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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远立即发觉自己上当了,应梓林怎麽会这麽娇弱?正想著,腰上一紧,已被应梓林抱了个满怀,一双贼手在全身上下胡乱捻弄。他个子与应梓林相当,可身量与他一比就稍嫌瘦弱,这麽女人似的被抱著,让齐铭远很有屈辱的感觉。
他可以张开大腿让男人上,却不愿弱势地让人玩弄。
齐铭远满心是被欺诈了的恼怒,胳膊肘子往后一顶,正正好捅到应梓林软肋上,应梓林吃痛,可手臂仍是不松一下。
“混蛋,放开我!把池砚给我!”
“你还想著那个小东西?齐老板什麽时候对别人也这麽上心了?我可是伤心了……”应梓林一听到齐铭远说起池砚,一股说不上是什麽的滋味就在喉间肆虐,想要冲出来。
“哼,你伤个屁!池砚要是有个闪失,我跟你没完!”齐铭远最恨他的调侃,指甲掐住肉一寸寸掐进去,以至於血都要从指缝里冒出来。
“铭远!你疯了?他只是池砚!你的承想已经死了,你还痴妄些什麽?”应梓林忍著痛,一根根掰开齐铭远的指头,齐铭远却突然安静了。
应梓林只觉后背寒意袭来,接著大哥的声音就冷冷传来。
“梓林,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应梓林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却还是紧抱著齐铭远。他自然不会傻到再去触应梓中的逆鳞,可齐铭远并不领情,张口便是:“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应大人,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应梓中冷冷看了齐铭远半天,才慢慢道:“齐铭远?是你吗?”
齐铭远大笑,笑够了才嘲讽道:“应大人贵人多忘事,我一个无名小辈,您不记得是正常。奴家记得你就成了……以后,还得仰仗大人多多捧场,照顾我东篱下的生意。”
应梓林暗呼糟糕,齐铭远这样说法,肯定要惹得大哥大发雷霆,他忙捂住齐铭远的嘴,打定主意就算齐铭远咬下他的指头也觉不放开。
应梓中却只是一笑,道:“我们的交情,自当如此。现下,有一桩生意,不知铭远有没有意思谈一下?”
齐铭远被捂住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得话,拿眼神对应梓中示意,应梓中就喝道:“梓林,放开铭远。”
“铭远铭远,你叫的亲热!”应梓林火大至极,抓著齐铭远的衣裳怒道:“你什麽时候又一次勾搭我大哥?好啊,有个承想不够,还得加上个你……你们东篱下想要翻天不成?”
齐铭远只是微笑,扬起眉梢冲应梓中抛了个媚眼,娇声道:“爷您尽管吩咐,就算是承想,奴家也给您送一个来!”
第二十六章
应梓林气炸了肺,碍著那人是自己的大哥不敢发火,而对把自己气得牙根痒痒的人又下不去狠手,神色反复了多次,忽而羞恼忽而嫉恨,酸溜溜地把心儿都握成个皱巴巴。
齐铭远眼角里瞅他,尽是魅惑挑衅之色,看在色中恶鬼应梓林眼中,无疑是赤丶裸裸的勾引了。揪著他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揪往胸口摸,在那富有弹性的地方揩油。
他自以为身子挡住了,不会有人看见他的动作,但应梓中什么场面没见过,冷眼在一旁,把他们俩的荒淫行径尽收入目。
齐铭远察觉到应梓中饶有兴味的眼神,亦是毫不示弱地望著他,反手勾住了应梓林的脖子,嘴巴无形地说著:“瞧瞧,这就是你弟弟!”
应梓中眉梢一动,面皮微微抽了一下,拿双眼狠狠剜了还在偷偷享受的弟弟,凶狠至极,可言语确是另一个样子。
“齐老板,真是善解人意。那我就不惭,跟你讨个人。当然,这银子,必然加倍。”言辞恳切,像是真心要做这桩买卖。
齐铭远轻抚著应梓林的手背,按著他坐到石凳上,脸上笑意盎然,凝视应梓林却对应梓中道道:“应大人有如此诚意,奴家虽然做的皮肉生意,可也讲究个诚信。只要您给的价格合适,这里什么都好说。”
“齐老板,那就恕我直言,我还真就想要个承想。哪怕出万金,也想要。不知你刚才所说,是否算数?”
“自然算数。只是……应大人最清楚不过,原来的那个承想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现下您想要,我也不能把他从阎王老子那儿抢过来,所以……”齐铭远微微有些犹豫。
“这个我清楚。你只要把那个叫池砚的孩子,教的跟承想一模一样就够了。”
一直安静的应梓林撑起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可齐铭远一屁股坐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做出些个娇柔媚人的姿态来,应梓林软玉温香满怀,想说的也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应梓中不动声色地皱著眉头,他看不惯齐铭远的放荡无耻,是打骨子里的厌恶。生为人上人,却与这等低贱之人厮混,真是丢尽了应家的脸。他干咳几声,可一直惧怕自己的弟弟居然置若罔闻,想起身,最终还是腻在那儿。
齐铭远淡淡讽刺地笑:“应大人这样吩咐,奴家一定照办。可……现在得让我见见池砚吧?万一他提前去了阴曹地府,这桩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
应梓中道:“他安好,只是身子偶感不适,正在府内休息,我这儿有最好的大夫,齐老板不必担心。”
应梓林也不愿见池砚回到齐铭远身边,听到哥哥出口挽留,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齐铭远并不领情,只是说:“东篱下的清倌从不在外过夜,免得失了名节。让池砚留在大人家,恐怕会有污大人门庭,坏了规矩。”
应梓中摆手道:“无妨。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他若有什么闪失,我一力承担。”
齐铭远道:“现在让我见见他。”
应梓林摇头:“他在休息,不能被惊扰。”
齐铭远冷笑道:“什么时候这个东西变得如此娇贵了?调丶教个几天几夜就算卖了他,他也睡得什么也不知道。应大人,您如此阻拦,莫不是池砚他除了什么事?”
应梓林道:“我们兄弟不会骗你的……”
应梓中插口道:“好,放你去看,不过,不许近了。”
齐铭远笑了,道:“这算什么道理,我看我的人,还不能靠近?敢问,他的卖身契是否在二位手中?不在,那他就是东篱下的哥儿,凡是都得听我的,就算死了,这般枯骨也得留在东篱下!”
“哎……铭……”
“齐老板好魄力,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好吧,这就带你去看看,等会儿你把他带回去也行。”
应梓中沈吟半晌,一反先前的阻拦,痛快得让齐老板心里泛起了嘀咕。
应梓中城府极深,虽然犯不著跟他一个小小的娼馆耍什么心眼,可齐老板还是警觉地赔笑:“都说应大人是难得的好人,今日见著了才知您简直就是善解人意的神仙。”
应梓中笑道:“铭远你何必如此见外?当年我也曾是你的入幕之宾,这点情谊你都忘了吗?”
齐老板被提及了此生最不愿回想的事,霎时脸色铁青。
应梓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一段,不仅是齐老板的不堪,更是他的逆鳞。
齐铭远脱去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厌恶地瞪著应梓中,叫道:“禽兽!”
第二十七章
应梓中瞅著齐铭远,又看看护在他身前的弟弟,长叹:“你这个呆子,看上个什么不好,偏偏是这个东西!”
应梓林凄凉一笑,却是不容否认的决然:“哥,你也是个傻子,看上谁不好,偏偏是承想。你又何苦说我?”
应梓中冷笑:“好……好,应家出了我们,祖上算是有德!哼,也罢,齐铭远,你到底要求什么?给个明话吧。”
齐铭远轻轻推开应梓林,可应梓林依然固执地扶在他的肩头,他侧了侧肩膀,略微皱著眉头,道:“我有吃有喝,还有人暖床,还能求什么?应大人多心了。”
“哦?你这么想?”应梓中道,“当年对你,我确实出於无奈,赔不是也没用了,以后我给你多些补偿可好?”
“若是你补得回承想的命,那是最好。”
“不要再提他了……”应梓林从中打断,道:“铭远,大哥,你们就只记得他吗?那……那你们何必……”
应梓中道:“闭嘴!”
被噎回去的应梓林乖乖闭了嘴,犹有不忿地撇著嘴。他这个弟弟,一肚子花花肠子不务正业,可偏偏像个孩子纠结不清,著实让人头痛,应梓中警告般狠狠瞪他一眼,应梓林反而更亲密地贴上了齐铭远。被齐铭远不情不愿地略微推了几下。
“奴家现今不过是个生意人,既然应大人有需要,奴家自然做到最好……”齐铭远脸色渐渐缓和,笑道:“您想要个替代品不是?这里就送您一个,包您满意。只是价格……”
应梓中痛快道:“随你。”
“哟!还是应大人爽快,奴家就喜欢这种的,那你看这样如何,一千两。”齐铭远笑意越浓地比划出一根指头。
“一千两白银?好。”
“不……是黄金。”齐铭远晃了晃指头,道:“大人,这个价,已经很实惠了。”
应梓中踌躇一会儿,还是应下了。应梓林急的大叫:“大哥!你疯了?!”
应梓中面色无波道:“对。齐老板,池砚正在东厢房,你随我来。”
应梓林死死抓著齐铭远的手臂,可齐铭远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甩脱了就随他的哥哥去了,应梓林顺势捞住齐铭远的衣袖,把他拽的一个趔趄。齐铭远不得不停下,媚笑著道:“应先生,您今晚来东篱下,奴家保管伺候的您舒爽。”
“铭远……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应梓林灰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希望:“我只是想要你……”
齐铭远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您今晚不就要了我了?”
“不!不是那样!铭远啊……我是想要你的全部……你的那颗心。”
齐铭远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指头,慢悠悠道:“这个要价太高了,应先生,您把自个儿卖了,也不够。”
说罢,便扔下冷冷怔怔的应梓林,飘然而去了。
应梓林忽然冷笑起来,笑著笑著眼角便渗出了泪滴。他拿指头抹去那水,伸舌尖尝了尝,入口苦咸。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还觉得那苦味在喉头回荡不去。
“一群疯子!”他瘫坐在地上,被冰冷的砖石沁得浑身发凉。
再见池砚,中间不过隔十几个时辰,池砚已容颜枯槁,苟延残喘,昏死在床上。
齐铭远急忙走过去,揭开被子,被子下的池砚还是裸身的,胸膛上红肿破皮的乳丶头尤为醒目。齐铭远忙凑近仔细看伤口,哪儿新穿的乳环竟是被人硬生生扯走了,破裂的伤口触目惊心。这痛楚,比起穿环,痛苦百倍。齐铭远爱怜地抚摸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痕,越看越是心疼,渐渐的红了眼圈。他冲动之下,转身怒指应梓中道:“是不是你?!”
应梓中点点头,齐铭远恨得磨著牙,道:“承想遇上你是冤孽,如今让池砚遇上你,更是劫数!你这个祸害!”
应梓中默不作声地受著他的数落,齐铭远骂得爽快,索性滔滔不绝起来。一时间,应梓中被他训得一无是处,简直是世上第一大恶人。齐铭远骂舒心了,才住口,抱起池砚要走,却被应梓中拦住了。
齐铭远道:“你还不放我们?”应梓中道:“他受了内伤,你这样动,怕伤势会恶化。”
“内伤?应大人好本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怎么不活活打死了,眼前干净?”
应梓中语塞,却还是拦著。
齐铭远皱眉道:“我可不放心他在这儿再呆著了。您大慈大悲,饶了咱们吧。”见应梓中不动,齐铭远心一横,抬腿硬闯。应梓中拍拍手,叫道:“来人。”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应声而入。
齐铭远怒道:“应大人!你想食言不成?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齐老板,你正好应了这句话。”应梓中轻蔑地瞥他,嘱咐他们抬一顶软轿送齐铭远他们回去,又道:“这件事,我自然负责。等会儿,我会请最好的大夫去给他看病。”
齐铭远倒也不拒绝。剩下银子的帐他算得比别人都清楚,便立刻怒转笑,抱歉道:“哎呀,这样可真对不住了,那,那我们现在就走了。还望……应大人莫忘了亲自来一趟,商量这一回买卖。”
应梓中笑道:“一言为定。”
前脚刚进门,后脚应梓中请来的大夫就跟进门来,二话不说就给人事不省的池砚把脉下针开方,令齐铭远暗暗咋舌:还是大户人家,有钱能使鬼推磨。齐铭远又嘱咐了急的心头冒火的浓儿就离开了。浓儿提心吊胆著这么久,如今终於可以放一放,可看到池砚虚弱的样子,心底又揪起来。
他握著池砚的手,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骂著骂著,腮上就布满了泪,泪珠子滑到池砚手背上,池砚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