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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册那的汉话并不太好,两句话就已经语塞,换了番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硬是被刘茫两句番话给噎了回去。
骂不过,那就打吧!
阿册那一夹马腹提起两柄大刀径直朝刘茫冲过去,刘茫手中长枪一晃挡住,其余亲卫退后让开给两人腾出地方,战场之上你来我往不同于武林高手之间的较量,武功手段也和那些江湖侠士来的不同,就说江湖上嫌少有人会用这种大刀长枪的,在地上不好施展开来,可在马战之中,这些兵器可就占了好处了。
阿册那的马上功夫极好,毕竟是自幼就在马背上长大的番毛子,刘茫的骑术看起来也不差,论蛮力是阿册那更胜一筹,可刘茫的功夫比阿册那好上太多,几回合交战下来,不分胜负。
当然这个不分胜负的似乎只是人,刘茫的那匹马儿这几天被关在马厩里,没人敢放他出来,早就尥了蹶子,一上战场,跟疯了似的,见谁咬谁,阿册那那匹名驹秃了一半的尾巴,萎萎靡靡看着刘茫的马儿不敢上前。
阿册那气得牙痒痒,刀面横放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那马儿受惊,转头就朝刘茫冲了过去,刘茫避开还未还手,番军的侧翼突然混乱起来。
一名番军士兵灰头土脸的跑过来用番话大喊:“王子!侧翼受袭!”
阿册那一晃神,肩上狠狠挨了刘茫一下,被直接打下了马,就地打了个滚,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刘茫的马儿狠狠咬住了衣服。
阿册那身后的亲兵一瞬间全慌了,一拥而上,刘茫的马儿咬着阿册那拖了两步……
“将军!后军受袭!”
王忠义和谢子德带领的大军迅速将番军阻隔成几段,主将受制,突然受袭,番军阵脚全乱,慌乱之中隐约察觉左侧疏松,便都朝左侧跑去,阿册那被刘茫的马儿拖了一路,浑身上下乱七八糟全是伤痕,而阿册那的亲兵跟发了疯一样围上来,几乎是以死相斗,刘茫心知死斗之人不可逼,闹不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自个的亲卫又零零散散已经不知在何处,心里万分不甘心,可也得只能让马儿松了嘴。
至此时阿册那几乎已经送了半条命。
那些亲卫见已经救下二王子,转头就跑,那速度,刘茫望尘莫及。
所谓的一场“大战”,不到一天就已全部结束,刘茫手下军队伤亡甚小,而番军……死百余人,俘千余人。
大获全胜。
刘茫让人写了捷报赶紧的给皇帝大人送过去,自己早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军中四处都是一片喜气,打了胜仗啊,出了这几天的一口恶气,谁不高兴啊~
战时四处危险,沈轻鸿只在营帐中等消息,好容易听到退下线的伤兵说大获全胜,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到刘茫红袍银甲威风凛凛在其余将军的簇拥下进来,看着沈轻鸿,懒洋洋一抬眉毛,笑了。
“燕子,咱可赢了啊。”
沈轻鸿也跟着笑。
“可惜,阿册那没抓住,我把人给放跑了。”刘茫似乎有点儿懊恼。
沈轻鸿还在那儿笑:“下次再抓回来呗。”
刘茫眨眨眼:“没事!人没抓住老子也给你记头功!要不是你和尹大夫,咱现在还只能在城里窝着,要不是你那一句话,我们这群武夫抓破脑子也想不到这一招啊!”
沈轻鸿抿唇笑了笑,心里却明白得很,先不说刘茫识不识字有没有文化,他不信刘茫打战这么多年会不懂一个将计就计欲擒故纵,刘茫既然能当上镇国将军,铁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自己那点儿小心机,在刘茫面前,什么都不是。
可边上的人不知道,连声附和。
王忠义:“将军是该给沈先生记功,要是没有先生啊,指不定我们这次得输。”
“以后军中文有沈先生,武有我们将军,嘿嘿……”谢子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剩下的失地还不是一眨眼就夺回来了。”
高林总结:“先生真厉害。”
沈轻鸿摇摇头:“真正有功的是上阵杀敌的将士。”
谢子德:“先生过谦。”
王忠义:“先生别和我们客气!”
刘茫:“燕子你不好意思了?”
高林继续总结:“先生最厉害了。”
“这样说吧,我既然来了边关,就对那什么功名利禄没兴趣了。”沈轻鸿笑了笑,“将军之前也说过吧,一家人,谢什么!”
刘茫有点儿诧异的侧脸看了沈轻鸿一眼,却忍不住挑眉笑了。
王忠义皱眉:“可是……”
“行了,燕子都说不要了。”刘茫一拍王忠义的肩,“功名他娘的能当饭吃啊?要我说,别的不管,传令下去,明儿个要中秋了吧?咱军中也好好过个节,一是过节,二是庆功宴,三呢就当给燕子接风洗尘,你们文人不是说那个什么……什么喜临门来着”
沈轻鸿笑:“这可是三喜临门。”
“对对对,三喜临门,多吉利!”刘茫笑眯眯说到,“比那双喜还多了一个喜。”
王忠义露出了有个文化人就是好的神情。
等所有人都散了,就剩刘茫跟沈轻鸿一人,刘茫四下看了看,轻轻拍了拍沈轻鸿的肩,一抬眉毛笑了。
“燕子,多谢。”
说完,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
沈轻鸿愣愣拍了拍自个的肩膀,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吐槽番邦二王子的名字和标题……
其实它就是字面意思。
第16章 16。自古醉酒出真情!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边关军队里也是要过节的,番毛子虽然不是汉人,但这些年跟汉人混久了,习俗什么的都汉化了不少,中秋他们也是要过的,两军高挂免战牌,除非对面的主将特别缺德,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大节的时候来攻什么城,否则不仅边军不开心,番毛子们也不乐意。
谁愿意在过节的时候还加班加点扛着大刀去打战啊。
沈轻鸿这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边过中秋节,边军的中秋和京城比起来实在大不一样,没有花灯没有佳人,有的只有孤城落日,但好歹还有个月饼是相同的,虽然吃起来粗糙了那么一点儿,可军中的气氛比他从前过的任何一个中秋节都要来的热闹。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军中将士的习惯虽说看起来的确是豪迈无比真性情,可沈轻鸿还是有点儿不大习惯,自小沈老夫人对他家教甚严,沈轻鸿从小鲜有用手抓着东西吃的时候,更别说大碗喝酒,在沈家里稍微醉个酒被沈老夫人抓着都是要上家法的,平常撑死也就逢年过节喝个两口小酒应应景,偏偏沈轻鸿还是个三杯倒,更是从小到大滴酒不沾。
边关的酒和京城不同,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喝酒叫做品,为的是附庸风雅,而边军们喝酒就叫做喝,一为御寒驱邪,二为鼓士气壮军威,无所谓什么味道口感,够劲头就行。
沈轻鸿在京城中是三杯倒,到了这边关……闻着那酒味他都隐隐约约觉得头晕,偏偏刘茫跟众人说这晚宴是给他接风洗尘,众将士又觉得沈轻鸿这次是第一功,一堆人围着上来敬酒,喝吧,沈轻鸿的酒量实在不好,不喝吧,那些将士们又觉得沈轻鸿是不给他们面子。
沈轻鸿郁卒了。
将士还照顾沈轻鸿是读书人,他们照碗喝,沈轻鸿好歹还是个小杯子,可沈轻鸿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小杯子,闻着那酒香浓郁,怎么都下不去口。
谢子德和王忠义一左一右拉着沈轻鸿的袖子死命给他劝酒,高林笑眯眯在一边不说话,沈轻鸿被逼急无奈看向高林的时候,高林只是眯着眼睛笑着说了一句:“我相信先生。”
沈轻鸿:“……”
王忠义的嗓门最大:“先生!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谢子德连忙接着王忠义的话:“对啊先生,我们照顾你是读书人,你一杯,我们三碗!”
王忠义:“这么多将士都等着呢!”
沈轻鸿看着手里的杯子,跟看毒药似的,咬牙闭眼,仰头想要一饮而尽。
手腕上被人一抓,沈轻鸿睁开眼,就看见刘茫满是不耐的抬抬眉毛:“老子替他喝!”
谢子德不乐意了:“将军!你这是乱了规矩。”
刘茫不太高兴:“喝酒就喝酒,哪那么多麻烦。”
王忠义皱起眉想了半天:“将军喝也行,不过就不是这么小的杯子了。”
刘茫不高兴挑眉:“行。”
“我们喝多少将军你也得喝多少。”
“行。”
沈轻鸿连忙拦住刘茫:“他们那么多人。”
“人多也喝不过我。”刘茫从王忠义手上接过酒,倒了满满一碗,“你不会喝酒就边上看着。”
刘茫一句话彻底转移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将士们从劝沈轻鸿喝酒转而灌刘茫酒,沈轻鸿在一边看着干着急,这么多人轮着灌,刘茫酒量再好也受不了吧。
可是这种时候,劝阻的话是的确说不出口。
高林年纪还小,虽说酒也是喝的,但是没有人会灌他喝酒,于是高林翘着腿在一边的桌子上坐着看热闹,沈轻鸿无奈凑过去,犹犹豫豫小声开口问高林应该怎么办,高林反而眨眨眼睛:“先生放心,将军不会出事的。”
“……可是。”
“将军酒量可好啦~而且大家都有分寸,先生放心!”
沈轻鸿还是皱着眉:“酒量再好这么喝下去也都是会醉的。”
“醉就醉呗……”高林撇嘴,“喝酒宿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哎先生你要干什么去!”
沈轻鸿颇为艰难的从人群里挤过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对所有人说:“方才是轻鸿不懂规矩,诸位将军如此热情,这一杯酒,轻鸿不能不喝。”
刘茫抓住沈轻鸿的手腕,沈轻鸿抬头看了刘茫一眼笑了笑,然后把刘茫的手拉开,自己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谢子德立马带头鼓掌:“好!先生好酒量!
沈轻鸿对所有人亮了亮碗底,一瞬间所有将士都起哄鼓起掌来,可这掌声还没下去呢,哗啦一声,那酒碗掉到地上碎了一地,沈轻鸿两眼一闭直接软了下去。
……
喝酒的后果是沈轻鸿宿醉在床上躺了一天。
军营里都是些武夫,没什么下人,刘茫对其他人也不大放心,这一日恰好也没什么大事,就在那儿借照看的借口数落沈轻鸿。
沈轻鸿心里不高兴,可是宿醉头疼脑子整整慢了半拍,刘茫说什么,他得大半天才反应得过来,而且往往是牛头不对马嘴。
刘茫抬手摸了摸沈轻鸿的头:“不会是喝傻了吧?”
沈轻鸿想打开刘茫的手,反应慢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啪的一声声音无比清脆,疼的沈轻鸿一龇牙,刘茫在边上闷笑差点儿没把自己憋出内伤。
沈轻鸿憋气,闭上眼捂着自个儿宿醉晕晕乎乎又头疼得厉害的脑袋:“让我死了吧。”
“别……好好休息一天,过几天还有的忙的。”
沈轻鸿睁开一只眼看刘茫。
“我手下的兵人数本来就不算太多,前段日子夺的城多了,分了一大部分人去守。”刘茫叹口气,“现在想主动出击的话,人已经不够用了。”
沈轻鸿总算还能反应得过来:“从其他地方调就好了呗。”
“那可不一样,我可不想要收到一堆老兵油子。”刘茫舒舒服服往椅子背上一靠,“征兵令就两天就能到,等真到了,那可有的忙了。”
“新兵要练,多麻烦……”
“番毛子这几天不是消停么,阿册那又伤得那么厉害,估计有段时间不会来了,趁着这段时间练练新兵,不挺好。”刘茫抬抬眉毛,“那些个安逸地的军队,兵不成兵的,调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可是……”
“燕子你说,士兵凭什么给人家拼命啊。”
沈轻鸿一愣:“因为……因为……家国天下……”
“呸,你们文人就喜欢扯大道理,什么家国天下,当兵的没两个能识几个大字,你说参军是得上前线打战对吧,战死了不过几两银子抚恤,闹不好连具尸体都找不到,你们读书人不是有一句什么一将……一个将军万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
“对,可是谁无缘无故好好的就听你的话帮你打战啊,安逸地方的那些士兵,不过是想入军队混个粮饷,反正打战打不着他们那个地方,死不了,就算真上了战场,也绝对不想着拼命,敌人来了,我跑,敌人跑了,我就追,一场大战下来连敌人的兵器都没挨着,这样的人,能打什么战?”
沈轻鸿愣住,这问题,他倒是从来都没想过。
“我军中的人,都是那些被番毛子占走的十八郡土生土长的老百姓。”刘茫看着沈轻鸿的眼睛笑,脸上的神情虽不大正经,但是却十分认真,“或许他们参军前是个小老板,和你一样是个文弱书生,可他们都心甘情愿誓死也要夺回失地,都是人,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因为说不准,那些番毛子脚下踩着的地方,就是他们曾经的家。”
“其实你说家国天下也的确没错。”刘茫摸了摸自个的下巴,“可如果把家和国天下都凑成一块了,天底下哪个人不能当上阵杀敌的士兵啊。”
“将军说的……轻鸿之前从未想过。”沈轻鸿微微皱眉,不仅从未想过,他现在也没办法相信这种颇为深谋远虑的话会从一个向来不正经的臭流氓嘴里说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