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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坊的人自然听到了打斗声,可是看着楼天祺在那,他们自然不会出手,千金坊的人,可没那么多所谓的恻隐之心。
萧月和楼天祺被逼得步步走远,连萧月的手臂上也中了一刀,不过她似乎是没有察觉,没有痛觉一般,丝毫不影响她的武功。
楼天祺看着她的素衣被血染红,心头一揪,“萧月,是我对不起你。”
萧月横他一眼,“知道对不起就好,出发的时候不是有很多手下吗?都死哪去了!”
她愈发没耐性了,打斗了这么久,他们负伤累累,那黑衣人却只死了两个,还剩下四个,这么下去她不用回千金坊了,因为根本没命回去。
不过好在,雪花骢留在了千金坊门口,守卫们一定会看到,尹浔的规矩是,凡是他眼睛能看到的全是他的,那马就在千金坊门口,自然也是他的。
能完成任务,那便好了。
楼天祺也四下看了看,他的手下只怕都被那些杀手缠住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萧月抓住楼天祺的手腕,他们不能再恋战了。
“这个时间山上有瘴气,瘴气有毒,那些杀手定然受不了,我们向山上逃吧。”说完,萧月抓着他就跑。
楼天祺错愕地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她刚才那是征求自己意见吗?那就是通知自己吧?瘴气有毒杀手受不了,自己就受得了了?
一走到山上的树林,果然白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萧月抓着他弯来转去,如果不是有她带着,怕是楼天祺都不知道撞树多少次了。
萧月似乎对这瘴气免疫,全无影响,倒是楼天祺追着她的脚步,脑袋越来越昏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萧月,我……”
萧月却突然松开他,转过身来仔细地侧耳倾听,她的耳力好,可以听到那四个黑衣人停在了树林之外,定是怕了那瘴气,不敢贸然上来。
“二王子,萧姑娘,你们不敢下来,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那黑衣人在下面恐吓道。
楼天祺耳力不如她,自是听不到,至于萧月,听到也跟没听到一样。
“头的另一头还有路,就是绕远些,我们从那走。”这次萧月没再拉他的手,自己转身就走了。
楼天祺头晕得厉害,身体半点力气也没有,看萧月走了,他抬脚刚要跟上,便倒了下去。
萧月自然知道他中了瘴气之毒,却仿佛并不知情,只顾自己走,楼天祺没办法,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口,狠狠一捏,鲜血瞬间又流了出来。
他吃痛,头脑倒清醒了些,随手找了个棍子,当做拐棍拄着,紧跟着萧月的脚步。
萧月刚走到半山腰,忽地停下,认真倾听。
那一痛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他跟着她走了那么久,身体只觉得越来越软,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几乎喘不过气来,见萧月停下,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用拐棍拄着,拼命地喘着粗气。
“萧,萧月,怎么,怎么了?”
“那些杀手叫了帮手,大概又来了二三十人,此刻就守在山下,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又害怕瘴气,才没有上来,我们要是下去,定然是死路一条。”萧月皱眉道,她不是害怕,只是越来越不耐烦,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必须活。
活着这样不易,小时候多少次,她几乎饿死在街头,好不容易被尹浔收养,他却只是看中了自己的特殊体质,将自己用来试药罢了,她一步一步爬,从试药品变成他的左右手,再变成他的未婚妻,好不容易活到今天,决不能死在这些人手里。
“山上有间茅屋,是郭小白……”想到他不认识郭小白,萧月换了个称呼,“就是坊里的一个药师,平时采药休息的地方,我们去那里休息一晚,这瘴气会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凌晨,这段时间那些杀手绝不敢上来,等天亮千金坊采药的人便会上山,那些杀手不敢得罪千金坊,自然会退去。”
所以,他们只要熬过这一晚就好了。
萧月自然不会扶他,所以楼天祺还是一如刚才,只能咬牙跟上,他一边拄着拐棍跟着她走,一边掐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使自己保持清醒。
血,流了一路。
终于走到萧月所说的茅屋前,萧月推开门,屋子里的设备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剩下的,全是药架,药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药瓶。
萧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瞥起了眉头,走到药架前去拿药。
楼天祺一直强撑着跟着她,直到她进入茅屋,他才终于全身心地放心,任由自己倒了下去。
萧月拿那药却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走到楼天祺跟前,抬起他的头,打开药瓶,凑到他鼻子前给他嗅了嗅。
楼天祺整张脸憋得紫红,呼吸困难,只能拼命抓着衣领和脖子,可是这样没有半点缓解他的窒息感,忽地闻到这股味道,他的呼吸才渐渐畅通,许久之后,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萧月这才起身,走到药架前又拿起一瓶药,回到床前,撕开自己的衣袖,完全不顾及男女之嫌,自顾自地上药。
楼天祺瞪着她,他一直知道萧月薄情,却不想她竟绝情至此,就那般看着自己受伤中瘴气之毒,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搀扶一下都不肯!
身子总算有了些力气,呼吸却还是不顺畅,他拄着拐棍撑起身子,大步冲到萧月面前,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无话可说。
她本就性子凉薄,和自己又非亲非故,她不理会自己,才是她的性格,不是吗?
自己为什么,非要她的回报?
他看着萧月自行给自己包扎伤口,照理说以萧月的武功,她应该先为自己点穴止血才对,就算不是,他们走了这许久,她的伤口血迹应该干涸些,怎地还这般血流不止?
楼天祺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掐得不断流血的大腿,莫非,她手臂伤口的血流不止,也是她自己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鬼婴灵篇6苦肉计而已
楼天祺本来呼吸还有些不顺,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呼吸顺畅,头脑又清醒了许多。
楼天祺细细一想,做了个大胆猜测,一把抓住萧月的手,“你是尹浔的试药品,你的血可解百毒,你是故意弄得伤口不断流血,让我闻到血腥味缓解瘴气之毒的对不对?”
萧月根本懒得理他,抽回手继续包扎。
定是这样的,那瘴气之毒厉害得紧,他刚闻到几口便头晕眼花,若不是如此,他根本不可能支撑这么久,至于萧月始终不肯搀扶自己,怕是被自己发现她弄伤自己。
楼天祺定定地看着她,双手狠狠地握成拳。
萧月已经包扎完自己的伤口,再度走到药架前,选出几瓶药,又拿出纱布和剪刀,向他走来交给他。
“你中瘴气之毒极深,光凭刚才闻的那瓶药还解不了你的毒,吃了这个。”萧月从药瓶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他。
楼天祺想也不想便接过来咽下去,没有半点过问,完全相信她。
萧月挑了挑眉毛,对于他的举动也稍稍有些讶异,不过只是一瞬,她翻身上床躺下。
“伤口自己包扎。”说完,萧月闭上眼睛。
楼天祺拿着那些东西,坐在床前,看着萧月,她即使闭着眼睛,眉眼依旧冷冽,没有半点放松,脸色苍白得厉害,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脸颊上还带着血污。
她失血这么多,怕是累极了吧。
楼天祺看着她,心头复杂。
这个女子淡漠,性情凉薄,绝情如此,明明知道那个人不爱他,却还是对他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她的眼底那般绝强,那般对生存的渴望,他从识得她,到见她第二面,到对她动心。
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星星点点,猩红夺目,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看着那满架子的药,楼天祺一瘸一拐地向药架走去,直到发现一瓶药。
萧月从来没有安安稳稳地睡过一觉,这般危机的情况,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她竟一觉睡到天亮,萧月醒来的时候看到冉冉升起的东日,不禁一惊,猛地坐起来。
隐约觉得不对劲,她抬起手臂看了看,她之前只是粗略包扎,如今竟被人精精细细地包扎过,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管是否严重,都被人包扎过了。
她试着动了动手臂,痛感减了许多。
她四下看了看,想要寻找楼天祺的踪影,才发现楼天祺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萧月认识,是郭小白的衣服,应该是他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
萧月大惊,以自己的警惕性,怎么会睡得这样沉,连他给自己包扎伤口都浑然不知?她皱着眉头,忽然发现床头放着一个药瓶,药瓶上写着“摄魂散”三个字。
难怪自己会睡得这样沉,萧月从小试毒,倒不是百毒不侵,不过体内之毒千千万,即使再中毒不过是多一种,反而有其他毒压制,倒不会真死,所以一般的药对她是无用的。
除了这摄魂散。
尹浔很少自己制药,所以千金坊很少有药是尹浔亲手制成的,眼下,就只剩这一瓶摄魂散了。
那是尹浔那日兴起,想着一般毒。药对萧月和郭小白这二人无用,想研制个新药专门对付他二人,没别的作用,就是迷晕他们而已。
正是这摄魂散。
萧月看向熟睡的楼天祺,他之前早已将千金坊打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摄魂散的用法。
他的脸色同样苍白,萧月失血过多,他何尝不是,萧月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不禁想到,昨天杀手说的话,那些杀手非要抓她,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威胁楼天祺。
自己对他,有威胁性可言吗?
他故意跟自己的手下走散,也要追上来保护她,原因是什么?
啊,是为了利用,这是苦肉计,他武功不比自己差,自己之所以受伤,是一时摸不清西漠武功的套路,可他必是了若指掌的,怎么也会受这般重的伤?
她相信杀手是真的,但是楼天祺受伤,应该是故意的吧。
他昨天之所以非要亲自送自己回来,定是为了引出杀手,好上演这出苦肉计。
理清楚一切,萧月的视线从楼天祺的身上,移到了窗外的东方。
太阳缓缓升了起来,这会儿清晨,是林子中瘴气最严重的时候,那些杀手没有解药,即使硬闯,怕是也都死在了林子里,他们,安全了。
再过一会儿,等千金坊采药的人上山,他们就可以安全了。
楼天祺一直没有醒来,如果不是知道摄魂散只对自己和郭小白有用,萧月几乎怀疑楼天祺也中了摄魂散。
不过萧月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知道他没死,那便够了。
果然不出萧月所料,约么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林子里的瘴气一定退了,千金坊的人按时上山采药,那些刺客无奈,只能先退去。
让萧月意外的是,今天采药的人之中,竟然有郭小白。
即使站在茅屋外,郭小白看着屋门,也知道里面有人,他关门素来喜欢在左边那扇门压在右边那扇门上,此刻,两扇门却齐了。
他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把迷药上前推开门,刚要洒出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萧月。
他将迷药收了回来,“萧月?你怎么在这?”
“如果你们今天突然决定不采药了,那么你就只能在地狱见到我了。”萧月施施然准备下床。
“地狱?”郭小白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月不禁冷笑,“难道我这种人还能上天堂?”
郭小白虽然与她同是试药品,可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他与她从来都无话可说,也没有那闲聊的交情。
看到躺在地上楼天祺,郭小白认真看了看他的装扮,道:“他是西漠二王子?”
萧月没说话。
郭小白又认真看了他一会儿,诧异道:“他睡得这样熟吗?这样都没醒?”说着,他走到楼天祺身边,伸手拿出他的手,探上他的脉搏,随即皱眉,“不对,他中毒了!”
萧月惊讶地看着他,她不像郭小白,对医术那么感兴趣,她即使再百毒不侵,可是医术还是一般。
萧月想了想,问出声:“他什么时候中的毒?”她不在乎他中的什么毒,只关心什么时候。
郭小白仔细检查着楼天祺,回道:“大概是前天晚上,”他检查到他的大腿,指着他的腿伤道:“就是这道伤口有毒。”
萧月看着他的腿,腿上的伤血色鲜红,她便以为是无毒的,如今看来,应该是无色无味之毒。
前天晚上?那就是那些刺客夜闯外使馆的时候了,原来那时候他便中了毒,那么说,昨天他受伤,也不是刻意为之了。
萧月皱紧眉头,似乎很是反感,她宁愿希望他是故意的,如若他是真心,她反而无措。
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