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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峰一转,顾惜朝尚未反映过来已经被对方点了|穴,全身不能动弹,随即天旋地转,人已仰躺在床上,而上方赫然压着某个笑的极其灿烂的人,一左一右,一深一浅两个酒窝陪衬着那张笑容,让顾惜朝感到无比的可恨。
看着身下之人一脸恨不得把自己拆吃入腹的样子,戚少商笑的更开怀了。只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无比的温柔以及深情。轻点着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以及那让人流连忘返的柔软薄唇,每轻点一处,便会从相贴的唇齿中呼唤出那人的名字:“惜朝,惜朝。。。。。。”
顾惜朝临听着那一声声低沉的呼唤,温柔中带点沙哑的声音就好象有生命般飘入自己的耳朵,潜入自己的脑部重复的回响着,再一点点的蔓延到胸口,另下面的跳动声比之平常更加快速。“嘭,嘭。嘭。。。。。。”在这跳动声中,能感觉到有丝丝甜蜜缓缓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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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的低吟自帐内传出,屋外骄艳的阳光透过帘帐,隐约露出里面激烈交缠着的身影,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淫糜的气息。
戚少商右手抱着顾惜朝,注视着他沉睡的俊颜,左手执起那放在窗沿的冰凉右手,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惜朝,不管那梦境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可以不与理会。我只知道无论你——顾惜朝变成什么,我——戚少商一定会找到你的。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16
认识我吗?!
上海是个繁荣的地方,军阀,政客,商贾无处不在。没日没夜的沙龙,富商太太小姐们的调笑,披着虚伪外衣的商贾政客们的假笑混杂着充斥着这些地方。室内污浊的空气逼着鲍望春逃离那里,他灵巧应付着那些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不着痕迹的移向门帘后的露天阳台。一口清新的空气吸入肺中挽救了他濒临断裂的神经,旁边的一下声响引来了他的注意,阳台一个阴暗的角落一男一女正热烈的激吻,轻咳一声,不想再回里面鲍望春只能选择尴尬的打断了他们。热吻中的两人在等到他们满足后才停止了动作,他们轻拥着走向了鲍望春。
“赐官,我先进去了。”步入厅中灯火的范围内,鲍望春看清楚了他们,那女人正是这次沙龙的主办者当红歌星花小姐,而那男人只是让他很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让开路礼貌的恭送女士进去所以鲍望春没有看到那男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阳台上只剩下了两个男人。
“这位书生真是一表人材,气宇不凡。”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鲍望春。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说完鲍望春不忘调侃的往那个阴暗的角落瞟一眼。
被鲍望春的话语与眼神调侃的一楞男人绽开了俩酒窝笑的开怀,“鲍望春,上海文物管理处处长,是吧。”男人笑着开口用求证的口吻肯定的语气问鲍望春。
轻皱下浓秀的眉,鲍望春不喜欢这个男人。
“是的,我就是,请问先生是……”不等鲍望春说完那男人已笑嘻嘻的抢断他的话。
“我是周天赐,你可以叫我赐官,我叫你望春好吗?”
没礼貌还皮很厚,鲍望春心下评论道。
“原来是广州广运行的当家人,见到您很荣幸。”皮笑肉不笑,鲍望春心中充满了对于眼前人的不屑。
“何必这么客气呢,望春,不如让我们为我们的相遇来干一杯。”拿过鲍望春手中的酒杯周天赐一口饮尽,“味道不错,不愧为美人饮过的酒。”
“你,周先生说笑了,真是不凑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冷笑着向周天赐辞行,鲍望春转身生硬的离开。
远离战场的硝烟,上海的星空显得异常地清澈美丽。
夜空寂静的仿佛连调皮的星星眨眼睛的声音都能听的到,上海的夜是那么的沉默,没有任何灯光就算有也只是在街角那让巡逻士兵认清方向的昏暗路灯。
一切都太沉寂了,沉寂的使鲍望春感到在这和平的外表下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的心里涌动着。
唐突的一个声音响起,“我们又见面了,望春。”
是周天赐,吃惊的看着已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鲍望春一楞神随即马上恢复,“不知周先生夜闯在下的私宅有什么事吗?”
周天赐一瞬不瞬的盯着鲍望春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拢上他的脸,眼中透着浓浓的忧愁与想念,“惜朝,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
本在周天赐伸手要碰上他的脸时鲍望春想避开的,可是却被周天赐眼中浓切的情感掳获没能动作。
“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什么惜朝。”咬紧牙关侧过头偏开那只手,鲍望春远离周天赐一步看向周天赐说道。
“惜朝,你是我的惜朝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是少商,你的少商。”周天赐再跟紧一步两手紧抓鲍望春垂下的双臂不让他再退。
“请放开我,周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自重,要不我要打电话叫人来请你出去了。”无奈手臂挣不脱周天赐双手的钳制,鲍望春只能理智的提醒周天赐并用一种很厌恶的眼神明确告诉周天赐你让我很难受。
“不认我,为什么不认我!惜朝!”头凑到鲍望春耳边暧昧的呼着热气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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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身下人手上的皮带一个翻身搂在自己怀了,用手拭去他背上的汗,亲亲他的汗湿的鬓角,“惜朝,为什么,一开始不认我,非要我逼了才认呢?”
拧了那混蛋一记,鲍望春才悠悠开口,“少商这一世与上一世这世道有何区别,国不成国,何以为家,这一世我已在这乱世纠葛之中,而你并不一样,这一世你不在是大侠只是个普通商户,我不想拖你进这乱世只希望你能平安过这一世。”
“你这个小傻瓜,有你的这世界才是我的世,没你我怎又能过得快活,没有快活光只平安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惜朝不管你的世是怎样都让我与你同行。”看着心上人沾雾的双眸,周天赐虔诚吻上。
牛奶番外
旧时光,栀子花氤氲昏蒙的暗香,浓密藤架下静静游走的流光。
他枕着他的手臂睡着。
台上是口水飞溅,激|情洋溢的老师,台下是一双双昏昏然欲睡的眼睛。
安静到模糊的时光,他枕着他的右手安然的睡着。
偶然他侧头,看见他柔软如婴儿般不设防的睡颜。于是忍不住一边微笑一边不经意的在纸上涂涂画画。
很多年之后,我搬家的时候,从纸箱里掉出来一本旧厉史书。书页上,一张张都是他的素描,他微笑的样子,他沉思的样子,他生气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孩子气却安静的睡颜。风吹过,纸张在空气里哗啦啦的响。
曾经的以为会天长地久的他爱他。
而现在,他在遥远冰冷的芬兰,和他美丽骄傲的未婚妻决定下个月举行婚礼。而他,在爱尔兰或者伦敦或者巴黎,世界上某一个角落。隔了漫长时光的不见。
我抱着旧纸箱站在人来人往的立交桥上,脚下是来来往往的车流和喧嚣热闹的人群。忽然很真切的想大声哭出来。
原来真的,时间这样残忍,岁月这样荒凉,而世界,从未记住过谁的悲伤。
我记得遥远的那一年,这个海边温润的城市第一次下了雪。绵绵密密的雪花,落了细软的一层。
那一天的大雪中,他轻轻敲他的窗,他笑着说:“我堆的雪人,很像很像你的模样。”
他站在窗户边微笑,眼神清亮。
他说了什么话,呼出一口气,隔着老旧的窗玻璃,凝成一片薄薄的白雾。窗棂上微笑着的容颜,渐渐暗淡成模糊不清的一个剪影。
然后呢,太阳似乎很大很亮,金黄透亮的阳光像薄薄的金片,贴着他冰凉的皮肤,他站在小小的窗前,看着那个雪人慢慢慢慢的化掉,像一滩巨大而破碎的眼泪。
太阳上山,太阳下山,雪孩子流泪。
融化的雪人,蒸发的水汽。绵白云朵慢慢划过这个城市空旷的天际。
阳光太明好,谁会记得谁曾来过谁的心上。
那一年的那一天。
寒冷空寂的夜,他陪他看过一场烟花的表演。
五彩流萤的流光幻影里他拿着一束燃着的仙女棒说:“听说这样在地上写字,就永远不会消失。”
他安静拿过他手中的烟火,走到枫树浓密盛大的阴影里写字,最后一笔停下的时候,他转身,正好看见所有璀璨明亮的光芒在他眼里瞬间湮灭。远处的墨兰色夜空深的更加寂静。
烟花终于全都凋谢。
从始至终,他没有去看过他写的字。
在某个时刻,他失去勇气,他安静到底。
很长很长的流年之后,我走在那条空旷的小路上,在某个地方,那几个字还固执的不肯褪色,灰黑色的字迹,在那场繁华却寂寞的夜色里,他写过七个字。
“厉南星爱陆小凤”
厉南星爱陆小凤。唯一的一次表白,藏在烟花寂寞冰冷的灰烬下。他却始终没有看到。
在某个时刻,他是否期待过一个拥抱,然后他就会留下,再不离开,没有人知道。散落在旧时光里的秘密,谁又说的清。
燃完了花火,耗尽了等待,他还是没有明白。
于是只能走到所有心事都冰冷,走到终于散场,走到转身离开。
有时候只是错过了一个眼神,就是错过了一生。
第二天,他登上飞往澳洲的飞机,他踏上北上的火车。
飞机在苍蓝天空划出一道银白细线的时候,他指尖在灰蒙蒙的玻璃窗上正画好最后一笔。月台上汽笛一声一声在催,播着谁的歌陪人们掉眼泪。忽然的泪流满面。车窗上的那一颗星星,丑的不能不能再丑。脚下的列车平稳迅速的向前,身后小小的城被抛的越来越远。
这座城,这个整个秋天都沉浸在浓密汹涌的桂香中的城。这座城,这个总是水汽氤氲的温润的城。这座城,没有爱情发生,没有地方安放青春。
于是就这样吧,天上人间,自此以往。
他以为他可以,不爱的决绝勇敢,自以为是的懦弱的勇敢。
老旧CD机里的歌声不断不断唱,唱到整个世界都恍然。
原来岁月太长,
可以丰盛可以荒凉,
能忘记结果,未忘记遇上。
很多很多的片段,在岁月里叠加,浮现出往事里厉厉清晰的线索。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好像一张破碎的脸。
大雨倾城,他和他走过的那条街。
苍灰天空,繁密电线割裂天幕,像细密的伤口,迟迟不肯愈合。
行在他安静的呼吸里。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水面上他的背影忽然碎裂。
浮光俗尘,暗沉天色里,遇见那一片鸢尾花田。雨水绵密,将画面洗的泛白,那一片连绵的紫色像沉落水中的一方信笺,淡到疏离。
他看见一株明媚的紫,固执的不肯褪色,在苍白雨幕里不管不顾的艳丽。那样成长过后的花朵,美丽而且狂妄。
青春这样短。
他在那个时刻,终于牵住他的手。
走过漂浮的风景,走过缄默的心情,走过沉静的时光。雨水像停不下的一场哭泣,渐渐的洗去,彼此年轻真切的脸庞。
下一个路口,他放开他的手。风景和心情,都被留在不远的身后。
后来的后来,会不会,他想起他,在某时某刻,忽然的大雨滂沱。
后来我去参加我哥的婚礼。
在芬兰,很北的北方,无限靠近北冰洋。巨大的冰块漂浮在湛蓝的天幕下。空气冰冷干净。深吸一口气,胸腔有轻微的疼。这里有很懒洋洋的阳光,这里有似乎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层,这里有蓝的纯粹简单的天空。
嫂子笑着恶狠狠的威胁我哥:“陆小凤,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你不会再想逃了吧?”
喧闹的婚礼进行曲里,我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后门被人打开,我听见门柄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一声。
有人走进来,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
神父在念着祝福词,无名指,闪亮的钻戒,我忽然看不清我哥的表情。世界仿佛变得很安静。然后我听见很轻很温柔的铃声,我知道他离开了。
忽然我很想逃离。
在芬兰陌生车站,我终于再看见他,依旧是天蓝的上衣在他单薄的身上有伶仃的味道,你又瘦了那么多。
我安静的看着你,隔着汹涌漫长的记忆和时光。
你低垂着脸,手插在上衣口袋,沉默看着漫过膝的雪。有那一刻,我以为也许你会像那个雪人,留着眼泪忽然融化。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来到你身边。
你转身看见我,你甚至能对着我微笑,你说:“很蓝的天,不是么?”
我看着你,我忽然那么想替你疼,想替你流泪。
你又揉乱我的发,你又拿出糖,你又说:“傻姑娘,哭起来会很丑。”
你的眼神依然温柔,温柔如那夜的月色。
那个夏夜,你睡在我们的客房。半夜我踮着脚尖悄悄的去看你。忽然呆住。水色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