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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我哪有什么奇怪的。」
韦廷闪躲着韦萱逼视的明眸,嘴里虽然否认,脸却不由自主地转红。
韦萱虽觉得堂哥举止奇怪,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堂哥首次带朋友回来而深感好奇。「跟你回来的齐伯洸一定很特别吧!否则廷哥怎么会对他另眼看待?」
韦廷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吓得说不出话。
难道那时堂妹已在门外站立多时,听见他和伯洸所做的事?
韦廷背脊窜上一股凉意,战战兢兢地问道:「妳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因为除了我之外,若有人擅自进了你的陵霄阁总会惹得你不高兴,而如今你却让他住进陵霄阁里,不就表示他是个极特别的人吗?」
「原来是这样啊!」韦廷总算松了口气。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要说的是什么?」韦萱的狐疑更深了。眼前堂哥那忽喜忽忧的模样她是第一次见到,廷哥一向就只有无情和冷漠的表情。
「我急着去见皇上,你别再问了。」韦廷敷衍着,又跨步往前走,待走了两步,他才回头吩咐道:「我朋友睡了,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别去打扰他。」
这句叮咛的话,让韦萱更确定堂哥变了。以前任何人的死活都与他无关,现在他却会关心别人了。等一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齐伯洸,问他是用何种方法让堂哥改变的。
第八章
韦廷进皇宫时刚过未时,内侍通报皇上正在御花园游玩,要他在园外等着。但已过了一个时辰却仍不见皇上踪影。韦廷不耐地在御花园门口踱步,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打道回府,可是又不想服输才强忍了下来。
他知道皇上是故意刁难他。若他此时走了,更可罪加一条。
终于,在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内侍来报,皇上于御书房诏见,韦廷只得又匆忙赶往御书房。
韦廷没料到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不禁担心起齐伯洸。
家仆若没他的命令是不敢随意进出陵霄阁的,偏偏他又忘了吩咐下人替伯洸准备晚膳,如此一来,伯洸就得饿肚子了。
韦廷担忧的心情在一进入御书房时暂时被压抑下。他敛起担忧的表情,恭谨的向一脸严肃的皇上下跪请罪。
「臣韦廷叩见皇上。」
皇上用肃然的表情望着韦廷,并未命他起身。
韦廷只得跪在殿下,继续说道:「臣此次出任钦差,有辱皇命,愿自请除去官位,格去功名,贬为庶人。」
韦廷的说辞让皇上略略变了脸色,他诧异地扬眉问道:「仕途功名对你来说就真这么如此不屑一顾吗?上次我欲举你为驹马,你也是如此千般推托。」
「臣并非有意推托,而是臣实在不适任。」
皇上心里浮上了不快的记忆,他记得许多年以前,也曾有一绝丽的倔强女子,将他所给的富贵荣禄视如粪土。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坦然且不可摧析的坚定眼神。韦廷有一双与她极为相似的眸子,所以他才特别留心他,想招他为驸马,想不到他得到的回答和多年前一样,使得他身为皇上的尊严因而受辱。
因此,他才派了一个难为的钦差任务给他。果然就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韦廷任务失败。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韦廷非但没记取教训,竟然还大剌剌的跑到他面前来说要辞官。这样不受教的举动,让他更为气恼。
御书房里,因皇上的沉默而陷入一片寂静。
韦廷忐忑不安地等着皇上的回答,不祥的预感逐渐增强。
「你知道这次力劝朕从各州府借兵给你的人是谁吗?」
「臣不知。」
「是你不想娶她为妻的菱公主。」
韦廷的确有几分诧异,但他一点部不感激她的多事。
「臣感激公主的错爱。」
「公主如此钟情于你,你总该有个交代吧!」
「臣惶恐。」韦廷可不想被迫娶公主。
韦廷的响应让皇上倏地变了脸色。「韦廷,你好大的胆子!朕都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你还不懂吗?」
韦廷将心一横,硬着头皮回道:「不是不懂,而是臣不能。」
「不能!」皇上勃然大怒。「难道就算朕要取了你的性命,你也要说不能吗?」
韦廷低俯的脸由不甘转为绝然,跪倒在地的身躯僵直,他清晰且缓慢的说道:「即使皇上要取了臣的生命,不能的就是不能。」
「好倔的脾气!」皇上一声无奈冷笑。「难道你连尚书府上下近百条的人命也不顾?」
韦廷条地抬头,愤然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太天真了。若真的能如此,就没那么多罪及族人的事了。」
「可是我犯下的并不是什么大错,且我爹一生的心力全贡献给朝廷了呀!」韦廷没想到皇上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逼迫他。
「韦尚书的确是功在朝廷,但儿子若犯了忤逆君王的大罪,他恐怕仍免不了下狱获罪。」
「皇上想如何?」韦廷气得咬牙切齿,一向澄澈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和公主成婚,受招为驸马。」
韦廷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似坠万丈深渊。他浑身发冷,不停地颤抖着。内心交战的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心痛得直淌血。
要他放弃齐伯洸,无疑是要他的命;要他娶公主,还不如一刀将他给杀了。
但如今并非他一死了之就能将事情解决,他的一句话,决定了近百条的人命。
韦廷一生中从未如此懊悔过。他不该回京城来的!是他想的太天真,才会自投罗网,如今他插翅鸡飞。他好恨啊!
「如何?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皇上的催促声无情地响起。
「我答应娶公主为妻。」
韦廷响应的声音毫无感情,俊朗的脸白如死灰,紧握着双拳,指甲深陷入肌肤,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是他的错,全是自己的错,才让事情落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韦廷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走出皇宫后,像游魂般在寒夜里飘荡。
他无法回尚书府,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伯洸。
走着走着,他竟然来到十七年前和齐伯洸相遇的破庙。破庙倾颓依旧,杂草蔓生四周,韦廷却像找到了最佳的归属那般,急切的走了进去。
没料到会有其它人在,所以当韦廷瞧见个女尼在火堆前打坐,他猛地停下脚步,歉然地说道:「抱歉,打扰了。」
那女尼睁开眼,淡然笑道:「无妨,请坐吧!」
「谢谢。」韦廷迟疑了一会,才在一旁的草堆上坐下。
女尼闭上了眼,继续打坐。沉旧的破庙里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气氛,若不是此时心乱如麻,他该会喜欢这种平静的气氛。
韦廷想见齐伯洸,但一想到齐伯洸却又让他心痛得受不了。
「我瞧你气色很差,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韦廷一直想着心事,这才发觉女尼用关心的眼神望着他。一向对陌生人有戒心的韦廷,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女尼,竟有份亲切感。
「我遇上棘手的事,所以才会有这种丧气表情。让妳见笑了。」
女尼谅解地笑了笑。「红尘俗事,贪嗔痴怨,是谁也逃不过的。凡事但求尽心即可,只要尽了心,当可无怨无悔。」
「不是的!」韦廷不同意的猛摇头。「有些事就算尽了心使了全力,也是挣逃不掉的。」
「看来你的确很烦恼。」女尼认真地打量了韦廷。「瞧你气度非凡,仪表出小众,又一副聪明的模样,一般的问题应是难不倒你的,恐怕是情关过不了吧!」
「啊!」韦廷诧异地坐直身子,心陡地一惊。他没想到他的烦恼会被人一语道破。
「别太讶异。」女尼笑着道,「你这年纪若有连金钱权势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恐怕就只有那个『情』字了。」
「我该怎么做呢?」韦廷希望这看透世事的女尼能给他意见。
「凡事尽心即可,别太强求。」
可是他一向是不轻易放弃的,要他不强求,是不可能的。
「太难了!我做不到。」韦廷痛苦地揪着衣襟,拼命摇头。
女尼轻叹口气,同情地望了韦廷一眼,道:「执着愈多,痛苦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了这话,她又闭上眼,打坐入定,不再说话了。
韦廷呆坐在地上,怔怔地想着女尼的话,愈想却愈觉得胸口窒闷疼痛,最后他受不了地站起身来,狂奔出庙,跃上坐骑,盲目的四处跑。
韦廷不知道该去哪里。若不能回伯洸身边,那天下就算再大,也没有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哒哒的马蹄声在京城的街道响起,天冷夜寒,路上早没了行人。
韦廷任由冷风吹拂过双颊,刺痛他的肌肤。
突然,韦廷瞥见一道黑影追随在他身后,未及细思,即策马快跑,想甩掉那尾随的人影;但随着马步的加快,那在城街中飞檐追随他的身影也加快了,甚至一步步向他逼近。
「驾!驾!」韦廷严厉鞭策已疲累的马儿。
咻的一声,一股暖风袭来,那人影跃坐上奔驰中的马儿,将韦廷禁锅在他胸怀之中,韦廷转身扬鞭,想给偷袭者一点教训,但一转头,却瞧见淡淡月光下凛然刚毅的脸庞。
「伯洸!」韦廷扬起的鞭停在半空中。
齐伯洸生着闷气,紧绷着脸。他蹙着浓眉瞧了韦廷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先回府,你再好好向我解释为何离了皇宫之后不马上回来,却在城里到处乱闯。」
乍见齐伯洸,韦廷心里全没了主张,只好任由他带着。
一路上韦廷沉默不语,齐伯洸也没多问。
两人回到尚书府后,韦廷才知道因为他的迟归,全府上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爹也派了许多家仆出去找他。
瞧见都亥时了,尚书府还一片通明的,韦廷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齐伯洸将前来探问的人一一档下,包括韦尚书夫妇。他快速地将韦廷带入陵霄阁,命人送来梳洗的热水和热腾腾的食物。
韦廷就像没了意志的人偶,任由齐伯洸脱去他的衣服,解了他的发结,一无遮掩的站在齐伯洸眼前。
「快进去!你浑身冷得像冰。」
齐伯洸粗声粗气地催着,脸上有着怒气。韦廷虽然有听到他的话,手脚却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可恶!」齐伯洸低咒一声,倾身抱起韦廷,将他放入盛满热水的木池之中。
这供沐浴用的房间就在陵霄阁一楼的最后面。虽说仅供沐浴,倒也宽敞。
此时壁上点了盏油灯,昏暗的烛火晃动着。
坐在木造水池里的韦廷看起来就像路旁被遗弃的小狗,一脸的茫然。那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让人忍不住想拥抱他。
齐伯洸打算先将事情问清楚的决心逐一崩溃,他投降地叹了口气,俐落地褪去衣袍,来到韦廷身边温柔地搂着他,为他洗净身体与长发。
「等一下你非得将事情解释清楚,否则我不饶你。」
齐伯洸努力不去想两人裸裎共浴的景象有多诱人,专心的清洗着韦廷的每一寸柔细的肌肤和披散的黑发。
韦廷似乎很享受齐伯洸的服务,舒服得昏昏欲睡。直至齐伯洸恶作剧的朝他双腿间用力一拧,韦廷才红着脸惊醒过来。
「你可别以为我的服务是免费的。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齐伯洸粗鲁地将韦廷抱出浴池,大力地用干布擦拭他的身体和头发,随后才胡乱地将自己的身体擦干。
「你在这里等着!」齐伯洸命令道。
齐伯洸随后光着身子大踏步走出沐浴的房间,好一会儿了又走进来。他身上已随意披了件衣袍,手上则拿着条锦被,他用锦被将韦廷裹住,抱着往大厅里去。
大厅的桌上已摆下各色饭菜。齐伯洸让韦廷横坐在他腿上,随即斟了杯酒递到韦廷唇边,催道:「把酒喝了,身体会暖和些。」
韦廷听话的张开嘴,将酒一饮而尽。热辣的酒灼烧着他的喉咙,他不禁蹙起了眉头。
「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韦廷明白躲不过了,迟早齐伯洸都会知道这消息的,或许明天圣旨就会送到尚书府来了。
「我要和菱公主成婚了。」韦廷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什么!」齐伯洸搂着韦廷的双臂突然紧缩。
「我就要当驸马,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你不恭喜我吗?」韦廷唇边露出一抹讥讽自嘲的笑。
乍听这消息,齐伯洸只觉有桶极冷的水兜头倒下,冷意直沁心脾。
「这话是真的吗?」
斋伯洸黑眸痛苦焦灼地直盯着韦廷,希望韦廷只是开玩笑骗他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开这种玩笑。」
「那我该怎么办?我们的事怎么办?你不是要我一生都陪着你的吗?」
齐伯洸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助惶恐。
韦廷紧抿着唇,嘴角微微抽搐着。事到如今,他该放伯洸自由,让伯洸离去。但一想到见不到伯洸,他的心就有如刀割,但让伯洸留下来看着他娶别人为妻,无疑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
「你走吧!回无名山庄去、你师弟们一定很欢迎你的。」
「你真的要我走?」齐伯洸这痛苦的问句是由齿缝间一字字迸出的。这才短短的一句话,已耗尽他的自制力。
「你不走,难道要亲眼看着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