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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脚趾头。只是该死的凡骨子,竟把书给拆开了,让他找不到正确的顺序,这可是练武大忌。
从凡谷回来後,林盛之就闭关了,专心研究海破真经。得到了另一份抄本的潘灵雀并没有因为追杀凡骨子几人而放下这件事。他返回雀庄主宅,一边养伤,一边修炼海破真经,一边寻找凡骨子几人的下落,发誓要报此奇耻大辱之仇。带回来的男根用尽了各种方法,请遍了江湖名医都无法再给他接回去,潘灵雀简直要疯了。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变成了太监,更何况是他!
把看得极耗神的海破真经丢在一旁,潘灵雀一掌挥掉桌上的茶碗。右肩疼,下身更疼,每天都不敢喝太多水,也不能吃太多东西,真就是个废人!想到林盛之,潘灵雀恨得牙痒。那家夥毫发无伤地得了海破真经,可他却成了废人。如今这手上的海破真经还不知是不是全本,便宜都叫那人占了,他连口汤都没喝到,还赔上了自己。越想越不甘,潘灵雀拍拍桌子,一位下属走了进来。
“去把姑姑请过来。”
“是。”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太太拄著拐杖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潘灵雀一见到她神色陡然恭敬了几分。老太太瞟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潘灵雀语带歉意地说:“姑姑,我身上不便,未能恭迎,您还别怪呀。”
“我知道,你不必多说。”老太太看也不看他,探探腿上根本没有的灰尘,声音如破锣,很是难听。老太太敲敲拐杖:“你能叫人伤成这样回来,雀家庄也不过如此了。”
潘灵雀的眼里闪过阴鸷,又马上谦卑地说:“姑姑,您教训的是。我粗心大意,上了别人的当,落得如此下场,本不该自怨自怜,可姑姑,我心里不甘啊。林盛之现在已是武林霸主,可我呢?我被他使唤完了,就被他丢到了一边。我受伤这麽久,他可有来看看我?”
“哼!”老太太不知是气潘灵雀还是气林盛之。
潘灵雀压低声音:“姑姑,我要在林盛之的身上下蛊。”
老太太回头:“你不是已经给他下了吗?”
潘灵雀冷道:“还不够。我要让他尝尝我受过的罪。我哪里疼,他也别想舒坦。我若死了,他就得给我陪葬。”
老太太的眼里闪过赞许:“不错,不愧是我潘家的孩子。成,这件事就交给老身吧。不过你要记得,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咱潘家有人会蛊毒之术。待蛊制好後,还是由你的人出面。”
“不。”潘灵雀面露阴狠,“林盛之戒心极重,我要亲自给他下蛊,神不知,鬼不觉。”
“好。一个月後给你。”
老太太站起来,又脚步不稳地出去了。
疼得哼了几声,潘灵雀在心里道:你林盛之要做这武林霸主,还要看我潘灵雀答不答应。
※
“听说鬼哭笑重出江湖了!”
“鬼哭笑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听说雀庄庄主被鬼哭笑给废了。”
“鬼哭笑可是聂家和少林寺一起杀的啊,还能有错?”
“哼,这其中的猫腻只有他们知道了。”
“死了这麽多人,我看是鬼哭笑的可能性极大,不过林盟主居然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真叫人好奇啊。”
“去的人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可就只有林盟主和潘庄主活下来了,你们说……”
“要我说,咱们就什麽都别说,更不要趟这浑水。聂家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又说蓝无月和叶狄勾结鬼哭笑和凡骨子,什麽都是盟主说的,咱们就跟那无头的苍蝇一样跟在屁股後头。你们瞧瞧,跟著的人有哪个好下场?”
“是啊是啊。”
南边这座较大的镇子上四处都能听到这样的谈论。马车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缓慢穿行,凡骨子坐在车内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著四周传来的声音。凡谷一战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江湖众人也都渐渐冷静了下来发现了其中异常的地方。凡骨子在心里冷笑,这些怀疑很快就会长了翅膀飞到各个地方,一旦林盛之压制不住,他就会暴出本性。到时候这些人後悔也来不及了。他没什麽武林大义,进了江湖,是死是活就看各人的造化了。有本事的就去报仇,没本事的就等著被杀,现实就是如此。
另一辆马车里的蓝无月、阿毛和聂政也听到了。如果是六年前,聂政就是死也会铲除武林祸害,救武林於水火。不过现在的他和凡骨子一样,毫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不在乎武林会变成什麽样子。当二弟和三弟被追杀的时候,他已经被寒了心。
小宝也听到了,他钻进鬼哥哥的怀里紧紧抱住鬼哥哥,他想起在阎罗殿的日子了。只要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就忍不住还破。聂政在小宝的头顶上亲了一口,然後捂住他的耳朵。手心里是此生都难以消除的伤疤,身上、腿上、脚上同样遍布了无法去除的疤痕。可是聂政的心里却十分的平静,甚至带著感恩。
“宝,不怕。”
“鬼哥哥,疼。”
聂政淡淡地笑了:“不疼,有宝在,什麽伤都不疼了。”
蓝无月也笑了,压低声音凑过去说:“小宝可是哥哥们的宝贝呢,哥哥们怎麽会疼?”小宝羞羞地笑了,还是不习惯被哥哥们夸。
阿毛打了几个手势,问小宝饿不饿。小宝摇头,伸手抓过哥哥们的手紧紧握住,再一次祈祷老天爷爷,让他们找到桃源。
出了镇子,赶车的方俞和叶狄就加快了马鞭。离开别院後,凡骨子就没洗过身,遇到溪水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擦擦。天热了,习惯了谷内的凉爽,他是半点热都受不住。路上没什麽人了,凡骨子掀开车帘,透透气。
“方俞,找个有水的地方今晚歇歇脚吧。咱们几个都该洗洗了。”
“好。”
方俞放慢车速,待叶狄赶车上来後他告诉对方凡骨子的意思,对方跟车里的人一说,大家都同意。整日闷在车里,大家都要臭了。
南方的河流多,天快黑的时候方俞带头把车赶进了林子里,找了个靠近溪水的僻静之处,几人立刻下车透气。阿凸们也憋坏了,打开装白蜂的箱子,让它们也透透气。得了阿凸的命令,白蜂们就在他们身周闪闪翅膀,不乱跑。小贝一下车就爬上了树,它也是亟不可待地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叶狄生火,阿毛从笼子里抓出最後剩下的两只鸡。聂政和蓝无月两人合力把马缰截下来,让马儿也喘喘气。小宝坐在溪边,把脚泡进溪水里看哥哥们忙活,他想帮忙,可是哥哥们不让,就是衣服都不让他洗。
抬头看了会儿,没有发现可疑的鸟,凡骨子道:“聂小子,我跟你师叔去上头洗洗,一会儿就回来。”
“好,师傅当心。”
“放心吧。”
拿了换洗的衣服还有皂豆,凡骨子和方俞往溪水的上游走。生好火的叶狄从车里取出小宝的衣服,笑呵呵地说:“宝宝,好哥哥给你洗。”
“我,自己,可以。”
“呵呵,好哥哥喜欢给宝宝擦身。”
叶狄把衣服放在草丛上,卷起裤管和袖子迈进溪水里,朝小宝伸出手。小宝的脸刷的就红了,扭头看一眼正看著他的鬼哥哥和美人哥哥,他的身子都红了,要当著哥哥们的面脱衣裳呀,好羞人。
“宝宝,快来。”
很喜欢看小宝脸红的叶狄在那边催,聂政和蓝无月谁都不出声,嘴角带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宝。小宝低下头,耳垂都红彤彤的了,只觉得腿间热热的。
好久好久没有和哥哥们双修了,心里怦怦直跳。小宝脱掉鞋子,解开萝袜,露出自己小小白白却带著残疾的脚。眼睫轻颤地解开衣裳,脱下,小宝怎麽也不好意思再脱裤子了。
“二哥,你不要欺负咱们的小宝了。”
蓝无月走了过去,单手抱起小宝,在他站稳後,他脱下小宝的裤子。水里的叶狄哈哈笑了几声,上岸抱起小宝,蹭他的鼻子:“宝宝不羞。”
小宝抱紧好哥哥,把自己埋起来,身上发烫。怀里的人赤裸著,叶狄的心也跟著快跳了起来。把欲念压下,他抱著小宝返回水中,嘴里念著:“有点凉,宝宝不怕。”
“嗯。”
慢慢地让小宝适应水温,叶狄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小宝完全泡进水里。让小宝靠著一块石头坐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皂豆,先给小宝洗头。
水里凉凉的,小宝不觉得热了。眼前是好哥哥温柔、疼爱的眼,小宝看得舍不得移开目光。
蓝无月索性也脱了衣裳进了水,走到小宝身边坐下,他说:“我也洗洗,阿毛收拾鸡还得一会儿呢。”
“那我也来洗洗吧。”
聂政拄著双拐走到溪水边,蓝无月起身去扶他。这下,三个人都进水了,小宝的身子又红了。第一次同时见到两位哥哥的裸身,他羞。
聂政和蓝无月帮著叶狄给小宝擦身。哥哥们没有双修的意思,小宝渐渐的没那麽羞了。给小宝洗了头,叶狄也脱了衣裤。三人围著小宝有说有笑,同时为他擦身。小宝甜甜的笑著,眼睛不时地在哥哥们腿间的地方瞟一眼,心里有点稍稍的失望,哥哥们的那里是软的。
当阿毛收拾完鸡回来时,就看到叶狄在洗头,蓝无月在给小宝擦背,聂政在给叶狄擦背。他笑了笑,把收拾好的鸡拿到下方清洗干净,放到锅里煮。阿毛没有下水,他在岸边守著。
而另一头正在清洗的两人就不如聂政他们这边的气氛这麽好了。洗完头的凡骨子靠在水中央的一块大石头旁眉头微锁地看著前方,石头的另一边,同样也洗完头的方俞则是垂眸看著自己飘在水里的白发。自从知道自己练的海破真经根本是错的後,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阿俞。”
没有小辈在,凡骨子喊出他已多年为喊过的称呼。方俞的身子猛地一震,转过了身,一脸的震惊。听到身後的动静,凡骨子也转过身,趴在石头上看著对方说:“你要自责到何时?”
方俞脸上的震惊瞬间变成了懊悔,低下头,牙关紧咬。
叹了口气,凡骨子缓缓道:“这世上没有後悔药,你再自责又有何用呢?人呐,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你做了,错了,打碎牙齿你也得忍下来。你天天这个样子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能感动老天让他把你重新丢回四十年前?不是我说你,就算把你重新丢回去,你这麽笨肯定还是会练那玩意。”
方俞不出声,手指在石头上用力拧,似乎想拧出个窟窿来。他後悔,悔得吃不下、睡不著。因为他的愚蠢,他失去了师兄四十年。四十年啊,人这辈子能有几个四十年?
凡骨子一看他那样子,火了,抬手照著方俞的头就是一巴掌。掌风袭来,方俞下意识地躲开,抬眼就看到师兄不高兴的脸,他马上说:“师兄,你,你别气我,我就是……”
“你就是什麽?你就是没事找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凡骨子又抬手,这次方俞没躲,吃下了他这一巴掌。
凡骨子骂道:“我好话说尽,你就是钻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练错了功夫又怎样?你当年可是出尽了风头,谁说起你鬼哭笑不是谈虎色变?就是林盛之练成了海破真经他也不如你。你看看,都四十年了,一听你还活著那些人怕成了什麽样?你还有什麽可後悔的?不就是少见了我四十年吗?那你就多活四十年,把这日子补回来。”
方俞的眼睛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次他大著胆子亲了师兄,师兄好几天不理他,他再也不敢逾矩了,以为师兄还是讨厌他。可现在,师兄却说愿意让他陪著!
凡骨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他别过脸,粗声道:“以前的事,我原谅你了。你,你要爱就爱,我不拦著,但别再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不想看。”
“师兄?!”
方俞连滚带爬地绕过石头来到凡骨子跟前,连连摇头,不可能,师兄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凡骨子的老脸有点红,他还是别著脸,不看方俞,又道:“都这麽多年了,我气也气了,打也打了,没什麽可再怪的了。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要不是你那时候让我那麽疼,我早就不怪你了。”
“师兄!”
忍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下去了。方俞紧紧抱住凡骨子没出息地大哭起来:“师兄……师兄……我等到了……我终於等到了……”
相贴的地方烫烫的,凡骨子抬手去推方俞,两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成何体统!可方俞却死活不撒手,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师兄……我等到了……我等到了……”
“你等到什麽了?我又没说什麽。你放开我。”
“师兄……我不放,我再也不放。”抬起老泪纵横的脸,方俞大著胆子问:“师兄,若我不让你疼,你,你可,你可愿意,给我。”
凡骨子只觉得一股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