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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殿下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坚持一个月。按照殿下所说,有人用血饲养了母蛊,那么,只要找到它,完全可以将殿囧囧内的蛊引出来。”良逸风摒除了吊儿郎当,眉间一道浅浅的沟壑,衬托得此人清俊认真,超然物外。
“那就好。叫李云栖进来吧”父皇淡淡的吩咐道。
李云栖的脸上,依旧是他惯有的表情,看似温雅如同三月的春风,只是自从岚清远死后,那股春风就渐渐的散了,微抿的嘴唇也泄露了他的心情。见到李云栖进来,良逸风亦有些动容。只是眼神交汇那一刹那,两人又别开。看样子,现在局面也不太好。我回想起李云栖曾经对我说的话,珍惜眼前人。可是,话虽有理,可是要真真正正的接受又谈何容易。我也不曾想到良逸风动了真情。这是缘还是孽,恐怕老天都说不清楚。
四人在这马车里面,也并不显得多么的狭窄。本来要离开的良逸风,我示意他留下。想来,做徒弟的也应该帮师傅的忙吧。
“陛下,影卫和日焯都各自派出去了。这一路没有埋伏。只是京都的禁卫军被换了。”
“好了,下去吧。”父皇说完就准备赶人。
“等等。”我突然不搭调的问。“现在是到了琉璃城了?”
“是,殿下。”李云栖回禀。
“我想吃琉璃城的特色的吞云饺,你和师傅去帮我买,好不好?”
“这……”李云栖见父皇没有表示,也不好推辞。买一碗饺子要两个人,当然不需要,只是看师傅那别人都欠他钱的模样,我就知道这几天估计他被李云栖弄得够呛,话都可能没说几句。
李云栖率先出了马车,良逸风出去的时候,我朝他挤眉弄眼。良逸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辰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喜欢给人做媒了?”
“哪有?我师傅就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李云栖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当然要为他们创造条件咯。”
父皇低低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李云栖没反应了?”
有吗,有吗?我蓦然来了精神。还以为父皇什么也不关心,原来父皇也是有点八卦天赋的人,我顿时大有找到了知己,高山流水,相谈恨晚的感觉。“他怎么反应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辰儿,以李云栖的xing格,要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的话,怎么可能会表现出迷惘的表情。我可是听下面人回报说,昨天晚上良逸风在李云栖的房间里面,没有被踢出来。”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带着万分的热情,继续畅谈他们的未来发展趋势。直到,真的有一碗吞云饺放在我的面前。
打住我开心的八卦,吃了一口饺子。美美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后我们能天天这么悠闲的吃饺子,那该多好。”
“嗯,辰儿要赶快好起来,这样的话,父皇就答应你。”我一听,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别,父皇,你有自己的事情去做,不要这样宠我,以后我无法无天了怎么办?”
父皇正色。“就是喜欢辰儿无法无天的样子,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无法无天的样子。我瞪大眼睛。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上辈子吧。”若有所思的声音如同青烟一样,飞过了千山万水,和着马蹄的声音,到了京都。
京都的繁华,与以往一样。人来人往的街道,叫卖声还有吆喝声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或精致或大气的飞檐,铃铛还若有若无的响动。因为战事并没有烧到京都,冬日里还剩下些许喜庆的意味。一辆豪华的马车穿城而过,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瞩目,这里的繁华司空见惯。只是它的目标是九重城阙的宫殿。
朝孤单的站在高处,冬日的阳光撒下,罩在朝单薄的身体上,衣袂飘飞。我掀开帘子,父皇牵着我的手出了马车。
渐渐的走近了。一袭白衣的朝好像憔悴了不少,眉头紧蹙。我心中为之一动,想要伸手抚平朝的眉头。身体先于头脑就要做出反应,可是手上的力度将我阻止。
“儿臣参见父皇。”朝还是行了君臣之礼。
父皇拉着我从朝的身边擦肩而过,“儿臣?太子还认我这个父皇吗?”
“儿臣不敢。”
父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个皇宫,在冬日里面依旧气势恢弘,重重宫殿迎回了真正的主人,我不明白朝究竟要做什么。天空有掉队的鸟,没有来得及飞到温暖的地方,孤单的叫着,冲破了九重云霄,我想要再看一眼朝,心中却是一阵悲怆。
(3…20)
卷二 第二十三节作者:伊如淡雪 。 “殿下,殿下——”当我还在睡梦中迷糊的时候,有个女人在外面嚷嚷。是谁这样的失礼,居然跑到萧瀚殿来撒野,父皇也不管管,不是说擅闯者杀吗?我翻身抱着温软的绒被,不满的嘟起嘴巴。刚才的梦中,好像梦见了什么事情,然后一种莫名惆怅的思绪攫获了我的心。真是讨厌。谁在吵闹,让我心烦,要是被我逮到,一定要痛打五十,不,一百大板。
我睁开眼睛,厚重的紫色帷幔映入眼帘,我撒气似的抓住撕扯,裂帛的声音撕拉的响起。一回到萧瀚殿我就回复到以前那个小肚鸡肠任xing妄为的惜辰,前段时间我可是立志做一个心存天下、海纳百川、宽容大度等等美好品德于一身的小七。这足以见得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紫衫——”我撒口大叫。
匆匆有人进入内室,现在我可是一个易碎的玻璃,谁都要小心翼翼的担待着。“殿下,您醒了,奴婢服侍您穿衣,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刚才是谁在吵闹,扰得本殿下不得安宁,给我拖出去脱了裤子打——”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吩咐。
紫衫面露难色。“殿下,那是一个女人,脱了裤子恐怕不好……”
“女人就不能脱了?照样——”我嚣张的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仗势欺人的感觉太好了,以至于我满意的一笑。当个好人不容易啊,当个坏人才是王道,反正皇宫就是一个坏人当道的地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没理清楚,所以,烦。
“可是”,紫衫还是没有行动。婆婆妈妈的帮我挂上配饰。
“可是什么?不会我连打个人都权利都没有吧?”我挑眉,不悦。
“那个人,是太子妃——”紫衫麻利的帮我弄好。
“咦?”太子妃?秦如墨?我诧异了。当然打人这件事是不行了,要是太子妃被脱了裤子打,估计天下都得愤怒。
到了外殿。秦如墨依旧是如画似玉的模样,只是这双眸中带了一点惆怅和不安。见我一来。盈盈一拜,可是没有起来。
“太子妃这是作甚,怎么说也是我的皇嫂,再跪惜辰可是要折寿的。”
“如墨清早贸然闯入萧瀚殿,是请殿下救救朝吧”;说罢,抬起头竟是眼中含泪,让人倒是不好为难了。
我上前扶起秦如墨,然后一同坐下。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太子妃如实的说来”我也正色道。
“殿下,如墨所知之事定如实的禀告,只是殿下可千万要帮忙才是。”说着,用手绢擦掉眼泪,迸发出一抹决绝和坚毅。
听完秦如墨的话,我即刻唤来紫衫。“父皇现在到哪里去了?”
“殿下,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意说。”我登时来了火气。
紫衫瞬即跪下。“陛下说让殿下好好休息……”
“说!”
“陛下和太子去了萧瀚殿以北的枫山。说是要……对决。”
“对决?”妈的,两个人都疯了吗?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对决的结果,我想都不敢想!“马上备马,我要去找他们。”
在皇宫中策马狂奔,寒风嘶嘶的吹过耳边,大口的吸入冷空气,呼出白烟。想起刚才秦如墨的话,我才明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我走之后,父皇发了一阵时间的疯,朝堂上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被打破,将某些本来安分一点的人逼得有点急,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这些掌握着实权的大臣?一个君主再能干,没有一帮朝臣的张罗,也是枉然。而正当此时,两国宣战,父皇又不顾一切的御驾亲征,带着自己的势力出了朝堂。这下可好,留着这些人你争我斗,死了不少人。这样乱也是死,造反也是死,不如一搏。秦右相,即是秦如墨的父亲,才是这次叛变的主要力量。朝是他的女婿,自然是他们千方百计笼络的对象,本来就是太子,名正言顺。以秦如墨所言,朝并没有干什么事,只是被人顶着个名号,其他的都是下面的人干的。当然,秦如墨也可能隐瞒了什么,可是以我对朝的了解,不是一百,大概也是九十了。
现在父皇回来,朝的地位及岌岌可危,若是认真的追究,朝被废或者被杀就是必然的。挑战天子的权威,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这是天下之至理。
父皇不去好好整顿朝纲,朝不去好好张罗,两人干什么要去决斗。在名义上来说,决斗这种江湖行为,完全是生死不论。几曾何时,到了这般生死不容的境地。
跨上马的时候,我问秦如墨:“你后悔吗?”揭穿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的夫君。
秦如墨淡淡的摇头。眼底有无奈,有伤心,偏偏没有后悔。
爱到深处,背弃所有,哪里有后悔的余地?
枫山笼罩着凄凉的薄雾,枫叶落尽,唯有肃杀。马儿狂奔至此,狠狠的拉住缰绳。忙不迭的下马,踉跄的往山上跑。
冬天山地想冻僵了一般,踩上去硬梆梆的。我记得丹枫美景是皇宫一绝,所以枫山上面的醉枫亭也是朱红为底,檐角叮叮当当的铜铃,非常的有情趣。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铃声传来时,我加快了步伐。这清脆而纷乱的声音,正如同我的心一样。
喘着粗气跑到醉枫亭时,这场决斗已经开始了。十丈之外就是较为开阔的平地,长啸的剑气声声入耳。丹枫上最后几片树叶已经在此时化作了剑底的粉末,搅动的空气让风更加的凌厉,我的衣衫被掀起,又急剧的落下。
呼出的热气迅速的消弭,我张口想要大喊,可是嗓子吹了冷风,竟然干痛的厉害。
两人的身影一触即散,复而又合拢。剑气长啸,竟像一场最后的诀别。意识到这一点,我再也顾不得什么,鼓足勇气冲向正在激战的两人。妈的,你们两个最好看清楚是我,要是敢伤了我,一定不饶了你们。大卸八块,扔去喂狗。
一声惊天的碰撞,戛然而止的战事。
滴答,滴答的闷响,鲜红的血,落在单薄的地上。
看见两人惊慌的表情,我觉得很好笑。“咳咳,父皇,朝,你们别打了。”
不愧是父子,做出的动作竟然惊人的一致。一人扯住我一只手,生生要将我撕成两半。
“今惜辰,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父皇薄怒。
“小伤,小伤,不是没事吗?”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浅浅流血的伤口,畏缩的嘟囔着,可是,就算是小伤可还是很痛啊。两人幸好收住了剑势,可是未完的剑意止不住划伤了我。
沉默的朝,拉着我的右手,紧紧的握住,然后踟躇的开了口“惜辰,对不起。”
我心中苦笑,本来说过诀别,可是现在还是面对面。朝哪里有对不起我,只是我对不起他而已。
很久没有仔细的看朝了,喜欢一个人时,时时刻刻想要将那人的模样刻在心上,可是人心之善变,超出了想象。当另一个人占据时,淡忘就如影随形。朝显然比父皇狼狈了不少,可是那身上的气质却愈加的清澈沉郁。
“朝,该道歉的人,是我。”
“你爱过我吗?”朝的问题很平淡,甚至是我想过无数次的问题。可是,面对这两个人,我无法直截了当的说出口。我瞟了一眼父皇,也正等待这我的答案,耐心的,深邃的看着我。
我甩开两个人的手。踏着已然颓败的枫叶,走了几步。我害怕这种要将人吞咽的眼光。
“朝,我曾经爱过你,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不敢看父皇的表情,只是望着旁边的醉枫亭。红瓦之上,有掉落的枫叶,残了一半。
曾经用心爱过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要用生命爱另一个人。遇见,从来都是这样阴差阳错,辜负还是成全,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可是,朝,对不起。我们错过了。”
我走到朝的面前,踮起脚,凑上去,亲吻了朝的眼睛。微凉的眼睑,长长颤动的睫毛,还有隐约的苦涩的泪水。这一刻,枫山如墨,竟要伤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