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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缨枪又道:“其实软剑他也很可怜的,教主这么为难他……”
高晟风叉腰瞪眼:“好啊,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你居然敢跟本教主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真以为你才是教主?反了你了!”
长缨枪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没,没,我什么都没说,教主恕罪。”
高晟风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痛心疾首地训斥道:“看看你这缩头缩脑的样儿!本教主这么多天的训练都落到狗肚子里去了?看看我!看看我!跟我学着!别一副怕事的样儿!”
长缨枪忙不迭昂起脑袋:“是。”
高晟风又道:“别是是是,记住你现在是教主,想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去顾忌别人!”
长缨枪将腰板挺得更直:“我知道了!”
高晟风哼哼两声,抱胸道:“那你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长缨枪昂头挺胸理直气壮地高声说道:“教主就喜欢欺负左护法!成天没事找事做!”
高晟风猛地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你你说什么你!反了你了!这是你能说的话吗!真以为本教主不会拿你怎么样?”
长缨枪哭丧着脸矮了下去:“是教主让我说的,让我想什么说什么。”
高晟风怒道:“放屁!你怎么敢这么想!长缨枪,你太僭越了!”
长缨枪的头快垂到胸口,声细若蚊:“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高晟风气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不断地骂道:“瞧你这怂样!”“烂泥扶不上树!”“你对得起尹叔叔的教育吗?”“你简直浪费我天宁教的口粮!”骂完之后,气消了一些,又让长缨枪跟他排演了两遍,最后叮嘱道:“记住了,听我的命令行事。”说罢叫来一个人,命他去传口信,把卢雅江叫过来。
没多久,收到命令的卢雅江就过来了。高晟风坐在九霄居的院子里,膝盖上躺着一只狸花猫,那只猫惬意地眯着眼,用尾巴刮搔着高晟风的胸膛,高晟风摸着它肚子上的软毛,神情十分愉悦。
那一瞬间,卢雅江突然有些羡慕,也恨不能变成那只猫,躺在高晟风的怀里向他撒娇。他走进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有七八只猫,有的正在睡觉,有的则在满院乱蹿。
高晟风见卢雅江来了,轻轻拍了拍腿上的狸花猫的屁股,那只狸花猫便跳了下去,将方才躺着的那处位置让给卢雅江。卢雅江走过去在高晟风腿上坐下,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道:“教主,这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猫?”
实则这些猫是高晟风特意让人送来的,此时此刻长缨枪就躲在树丛的后面,如今卢雅江的内功越发的精进了,耳力目力也越来越好,在附近藏一个人唯恐躲不过他的耳目,于是便弄了这些猫混淆视听。果然,卢雅江并没有发现长缨枪。
高晟风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我突然想逗猫,所以特意派人送来的。”
卢雅江将头靠在他肩窝里轻轻蹭了蹭,轻声道:“教主喜欢猫,还是喜欢我?”
高晟风啄了啄他的嘴唇,神情暧昧地想了一会儿,笑道:“你抱起来手感还不如刚才那只狸花猫,我还是喜欢猫。”
卢雅江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高晟风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唇角。
两人亲密狎昵地说着话,蹲在草丛里的长缨枪被蚊子咬的苦不堪言,偏偏挠也不敢挠,还得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高晟风看,等待他的命令,迫不得已把他和卢雅江的亲密姿态尽收眼底。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道:“对了,你进阁楼去,顶楼的卧室里有两碗绿豆莲子汤,方才太热了,我放了几块冰镇着,现差不多了,你去拿下来,喂我吃。”
卢雅江应了一声,起身进阁楼去了。
高晟风立刻蹿到草丛边上,催促道:“快出来,该你了。”
长缨枪站起来,一脸扭捏地推脱道:“教主,不好吧,你跟左护法刚才那样……你们……这样……那样……万一我……”
高晟风道:“废什么话!”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揪了出来,往石凳那边推了一把,“快过去,他要来了!”
长缨枪欲哭无泪:“不要啊教主,到时候你会杀了我的。”
高晟风道:“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若敢故意露出端倪让他看破,我就阉了你!”说罢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自己跳进了树丛里。
长缨枪无措地跺了跺脚,没办法,狠狠心坐到了高晟风刚刚坐的位置上。
没多久,卢雅江端着两碗绿豆汤下来了,看见高晟风,弯起眼睛温柔地对他笑了笑。长缨枪何时见过卢雅江这般无害温良的模样,他这笑容太有迷惑性,不由得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卢雅江已到了眼前,将两碗绿豆汤放在桌上,弯下腰道:“教主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长缨枪摇了摇头,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兄弟不被高晟风阉,硬着头皮用高晟风教他的语气笑道:“喂我。”说完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卢雅江觉得他有些奇怪,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一屁股在他腿上坐下,端着绿豆汤拿着勺要往他嘴里喂。然而这一坐下去,又是一愣——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屁股上的触感和先前不一样。
长缨枪见他发愣,便知他是看出了端倪。上一回卢雅江也是坐了一坐就觉得不对劲。他背上已出了冷汗,强笑道:“怎么了,愣着做什么,喂我吃啊。”
卢雅江茫然地看着他。难道这高晟风是假的?可是刚才他和高晟风亲热了这么久,也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上楼拿了碗绿豆汤……是他自己多疑了?
他按下心中的困惑,舀了一勺绿豆汤,送到“高晟风”嘴边。“高晟风”就着他的手喝了,微微皱起眉头,咂咂嘴道:“不够甜。你去帮我加些蜂蜜,就在楼上。”
卢雅江还坐着没动。
“高晟风”道:“怎么不去?”
卢雅江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甩掉疑惑,上楼去了。
他一走,高晟风立刻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好啊,还说一下就认出来了,果然是骗我的!”回头怒瞪长缨枪,“说!你们上次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长缨枪死的心都有了:“教主……你杀了我算了……”
高晟风一脚将他从椅子上蹬了下来,道:“滚回去躲好,我以后再跟你算账!”说罢一撩袍子,在椅子上坐定了。
没多久,卢雅江捧着蜂蜜罐下来了,瞧见高晟风在那边弯着腰逗猫玩。他勺了两勺蜂蜜添进绿豆汤里,用勺子拌了拌,欲合上盖子时发现盖子边上沾了一些蜂蜜,便用手指抹去。高晟风一把将他拽了下来,捏着他沾满蜂蜜的手指,将蜂蜜均匀涂抹在他自己的嘴唇上,然后凑上去一一舔干净。
不对劲的感觉消失了。卢雅江黑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高晟风,想从他身上瞧出些端倪来,但是什么也没有。高晟风笑着将手伸进他衣摆下面捏了捏,道:“怎么这样看我?”
卢雅江摇了摇头。大约是我的错觉吧——他想。
他一勺一勺喂高晟风喝掉了大半碗绿豆汤,期间高晟风的手一直在他衣服里游走,还时不时往他嘴里渡一口,亲狎的连周遭的空气都变热了。卢雅江倒羞涩了起来——院子里还有许多只小猫正看着他们。
高晟风突然将绿豆汤从他手里夺过,搁到桌上,道:“不吃了。你去楼上拿些糕点下来。”
卢雅江见他唇角边上残留了一些汤渣,想替他擦掉,可又觉得他这样十分可爱,于是便没有擦,起身道:“好。”说罢又进阁楼去了。
他一走,高晟风赶紧把长缨枪叫出来,却见长缨枪人中上红红的一片血迹,是擦鼻血时留下的。他顿时勃然大怒:“你怎么又流鼻血?”
长缨枪苦兮兮道:“昨晚我吃了三只烤甲鱼。”
高晟风随手替他抹了抹,把血迹抹干净了,匆匆忙忙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不然阉了你!”说罢就跳进了草丛里。
过了一会儿,卢雅江下来了,只见“高晟风”正在摸自己的鼻子,摸完之后,还凑到眼下看一看。他走上前,将两盘糕点放在桌上,拿起一块,送到“高晟风”嘴边。“高晟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温柔腼腆地一笑,黑黑的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心情极好。
“高晟风”犹豫了片刻没立刻下嘴,刚打算吃的时候,卢雅江突然将手收了回去,轻轻咬住糕点的一边,弯下腰送到“高晟风”嘴边。
“高晟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他听见了旁边草丛里发出了树枝折断的声音。卢雅江显然也听见了,不过他以为那是猫发出的,没有在意。
长缨枪看着卢雅江近在咫尺的脸,心头万马奔腾。如果不吃,算是故意露陷,教主大人会阉了他;如果吃了,说了不会找他麻烦的教主大人一定会秋后算账,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小兄弟和性命究竟孰轻孰重,他一时间还有些犹豫。
卢雅江等了一会儿,“高晟风”都没反应,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了高晟风一眼。这一看,愣了一愣——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他的表情,他的脸,他的气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嘴边的绿豆汤渣也不见了。
卢雅江一口咬下糕点自己吞了下去。他又往“高晟风”腿上坐,屁股挪了挪,果不其然,坐起来的感觉不大对劲。“高晟风”的感觉总是在变,一会儿违和,一会儿熟悉,而且每次变化都是他进阁楼再出来之后,究竟是为什么?
“高晟风”有些心虚地笑道:“这糕点是我做的,好吃么?”
卢雅江点了点头,没应声,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起这座院子。他可以感受到十二个气息,去除现在就在他面前的“高晟风”,院子里有十只猫,还有一个……在树丛后面!而且那气息和猫的气息不一样,是一个人躲在那里!
卢雅江眯了眯眼睛,依旧坐着没动。
“高晟风”道:“今早我去右护法那里讨了两坛桂花酒,他酿好后已埋了两年,你想喝么?”
卢雅江反问道:“又要我上楼去拿吗?”
“高晟风”的表情僵了一僵,干笑了两声:“这……”
卢雅江凑上去,与他贴的极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骤然绷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odo和5252265的地雷~和过江红鲤的长评~~
快给勤劳的小生生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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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卢雅江凑上去;与他贴的极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骤然绷紧了。
卢雅江一看他的反应;便知心里的猜想被印证了。他冷笑一声;嘴与长缨枪的耳朵凑得更近:“方才与我亲热的;是你还是教主?是你就眨左眼;是他就眨右眼。”
长缨枪冷汗如雨;眨了眨右眼。
卢雅江暗暗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一字一顿道:“你好,你们都很好。”
长缨枪欲哭无泪;他很想说真的不关我的事,但是他不敢。
卢雅江心中如江海般浪涛滚滚,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强自镇定下来,一手勾着长缨枪的脖子,缓缓附上去,像是要亲吻一般,却在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冰冷的眼神看的长缨枪全身寒毛直立:“不准动。”
从树丛那边的角度看过来,他们两人已经亲上了。只听咔咔两声,又几根树枝被折断了。
卢雅江心里暗暗冷笑,一边搂的长缨枪的脖子搂更紧,一边冷冷地威胁道:“不准动,不准让他知道,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长缨枪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看来怎么都逃不过一死了。他当然不会想到,他会有今日这一劫,全都源于他当年吃了那半个馒头。什么馅都没有的半个馒头。
卢雅江搂着长缨枪,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往草丛里瞟。还不出来?居然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真亲了!
草丛里一开始还有折树枝的声音,渐渐就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无,连气息都快隐去不见了。
卢雅江微微皱眉,先松开了长缨枪,高声道:“教主,我去拿酒。”又低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