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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城往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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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一看,是苏连城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左手,时间长了竟然被他握麻了。想起白天的时候他似乎是痛得不行了,昏迷中还紧皱着眉头,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他,竟然抓到了现在还不肯放开。
  呵,真是像及了你那倔脾气。
  “还是你喂吧。”沈墨将手里的碗又递给了绿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将苏连城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
  苏连城依旧是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地被绿袖摇醒了,又迷迷糊糊地被灌了药,当中还被呛了一口,接着又是迷迷糊糊地睡下了,闭了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昏睡。
  
  夜深了。
  绿袖拿了件披风给沈墨披上后就被沈墨遣了回去,出门前绿袖回头看了眼满脸疲惫却仍是守着苏连城不放的沈墨,心里叹了一句,早知道心里放不下这个人,又何苦逼自己去折腾他,最后又是折磨自己呢?哎……
  沈墨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连城的睡颜,脸上的伤倒是淡了许多,却还是有了条浅浅的印子。看着这伤又低头往他膝盖的地方看去,想起了白天江郎中对他说的话,猛然间觉得鼻子有点泛酸。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明明只是想让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明明……是想将你照顾得好些,可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沈墨吸了下鼻子轻咳了一下,红着眼眶没有流泪,心里却痛如蛇咬。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他只是希望苏连城能够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
  苏连城不知道沈墨在一边默默地沉思,嘟囔了一句动了动身体,露出了半个肩膀在外面。
  沈墨回神叹了口气,只得松开一只手,帮他掖好被子。伏在被子上的手摸到了一个突=起的硬=物,将它摸了出来,原来是苏连城挂在脖子上的玉哨子。
  看着这玉哨子沈墨又是一阵沉思,不知道这苏连城有没有想起来有关这玉哨子的事。
  关于这玉哨子的事,说来话还不短。
  想当初他沈墨还不是什么沈家大少爷,别说吃什么山珍海味了,就连一天三餐都得不到保证。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爹拿去上皇城赶考了,说是考不上便不回来,家里只剩下娘、姐姐,还有他三个人。娘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挣不了大钱,又要带着两个孩子,不能去别的府里做工,只能帮别人洗洗衣服缝补东西挣点小钱。沈墨和姐姐每天只能喝些稀饭吃点菜渣,在街上看到别人吃热乎乎的肉馒头总是很羡慕。有一回家里是连稀饭也喝不上了,沈墨饿得直哭,娘就把他搂在怀里,说,别哭,别哭,等你爹金榜提名做了大官风风光光地回来,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买。
  就这样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沈墨六岁那年,他爹终于回来了,他真的考上了金榜,回泾城做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官。新县官上任的时候泾城里很是热闹,百姓们都跑去街上看了,沈墨也跟着姐姐一起挤在人群中。只瞧他爹衣冠楚楚地骑着大马很是神气,后面跟着两排人举着大牌子开道,能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很少人能认出他就是当年丢了老婆孩子一人去赶考的穷酸秀才。沈墨和姐姐欢呼雀跃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开心地大叫着,爹,爹!本以为爹见到他会高兴地将他举到大马上,却不想这原本神采熠熠的人顿时变了脸色,身后一顶软轿中探出一个梳着高髻穿着华丽的妇人问,是谁家的孩子在那喊呐。沈墨爹回头讪讪地对那妇人笑道,没什么,只是小孩不懂事乱认爹爹罢了,夫人你快坐好罢。
  当天晚上沈墨和姐姐都睡下了,忽然听见了争吵声,沈墨便醒来开了条门缝偷偷地躲在门后看。只见他爹穿了一身华服站在院子里,娘坐在地上大哭。
  后来沈墨便知道他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他在皇城里的时候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做夫人,带着她一起回到了泾城。这大官的女儿凶得很,认为自己下嫁给一个小小县官是受了委屈,沈墨他爹只能事事顺着她,更不敢告诉她自己早就有了一对儿女。于是,即使他爹回了泾城,他们仍旧过着和以前一样清苦的日子,他娘更是一振不起,养家的担子竟是全落在了年长他几岁的姐姐身上。
  又是这样过了两年,沈墨八岁那年,沈夫人病危,家里却是连买一粒米的钱都没有了。眼看着娘就要不行了,姐姐哭着叫沈墨快去找爹,好歹给娘找个郎中来。于是姐姐守在娘的身边,沈墨一个人哭着跑到沈府,不顾下人的阻拦吵着要见他爹。他爹怕被现在的夫人知道自是不肯见沈墨,可这孩子死缠烂打地要见他,最后竟是叫人将他扔了出去。
  那时正逢冬至,是冬天中最冷的一天,八岁的沈墨死死地守在沈府门口哭喊,却没有人再来理他,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不留一丝缝隙。就在沈墨哭喊得喉咙都嘶哑了,靠在石狮子下默默抽涕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毛靴。抬起哭肿了的眼睛,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孩子,穿着考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一看便是个富人家的孩子。
  “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孩子蹲下来与他平视。
  “嗳……少爷我们走吧,瞧他这副脏样子,定是外面的野孩子。”那孩子身后的小厮用鄙夷地眼神打量着沈墨,拉了那个孩子就想离开。
  那孩子没有理那小厮,仍是问道:“你怎么了。”
  沈墨对上了他那副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抽涕了一会儿,道:“我娘快死了,呜呜,我爹不理我,呜呜,我没有钱,呜……”
  那小孩见沈墨哭得那么凄惨自己也红了眼眶,吸着鼻子道:“你别急,我有钱,我爹说我们家很有钱,我给你。”说完便是伸手问身后的小厮要银子。
  那小厮只肯掏出一点碎银子,骗那孩子,说:“二少爷,今天在街上逛了一天又在第一楼里吃了一顿,就只剩这点碎银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吧,不然老爷夫人可要着急了。”
  那孩子抓了碎银就塞在沈墨的手里,道:“快些拿去吧。”说完,想了想又不顾那个小厮将他腰间挂着的一个玉哨子扯下来塞给沈墨,一脸诚挚地说:“这个也给你,若是银子不够用就拿着它来苏府找我,我叫苏连城,记得要来找我喔!”
  “二少爷,这是我的……”
  “阿福快点走了啦,不是你说爹娘要着急的嘛,还不快走!”
  “是……”
  那孩子拉着一脸纠结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了沈墨一人呆坐在地上。
  后来沈墨靠了那些碎银子请了个郎中,风急火燎地赶回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再后来沈府里的那个沈夫人也患了重病死了,再再后来沈墨爹把沈墨和他姐姐一起接回了沈府,夫人死了没了丈人做靠山官也做不下去了,干脆就弃官从商,再再再后来……便是如今这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墨仍是揣了那个廉价的玉哨子当成是宝,他永远忘不了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那个笑靥无邪的孩子帮了他,总是默默地关注着他,最后尽是一点一点地喜欢上了他……
  沈墨想着以前的事不知不觉也是困了,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握住苏连城的手,将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睡着了。
  如果这次你能好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好,只希望你,能快点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呼……我爱我家老爷……




☆、第十六章

  冷……好冷……
  痛……好痛……
  苏连城脸烧得火热,身体却冷得像冰冻了一样,拉着被子瑟缩成一团,却扯动了腿上的伤,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薄汗,嘴里痛苦地呢喃着……
  背后忽然被什么拥住了,温温的,暖暖的。艰难地一个翻身,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的地方,使劲往里靠,像是找到了一个坚实的依赖。微微开启眼睑,原来是被人拥入了怀中。
  是谁呢?苏连城想着又阖上了微启的双眼,他还是很累,累到无所谓是靠在谁的胸膛。
  是沈墨么?他沉着脑袋却还是止不住地去想,因为这个怀抱有点熟悉。
  不,不会的,怎么会是他。他如今该是陪着新欢潇洒快活着,他不会这样抱我,像揣着宝贝一样轻柔……
  他从来,只当我是一个奴……
  
  “大少爷,大少爷。”绿袖一早便端了熬好的药来了寒秋院,一进门,却发现自家大少爷和衣躺在苏连城的身边,竟是这样拥着那人睡了一宿。
  沈墨听了绿袖的叫唤也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眼前的人儿将脸埋在自己的怀中。昨夜他在昏迷中直喊冷,他便干脆跨上了床拥着他给他取暖,却不想就这样睡着了。抽出那只被苏连城压麻了的手臂,沈墨撩开散落在他额间细发,轻轻地抚上去,仍是有些发热,却不似昨夜一般滚烫了。动作轻缓地跨下床去,沈墨接过绿袖手里端着的碗,吹了吹便要给苏连城喂药。
  “大少爷,您还是先去洗漱吧,让奴婢来喂。”绿袖转身就去端了盆热水来,绞了热气腾腾的手巾要递给沈墨。
  “不急,还是我来吧。”沈墨勺了一勺药汁用自己的唇去碰,确定不烫了,才一点一点地喂给苏连城。
  “知春院那位,安置好了么。”沈墨问。
  “回大少爷,奴婢按照大少爷的吩咐已经叫人将含玉公子送回百香楼了,只不过……”绿袖顿了一下,道,“只不过含玉公子不肯回去,吵着要见大少爷。”
  “我现在不想见他。”沈墨接过绿袖手里的手巾将苏连城嘴角边的药渍拭去,皱眉道,“要是他再吵那就先把他送去别院吧。”如今他是没有心情再演什么新欢旧爱的戏码了,当初找来那含玉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苏连城吃点苦头,让他知道除了他沈墨再也没有谁能成为他的依靠。可这回玩笑当真是开大了,苏连城染了风寒不说还险些废了双腿,到如今都还昏睡着不曾醒来,哪还有什么闲情去理什么含玉。
  绿袖喏了一声就去唤人处理这些事情,沈墨则顾不得梳洗,想要先帮苏连城的膝盖换药。
  掀开盖在腿部的厚厚的被子,苏连城一双纤长白净的腿□地□在外面,唯有膝盖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地纱布,显得臃肿不堪。
  下半身突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昏睡中的苏连城极为不满地哼哼了几声,想要把腿缩起来。
  “嗳……不行,得先换药。”沈墨像哄孩子一样对他说,“乖,很快就好了。”
  轻按住他的双腿不让他扭动,万一扯动了伤口那可又要疼得死去活来了。
  一层一层地剥开缠绕在苏连城膝盖上的纱布,越到里面,越是让沈墨感到心痛,纱布上染着黑绿色的药膏里夹杂着鲜红的血,待纱布全部剥落,原本白皙圆润的膝盖红肿得像一块发酵过头的寿包,有的地方甚至涨成了深紫色,皮肤上裂开了一条条细缝,仿佛皮开肉绽一般还能瞧见新长出来的嫩肉。
  沈墨颤着手细细地给他上药,胸腔里翻腾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好似一群蚂蚁在啃咬自己的心脏,痛痒难当。
  手背上溅了水滴泛起了涟漪,沈墨这回是忍不住落了几滴泪,一心当做宝的人如今却是受了这样的苦,而这样的苦竟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紧握着纱布的手抖得厉害,沈墨最后还是不忍心再看,唤了归来的绿袖代替他给苏连城换药。
  
  两日后。
  再过不久便又是要过年了,各家各户都忙着要置办新衣裳,绸缎庄的生意也算是到了一年中最火热的时候了。
  沈墨原是想着生意有各店主照看着,就算自己不去也不会出什么纰漏,只是有几车从远方运来的名贵布匹是要进贡到宫里去的,出不得一点纰漏,只得像往年一样亲自跑去绸缎庄验货。
  丢了软轿骑了匹快马赶了出去,沈墨如今只想要分分秒秒都守在苏连城的床边等待他的醒来,快马加鞭,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验完货物回府继续守在那人的身旁。
  寒秋院。
  绿袖按时给卧床的苏连城喂药,今早醒来他的烧总算是退了,否则大少爷也不会放心去管生意。
  勺起一口药汁往苏连城微启的唇边送去,一不小心倒得快了些,苏连城被呛住了,咳嗽着将药汁全都吐了出来。
  绿袖“哎呀”了一声赶紧拿了手巾去帮苏连城擦拭沿至颈侧的药渍,却不想这么一呛,苏连城竟然睁开了眼睛。
  “咳咳……水,水……”苏连城醒来就感觉到喉咙口被一股腥苦的药味给堵住了,难受地干咳了几声。
  “哦!公子等着,我这就给你倒水去。”一见昏睡了多日的苏连城醒来,绿袖激动得都哽咽了,急忙倒了杯温水,扶着苏连城将水喂了过去。
  “咳咳,绿,绿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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