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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影点头,念了念他的名字,「许恺大哥跟著太子殿下已经很久了麽?」
许恺回头看他,眼神冷漠,玉如影吓了一跳,不免想到自己问的太多,他却回答他,「十多年吧,但我并不是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
他们许姓的侍卫是李家培养出来的,至少有百馀人,而楼绝华的身旁跟著约莫数十人,如果所有人都跟著,恐怕楼绝华会一脸苦恼吧,想起了他们的少主,许恺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阵欢畅。
楼绝华从小便经常不在皇宫中,每次出去最多只肯带十人,许进与许刚二人是护卫中的头儿,许进是跟著楼绝华的,许刚守在皇宫,随时为楼绝华注意宫里的动静,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每回皇后污陷了谁、杀害了谁,楼绝华都能很快的知道。
他是跟著许刚的,他主要都守在宫里的太子殿中,後来则是守在南宫凌雪的身边,现在南宫凌雪被皇后下了狱,他仍是守在太子殿中,玉如影被楼绝华带来此处之後,他便给派来保护他。
身为下属的他们,并不能对自己的主子有什麽意见或是想法,特别是他们许姓的护卫,但是,他不只一次的对自己的主子是楼绝华而感觉到幸运,他们许姓的护卫历代以来,从来没有遇过如楼绝华这样体恤下属、温和待人的主子。
他们若是疲累了,楼绝华便会命令他们休息,但他自己总是不听话,他们若是受伤了,楼绝华会担心,若是在战斗中死去,楼绝华会伤心,有时候,他会想楼绝华与其说是把他们当作了下属,不如说是当作了自己的朋友。因此,会关心、会担心,会伤心。
但是,他却由衷的希望楼绝华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希望他,不是这麽的温柔,生在帝王家,生在权势斗争的中心,已经让他不只一次的因为不公的对待与残忍的手段而伤心落泪,甚至是自责不已,他的温柔,已经令他受了不少的伤害。
而那位上位者,却一次都不曾听到楼绝华心中的哀恸,她看不到百姓的哀鸣,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喜好就算荼炭生灵,她也丝毫感觉不到歉疚、丝毫不曾觉得惧怕,有时候他都会怀疑她在午夜梦回难道不会被自己满身的罪业所惊醒,难道那些枉死的冤魂,就不曾纠缠著她索命麽。
她感觉不到满天下的哀声与怒吼,百姓的哀恸已经深入了骨髓、刻入了骨血之中,苍生的忿怒已经到了极点,最好的证据便是六年多前窜起的义军还只是一支数百人的乌合之众,如今,却已达万人之众,其中不泛许多武艺高强、智谋深略的能人,更有不少因为看破皇后的冷血或遭逼迫而叛离了楼氏天朝的旧臣。
过去,他们还只是分散的一支小队,由北而南、由西而东攻打楼氏的城池,他们与残暴冷血的皇后不同,皇后出兵只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不容他人侵犯,他们出兵则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一路以来,杀贪官、斩污吏、护百姓,这几年下来义军深得人心,已在百姓中创下不亚於无名公子的名声。
义军的势力愈大,除了部分未遭受皇后迫害的城镇或当地官吏治理有方、民生富饶的城池之外,便是北方的翟易将军、东方的王茧将军尚未遭到义军的攻陷,只是,两位将军手里各自握有十馀万名大军、占地为营,义军窜起至今却从来不曾认真攻打义军,甚至不曾摆出支持谁的姿态,让人难以揣测两人心思,少了两位将军与数十万名大军,天下可说是尽入义军之手,如今的楼氏可说是风雨飘摇、风中残烛。
而楼绝华却不许他们告诉玉如影这些事,眼看大战在即,他却只急於将送他离皇城,只求能让他远离这些是非纷争、战祸兵燹。
月隐如晦 八之十三 迷途
十多年。「好久……」玉如影有些惊愣。
「还好。」他们许姓的侍卫生在李家、死在李家,哪一个不是自幼就在李家长大,最终,不是埋骨在李家。
两人一阵沉默,许恺本来就不是多话的性子,玉如影如果想聊天,应该找许秀那样多嘴的家伙才是,他睇了忽然沉默的玉如影一眼,有点歉疚,却不知道说些什麽好。
「对不住……」如果他是能言善道的许秀,不知道有多好。
「欸?」玉如影一愣,抬眼看他,满脸的疑惑。
到了楼绝华的宫殿,许秀守在门外,看到两人一愣。「许恺,你怎麽来了?还带著玉小姐。」
「小姐说想见殿下。」
「该不是你这张鬼脸吓到玉小姐,他来告状的吧?」许秀张了张手臂,将两手背在脑袋上,笑的一脸坏。
「你瞎说什麽?」许恺瞪他,许秀这小子一张嘴老是爱胡说,从小至今一点儿也没变过。
两人是一个时期进入李家的,年纪也相当,但是比起他的沉著,许秀从小就活泼的让人头疼,许进更曾经被他气的团团转,满屋子的抓人打屁股,转眼,都二十多年过去,许秀至今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没有改变,许进老说他不够稳重,难以托付重任的样子。
「倒是你,殿下一人在里面?」许秀点头,许恺皱著眉头,满脸的不同意,「你怎麽没守在殿下身边,不怕殿下出事。」
「呸呸呸,你个黑脸鬼乌鸦嘴,殿下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让我守在外面。」许秀哈哈笑了两声,他正了正脸色,却还是难掩一脸的不正经,「小姐想见殿下,明日一早不行麽?」
「殿下睡了麽?」许恺不甩他,尽自问道。
许秀回头看了过去,屋中一片暗,「殿下刚熄灯,该是还没睡。」他想,他们的太子殿下今晚应该是睡不著吧……
「殿下说他想静一静,但我想如果是小姐,应该就没关系吧。」许秀说道,今晚有个人能陪楼绝华聊聊,该是好事吧。
许秀与许恺两人说殿下吩咐,他们不能进去,便放了他一人进去,进屋之前,玉如影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守在门口一点都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脸挨脸,满脸的沉重,似乎在谈论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的样子。
他推门,开了一个小缝,躜了进去,楼绝华的宫殿挺大,富丽堂皇的,却很清冷寂寥,走了好半会儿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个庭园,只是现在是大冬天的又是大半夜,满眼都是苍黄一片的看上去有些没有生气,只有一株孤零零的冬梅种在庭园一角,枝上白花如雪、斑斑点点、生意盎然,寒梅映著洁白的月光却是枯枝残影,仍是寂寥。
玉如影走到了主屋面前,他叩了叩门,怎麽知道楼绝华的外殿的大门根本就没有关上,只是虚掩著,这麽轻轻一碰,便吱呀的开了,他一愣,想楼绝华怎麽这麽不小心,却仍是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了。
他探了探脑袋,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洁白的月光映照著一室昏暗柔和的光晕,勉勉强强的照出了屋里的摆设,一张小桌,一盏没有点上的琉璃灯、一张雕龙刻凤的大床,衬著那阵阵奇怪的声音玉如影满肚子疑惑,那声音听著像是压抑著什麽一般、又像是惊诧的呼声,断断续续、暧昧迷离。
玉如影像是被牵引了一般,又像是被蛊惑了心神一般,他悄悄的探进了半个身子,偷偷的看著。
屋子里,依照许秀的说法应该是只有楼绝华一个人的,可是,此刻的他并不是一个人,柔和的月光下,床榻上,楼绝华一身单衣褪到了腰上,他怀里搂著一个人,那人背对著他跪坐在楼绝华的腿上,身上不著寸缕,露出了整片白皙的背脊,一道血色的疤痕横在那人的背上,由左肩自右腰而下,几乎有姆指这麽粗,翻起的血肉显示当初那伤该是有多麽的严重,似乎是旧伤了,伤痕只有一片肉色的白。
「嗯……」
那人嘤咛一声,他攀著楼绝华的肩膀,一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长发几乎覆盖了两人,他压抑的呻吟、喘息著,楼绝华低头,吻在那人的唇上,一点一点,细细的啄吻,由唇、脸颊、肩颈,一点一点,细细啄吻,就像是对待著稀世珍宝一般。
月隐如晦 八之十四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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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忍,你可以叫出声音……」楼绝华的唇吻在那人的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带著几丝压抑的喑哑,像是在隐忍著什麽一般,忽然,他一声痛呼,那人埋在他的肩颈,似乎很狠的咬了他一口,却换来楼绝华轻轻一笑,抬起那人的脸重新吻上。
两人纠缠的下身埋在厚重的被褥之中,玉如影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看他修长的背影,玉如影知道,那人绝对不是太子妃南宫凌雪,何况,南宫凌雪如今还关在火凤凰的大牢里,怎麽可能在此刻出现在楼绝华的房中,出现在楼绝华的床上。
最重要的一点,他看出了楼绝华怀里的那人,不是女人。
那人抬手,抚著他的眉眼,像在描摹他的面容,像是要将他刻入了心版一般,细致、轻柔,纵使,他的脸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永生永世都无法抹灭,但他仍是想将他记在自己的心里。
楼绝华握著那人的手细细的吮吻,那双手,手指纤细、指节分明,并不是一双女子会有的手,那是一双长年习惯了拿剑的手,手心长满的粗糙的硬茧,厚实的指腹与他相抵,十指交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道怎麽的,楼绝华的心里忽然浮上了这句话,於有些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句承诺,但是,在他与他来说,却是一个永远都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在他与他之间永远没有相守,只有不断的分离,只有别离。
如果,可以不要放下此生所爱,谁又希望放手让彼此心中的唯一离开,谁又希望放手之後,眼睁睁的看著他将怀抱他人,或许此生便是生死两隔、从此天上人间。
但,楼绝华就是这样,他做不到自私的留下他,也做不到自私的与他一起离开这天下的纷争,说他是优柔寡断也好,说他是顽固不化也好,他做不到如此的自私,只能任由他离开自己,眼睁睁的,看著他离开自己。
「绝华……」
玉如影转身本来想走,那人一声叹息似的轻吟,却让他顿下了脚步,那人的声音,他听著有点……莫名的熟悉、那人的背影,他看著……有些莫名的眼熟,他回身,楼绝华此时正好将人放倒在床榻上,那人一双长腿勾著楼绝华的腰,楼绝华倾身覆在那人身上,一声叹息………
楼绝华抬起了那人的腰,缓缓地进入了那人的身子,那人仰头,破碎的呻吟自喉中吐出,因为他仰头的动作,就著柔和的月光,玉如影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脸,他一愣,愣的忘了动作,愣的忘了离开,愣的,忘了……隐藏自己,那人仰头,睁著一双眼,漆黑深沉的一双眼,与他四目相望,玉如影可以很笃定的说,那一瞬间,那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啊……」楼绝华猛烈的撞击引得那人忽然一声惊喘,他抬起上身,双手抵著楼绝华的肩膀,阻止他激烈的进犯,「绝华,你这是做啥……」
「你失神了………」楼绝华一声轻笑,有点责备似的,他吻著他的唇,辗转亲吻。
「我爱你……」
那人一愣,他看著楼绝华深情的凝视著自己,一声叹息,他搂著他的颈子,回以一吻。
爱不爱他,似乎,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
当年,他们曾许下诺言此生此世再也不见,以为这样就能消弭对彼此的思念,他们都天真的以为终有一天他们会忘记对彼此的爱恋,却没想到,不能见面的时候,思念一日强烈过一日,却比烈火灼烧更加的难受。
每一日夜,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的笑、想起那人的怒,想著曾经与那人在一起的一切一切,明明,当初他们相识的时间才不过短短的四、五个月,却像是一生一世这麽的长,又像是眨眼即逝的一瞬,刻入了心版之中,永生,难忘。
-第八章完-
月隐如晦 九之一 韶光憔悴
谢谢慕雨、Hopping的礼物
给慕雨偷抱个,谢谢慕雨的鼓励,鱼儿好开心(蹭蹭~
玉如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里的,当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的时候,许秀看他脸色苍白,似乎还问了他怎麽了。
他记得自己是似乎回答他:「没事……」
许秀又问:「见到殿下了麽?」
他摇头,「殿下已经睡下了。」
许秀一愣,後来,似乎是许恺送他回来的,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直在桌前坐到了天将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清晨,一列宫女来叫他起身,手里各自端著脸盆、面巾,宫女帮他洗漱、擦脸,玉如影任由宫女褪下了他的外衣,捧著衣服的宫女在他身前福了福身子,他的眼前是两套衣裳,一袭男装、一身女装,这几日,她们一直都是奉上两套衣裳的,而他一直都是选择女装……
当时,他看著宫女手里捧著的摆放