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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孟寅枫只能离开,他本就是空手而来,自然空手而走,看着陆湘凝做给自己的那件衣服,他放在床头,自己则是穿回原来那件,撕破的地方已经补好,只是补得极其难看。
他知道自己不能带走那件衣服,那会是他道路上的羁绊。
饶是决定要走,看到家里空荡荡的米缸,他还是决定先去趟市集。
留出自己的盘缠之后,孟寅枫用所有的钱买了些食物,拎着往回走,又将屋子里的水渍收拾干净,淋湿的床铺放在外面晒好,这才放下心。
想了想,孟寅枫还是决定先于陆湘凝道别,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她的。
然而陆湘凝竟不见了,他找遍整个屋子,都没找到她,她没有叠被,凌乱的床上放着一个包袱,他拿起来,就看到床单上那点点朱红,他有些不敢去看。
他慌忙别过头去,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男式长衫,还有几文钱,另外,还有一块翠玉。
孟寅枫家虽不算贫苦,也不算富裕,家里只有这块翠玉这么一个值钱的玩意,传了好几代,与传家宝差不多,此次孟寅枫进京赶考,家里人特地让他带上这块翠玉,愿祖先保佑他高中。
只是这块翠玉,在陆湘凝被狼抓伤的第二天,就被他当了给陆湘凝买药了,想他将来成了驸马,岂会在意这区区一块翠玉,只是怎么会在这?
怪不得当票突然不见了,陆湘凝把药给退了,难道用退药的钱赎回了这块翠玉?可是也不够啊。
孟寅枫翻箱倒柜,终于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另一张当票,上面签着陆湘凝的名字,写着典当物是个石头。
陆湘凝直到半夜才回来,她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走了一天,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脸色毫无半点血色,嘴唇上面还残留着血渍,不知被她咬破了多少次。
她魂不守舍地走进家门,竟看到屋里蜡烛亮着,她愣了下,忙着跑进屋,果然看到孟寅枫坐在桌前等她。
陆湘凝看着他,说不出话。
看她如此憔悴的模样,孟寅枫不禁一阵心疼,站起来将她拥进怀里。
“你……怎么还没走?”
孟寅枫怜爱地抚着她的头发,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其形如狼牙,坚硬如石。
陆湘凝不禁一怔,脸色微变,“怎么会在你这?”
孟寅枫吻了吻她的额头,“湘凝,你可知这是什么?”
陆湘凝见到此物有些讶异,不以为然道:“不就一块石头么。”
孟寅枫叹了口气,爱怜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湘凝,你今年可是十八?”他不禁自嘲,认识有段时间了,他竟连她多大了都不知道。
陆湘凝点点头。
“这块狼牙玉,你可是从小佩戴?”
“你说这是狼牙玉?”陆湘凝反问,不敢置信。
陆湘凝自小在贫苦人家长大,周遭的人自然都不认识,何况这狼牙玉是西漠进贡,天下至此一件,根本没几个人见过,见它其形似狼牙,坚硬如石,自然以为只是快石头,若非孟寅枫学富五车,书中有过类似记载,怕是也不认得。
莫说她了,连当铺的伙计都不认识,若不是平时和陆湘凝交好,才不会同意用这石头换孟寅枫的翠玉呢,孟寅枫暗自庆幸他不识货,掌柜的又恰好外出不在,不然以掌柜之精明,必然一眼便认出此物,还不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好在他又用那翠玉换回了狼牙玉,那伙计还为此开怀不已呢。
“湘凝,十岁之前的事,能讲给我听听吗?”
陆湘凝低下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病好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果然,十岁已经可以记事了,她若当真是挽月公主,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身世,果然是失了忆,看来当年那场变故,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湘凝,我看看你的肩膀好不好?”虽说他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昨夜太过情迷,除了隐隐闪电全无半点亮光,他根本没看清也没注意。
陆湘凝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她娇羞,孟寅枫主动伸出手,将她的衣领向下拉了下,露出她的肩膀,她的左肩纯白无暇,而她的右肩本该刻着一个“月”字,但她的右肩上海留着上次被狼抓伤的伤痕。
那伤痕已经结痂,哪里还能再看到其他刻字?
“湘凝,你的后背是不是有一个刻字?”
“你怎么知道?”陆湘凝回头看他,“我的肩膀原来刻着一个‘月’字,只是上次被狼抓伤了,字看不到了。”
孟寅枫不禁皱眉,怎么这么巧?不过凭着狼牙玉,足够确定她的身份了。
狼牙玉,后背刻字,便是陆湘凝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了。
“你是说,我就是挽月公主?”
孟寅枫点点头,定然是如此。
陆湘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她竟红了眼眶,“我是挽月公主,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孟寅枫再度点头,“湘凝,是我对不起你。”
陆湘凝摇摇头,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只是那笑意,并未达至眼底。
孟寅枫紧抱抱住她,自己深爱的女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太好了,太好了!
“湘凝,我们明天就去衙门,”孟寅枫道,忽地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行,先等你姐姐回来吧,不然我们回了皇宫,你姐姐见不到你,会着急的。”
陆湘凝忙着摇头,“我们告诉牛哥,让牛哥帮忙转达我姐姐就好了。”
“那怎么行,虽然你是公主,可毕竟陆家养育你这么多年,如今陆伯父陆伯母已经仙去,只剩你姐姐孤零零一个人,你怎么忍心将她丢下?”
“可是……”
“皇上仁德,定会感念陆家恩情,说不定会收你姐姐做义女,届时你们一同入宫,岂不更好。”
“我……”
“好了,就这么决定,算算时间,你姐姐也该回来了,我们等她回来一起去衙门。”
言尽于此,陆湘凝想拒绝也无从开口。
打从确定陆湘凝的公主身份,她便魂不守舍的,孟寅枫只当她是高兴的,毕竟本是个穷人家女儿,如今竟飞上枝头,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金枝乱篇10姐姐的归来
她最爱吃鱼了,见她这般,孟寅枫决定去抓两条鱼给她,这段时间他抓鱼的技术是相当之高。
每次来到这条河边,他都会想到与陆湘凝的初遇,不禁一笑,他从未想过,自己竟可以如此幸福。
湘凝,湘凝,光是念着她的名字,就会这般开心。
走到河边,他挽起裤腿,刚要下河,竟看到河中有一女子,正缓缓向河中央走去。
莫不是要自杀?孟寅枫这样想着,忙着冲了出去。
“姑娘,别想不开啊!”他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
女子差异地回头,瞧起来不过二九年华,容貌秀丽,体态婀娜,好看得紧。
女子皱着眉头看着他,欲将手抽回来,“你干什么?放手。”
“不行,姑娘,你大好年华,千万不能自尽。”
“谁要你管,放手!”
“不行!”孟寅枫索性抱住她的腰,死活不松手。
两人争执起来,女子没办法,最后干脆一推,将孟寅枫推进了水里。
孟寅枫依旧不会游泳,见到水就慌,在水里噗通噗通挣扎了起来,完全找不到重心。
看他这副样子,女子不禁一笑,就这样还想救自己呢。
看他挣扎了好一会儿,女子才游上前,拉着他上了岸。
一上岸,孟寅枫就将肚子里的水全都吐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在这条河里淹水了,他一定和这条河命里犯冲。
“姑娘,好端端的,干嘛要自杀?”
“谁说我要自杀?”相比他的狼狈,那女子好太多了,“我刚从外地回来,我妹妹爱吃鱼,才想抓一条给她的。”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鱼,这是刚才救他的时候顺便抓的。
孟寅枫觉得这招徒手抓鱼有些眼熟。
确实他没事了,那女子转身就走。
孟寅枫浑身湿透,哪里还有心情抓鱼,只想先回家换衣服。
那女子忽地回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跟着我?”
“谁跟着你,我回家也是这个方向好不好。”
女子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那你走前面。”
孟寅枫也不理她,率先走在前面,走了许久,他几乎都把那女子忘了,只想着快些进家门把这身湿衣服换掉。
他刚要进门,那女子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他。
“你怎么还没走?”孟寅枫不解。
“你是谁?”女子不理他,“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这明明是……”孟寅枫语塞,瞬间明白过来,“你是陆含烟?”
“你认识我?”
孟寅枫刚要解释,陆湘凝外出回来,见到陆含烟不禁愣住了。
“湘凝,这段时间怎么样啊?有没有想姐姐?”见到她,陆含烟上前,疼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见到她,陆湘凝竟只是微微出神,许久,才扯起嘴角僵硬地笑笑。
“有啊,湘凝好想姐姐。”陆湘凝轻轻地拥住她。
陆含烟拍了拍她的后背,牵着她进屋。
听过陆湘凝的解释之后,陆含烟才知道孟寅枫是怎么回事,对他抱歉一笑,“对不起啊孟公子,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
她如此落落大方,静如处子,即使是在这贫苦人家,也全然没有那些穷酸模样,比起大家闺秀毫不逊色。
孟寅枫噙着笑看了看陆湘凝,比起这个傻丫头,陆含烟倒是更像一国公主。
“陆姑娘太客气了,如今我与湘凝的关系,又何须见外。”
“你与湘凝的关系?”陆含烟不解地看看自家妹子,陆湘凝只说了如何与他结识,其他的并未多说。
孟寅枫笑容有些羞涩,“我喜欢湘凝。”
陆湘凝低垂着眼,似乎在走神,忽地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他。
孟寅枫牵住她的手。
陆含烟看着两人,未出声。
“对了,陆姑娘,你可知湘凝就是挽月公主?”孟寅枫道。
陆含烟原本在看着他们,闻言瞬间白了脸色,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湘凝。
而陆湘凝则是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
孟寅枫继续说着,“我原本也没想到,湘凝她身上有狼牙玉,肩膀上也有刻字,定然是挽月公主不假。”
陆含烟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唇开口,“她的肩膀……有刻字?”
孟寅枫点点头,“你们是姐妹,从小睡一张床,你不知道吗?”
陆含烟忙着点头,“当然知道,刻着一个‘月’字嘛。”
“你知道?”孟寅枫一喜,看来果然是真的,“陆姑娘,皇上很想找回挽月公主,你们陆家从小将湘凝养大,相信皇上一定会善待你的,你跟我们一起回皇宫吧。”
“你们?回皇宫?”陆含烟呢喃着这两个词语,忽地笑了,她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笑容中竟有丝凄凉。
“陆姑娘,你怎么了?”看她神情古怪,孟寅枫问。
陆含烟摇摇头,大方一笑,“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孟寅枫点头,回了自己房间,虽然他和陆湘凝已经如斯,但是毕竟陆含烟回来了,陆湘凝当然是和陆含烟一起睡。
看着孟寅枫回了房间,陆含烟回头看向陆湘凝,眼神如水,平静不惊不带半点波澜,陆湘凝低着头,不看迎上她的视线。
良久,陆含烟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陆湘凝跟上她。
直到回了房间,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上了床闭眼。
一夜无眠。
陆湘凝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同样的陆含烟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
“姐姐,你怎么了?”
陆含烟昏迷着,嘴唇干裂,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陆湘凝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很,她竟发烧了。
“姐姐,姐姐……”陆湘凝又唤了她几声,可她始终没有转醒,她不禁忙着,忙着翻身下床。
得伤寒可不能着凉,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被子,她索性把所有衣服都翻出来,盖在陆含烟身上,可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又要脱自己的衣服。
陆湘凝很少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孟寅枫率先过来找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透过门缝看到她在翻箱倒柜的。
他一时忘了陆含烟也在,推门进来,“湘凝,你在干吗?”
陆湘凝本来慌得手足无措,见到他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枫哥哥,姐姐生病了,她的额头好烫……”
被自己的女人如此依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满足,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陆含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