程渊然沉默了片刻,道:“程渊然绝不插手此事,至于其他,在下无法回应。”
      素海禾冷哼一声,道:“我要管教自己的儿子,难道烈家庄也不许?”当下不再多说什么,径自走出栅栏离去,他的一众手下面面相觑,很快风卷残云似地消失于眼前。
      程渊然快步走回里屋。秦轻躺在榻上,已经痛得神智有些模糊。
      程渊然扶起他,将掌心抵在他心口,缓缓输过去一道真气。秦轻的心脉极弱,一旦身体受到剧烈损伤,便会牵动旧患,引发心悸。
      让那道真气在全身游走了一遍,他才放心地松开手。将他轻放在榻上,再俯身察看的时候,发现秦轻竟已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程渊然一怔,道:“怎么?”
      秦轻动了下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微微向上举。程渊然看到他手中握着一个令牌,正是刚才从他衣襟里掉出来的。他一心挂着他的伤,根本没顾得上去理会,没想到秦轻在重伤之下,仍不忘去拣那东西。
      程渊然伸手接过令牌,笑道:“你还是那么细心,我都没留意。”说着依旧将它放入胸前的衣襟里,“这令牌可丢不得。”
      秦轻原本有些涣散的眸光猛地一聚,张开口,急喘了一会儿,才微弱地、断断续续地道:“你……不是、程渊然。”
      程渊然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过了许久,嘴角终于绽开一丝苦笑,叹息道:“秦轻啊秦轻,你为什么学不会当一个糊涂人呢?”说这话时的声音竟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他见秦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知道他已然认出自己,伸手在下颚处摸索出一道细微凹凸的疤痕,将精心贴在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秦轻蹙着眉头,怔了一会儿,才低低叫了一声:“庄主。”
      原来,烈霆与程渊然早在船沉之前,便偷偷互调了身份。上官伯银的易容术惟妙惟肖,两人无论身形或是声线都有相似之处,再加上他们是多年故交,彼此熟知,因此这几日下来,连生性多疑的非沙都没有觉察到。
      烈霆笑了笑,柔声道:“秦轻是怎么看出来的?”想了下,将那令牌掏出来,“因为这个?”
      秦轻点了点头,道:“这个令牌,程大哥曾经赠予过我。可能是我当日离开烈家庄的时候无意中遗落了,却不知何故又回到了程大哥手里。”他先前受伤,剧痛之下随手便抓了地上的东西紧紧攥住。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竟是那个被自己弄丢的令牌,他本想跟程渊然解释一下,谁知却见他什么都不说,兀自收进囊中,这才起了疑心。但烈霆的易容确实高明,秦轻也不敢肯定,他先前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一问。
      烈霆是个聪明人,听秦轻稍微提了个头,已经能想到其中缘故,不由笑道:“你啊,你的心从小就是比别人多了一窍。”
      秦轻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这个人抱着年幼的自己坐在膝上,手把手教他颜体书法的情景。当时,他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也跟现在一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目光既和蔼又可亲。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慌张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总之就是不想见到他,在他的面前,自己会很无措,连被他看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为他拭去额角的冷汗,烈霆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道:“秦轻不想见到我么?这些年,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
      秦轻不说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黑睫不停地颤动。
      烈霆将他受伤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拆掉先前草草包扎的布条,细细检查上面的伤口,不由皱了皱眉头,关切道:“是不是还很疼?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口太深,创面又大,这几日你自己留心,不要沾水,万一感染了就不好办了。”敷上金创药再包扎好,抬眼看他:“秦轻为什么这么傻?白手拦刀是多么危险的事,只要他再加一点点劲头,你这只手恐怕就要废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好像是一种直觉,自然而然就把手伸过去了。忽然秦轻有些茫然的目光陡变,像是想到什么,勉强用手肘微撑起身子,急道:“烈风呢?我要见他,庄主你……”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竟像是手上经脉要被一根根挑断一般,他低低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倒回榻上,滑落下来的一缕缕柔软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瓷般的肌肤上,越发显得乌黑光亮。
      烈霆坐到榻边,动作轻柔地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立时感觉到他全身又湿又冷,搭上他的手腕,脉象绵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感应不到。烈霆暗暗难过,嘴上强笑道:“听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秦轻的意识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昏沉,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来了精神,勉力扯了下嘴角,轻声喃道:“今天……是我……跟烈风……成亲……的日子。”
      烈霆见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在瞬间焕发出神采,心中骤然一痛。深埋于心的记忆就这样猝不及防碰碎了一地,叫他几乎把持不住,濒临在理智崩溃的边缘。
      朝晚……
      原来,已经不在了……
      他以为六年的光阴,可以让彼此更加明了地看清当年那份感情,可以消褪一些曾经无可避免的伤害,可以让他们再度相见……而事实却是一个无情的噩耗,他们今生都无缘再见了。这些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都是他自以为是。朝晚,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六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不曾改过分毫,可你如今魂在何处?是否已在六道轮回?为何这六年无数个夜,你都不曾入梦一见?你还在怪我么?你还在怪我啊……
      烈霆一颗心痛得无以复加,低头对上秦轻那一双漆黑晶亮的眼睛,流莹的眸色让他恍惚看见了当年的朝晚。
      那个被痛楚折磨却依然倔强抿唇的人此时正定定地看着他,复杂的情绪透过眸子闪出,令人无法捉摸。他嘴角似乎还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气息短促,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道:“他过世很久了,你现在才伤心,已经太迟了。”
      他竟看得出他的悲伤与绝望!烈霆面上惨淡,无言以对。
      迟了……
      是的,一切都迟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发觉手臂猛地往下一沉。睁眼,看到秦轻紧紧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令本就还没愈合的伤口迸裂。
      烈霆看他神色,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秦轻的手再度被汹涌而出的鲜血浸透,也许强烈的疼痛反而可以令他保持短暂的清醒。他胸膛剧烈起伏,以致张开了嘴,似乎仍不够他将活命的空气吸进去。烈霆没有阻止他,悄悄将手按在他后背的穴道上,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
      秦轻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断断续续道:“不要拆散……我们,我,要和他、成亲。你成全……我,七天……七天,就、够了……我、只要七天……”奋力说完这短短几句,秦轻颤巍巍地从自己腰襟里摸索出一封对摺的信,塞到烈霆的手里。至此,他的神色是真正委顿下去了,眸子也像蒙了尘的黑宝石,暗沉沉的,再也显不出任何光彩。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下,黑暗铺天盖地袭来,他头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烈霆长长地叹息,将他平放在榻上,又摊开旁边的一床被褥给他盖好。重新取来干净的水和布片,先清洁他的伤口,敷上金创药,再把布片撕成条包扎上去。
      做好这些,他沉下心来思忖秦轻刚才的话。
      七天,他说只要七天。
      为什么是七天?
      飞快地拆开那封信来看,里头有好几页,他一页一页看下去,脸色越发难看,眉间重重深锁。待看完最后一页,烈霆的手一紧,内力已将几张信纸震碎,如白色的棉絮,落了一地。他腾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清的月光洒落在小屋,里外都静谧得如腊月的严冬,透出一股寒意。
      秦轻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厚厚的被褥罩住他单薄的身躯,却连呼吸时的起伏都几乎没有。安静得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浮雕,又像一抹正在消融的冰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人脚步踉跄、磕磕碰碰地走了进来。坐到榻边,伸手轻抚他滑落在肩上的一缕缕发丝,过了一会儿,那人又轻柔地将他拥入怀中,在耳边低声倾诉:“傻轻轻,你怎么还不醒过来?睡够了就醒过来吧,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烈霆伫立在一座孤伶伶的坟墓前。
      身后站着的,是素素、非沙、程渊然,还有上官伯银。
      墓碑上的字眼如一面利刃明晃晃地刺痛了他的眼。
      只见上面异常简洁明了地刻着:素朝晚之墓。
      是朝晚自己的字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已经足够。烈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悲痛沉重,头顶上是一弯明月,犹如千年寒冰裹身,让他冷得不可抑制。
      烈霆忽然心灰意冷。
      可笑自己牵挂了六年、防范了六年,等来的却是一座冰冷的坟墓。仿佛岁月倒流,昔日那一幕幕在眼前纷乱掠过。朝晚潇洒的身姿,豁达的笑容,英气的眉眼,清澈的目光此时都变成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在狠剐他的心。
      “他……怎么死的?”声音枯涩,像是历经艰难才从烈霆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素素静默在一旁,久久注视着他,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回答:“内伤不治,抑郁而终。”
      烈霆五指收拢,紧紧攥住手心,身体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喉口猛地窜起一股猩甜,张嘴便吐出一大口血来。
      素素抱臂,冷眼旁观:“你本就伤得不轻,刚才又硬闯机关救人,更加重了伤势。此番随我去见长老们,你再难有活路,真是天理报应。”
      上官伯银走上前一步,道:“爷,我对不起你,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其实我是……”
      烈霆一挥手,制止他说下去:“我已经知道了,这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不愿面对的身世遭遇,这些年你追随我出生入死,对我忠心不二,我都看得到。”
      上官伯银紧抿着唇角,一贯倨傲的神情此刻仿佛还带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在里头。他从来都不擅表达自己的情感,缄默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烈霆抬眼,目光缓缓从身后几人扫过,最后看到程渊然手上的伤痕,那是先前几人在地下室恶战的时候留下的。烈霆看了秦轻给他的信,便依照信中提示找到了墓地,并顺利开启了地下室的闸门。可是素素早有防备,在她先一步进去的时候,已经开启了地道里的机关,这却是秦轻当日没有见识过的。还好,烈霆虽然负了内伤,但凭着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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