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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笑道:“本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接下来有劳各位了。”
县丞还未开口,这主簿梁行直接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大人。”
见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位也是点头称善。
如此,这衙门内,算是迎来了他的新主人。
☆、第二十三章 争妻案(2)
“来来来,让我看看这上任头一遭的官司是哪样的。”
徐秀直接在院外打开了这状纸,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要了老命。
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连忙道:“徐扬,徐扬你快过来。”
强忍着不适的徐秀连忙呼唤徐扬。
见他扶着自己,才道:“我们被耍了,我说陆珩怎么这么怪异,原来就是想欺负我这个愣头青啊。”
徐扬不明所以,拿过那张状纸就看,只见上面写着:具告状人成国公朱辅之子朱麟,状告魏国公徐俌之子徐鹏举……强抢未婚妻一事。
摆明了就是神仙打架,这一级级的官僚都不想接这么个官司,最后只能拿他这么个新来的冲头充数。
徐秀苦笑道:“这事儿怎么判对我而言都是个输,难道我上任第一天就要辞官?”
身旁默默低头扫地的衙役路过道:“只怕现在辞官也来不及走这个程式。”说完摇摇头继续扫地。
徐秀听这衙役说话也很是气馁,是呀,现在辞官肯定不行,这状纸也别想退,人家给自己演这出戏,摆明就是要自己接了这状纸再说。
愁坐在大堂间,徐秀摸摸了惊堂木,不由举起重重的拍了一下,同徐扬道:“自恩师有恙,我便没有在拍桌,这下有机会狠狠的拍,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就遇上这么个事儿,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徐扬还未说话,那低头扫地的衙役又道:“又能怎样,难道大人不想伸张正义?”
他有点逆光,徐秀见得不清;眯着眼睛道:“你到是个有胆量的。”
徐扬道:“老爷还是唤那个朱麟来问个明白才是。”
徐秀趴在桌子上道:“也好。差人去成国公府吧。”那扫地的衙役道:“只怕需要大人自行登门了。”
想起那告状人的嘴脸,徐秀一阵头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着头不慌不忙的道:“小人叫懒龙。”
“…倒是个有气势的名字。你说本官要亲自去?”
“不管怎么判,总得给些好印象吧?”
徐扬也道:“是的老爷,您就去一次吧。”
正正乌纱,抖抖官袍,徐秀正声道:“既如此,那就去会会这成国公吧。”
迈步就走,也不去坐什么马,只因他不会骑。
那衙役嘴角一勾,继续扫地。
……
常说侯门深似海,这与国同休的国公府更是气派恢弘,门庭若市。
徐秀手笼着袖子道:“去吧小羊!”
拿起早就准备的好的门贴,徐扬叩门道:“府上有人吗?”
见人出来,徐扬递上门贴,剩下的事儿,只得等待。
没过多久,出来一名老人家见着徐秀道:“有劳大人亲自登门,请进,公爷和二公子都在。”
“请。”
被这下人带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进了正堂,徐秀作揖道:“下官徐秀见过公爷。见过公子。”
成国公和他的儿子都是拱了拱手,朱辅看上去身子不太好,讲的话气声多过本音,道:“徐大人请坐。”
徐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见他没问,也只好自己开口,道:“下官初来江宁县坐堂,今日便接了公爷府上的案子,特来了解情况。”
那朱麟见他一问,冷声道:“我与那伏娘有婚书为证,徐鹏举强夺进了他那个魏国公府,请徐知县早日结案,省的伏娘在他府中待的越久,平白影响了清白。”
见他语气不善,徐秀也很理解,有婚书的自家未婚妻被别人抢了,任谁都不开心,当下道:“既有婚书为证,为何那魏国公府不放人呢?”
朱辅平淡的道:“这就是大人的事了,我等勋贵岂能私下解决?”
朱麟面色一峥厉声道:“徐知县,我不管你们文官怎么推来推去的不接状子,既然你接了,那这个案子你就必须给我结了,不然的话,金陵河可不差你的位置。”
朱辅言不由心的道:“怎能如此无礼。”又道:“不管大人怎么判,这人,你必须明天就要找出来。”
见此,徐秀也只能道:“下官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送客。”
……
苦也,徐秀在被成国公府的管家热情而又周到的欢送出去才心下一沉,这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为何在里面冷言冷语冷面的相待,到了外头就变得这么热情周道,而自己也不得不热情回应,真是身不由己。
看来文翰社的众人说的没错,所谓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说的绝对不是两京的情况,这边大大小小衙门数不胜数,权贵也是多如牛毛,这还没站稳了脚跟就遇上这么个棘手的案子。
回得衙门,徐秀继续坐在这大堂桌子上,的确很气派,头上明镜高悬,大堂门口就是一块洪武皇帝说的尔实尔禄民脂民膏的石碑,左边那间屋子还有几个人皮稻草人,阴风阵阵的。
徐扬担忧的道:“阿牛,不要如此消沉。”
“那也要有办法啊。”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徐秀无奈的道。
那个名叫懒龙的衙役说道:“大人,这是魏国公府来的帖子。”
接过这帖子一看,就算徐秀再好脾气也不由哼道:“好大的威风,本官既然接了状纸,那就是还未结案,未结案竟然先行成婚,岂有此理。”
只因魏国公府送来的帖子是一封喜帖,言明徐鹏举与那伏娘成婚的请柬。
这魏国公家有喜事,请柬不太可能会送给这么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唯一的可能就是之前热情周到的管家送自己出门,定然被魏国公府所看到了。
“啪!”
徐秀敲击了一下惊堂木不由道:“真是欺人太甚,这上风不接状子,倒把皮球踢给了我,还没问得情况,这魏国公就要先生米煮成熟饭?”
徐扬道:“就在明日午时成婚,这该如何是好。”
“魏国公啊魏国公,本官刚刚到任,还未审案,你就要成婚,真是不把我这么个县官放在眼里啊。”
很是自然,这堂堂与国同休的国公爷,若能将七品县官放在眼里,才是不正常。
徐秀双眸一凝,起身就走。步子迈的急,呼呼有声响。
徐扬一把拦住他,紧张道:“老爷你要去哪里?”
徐秀奇怪道:“趁着未煮成熟饭,把这生米端出来。怎么了?”
听到此话,那懒龙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了一丝担忧。
徐扬连忙道:“去不得呀,去不得。”
徐秀哼哼一笑:“今天要么把伏娘弄出来,要么就是我蹲蹲兵马司的牢房。”
懒龙道:“大人真有此胆量?”
徐秀瞅了瞅他,冷道:“我若没这么点胆量,还怎么在这京城地当一个小小的县官?怎么立足。”
徐秀正了正乌纱帽,严肃道:“本官好歹也是个头戴乌纱帽的两榜进士,去去又何妨,他那国公府也不见得就是龙潭虎穴。”
刚要走出县衙,那懒龙道:“大人,魏国公会让你进去吗?”
“我拿着他给的请柬,去送贺礼。能将我拒之门外?”
徐扬拉了拉他的袖口道:“拿什么做见面礼?”
这一问,倒将徐秀给问住了,对于钱财他一直奉行的就是够用就好,这一路都是吃的朝廷,到现在积攒下来的银钱也没有多少,若是街上随便置办一件礼物,定是入不了魏国公的法眼的。
“董玘,对,将董玘送的那坛子状元红送去。”
徐扬有些不情愿的道:“董玘先生送的,不合适吧……”
徐秀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逮不住流氓啊。”
看着两个衙役抬着的状元红跟在后面。
徐秀心想:这一坛酒要换回伏娘来,便是考校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第二十四章 争妻案(3)
魏国公府
“爹爹,那徐知县过府送礼来了。正在外头等着。”徐鹏举穿着一身喜庆的衣服同徐俌道。
徐俌生的一脸正气,怒道:“就是那个从成国公府出来的徐知县?不见。”
“缘何不见?”
“朱辅家的管家送他出来,多是恭敬,想必也是个趋炎附势之辈,欺压贪赃之徒,见他作甚?”
徐俌的小女儿徐倩捏了捏他的肩膀道:“兄长与伏娘之事皆因那个朱麟从中作梗,这徐秀是一甲探花,祝允明先生对其散曲之道尤为敬佩,而且是得罪了刘瑾才贬责出京,见见或许也无妨啊。也好问个明白。”
徐俌最是疼爱小女儿,见她这么一说,也就顺了她的意。
道:“那就见见,若是替朱辅老匹夫说话,我定要了他的脑袋。”
徐鹏举双眉一皱。
道:“那也要杀杀他的威风,让他晓得什么是国公府。”
徐俌一拍桌子道:“倩儿回避,吩咐将士们进堂。”
……
大堂内的军士们齐声吼道:“江宁县报门而进。”
站在外头的徐秀不由呼吸一骤,这是个什么排场?缘何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小七品官这般?
走进几步,就看到一个英俊男子手持着一把宝剑拦在门口,双眼瞪着他道:“你就是徐秀徐峻嶒?”
徐秀见其不善,谨慎的道:“正是在下。”
“啪。”
那人故意一伸手碰到了徐秀乌纱帽的帽翅,哗啦啦一阵声响。
徐秀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人猛地将宝剑抽出半截;厉声道:“公爷命你报门而进。”
占着比徐秀高的便宜欺身几步,将他逼退又道:“你要小心了。”
见得此情此景,徐秀心中一阵怒火,好哇,七品县官没人权是吗?
徐秀哼了一下,拿手指指指这宝剑,左右甩动几下,示意他起开。
冷声道:“知道了。”
心中对民族英雄徐达将军的后代子孙不由有了些看法。
见他进去,徐秀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官江宁县徐秀告进。”
两旁的军士其道:“高声些。”
“下官江宁县徐秀告进。”
“再高声些。”
徐秀一拍丹田,毫无保留的大声吼道:“下官江宁县徐秀告进。”
“嗨,高声些。”
连叫数声都不答应,徐秀的脾气也蹭了上来,索性直起了腰板,就站在门外,将袖子来回甩动,以示不满。
见他如此,里面才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哦。请徐大人进来。”
毕竟是来将伏娘带走的,听他如此说道,也不好真撕了脸皮,当下走进去道:“下官徐秀,见过公爷。”
那魏国公看都不看他道:“一旁起过。”
低头咬牙的徐秀道:“多谢公爷。”
这屋子内除了魏国公有一把紫檀交椅,还有两把小的椅子,一把被那个英俊男子坐着,想必就是徐鹏举了。另一把无人,刚想走过去坐下,就见小军士搬走。
徐秀见此,也不由忍着道:“公爷,下官就这样站着讲话吗。”
徐俌带着鼻音好笑道:“你要怎样讲话?”
听他这么一说,徐秀道:“下官不才,却也是两榜进士,一县之父母官,为何在公爷府上,连个冷板凳都没的坐呢?”
徐俌将扇子丢在茶案上喝道:“我这国公府乃清白之地,焉有你的座位。”
老子头一天来江宁县上班,碰上这鬼事是我倒霉,想要解决,可你们一个个以官职压人,很好玩吗。
徐秀心中虽然不爽,面上却笑道:“依公爷之见,下官是有不清不白之处了?”
“你若不是吹嘘拍马之徒,那成国公府缘何对你礼遇有加,你若不是贪赃枉法之辈,其管家缘何对你恭谨谦卑?”
好哇,徐秀就知道成国公府的不对劲必然有原因,看来这就是魏国公对自己的误会了,见他貌似还是很正义的,但你这魏国公府三番两次戏弄与我,我岂能与你这般简单的解释就行的?
徐秀双手一拍反击道:“着哇,依公爷之见,凡被成国公礼遇优待之人,凡被其下人恭谨谦卑之人,皆是吹嘘拍马之徒?皆是贪赃枉法之辈?公爷,想必您去,也是这样啊,那您岂不是也……”
那魏国公徐俌猛拍桌子道:“老夫受先祖遗荫,凭借赫赫战功,他成国公定然会对老夫礼遇,岂能等同于彼辈?”
徐秀朗声道:“下官十年寒窗,九载熬油,得中一甲第三,只因这奸宦刘瑾弄权才贬责出京。那成国公一日三恫吓,逼迫下官将那伏娘送归成国公府,而在下来到公爷府上,为的就是登门送酒啊。”
又道:“下官今日登门送礼,公爷非但不能以礼相待,确是这样弓上弦,刀出鞘,弄权显势,以大凌小!”
“才是有些不清不白的吧!既然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