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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苏连城便问:“快说说,你都瞧见你家大少爷做什么去了。”话一出口,苏连城就有点后悔了,这样说来,好像自己很急切的样子……
“咳咳,我是说,说来听听。”
绿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松了手里的帕子,道:“公子,你坐坐稳,我这就跟你说……”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绿袖把事情的经过彻头彻尾地讲了出来,说完,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苏连城听完后,看上去还算平静,除却脸色有些微差外,并没有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捏?)
“公,公子……”见苏连城如此平静,绿袖反而有些担忧了,“公子,你要是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吧,别这样闷着……”平时话挺多的一话痨,静下来反而让人不习惯,不应该像以前一样该说的说,该骂的骂么。
“没事儿,绿袖,你忙去吧,我想起沈墨上回给我弄的那本书还没看完呢,我,我要去看了。”苏连城扯了一个微笑,怎么看,怎么僵硬。
绿袖看了只觉得鼻头泛酸,这家伙就是改不掉死要面子的脾气,“哦”了一声就走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了。苏连城呆呆地坐在木椅上,久久无力动弹。
突然有什么东西弹在了手背上,凉凉的,像是冬日里的雪水。又是一滴,两滴,三滴……苏连城只能低下头,甩掉手背上的水滴,抹了抹已经模糊了视线的双眼。
哭,怎么就那么喜欢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哭呢。被人买了,哭;被人卖了,哭;被人上了,哭;被人折磨了,哭;现在被人厌倦了,又哭……除了家破人亡的那一回,后面几次,都不该哭!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瞧不起,一个大男人,就算长得秀气点,也不能这么爱哭!可是,心里好酸,好苦,忍不住,就全泛滥了出来。
也对,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不会“伺候”人还需要人伺候,脸上的伤好了可还是留了浅浅的痕迹,沈墨觉得厌了,烦了,也没什么不对的,依他泾城首富的条件,要什么妙人没有,恐怕人家是觉得倦了却又没好意思说。
挣扎了几下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指节撑着扶手有些发白。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了断,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沈家大少爷今个儿别提有多开心了,只瞧他春光满面地从百香楼里出来,差点就哼上小调了,缝人就作楫道上一句新年好,惹得大家受宠若惊。
那必须的,谁让沈大少寻回了宝,心里舒坦啊。
一进府,沈墨就见绿袖闷闷不乐的在扫大院,他也没有在意,走过去问了一声:“你家公子起了么?”
绿袖回头一见是沈墨,真恨不得白他一眼,却终究不敢,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不晓得,抱着大扫帚就往别的院子跑去。
嘿,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平时倒不注意,今个儿一看,绿袖沉着脸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自己的架势。
沈墨心情好着,也没有怪罪绿袖,想着她好歹也是府里的掌房大丫头,凶点也是应该的。
手里还紧攥着找回来的玉哨子,这几日只顾着找这小宝贝忘了房里的大宝贝,沈墨想着,满心欢喜地往知春院走去。
“连城,你……”一进房门,只见苏连城已经起来了,他没有坐在木椅上,而是站在圆桌前,桌子上,摊着一块棉布,棉布上堆着几件衣服。
苏连城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打包他的行李,他想好了,沈墨是不好意思赶他走,那他自己走就成了。被以为他会晚些回来,与他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自己连包袱都还没收拾好。
“这是怎么回事,连城,你想做什么。”沈墨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看得出他是想走,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摁住了他理着衣物的手。
“我……我谢谢大少爷近日来对我的照顾,沈大少的大恩大德,我苏连城走到哪,都不会忘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走?你要走去哪。”握着那双纤瘦的手的力道渐渐加重,沈墨沉声问道。
苏连城吃痛得“嘶——”了一声,沈墨下意识地放手,他赶紧将自己的手抽离。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一个仍是一头雾是,一个却是难以开口。
“要走可以,给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反正无论苏连城说什么理由,他都打定主意不会接受的。
“我……”苏连城想,说白了也好,再这样扭扭捏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瞧不上我了。”与其在这里寄人篱下给人家找麻烦,还不如走了的好,起码自己心里过得去。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瞧不上你了。”沈墨越听越糊涂,他走近苏连城一步,苏连城就退后一步,两人依旧是僵持不下的样子。
“这不是理由,不行。”
“我觉得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我没觉得你麻烦,不行。”
“我什么都做不好。”
“没要求你做什么,不行。”
“我,我不会伺候人。”
“这个……不伺候就不伺候了,我不逼你,不行,这些通通不是理由!”沈墨指节上的翡翠戒指扣得桌面“咚咚”想,无论苏连城说什么,通通都驳回。
“你……”苏连城被他的无赖样给逼急了,脖子一伸,吼道:“我不想看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知道你和别人好,我就会觉得很不快活,既然不快活,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也不喜欢我了,大家都不快活!!”
苏连城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吼完之后,一时间腿上没力,站着直哆嗦。
沈墨一个箭步上去就将眼前站都站不稳的人拥住。
“真是个愣子。”
“谁愣子了,你才愣呢!”苏连城被拥着喘着大气,想要推开那人却怎么也推不开。
“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没有再碰过别人,更没有和谁在一起过,我也没有不喜欢你,我从头到尾最喜欢的就是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活,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沈墨拥着开始犯脾气的某人稳如磐石,一口气说了许多,都是心里话。
苏连城听了,果然不再挣扎,抵在沈墨胸前的手渐渐地滑落垂在身侧。
“可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而且……而且还有人看见你去找含玉了,去别院找不到还特地跑去百香楼,进了里面,一进就是半天……”
说着说着,眼前的人突然轻笑了起来,沈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那玉哨子在苏连城的面前晃荡。
“还不是为了找这宝贝。”沈墨是又好笑又好气,扶着脑子还转不过弯来的苏连城坐在床沿上,将近日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通。
“就……就因为这个?”苏连城不可置信地拿着那玉哨子仔细端详,恁他怎么瞧,也瞧不出这玉哨子,有什么价值。
“这个,是宝贝。”沈墨拿过那玉哨子仔细地藏好。
“什么宝贝呀,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哨子。”
“不对,这是你头一次送我的东西,传说中的定情信物。”
苏连城笑着抬头,对上沈墨黑宝石般亮晶晶的眼眸,不知不觉,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硬是憋着不掉泪,苏连城憋得好是幸苦,骂道:“愣子。”
“大愣子。”
“天字第一号大愣子!”
沈墨忍不住笑出声来,亲了亲那人泛红的眼眶,笑道:“好,愣子就愣子。”
“对了,谁告诉你我去找含玉的。”
“嗯?绿袖。”
“哦……”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她在你身后跟了一天。”
“哦……”
可怜的掌房大丫头绿袖,此时还在沈府的各个角落里对着小厮们雷厉风行地“呼风唤雨”、“指点江山”,殊不知,自己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的月钱,都没有了……
哎,忠犬难当!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