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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先是饿困,接着洗灌一番折腾,最后又被齐老板用器具调丨教,早就一点儿力气也没了。一泄精,就软趴趴地两腿大张趴在榻上,羞耻与不堪,统统被困倦敢打九霄云外,一遇周公,就睡得死死的,居然就此打起了小呼噜。
齐老板哭笑不得。当时他买池砚时,以为又跟那个郁唯似的是个硬骨头,资质虽好可调丨教起来头疼,着实犹豫一回,没想到,这个池砚虽然出身大户,有点少爷习性,可该有的傲气却少的很。
这一回,保不齐就是捡回个宝贝来。齐老板打量了一下睡得香甜的池砚,身材样貌都有了,性子也好……以后用得着的地方,也多得很。心里打定了主意,齐老板才替池砚查看了伤口如何。幸好用的玉势较细……只是戳破了层油皮。不然被这么粗鲁地弄,那么娇嫩的后丨庭不撕裂才怪。齐老板拿布巾沾水抹去了血渍,敷了层药膏,那血就及时止住了。敷药时刺激了伤口,睡梦中池砚哼了几声,可连身子也没动一下就又昏沉睡去,样子更像个小孩子。齐老板难得嘴角挂上实在的笑,揪起外袍包好池砚,便命人把他送去清洗上药,然后送到离自己居所秋心阁最近的秋潭阁住。
奉命而来的浓儿怎么也看不出这个才来的池砚有什么特别。干瘦发黄的脸,身上也没几两肉,居然让老板这么看重。前几天那个郁唯长得才叫漂亮,就是性子太冲冲撞了老板才被狠狠教训了,教训过后收敛了不少,可老板还是不拿正眼看他,用的手段还是狠,那小子以后有苦头吃了。
难道……这小子天赋异禀功夫特别好?
浓儿捏捏池砚的脸,然后又探进他的领口摸肉,也没觉出个好来,就悻悻住手了。
自打他见到池砚两天,池砚一直是睡着的,长睫毛盖着眼,无梦进到黑甜香。浓儿年纪也小,被命令好好守着就不敢擅自离开,这么枯坐着看着个人,时间长了就百无聊赖到犯困,趴在床沿上就睡着了。
池砚一醒来,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手边。
他看了下周围,有点失望地发觉自己所在十分陌生,而他熟悉的卧房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张了张口,觉得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腹中很饥饿,咕咕作响。迟疑了一下,就推了推那个脑袋。
脑袋不耐烦地动了动,嘟囔道:“再睡一会儿嘛……”
池砚听说是个小孩子声音,心里一下子放松,便大着胆子使劲推了一下。
这一回,脑袋立刻抬起来,露出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脸上俩酒窝深得能盛几盅水。
那小孩睡得正香,模模糊糊抱怨道:“你做什么!”
池砚咳了几声,给他比划。也不知这个半张着眼的小孩明白了些什么,小孩不等他比划完,就东歪西斜地去拿了东西丢给池砚,池砚低头一看,那东西方方正正花里胡哨,画上俩人赤丨裸抱着,就是一本春宫图。
池砚怔住了,刚要再比划什么,就听到那小孩大叫道:“哇,原来你长得也不算难看嘛!”
池砚呆愣得更厉害了……
第五章
小孩儿也不觉得尴尬,凑到池砚跟前,小手就去摸他的眼睛。
池砚不喜欢小孩碰他,往後一躲让他扑了个空。小孩儿嘴巴一撅,不屈不挠地继续,池砚没法子,重重栽倒在床上,後脑勺不偏不倚地磕在硬枕头上,当一下把小孩吓慌了神,连忙扶起他来给他揉。一边忙活一边念念叨叨地数落:“这麽大的人怎麽比我还容易碰!”
池砚本就头晕目眩,撞了这一下晕的更厉害,嘴里连疼都说不出来,两眼一翻就又晕过去。这可把小孩儿吓坏了,撒腿就往外跑喊人。
恰巧齐老板在园子里溜达,一听到浓儿大叫,立刻便往秋潭阁来。浓儿一见老板,也收声乖乖跟在他後面。齐老板皱眉看了看池砚,就叫人请大夫过来,回头问道:“这是怎麽?又晕了?”
浓儿道:“刚才醒了一阵子,可脑袋碰到了枕头又晕了。”
齐老板指著枕头道:“这种瓷枕怎麽好给一个病著的人用?快去换个软的过来。”
浓儿闻声就去找了个鸭绒软芯的枕头给池砚换上。池砚受了动摇,就闭著眼睛哼了哼。齐老板觉得这样的人很是有趣,就要再弄他一下,还不等动手,东篱下常请的王大夫便挎著药箱进来。
齐老板连忙起身作揖,让他坐到床边。王大夫是来惯了的人,也不多客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就摸出手腕来把脉。
齐老板趁这功夫,眼神指著浓儿,浓儿机灵,会意地去冲茶备下纸墨,不在话下。
王大夫一手捻须思量了一会儿,换了一只手把过,最後又问了碰到的伤口,拨开头发查看了,才起身在浓儿端著的盆里净手。齐老板略显焦虑地询问如何,王大夫笑道:“齐老板不必著急,小哥儿不过是饿极了,身上没力气,又遭了折腾,这麽一撞晕过去很正常。我这儿开个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不出五天就好。这几天,饮食上还是要清淡著。”
齐老板连连称是,王大夫又道:“齐老板,这话本不该我说,不过今天碰上了,也不得不多句嘴,您可别介意。”
齐老板忙道:“这是自然,您尽管说。”
王大夫方道:“您给这孩子用的药忒霸道了些,怕是会伤了根基……哎,以後,这药您还是掂量著用,毕竟是伤天害理的事。”
齐老板笑道:“大夫说的是,我竟疏忽了。只是这孩子不太听话才这麽用了药。以後一定慎重。那麽……可有法子调养过来?”
王大夫道:“法子倒有,不过得费上时间慢慢来。横竖在这里也没事,调养方子也一并留下,每日睡前一碗即可,不可食辣与绿豆。”
齐老板道:“这样倒不麻烦,注意著就是了。这次,可真麻烦大夫了。”说著又是作揖。
王大夫扶起他,道:“这是说哪里的话,您一直关照小店的生意,在下感激还来不及。”说完就写了方子要走。齐老板忙命人取了银两送王大夫出去。
浓儿拿了方子要去抓药,齐老板叫住他,道:“这事你交给别人,我只管跟你说清楚了,你人小可是机灵,信得过你才把池砚让你看著,出了差池,我可拿你试问。”
浓儿忙低头道:“小的记下了。”
齐老板这才吩咐他下去准备清淡的吃食预备著,抓来的药也小火煎上等池砚醒来。
这池砚昏睡了不长时间,便悠悠转醒。眨著一双朦胧大眼,看四周。
浓儿一见他醒,立刻出去叫齐老板过来。齐老板放下手里的书赶到秋潭阁时,浓儿正扶著池砚给他喂药,看到齐老板过来就要起身。齐老板微微颌首,道:“你只管忙你的。”浓儿便继续喂药。
池砚刚醒来,有点茫然,半张著口任由那苦涩的药汁送入口中,吞咽得不及时,褐色的汤水便从嘴角流出来到衣服上。浓儿一手扶著靠在身上的池砚,一手拿著汤匙,身量短小,怎麽也忙不过来,那褐色便在衣服上越来越多。齐老板看了一会儿,就过去接过了碗,示意浓儿先一边伺候著,自己亲自给池砚喂药。
池砚看到齐老板,眼神里就带了三分羞涩,三分不安和四分的畏缩。齐老板轻轻笑了,柔声道:“不必怕,以後咱们都是一家人。”汤匙便稳稳地把药送到唇边。
池砚乖乖喝下了,垂著眼皮不肯再看齐老板一眼。齐老板继续喂药,道:“你既然来到这里,我就先教你一句话,你可要牢牢记得。”他把药碗放到一边,捏起池砚的下巴替他擦拭,道:“在东篱下,最先学的是认命。若你连这个都学不会,那你还是趁早找个地儿自个儿了结了,只一样,别污了东篱下的地方。”
池砚脸上的神色更暗了一些,好一会儿才木然点头。
齐老板亲了亲他的脸蛋,笑道:“这才是乖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亲自教你,不会吃苦头的。”
池砚又点点头,齐老板把他抱到床头靠著,道:“等会儿吃了东西再多睡一会儿,有事尽管找浓儿。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池砚抬头看他一眼,那脸上温柔的笑让他心里蓦地松弛下来,便乖巧地点头。齐老板笑得灿烂,很是痛快地离开了。
第六章
这样过了几日,池砚渐渐能下床,虽然还是虚弱了点,不过面色是好看了很多。那晚,齐老板虽没有狠狠弄他,不过初次就用上了药和玉势,还是让这孩子吃了苦头。涂药之后,他自个儿不说,可是两腿间确实痛得厉害,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到后来要如 厕时,才发觉了难堪。每日里他最怕的不是被调 教,而是去茅厕。
在经历了血 淋淋的教训后,他学乖了,也不挑剔浓儿端来的清汤寡水,省的最后五谷轮回之所受折腾。等他馋得看到浓儿吃的馒头都流口水的时候,才给他上了一碗火肉蒸豆腐。上好的金华火腿切成薄片包着嫩豆腐,外面总裹着一张荷叶上火蒸出来,鲜香微甜,入口即化。
饶是池砚打小儿珍馐美食,这会儿一沾了荤 腥,连筷子也来不及拿,手执汤匙凑近了碗往嘴里拨,美得舌头尖都要吞下去。浓儿立在一旁偷笑,池砚又吞了一口火腿,这才不好意思地放慢了速度,换了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进食。那浓儿笑道:“公子,这里没有别人,你只管大口吃。”
池砚的脸渐渐晕红,恨不得将脑袋整个儿埋进碗里。浓儿知他性子原本内敛害羞,也不多取笑他,另外给他盛了碗粥。池砚一面喝粥,一面拿眼睛偷偷看浓儿,碰上浓儿的眼,就立刻转回来。
浓儿比池砚小一两岁,可自小在东篱下长大,耳濡目染,要比池砚这个公子哥儿懂得不少。他初见池砚,便知此人已经被弄过了,看老板的样子,对他还颇为看重,所以平日里服侍尽心尽力,此时一看他眼光,忍不住就起了调笑之心,压低了身子凑近他,长长的睫毛去扫池砚的脸,低声道:“池公子……看我如何?”
哪知池砚只瞟他一眼,那圆脸本显稚龄,配上他故作邪 肆的笑,实在可笑。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嘴里含着的半口粥全喷到浓儿的身上。浓儿大叫一声跳开,瞧着身上的污渍懊恼道:“我可就这么一身好衣裳!你给我赔!”
池砚张口道:“赔就赔,我的衣裳你尽管……”话音越说越低,最后就消失无声了。池砚突然想到,自己已然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了,身上穿的,口中吃的,乃至身子所处,都是别人的,顿时萎靡。
浓儿察言观色,想是触碰到了伤心事,便也噤声,只把外裳脱下来拿在手里。半晌无话,浓儿都站得腿麻了,才听到池砚轻声道:“我还想再吃点儿豆腐。”
浓儿回过神来,忙把衣服丢在一边,端起碗就往厨房跑。池砚坐在桌前,唇角扯出个古怪的笑。
他还是没能醒过来。
过去的事情,萦绕于心头,虽然被当成南柯一梦,可毕竟曾发生过,这样硬生生割下来,免不了的剧痛。
家里从事发到抄家,父亲斩首,也不过三四天功夫,前一刻,他还未明日怎样混过先生的默书而烦恼,后一刻,他已被锁在牢狱之中,等待他的是发配流放。奶娘把他当亲子养大,怕他吃不得流放的苦,偷偷拿棺材本钱替池砚求人情,不知磕了多少头,才把池砚当成从流放边疆改成充作官奴,留在润京。
池砚还记得奶娘那养的丰润的长发一夜间枯槁无光,颤抖着把自己揽进怀里哭,最后一边抹泪一边把他推给别人的景象。那时,奶娘与池砚都以为,此去不过是被卖给人家做个奴仆,过几年也许就能赎身了,哪里想到,这个牙子居然专门给娼馆找小孩子。
没有去得边疆,倒是进了火坑。
相比之下,池砚更宁愿跟着看着自己长起来的亲人们去边疆。也许这一去小命就葬送在那里,可是能跟亲人们一起,也好过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苟延残喘。
池砚轻叹,看着桌上的食物,心里就自责内疚。人牙子一顿饿,就乖乖的听话不反抗,齐老板手一摸,自己就……池砚一直不敢想那晚他在床 上的样子,此时不由自主想到,一张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他恨恨地给自己两耳光,可是碰到脸上,又怕痛放缓了力气,这两掌看上去厉害,其实不过虚飘着。他呸了呸,暗自骂自己没出息。那时父亲与夫子没少拿这句话教训他,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没出息”三个字在他身上有多贴切。
正思前想后着,冷不防眼睛被死死蒙住。瞬间池砚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捞身后那人,那人灵活得很,就是不让他抓到衣袖以上。池砚越慌越急,越急越抓,手指甲不分轻重就在那手上抓出道道血痕。那人“嘶”地一声叫痛,手略略松开,池砚便逮住空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