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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到你,我便不再想着我一个人了,想同你在一起。”
——我便不再想着一个人了,想同你在一起。
——同你在一起。
我曾经在脑海里千千万万次排演过清霁该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没想他会是以这样简洁的方式诠释了多少年代多少人难以形容的感觉,不带有任何故作伤情的烙印,极致简单。脑海里忽然间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床上,他在安之若素的合着眼睛睡觉,我呢?我还在慌慌张张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说,这一方面我俩还身处在不同境界。
我鼓足了气问道:“清霁,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其实我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问他这件事 ,可是如果此刻不问,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若是要帮他,就必须拼尽全力了解他,信任他,这点我也是拼命去做的。不管他,了不了解。
不出我所料,清霁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时间长到天边都要露白,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我还是在等待他,等他熬过漫长的心理挣扎,把隐藏极深的苦痛全部倾倒出来。结果,他缓缓伸出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沏了一小杯茶。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等茶彻底凉下来,泛绿的茶叶褪出了黄,他才伸出手指蘸了蘸茶水,极慢的在桌子上写下:
军火。
他写完这两个字,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
这故事你若接着听下去,这趟浑水是淌定了。
我挑挑眉,胸有成竹的回答他——
我会水,我带你游过去。
他长出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听说过‘庆丰’么?”
我恍然叫道:“知道!”然后又煞有介事的放低嗓音,“那不是京城最大的供米商贾么?”说罢又想起表弟家的生意也是可与其势均力敌的。舅舅很有头脑,一直在大量垄断周边货铺成,而‘庆丰’却不知在私底下做了什么手脚,不动声色却能维持多年屹立不倒,二者一直僵持不下,因此近几年就搞得这两家的商场暗斗变成了连朝廷都要干涉的明争。
清霁看着我眼珠子转来转去,哑然失笑道:“怎么,想到什么了么?”
“没、没什么。”我绞绞手。
“父亲当年白手起家,做的确实是清明的生意,但他从来不满足,他想拥有更高的声望和权力,所以他就。。。。。。做起了。。。。。。这等。。。。。买卖营生,从此之后,再也不能悬崖勒马。”
“清霁有兄弟吗?”我问。
“我。。。。。一个人承受这种苦难就够了。”
“还好还好,从此以后,我也能了。”
他压着嗓子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早就明白。可我对你来说意味着的或许是意想不到的灾难,所以,还。。。。。。还是离我远些吧,你不能帮,也帮不了我什么。”
清霁啊清霁,告别尿床日子好些年了,爱耍小孩子脾气的毛病怎么还是一刻没变呢?
我笑着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头发软垂下来。
“你看着我的眼睛,把话清清楚楚的再说一遍。”
他仰脸看我,故作发狠地说道:“你一定想得到,我对你来说就意味着意想不到的灾难,所以你最好——”
我封住了他的嘴,用自己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骚首弄姿
昨晚闹了一夜,回过神来已经五更天了。我倦得不行,真想倒地就睡。 清霁也恢复了神态,伸出手探探的我额头,口中喃喃道:“还好没有反复。”说罢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我睡眼惺忪的望着他模糊的样子,满腹怀疑这是在梦里。
为了证实这不是梦,我费力地挺起上半身,在清霁诱人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
“呃。。。。。。”我明显感到他端着我的手稍微颤了一下。
“你。。。。。。” 清霁下意识的往怀里看。
我立刻闭上眼,假装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他重新扬起头,我马上又睁开眼睛看他。
他拿我没办法,只好把我轻轻放到床上,婆婆妈妈的帮我盖上被子。
如果现在我不是在装睡怕猛一睁眼吓着他,我就一定会爬起来冲他道:“这都什么天气了?还给我盖棉被?” 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不是病了么,虽然盖棉被闷得慌,但我总要理解清霁对我的一番苦心不是。从小到大细数一番,对我如此这般的,恐怕连我爹都不能入选。
“摘叶。”清霁突然开口,吓得我的手动了一下。
我暗自庆幸他没发现。
“除了你,如果没有你。。。。。。。再没有什么重要的。”
他的身体动了动,我感觉到他在靠近,他的体温熏得我暖和和。
“死生契阔几人存?愿与子成说。”
我噎了一下:我恨他。他的手段实在狠毒,凭这番话就直搅得我困意全无,让我心里忐忑难安。他的城府也确实深得厉害,这些话怎么说得这么受听?怎么偏偏就挑了这个时候说给我听?还特地让我听得这么清楚?我算是明白了,我犯的病,就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只能他医。他若医我,我便不药而愈;他若不医我,我便死了。
“先生!你好些了么?!”容珂的声音一入耳,绕梁三尺。
“喔!咳咳。。。。。。”我急中生智,“你不要进来,这屋子闷得慌,怕你透不过起来。。。。。。”
“是么?那怎么行?我亲自帮先生把窗子打开。”
“亲自?不用。。。。。。其实我呆在这里舒服得紧,不过几日就可以痊愈,不必。。。。。。”
“痊愈?!我这就进去探探先生——”门已经被他推搡得吱呀呻吟。
清霁已忍耐到极限,他松开拉住我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猛地把门打开。容珂这小子的力气光用在推门上了,清霁这一冷不防的把门打开,他便重心不稳的一脚踹到门槛,一股脑的扑在清霁怀里。虽然我知道清霁是无辜的,但这一幕也看得我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跑过去把他俩掰开。
“你?!”还好清霁不吃容珂那一套,二人界限立即划清。
容珂眼睛睁得老大,光顾着同清霁置昨天的气,完全没闲工夫理我。
我乐得靠在床上看好戏。虽然手边没有瓜子果仁什么的,视野宽阔,也算不错。
“先生还需静修,闲人不必叨扰。” 清霁这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双臂潇洒的往门框上一遮,就将容珂的视线完全挡在他身上,连丝空隙都钻不进去。
“我自是不必叨扰,哪用得着你允许?”容珂以为自己老是站在原地不动,对着清霁说话多少有些尴尬,所以他只好边说着话边看似悠闲的踱来踱去。
清霁打了个哈欠,懒得看他骚首弄姿,便换了副姿势,背靠门框双手环胸,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整日睡不醒的状态:“ 小少爷每天闲来无事,空闺寂寞,你这点心思我还懂,不如我同你玩个游戏,至于输赢嘛——”清霁奸滑的故意等他说出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若是赢了,你、你便。。。。。。拜我为师投我门下,每每会面要三叩九拜行师生之礼;我若是输了,我拜你为师怎样?!”这么容易就中招,这激将法也太好使了。
清霁这厮嗜睡,又懒懒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道:“闲言少叙,翻花绳你会么?”
翻花绳?!
作者有话要说:
☆、再现江湖
“面条。”清霁明摆着让着他。
“乌龟。”容珂毫不领情。
清霁:“花瓶。”
容珂:“苍蝇。”
清霁:“春露。”
容珂:“秋刀。”
清霁:“高山流水。”
容珂:“平湖风月。”
清霁皱眉:“半江明月。”
容珂发狠:“一纸江湖。”
清霁长吁:“昨日黄花。”
容珂发汗:“今朝天下!”
清霁不怀好意地摇头:“摘叶飞花。”
容珂:“这。。。。。。”
清霁看他犯难,笑笑:“别勉强自己。”
容珂反驳:“你才是!
“那好。”清霁用食指挑了一下最底下的那股绳,形状移来挪去又换了花样。我看得入神,原本还以为翻花绳这样的小玩意玩弄起来再简单不过,可没想到其中却另有乾坤,我肯定连一招半式也学不来。到头来只能暗叹清霁这厮深藏不漏,还是留了一手。
“最后一式,你若解出来就算你赢了,”清霁莞尔道,“无名。”
容珂的手微抖,对于那股绳,他没敢轻举妄动。
“这。。。。。。”容珂丧气,他一直认为他不会输。
“要画下来慢慢解开么?”
容珂的口气慢下来:“是我输了。”他心里不是滋味了一番,然后拖沓着站起身,纳头要拜“师。。。。。。”
没想到这厮突然阴阳怪气起来:“你小子乱叫什么?我说收你了么?”
“那。。。。。。”
清霁一笑:“不会为难你的,”顺手将墙角插在胆瓶里的鸡毛掸子提了起来,唤了声随我出去。我疑惑:他这是在耍什么花招?知府老爷肯定不乐意他儿子被打屁股。
他攥着鸡毛掸子,作势挥了挥,将容珂逼到离门口十步靠外。接着,清霁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用掸子在容珂的脚下划出一条长线,松开手,鸡毛掸子便结结实实的杵在地上。
“喏,划地为牢,以掸子为界,不准多踏出一步。”
我心里又为容珂报不平:清霁这么欺负人。。。。。。不愧是清霁。
听着容珂犹如小困兽般的叫嚣声,清霁洋洋得意的转身关上门,我则抱肘别过头去。
终于辗转到了夜里,我心里的欲望开始膨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身边的清霁,恨不能现在就。。。。。。吞他入口。于是,我伸出一只手捉住他的一只胳膊,眼里表现着从未向他人流露过的深情脉脉。
他也立即明白了,偏着头故作妖媚。可突然间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温顺的面庞在顷刻间变了样,炯然而迷人的眼里闪出一种令我失望的答复。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继而又缓和过来。
既然心里坚定了要相信他,那么我尊重他的选择。
一大清早就听见外头熙熙攘攘,还以为自己一觉醒来身在集市。幸好一歪头看见清霁还守在我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虽看得我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心里便是安稳。此刻望着他的脸,我心头莫名的又热又痒,险些把掏心掏肺的话都说出来,却又立即止住了。
唉,万一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我迷迷糊糊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道:“外头。。。。。怎么那么乱?”
清霁垂头道:“没什么,新到几个家丁而已。”
看他丧气的样子,我满腹狐疑:家丁而已,至于么?
五短管家领我走到门口,隔得老远就能看见四个高低不匀的人堵着容府的大门。我猛地怔了一下,疾步走了过去,行到隔了几丈远时兀的停住。
有把握,确然了,料定了,是师兄他们!
只见他们贴着门槛站成一串,一个个冠发蓬乱,连衣服都打起了补丁。尤其是禾苏这小子,小脸脏乎乎的不知涂了些什么东西,明显瘦了许多,可怜楚楚地望着我。大师兄就更玄,衣服上的补丁似乎打漏了,身上的破布被风吹得传神的一歪一歪,如若他不是突出的人高马大,辨认出来还真有些困难。成颜和岚素与他二人相比就好得多,粗布紧衣干净利落。我仔细看着他们,一时间万千感慨,又碍于此刻所处之地的约束,只好憋回去。
“菜叶!”禾苏控制不住朝我扑过来,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大师兄斜着眼睛看我们,不住咳嗽。
这些日子已经让我的情感积蓄了好久,现在我也顾不得什么,不能自已的抱住了他。
五短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我:“这是先生的乡亲?”
让我想不通的是,师兄一行人虽然出现的很狼狈,但神情却都是出人意料的严肃。就连刚刚还扑过来抱我的禾苏也被大师兄的一声咳嗽给吓得站了回去。
“不,是债主。”成颜岚素异口同声。
等等——到知府大人家,讨我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
☆、桐花万里丹山路
“不知几位在哪里谋事 ?”管家在命婢女沏茶时问道。
“呃、他们……”师父曾叮嘱过我们不要随意透露自己是“武林中人”的秘密。我忽然想这几位本不愿答人所问,想替他们开口——避世樵夫?退隐卖艺的?思来想去没有什么满意的搪塞。
“邻村唐员外的帮工。”大师兄一面不紧不慢的说,一面喝干杯中茶。
“这位,”岚素接茬,“唐公子尊父本答应在去年赏我们兄弟几个柴火一百斤,每人四两碎银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