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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做饭,小宝这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守著药馆,我吃完饭去找汝信。”
“好。”
林府的偏院里,南汝信在听到龚师傅说的事情後,格外诧异地问:“小宝累倒了?”
龚师傅严肃地说:“汝信,小宝是谁家的?他不仅是累著了,身子虚的像好久没有好好吃饭的样子,昨夜似乎也是哭了一夜。”
南汝信拧紧了眉,好半晌後,他说:“小宝的身世你别问,这不仅是对你好也是对小宝好。可是小宝没有好好吃饭这就奇怪了。他在你那里不可能吃不饱,回家後也不可能饿著。他爹对他虽不好,可不曾克扣过他的吃食。等我问问,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龚师傅说:“汝信,我想收养小宝,你帮我问问他爹,能不能把小宝给了我。”
南汝信一听,急道:“你可别动这心思,万一让小宝他爹知道这件事,小宝可就麻烦了。你若想小宝今後好,就不要过问小宝的身世。这两年你好好栽培他,小宝聪明,这两年从你这里学到的本事够他出去找份差事养活自己了。”
“你这话是何意?”龚师傅心下大惊,“小宝两年後要走?”
南汝信无奈地说:“小宝两年後就得离开家,依他的身世,他不可能留在这里,必须到别的地方去。我把小宝交给你也是清楚你不是藏私的人。原本我是可以教他,但著实不便。”想到此事,他心情沈重地说:“小宝肯定是每天看书,不好好休息,这才累坏了。他想这两年多学些本事,等日後出去了也好养活自己,不让我们担心他。”
龚师傅还有话要说,南汝信截断他:“你就听我一句,别多问小宝的事。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小宝离开这里远比他留在这里好。小宝是个不愿意让人为他操心的孩子,再苦也不会对人说。他娘走了之後他一直是一个人过,昨晚他肯定是又梦到他娘了,所以才会哭。袭山,小宝我就暂时交给你了。”
“别这麽说,我和你嫂子都是真心喜欢小宝。”见收养小宝无望,南汝信也不再多留了,道:“小宝想多学些本事,那我就给他多些时间。这样,他隔一天到药馆去学徒,小宝很聪明,不出两年他就能在药馆看场子了。这样他日後出去也能到药馆找份差事,若还学了其他的本事,就更不会饿到自己了。”
南汝信点点头:“有劳你了。”
告别了南汝信,龚师傅回到了药馆,听到他的回复後,龚师娘凑到龚师傅身边小声问:“你说……小宝子会不会是林家的孩子?”
龚师傅马上说:“不要多问!咱们不怕麻烦,但不能害了小宝。汝信都这麽说了,咱们就当什麽都不知道。我打算从今天开始让小宝隔天到一次药馆,他肯定是晚上回去後又看书看到很晚,第二天还要早起来药馆,所以才累坏了。小宝的身子从娘胎出来的时候就不壮实,这样他既可以多些时间看书,又不耽误他学徒。”
“也好。”龚师娘心酸地低语:“若小宝子能留下来就好了。”
龚师傅只是叹了口气。
一直到傍晚,小宝才幽幽醒了过来。肚子咕咕直叫,迷迷糊糊的小宝被师娘扶了起来,喝了一大杯蜂糖水,又吃了满满的一碗粥,小宝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靠在师娘温暖的怀里,小宝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娘……”眼泪随即涌出。
龚师娘擦擦他的眼泪,双手从後搂著他问:“小宝子,告诉师娘,怎麽了?”
小宝翻身,埋进师娘的怀里边哭边叫:“师娘……呜呜……师娘……”
他这一哭,龚师娘的眼泪也忍不住了,摸著小宝的头直道:“小宝子,告诉师娘,受什麽委屈了?师娘给你做主。”
小宝摇头,不是他受委屈了,是鬼哥哥。眼前全是满身是血的鬼哥哥,小宝的心窝子疼得厉害。
龚师娘以为小宝是不愿意说,也就不追问了。紧紧抱住小宝,让他哭个痛快,龚师娘在心里把小宝那个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哭声变成了轻轻的抽泣,小宝这才从师娘的怀里退了出来,抬起头,双眼红肿地说:“师娘,我,没事,了。我昨晚,梦到,娘了。”
果然是梦到娘了。龚师娘擦擦小宝眼角的湿润,慈爱地说:“师娘就是小宝子的娘。小宝子以後想娘了就来找师娘。”
“师娘……”小宝嘴角撇撇,又要哭了,可是眼睛里却是被疼的幸福。
搂著小宝坐了许久,龚师娘把今天跟龚师傅商量的事情告诉了小宝。听完後,小宝心里又愧疚又高兴。愧疚的是,他瞒了师傅师娘,让师傅师娘为他担心了;高兴的是他有多的时间可以挖密道了。
“小宝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嗯。”
他要养精蓄锐救鬼哥哥。
“晚上要早点睡,每顿都要多吃饭。”
“嗯。”
不会再让师傅师娘担心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龚师娘有心留小宝住下,可是又顾忌著南汝信的叮嘱。喂小宝吃了药,又给他包了药材和吃的,龚师傅和龚师娘把小宝送出了药馆。
“小宝,有什麽困难要跟师傅说,师傅这里不多你这一双筷子。”
“谢谢,师傅。”
小宝忍回眼泪,抱了抱师傅和师娘,上了马车。
回到小院子,小宝就看到南伯伯、黄伯伯还有几位婶婶们都在等他。大家都从南汝信那里得知小宝今天累倒了,能抽出空的人基本上都来了。每人手上都拿著东西,有的是吃的,有的是穿的,有的是喝的。小宝当即就眼圈泛红地扑到了婶婶的怀里。
南汝信又给小宝诊察了一番,婶子们在一旁不停地念叨叮嘱。总之,大家都很心疼小宝,尤其是小宝的脸色很不好,眼睛和脸颊都红红肿肿的。就在小宝回来前,厨房的叔叔婶婶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後每天都要给小宝加餐,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定是晚上饿了没得吃所以才会身子虚。
小宝一个劲地跟伯伯婶婶们道谢,心里又十分的愧疚。但是鬼哥哥的事他不能也不敢告诉别人,只能在心里对叔叔伯伯婶婶们说对不起。
黄良玉给小宝带来了一箱的书,什麽方面的都有。黄良玉帮不到什麽,他希望小宝能多看些书,这样出去後就知道该怎样独自生活了。这是小宝最喜欢的礼物,笑得两只红肿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想著让小宝早点休息,大家夥叮嘱完後就离开了。穿著婶子们给他做的新衣裳,嘴里含著婶子给的麦芽糖,小宝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下了床,关紧门窗,小宝换上自己的脏衣裳,把头包起来,爬进了床下
(20鲜币)宝贝:第十五章
鬼哥哥这次伤得很重,小宝一方面更加精心的照顾,一方面则抓紧时间挖密道。为了能更好的照顾鬼哥哥,小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整宿整宿的不睡觉,每天都保证睡三个时辰。所幸小宝不必天天去药馆,而厨房的叔叔婶婶们给小宝加的餐足够小宝和鬼哥哥吃了,也因此小宝不必再时常饿肚子。七八天後,小宝的脸色又变得红润了起来,大家夥总算是放了一颗心。
哑巴驼每四天来一次,喂了聂政药之後便离开。小宝每天会把桶里的泔水倒掉一些,造成贵哥哥有吃的假象。不过哑巴驼似乎并不关心聂政有没有吃,更不好奇聂政这几天怎麽没有解手,好像只要做到林盛之交代的事情就够了。观察了几次,小宝大著胆子把鬼哥哥破衣服下的伤口都清理了,结果哑巴驼也没发现,这下小宝放心了。
这阵子府里来了好多人,小宝相信了阎罗王的话,看样子阎罗王这个月都不会再来伤害鬼哥哥。不过小宝的时间仍然非常紧迫。密道只挖好了一半,小宝还要想办法把鬼哥哥弄出地道。小宝想了好几个法子都不成,鬼哥哥一身的伤,他必须考虑把鬼哥哥带出来後不会加重鬼哥哥的伤势。
在这样紧张忙碌的日子里,五月的初一和十五,小宝如往常那样犯病了。这两个晚上,虚弱的聂政紧挨著小宝陪了他一夜。在小宝疼得大哭时,他用他满是胡子的下巴轻蹭小宝的额头,然後不停沙哑地低唤:“宝……宝……”
这一次,聂政伤得极重,可却不像以往那样难熬,因为有一个为他哭泣的孩子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给了他活下去的坚持。当那双温暖柔软的小手颤抖地擦拭他的伤口时,他觉得,老天爷还没有遗弃他。
从鬼哥哥的怀里醒过来是小宝最最幸福的时候。犯病後的第二天,身子极弱的他就坐在鬼哥哥身边看黄伯伯给他的书。力气回复了,他就继续努力地挖密道。眼看阎罗王的生辰就要到了,密道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挖完,小宝在药馆想了一天,下了决心,哪怕和鬼哥哥一起死,也不要再让阎罗王欺负鬼哥哥。
告别师傅和师娘,小宝驾著马车回了家。先去厨房吃了饭,再回来喂鬼哥哥吃了饭,小宝洗了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留下小贝,趁著夜色壮起胆子踏上去前院的小路。今天是五月二十五,再过两天就是阎罗王的生辰了,听叔叔伯伯婶婶们说生辰过後,府里的客人们要三四天才会全部离开。阎罗王一定会在客人们都走了之後才会再去找鬼哥哥,算算日子,他还有最多六天的时间。这六天里哪怕不睡觉也要把密道挖好。
越往前走,来往的人越多。小宝尽量缩起身子,一瘸一拐地朝二娘的住处走,他今天就要跟二娘辞行,密道挖好後,他就连夜带鬼哥哥走。小宝的心怦怦怦直跳,好怕会遇到阎罗王,不过现在天已经暗了,阎罗王应该不会出来吧。心里越害怕,右脚就越不听使唤,小宝几乎是拖著右脚走路了。前方传来一人的笑声,好像是府里的客人,听声音是往这边走来了。小宝赶紧挪到墙根站住,低著头等著来人走过去。
笑声越来越近,小宝的头埋到了领子里,身子也不禁瑟瑟发起抖来,如果阎罗王和客人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被罚的。
“潘庄主与盟主关系匪浅,此事还需潘庄主在盟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呐。”
“哈哈,王老板谦虚了。我不过是会养几只鸟儿,盟主这阵子恰巧有心於此罢了,要说替谁美言,我可没那麽大面子。”
随著这声充满讥嘲,毫不给对方面子的言语,一位身著七彩绫罗衫的俊俏男子从回廊的拐角处走了过来。看到此人,林府的仆从们纷纷行礼问好,一路上就听著不同的人喊他“潘庄主”。小宝紧张地竖起耳朵,听起来阎罗王似乎不在,他稍稍放了心,然後更缩起身子,希望对方不要看到他。
潘灵雀和做丝绸生意的王老板并肩而行,看也不看沿途向他问候的诸人,不过对这种恭维的场面他是极为受用的。总是闪过讥嘲和邪佞的他目中无人地朝自己的住处而去,向前走了几步,潘灵雀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回了头。
“潘庄主?”王老爷疑惑地跟著回头看去,什麽都没有啊?
潘灵雀的眼里闪过不悦,转身走到墙根处。王老爷定睛一看,啊!那里有个人!
“你,抬起头来。”潘灵雀冷眼看著这个在墙根处发颤的孩子。离得近的几位奴仆看到了那人,心下大惊,他怎麽到这儿来了!
小宝吓坏了,想到这人认识阎罗王,他更是缩了缩身子,不敢出声。
“我叫你抬起头来!”潘灵雀声音一沈,在周围的惊呼声中甩手就给了小宝一个巴掌。瘦弱的小宝哪里受得住习武之人的一巴掌,小小的身子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痛呼在出口时被咽了下去,头晕目眩的小宝顾不上身上的疼,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一个劲儿地低头说:“对,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对方为何打他,但道歉一定没有错。
王老板看不下去了,劝道:“可能是哪个院的小厮吧。潘庄主,这是盟主的家府,我看还是个孩子呢,您别动气。”
“孩子就能乱了规矩吗?盟主掌管天下武林,府里的人不懂规矩,岂不是落人口实?我替盟主教训他的家奴,盟主只会谢我。”潘灵雀很恼火。这个孩子见到他不仅不行礼问候,还一副被吓他到的模样,难道他长得很可怕吗?没规没矩。就是林盛之见了他都不敢给脸色,一个孩子算什麽东西。
他走到小宝面前,照著小宝明显残疾的右腿膝盖就是一脚,小宝“啊”的痛呼一声,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来!”
小宝的脸都白了,眼睛里全是泪水。不敢再躲著,他害怕地抬起头,潘灵雀的眼神变了,这麽丑的东西居然还敢怕他!
“啪!”
又是一个耳光落下,小宝的身子飞落,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是妖还是魔?”潘灵雀走到小宝跟前,“你那是什麽眼神?”周遭的奴仆们各个都急坏了,又不敢告诉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