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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做的一切都是受命于豫王,他为何要这么做?”凌逸辰道。
肖烨道:“想必殿下也知道豫王和二殿下一直不和,这皇位只有一个,豫王若想胜过二殿下,就必须不断积攒自己的实力,不管是收买人才还是招揽兵马,哪一样不需要钱?”
凌逸辰和薛子陌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什么,果然,听肖烨继续道:“汾河地处重要位置,又是容易泛滥的大河,陛下从即位开始,每年都会拨出大笔库银维修加固,前些年更是命人从里到外翻修了一遍,就是害怕汾河泛滥。然而这些年,真正用于修缮河堤的库银还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一,其他的都被豫王克扣起来了。不止汾河河堤,他权势范围内的所有重大工程,其下拨的库银都大笔大笔流进了豫王的私人腰包。”
薛子陌皱眉:“你为何不早向陛下禀报?”
“早些年我刚做官的时候,为了向上爬,也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把柄都被豫王握在手里,令我不得不受制于他,就连娶亲也没有自由。”肖烨自嘲,“何况谁做皇帝,臣子都是臣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又怎么敢得罪豫王。”
“你手里有豫王贪污的证据吗?”凌逸辰突然问。
肖烨摇头:“豫王做事十分谨慎,若非他的绝对亲信,是不可能有证据的。”
事情真相大白,在肖烨被连凰带下去后,薛子陌问凌逸辰:“你还要带肖烨去吗?”
凌逸辰点头:“当然,事情要解决,他还要起重要作用。”
薛子陌犹豫了一会儿,道:“如果他今天不肯开口说实话,你真的会杀了他的孩子?”
凌逸辰苦笑:“我都没抓,怎么杀?”
“那刚才——”薛子陌愕然。
凌逸辰如实回答:“诓他的。”接着又解释道,“我是见他宁愿受刑也不肯招供,想必豫王对他的威胁更大。除了家人的性命,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威胁,所以才想到拿他的儿子试一试。”
薛子陌还是不解:“可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还是个两三岁的小孩?”
凌逸辰笑了笑:“这就要感谢老师了,他早让我把朝中各大小官员的基本情况都记下来,没想到今日还真派上用场了。”
薛子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凌逸辰从未没见过薛子陌这样笑,他俊美的脸顿时流光溢彩,一时竟让凌逸辰看出了神。
薛子陌见他神情有异,低头干咳一声,道:“我们早点出发吧。”
“好。”凌逸辰傻傻道。
为了节约时间,凌逸辰一行人快马加鞭,吃住都在马车里,沿途驿站补给快马和所需物资。薛子陌和凌逸辰同乘一辆马车,这几天因为路途颠簸,薛子陌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凌逸辰掀开车帘对连凤道:“传令下去,今晚在驿站歇息。”
薛子陌记挂着受灾的百姓,想劝他继续赶路,凌逸辰却抢先道:“就一晚,这几日颠簸下来我感觉很疲累,只歇一晚。”
凌逸辰都这样说了,薛子陌也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凌逸辰端着一碗白粥和几样可口的素菜进了薛子陌的房间,见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便将东西放在桌上,问道:“你在做什么?”
薛子陌笑道:“我叫人找了一些关于这次受灾郡县的资料,刚好今晚送了过来。我准备做些批注拿给你看,路上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先熟悉一下那边的情况。”
凌逸辰见他又将自己埋在一堆书籍资料中,心疼道:“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先过来把粥喝了吧?”
薛子陌笑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向他走了过来。
桌上摆着一碗白粥和四碟精致的素菜,薛子陌终于有了点食欲。他刚准备端起那碗粥,却被凌逸辰先一步端了过去,只见他一手用勺子伴着粥,一手试探着碗的温度,神情极为专注。
过了一小会儿,凌逸辰才将粥递给他,柔声道:“可以喝了。”
薛子陌笑着接过白粥,开始慢慢喝起来,凌逸辰的确想得周到,这会若是让他吃那些荤食,他定然半分胃口也没有。由于这几日吃得太少,他的胃已有些不适,喝粥无疑是最合适的。
他一边慢慢喝粥,凌逸辰一边帮他夹菜,每一筷夹得不多也不少,刚好就着粥,薛子陌静静喝着,心里暖暖的。
等薛子陌喝完,凌逸辰起身收拾碗碟,薛子陌拦住他:“殿下,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凌逸辰看着他,认真道:“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薛子陌笑了笑,低头开始收拾碗碟。凌逸辰无奈,他不能急,他答应过薛子陌,要等他慢慢接受自己。如今这样,已经比他原先期望得好太多了,只是他总想离这人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我让他们来收拾,你别动。”凌逸辰拦住他,说完喊来一个侍卫,将碗碟端了出去。
薛子陌又回到书桌旁边,凌逸辰跟着走近。
他这才发现桌上各个郡县的资料被分门别类放在一起,有一些是薛子陌已经批注过的,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给你烧了热水,你沐浴完后就歇息吧,后面还得在马车上颠簸呢。”
“好,我再整理一会儿。”薛子陌温言道。凌逸辰抱起旁边那沓他批注过的资料:“那我先把这些拿回去看。”
“殿下不是累了吗,还是明日再看吧。”薛子陌说道。
凌逸辰笑了:“我若不这样说,你怎么肯停在驿站歇息?”
薛子陌闻言垂下眼眸,半响才道:“那殿下不要看得太晚。”
凌逸辰轻轻点头,道了声晚安,便抱着资料出去了。
第二日,一行人重新上路。薛子陌见凌逸辰双眼通红,心知他肯定看了一个通宵,忍不住道:“你在马车里睡一会儿吧?”
凌逸辰昨夜看了一晚上的资料,也确实有些头昏脑胀,点点头道:“那你一个时辰后叫醒我,我先睡会儿。”说完便靠在马车里的一角沉沉睡去。
薛子陌见他就这样睡了,在箱子里找了件披风替他披上。
凌逸辰醒来已是午后,他睁开眼睛一看,薛子陌不在马车里,他正准备起身去找,披在身上的披风蓦然滑落,凌逸辰拾起披风看了看,心里偷偷笑开。
这时车帘被掀起,薛子陌见凌逸辰醒来,笑道:“刚好,起来吃午饭。”
“我不是让你一个时辰后叫我吗?”凌逸辰故作不悦。
薛子陌微愣,而后笑了笑:“我见你实在疲惫,便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你这是在心疼我吗?”凌逸辰心里的笑意慢慢溢到脸上。
薛子陌垂首,岔开话题道:“殿下,你是在车里用膳,还是在外面?”
凌逸辰无奈的笑了笑:“外面吧!”
这一路上,凌逸辰把薛子陌给他准备的资料仔细地翻看了一遍,对受灾郡县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经过半月的星月兼程,凌逸辰等人终于赶到了甸西郡。
城门口早就跪了一地的官员,不仅是甸西郡的官员,所有受灾郡县的官员全部在此。
连凤替凌逸辰掀开车帘,凌逸辰率先下来站在马车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上摊开,对着薛子陌微微一笑。
薛子陌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搭住。如果搭住,这里这么多官员,凌逸辰又是皇子身份,于情于礼都不合适;但若是拒绝,又必定会令他面子大失。
薛子陌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将手搭在那只手上,轻轻下了马车。
凌逸辰嘴角得意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薛子陌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要再胡闹了。”
凌逸辰深不以为然,也低声在他耳畔道:“我不觉得这是胡闹。”
☆、第18章 是个人才
城门口一众官员见到凌逸辰正准备行礼,结果被后面这一幕深深震撼,全部呆在那里。他们这些人都是五品不到的地方官,这辈子连帝都都没踏足过,更遑论见皇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见见皇亲贵胄,却没想到高贵如他,竟对另一个不知名的人如此礼遇,不禁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人。
但这一见之下,更是惊为天人,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在那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倾城祸国的妲己褒姒,若妲己、褒姒长成这样,他们就算为其沦丧国土,也绝对毫无怨言。一众官员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是如何惴惴不安,等待三皇子责难,此刻全都飘在云端,做着美梦……
肖烨见薛子陌都下来了,他们还呆在那里不行礼,急得干咳几声,众人方想起自己该做的事,后知后觉争先磕头道:“微臣叩见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逸辰看也不看这些人,径自带着薛子陌往驿站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公子与三殿下的关系。男宠在皇室和达官贵人府里并不稀奇,莫不是这位三殿下也有此爱好?
只是如果男宠长成那位公子的摸样,换他们谁,也是求之不得的。
薛子陌见凌逸辰就此离开,有些不解:“你不召见他们?”
凌逸辰边走边道:“放心,他们很快就会跟上来请罪的,先冷他们一冷,日后办起事来才会更加尽心尽力。”
果然,两人前脚才到驿站,那群官员后脚就跟了过来,请求面见殿下。
凌逸辰让连凤连凰将人放了进来,众官员一见到凌逸辰,纷纷跪下,齐呼自己有罪。凌逸辰由着他们哀嚎,并不理会,只淡淡看着。
众人见他始终不言不语,都摸不准是什么意思,心里越发惴惴不安,该不会真将他们全都砍了吧?
这样一想众人更加害怕,纷纷求救般地看向肖烨,毕竟当初这事是肖烨让他们干的。肖烨撇开头,假装没有看见。
众人见状明白过来,暗暗问候了肖烨的祖宗八辈儿,看来想要活命只能靠自个了,又重新开始向凌逸辰求饶。
凌逸辰终于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们既来请罪,想必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悬得老高。
“我知道,你们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凌逸辰说着斜瞄了肖烨一眼,肖烨露出一抹苦笑。那些官员一听这话,立即鸡啄米似的点头。这样一来,他们顶多算从犯,即便责罚起来,也会比之前轻很多,不仅都暗自松了口气。
凌逸辰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众官员一听能将功补过,都喜不自胜,但还没高兴多久,就又听见凌逸辰懒懒道:“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们没有把握好,就自己下去向灾民请罪吧。”
众人全部愣住,喜悦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也就是说,如果这次他们的表现不能令三殿下满意,还得人头落地?
当下所有官员不敢迟疑,全都抢声表明,必定以三殿下马首是瞻,尽心尽力救助灾民,生怕自己一个决心表慢了,就会小命不保。
凌逸辰环视众人一圈,面色一整道:“你们现在就下去,立即组织人手对灾民开仓放粮,并通告所有受灾郡县的百姓,今年停征一切税收,将你们之前胡乱征收的税银按原数返还百姓。同时,开始着手统计各郡县的受灾情况,以及官粮库银的贮存情况,三天之内将结果交给我。除了甸西郡郡守,你们退下吧。”
甸西郡郡守听见自己被点名留下,脊背一僵,其他人纷纷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等众官员退下后,凌逸辰问道:“你一个多月前在官道上是不是抓了十来个人?”
甸西郡郡守一愣,抓人的事儿都是底下在负责,他还真不清楚是不是有这回事,不禁摇摇头。
“你说谎,你手下的人明明就抓了我的兄弟,你竟然还敢抵赖!”罗大蛮看到他本来就跟看到仇人一样,此刻见他否认,心头怒火立即猛串。
甸西郡郡守见区区一介草民也敢冲他大吼大叫,心下有些不悦,纵然他现在犯了事,但三殿下还没发话呢,哪轮得到他在这里兴师问罪。不过见凌逸辰并没有阻止,只得道:“殿下,请容微臣下去问问。”
凌逸辰点头。
不一会儿,甸西郡郡守就回来了,小心翼翼道:“回禀殿下,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些山野村夫扰乱官道,微臣才会将他们抓起来的。”
罗大蛮一听火大,他刚想发作,却听见凌逸辰淡淡道:“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扰乱官道?”
甸西郡郡守想了想,讨好道:“抓到人之后我们也严刑拷问过,不过没人招供,微臣也不知是何缘故。殿下若是想知道,微臣就算用遍酷刑,也定要让他们开口。”
凌逸辰双眼微眯:“他们扰乱官道,正是为了要掩护罗大蛮到帝都呈送万民书。”
甸西郡郡守一听,暗道不好,看来刚才那个冲他大吼大叫的人就是那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