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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花净初急着问道。
“带他跟我去里屋。”尹浔吩咐道。
他一吩咐,花净初忙着背起沈沐彦跟上,管家也则跟上随时候着等候差遣。
细细地再为沈沐彦检查过一次,尹浔心下已有定论。
“他中的毒叫萝枝花,只有藩国才有,此花极毒,只要沾上一点,便会即刻丧命,但有一点,恰恰因为此花太过剧毒,身体也比较不易腐烂,萝枝花之所以毒,是因为常人沾上一点,血液经脉立马封闭,人自然必死无疑,若是借着外力强行打开血流经脉,人自然可以活过来。”尹浔道。
“打!那就打开!”花净初想也不想道。
尹浔看他一眼,“没有那么简单,一旦重新打开他的经脉,毒素迅速流进血液,萝枝花剧毒无比,他还是得死,除非……”
“除非什么?”花净初忙着问道。
“萝枝花是阳性□□,至阳至刚,即使我重新冲开沈沐彦的经脉,他怕是也醒不过来了,只能用至阴至纯之血吊着命,与活死人无异。”
“活死人?”花净初想了想,咽了口口水,道:“好!只要他活着,活死人就活死人!”
“你最好想清楚,活死人还不如死人来得痛快。”
“不,他不能死!他不能死!”花净初蹲下身,捧着沈沐彦的脸,对着他紫色的嘴唇吻了下去。
有些人,直到失去才了解到心有多痛。
有些事,直到走投无路,才终于看清明白。
尹浔点点头,开始准备,“我不会武功,我需要你的武功帮助我。”
“好!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那你先去洗个澡,我不想与一个如此肮脏的人合作。”尹浔冷眼看着他。
花净初紧紧握了握拳,他看着沈沐彦,他不想离开他一分一秒。
尹浔冷冷一笑,“他已经死了,我还能把他分尸不成?”
听到“分尸”二字,花净初满含杀气的目光向他射去。
尹浔只是随意瞥他一眼,全然不予理会。
花净初想了想,还是跟着管家出去梳洗了。
给一个几乎算是死人的人打开经脉,几乎耗尽了花净初的内功和尹浔的心力,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总算成功。
心脉一开,尹浔顾不得花净初有没有收功,便忙着拿出金针为沈沐彦封住穴道,导致花净初内功反噬,吐出了大口鲜血。
尹浔看他一眼,“以花公子的武功,这些伤不日便可恢复,就不用费我千金坊的药了吧。”
“不不不,你只要救沐彦就好。”花净初道。
薛唐也就无语了,“大哥你看看,这个尹浔太过分了,他医术那么好,救个人不就是举手之劳吗?那么点药,扣死他算了!”
薛秦盘起胸冷哼了声,“那花净初患了癫狂之症,几乎血洗了千金坊,尹公子都不计较还肯替他救人,你还觉得他过分?”
“大哥,”薛唐打量着薛秦,眼神有些古怪,“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那个尹浔很有好感?”
薛秦冷冷勾了下嘴角,“最为一个人,如此优秀如此卓越甚至如此俊美,为什么没有好感?”
薛唐抓了抓脑袋,难道这就是自己不讨人喜欢的原因?
待花净初调好内息之后,就看到尹浔刚刚给沈沐彦喂完药。
花净初忙着冲了过去,他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嘴唇虽然还有些紫色,但已不像之前那般严重。
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终于鼓起勇气,颤抖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终于有了呼吸!
虽然薄弱,但是终于呼吸,他终于有了呼吸!花净初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
“好了,现在毒液已经流进了沈沐彦的五脏六腑,我说过,他现在就是个活死人。”尹浔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说道。
花净初僵了僵,好半晌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只要他活着就好。”
“没那么简单,”尹浔将手巾丢进盆里,取出上好的雪花膏擦在手上,“我说过,他中的是至阳之毒,须得每十日用至阴至纯之血为他吊命,否则他的经脉会再度封闭,想打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阴至纯之血?那是什么?我的血可不可以?”花净初急切地伸出手臂想要割腕。
尹浔夺下他手中的匕首丢在一旁,“你一个阳刚大男人,哪里来的至阴至纯之血,我说的至阴至纯,是指未出阁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血。”
花净初轻轻呢喃:“每十日,以处子之血为他吊命。”他抬头看着尹浔,“要这样一辈子吗?就没有办法让沐彦彻底活过来?”
“有。”
花净初眼睛一亮。
“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女子,取其心肺入药,阴阳相克,再以我手中至宝为他吸取毒液,他就可以重新活过来,只是这样一个纯阴女子,怕是几千几万年也遇不到一个。”尹浔嗤笑道。
“我不相信,我会找到的。”
“沈沐彦就留在千金坊吧,我也可以随时观察他的情况,至于那个纯阴女子,我也会帮你留意,至于每十日需要的处子之血,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花净初点点头。
“还有,沈沐彦是当朝太子,太子出事,南朝必会大乱,其他各国也会虎视眈眈,你们会为我千金坊带来麻烦,所以这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尹浔道:“还有,我朝思想保守,清纯的处子怎会抛头露面白白把血给你,所以还需你另想办法。”
花净初再度点头。
后面的事,大家自然都知道了,花净初就变成了采花蜂。
起初他只是掳去那些姑娘,取了些血,守宫砂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点得起,寻常人家的女儿就算点得起,因为没有接受过多少礼教,也没有几个刻意去点。
花净初为了不惹祸上身,掳去的大多数都是些寻常人家的女儿,取了血,又有尹浔帮忙抹去她们的记忆,她们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再说清清白白的姑娘无端端被掳走,即使她说自己清白,还有谁会相信。
采花蜂的名号自有形成。
“净初。”
在那片虚无的世界,花净初茫然地四下观望,刚才他明明记得掳了许多姑娘囚在山洞里,怎么这会全不见了?自己又闪进了这一个虚无的世界?
“净初。”
是沐彦的声音?
花净初猛地回头,迎面走来的是绝色冷傲的男子,却不是他的沐彦,而是尹浔。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劫篇14花净初心结
“是你?”
尹浔缓步向他走来,他的脚步很慢,很轻,轻轻走了两步,他的身形又隐约变了,变得高硕了些,皮肤略黑,眉眼温润。
花净初一喜,忙着上前迎上,“沐彦。”
他刚要伸出手抓他,可他的手刚刚伸出,沈沐彦的身子又忽地向后闪出半尺,他碰也碰不得。
“沐彦?”
沈沐彦往日总是笑着,总是笑得温柔,即使再不高兴,他也总是勾着嘴角,不过笑意未达眼底而已。
然而现在,他却没有半点表情,甚至眉头轻皱,有些薄怒。
“净初,你最近又杀人了对不对?”
“我……”花净初闪躲着眼神,有些心虚。
“就在前日,你又杀了一十七个人,你看,他们的血都滴在你身上了。”沈沐彦指着他的衣袍。
花净初吓了一跳,忙着拍打着衣袍,可是越拍,那血迹越打,他甚至是怕了,想要逃到沈沐彦的身旁,才抬头,竟发现不知哪里来的血迹,也滴在了沈沐彦的身上,血迹渐渐放大,几乎
染红了他整身素衣。
“沐彦!”
他急着抱住他,可是好不容易将他拥住,细看怀里的人竟然不见了,再抬头,他不知怎的竟去了几尺之外的地方。
沈沐彦看着他,眼底是浓浓的伤痛,他深深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净初,你的心里终究没有我是不是?”
“不是!”花净初厉声否认,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逼着我看清自己的内心,故意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你不会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
他跪倒在了地上,泣不成声,“我连告诉你的机会都没有,你就那么走了,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你突然就去了战场,一分开就是两年,领着个女人回来,这次再分开,竟然就是永别……”
他抬头看着沈沐彦,眼泪不断地从那红肿的双眼流下,“你早有预谋,你逼着我习惯你的存在,逼着我依赖你,又突然丢下我,让我痛苦,你是故意的……”
说着,他的双手狠握成拳,痛苦着,几乎地嘶吼般地吼道:“爱我弃我,你都自作主张,如今你就这样死了,可曾给过我一个爱上你的机会?”
站在他面前的沈沐彦渐渐变得模糊,不知为何又变成了尹浔的模样。
“你爱他,可你这般污秽,怎还配得上他?”尹浔冷冷地看着他。
“我……”
“记不记得我们说好的,我会为你救沈沐彦的,等到他醒过来了,你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痴颠的杀人狂魔,你还配得上他吗?”尹浔森森地说着。
花净初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花净初,你这样沐彦会心疼的,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看你这般?”
尹浔慢慢向他走近,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刚才衣服上的血污不知怎的竟全部消失了。
“净初,放下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沐彦。”
花净初用力地抬起头,几乎是祈求般地看着他,“他会醒来的,对不对?”
尹浔点点头,“会的。”
再回到那间满是铜镜的屋子里,尹浔看着昏睡的三人,走到花净初身旁,那带着蛊惑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从现在起,我数到三,你们三个就会醒过来,花净初就会放下心里的执念,不再嗜血癫狂,一、二、三!”
他打了个响指,花净初、薛唐和薛秦三人应声醒来。
“怎么回事?”薛唐惊慌地问道。
“应该是尹公子对我们施了摄术,将我们带进了花净初的梦境。”薛秦道。
尹浔没有理他们,而是兀自看着花净初,花净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满脸泪水,似乎还沉浸在那段回忆中。
“花净初,你的癫狂之症已经好了,我会再给你开张方子,你按时服药就好。”
尹浔说完,向薛唐二人走来,手中还拿着他头上的那枚玉簪,不知何时他已拿了下来。
薛唐警惕地看着他,害怕地问道:“你要干嘛?”
“催眠你们啊,你们知道了花净初的事,你觉得我会任由你们将他带去衙门吗?”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玉簪。
“不行!我不要!”薛唐忙着闭上眼睛,死活不肯看那个玉簪。
尹浔冷哼一声,“你觉得这样我就没办法施展摄术了?”
“尹公子,”薛秦道:“请你不要催眠我们,我答应你,不会抓花公子去衙门。”
尹浔假装没听到,刚要动手,只听他又继续开口。
“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不一定是坏事,我们也可以帮你留意至阴之人,我在衙门工作人脉广,说不定会有帮助。”
尹浔丝毫不予理会,把玩着手中的玉簪,“看着我手中的玉簪,只要你们试图把花净初和沈沐彦的事说出去,我设置的催眠便会启动,你们会忘记所有,一、二……”
尹浔话还没说完,薛唐突然睁开眼睛,将他手中的玉簪夺了过来,对他吐了吐舌头,“我看你怎么办。”
尹浔冷冷一笑,轻轻一拍手,“三!”
薛唐和薛秦不禁打了个冷战,再睁开眼,眼神有些混沌。
他并没有抹去他们的记忆,算是默许了薛秦的话,天地茫茫,他一个人找的确不找好,而且现在采花蜂的案子必须做个了结,花净初是不可能再掳劫少女了,还需薛秦的帮忙,人在衙门好办事嘛。
至于处子之血,还需他们共同想办法。
尹浔夺回玉簪戴在头间,转身离开。
尹浔一出门,郭小白就忙着跟上前伺候,摄术这事极耗心神,每次他施完摄术都要好好沐浴休息,郭小白伺候完尹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端着水往后院走去,这会儿坊里的人大多都忙完各自收拾自己的,每个人的身影都十分忙碌,郭小白竟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后院中央,并且保持着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姿势,左摇右晃不敢乱动。
郭小白走进细看,那人竟是薛唐。
“你怎么还没走?”
“我哥回衙门备案去了,我想和你家坊主谈谈生意,就没走啊。”薛唐使劲保持着平衡,一只脚站在那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